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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章

    俞沐沐辗转反侧,一夜没有睡好,好在第二天早上退烧了。去考场的路上,晓磊俨然成了她的拐杖。

    某中学考点门口人山人海。已经考过三次的沐沐依旧不忘感慨:“哇,高矮胖瘦,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啊。那些开着宝马奔驰的,怎么也来考试呢,他们还稀罕公务员吗?”

    身边的晓磊说:“每个考公的人都有一个自己的故事吧,那些官二代富二代也需要一份体面的工作啊。所以说,考公有人是为了钱有人是为了身份地位,还有人,比如你,是为了结束异地恋和心爱的人结婚。”

    沐沐点头表示赞同,和晓磊挤在人群里等着考场开大门。

    严晓磊从昨晚开始就劝沐沐放弃考试,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要为一场公务员考试搭上自己的小命。沐沐却坚持要来考,她说,死也要死在考场上,如果错过了这次机会,他们更不知道何日才能团聚了。严晓磊看着女友执着的脸庞,眼里闪过一丝忧伤。

    考场大门终于开了,守卫人员要求考生们拿出身份证和准考证入场。还好,俞沐沐有所准备,打印了两张自己的准考证,让晓磊蒙混过关,陪着她进入考场。事实证明此举是明智的,从考点大门走到自己的65考场竟然十来分钟,身体虚弱的沐沐若是没有人搀扶可真的要倒在路途中了。

    直到沐沐进入考场坐定,严晓磊才放心地离开。上午考两门,严晓磊本打算在校园里等候,无奈的是到处装有信号屏蔽系统,手机没有信号,无法上网消磨时间。走了半天,好不容易到一拐角,找到些许信号了,刚坐定两分钟,警惕的巡考人员马上拿来一台信号屏蔽机放在他的身边。作为警务人员的严晓磊哪受得了这样的侮辱,一气之下便决定出校门去大街上逛逛。走到大门口,发现竟然还有一帮迟到的考生大跑着冲进考场,晓磊看看时间也为他们捏把汗,像是正在执勤一般冲他们叫道:“快快快,还有一分半钟就不能进考场了!”

    考点守卫人员上下打量着颇有气场的严晓磊:“你是什么人,你怎么进考场的?”

    严晓磊爽快地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执行公务。”昂首挺胸,潇洒走人。

    身后的门卫嘁嘁喳喳:“A城的呢,肯定是省公务员局派下来视察考点的便衣……”

    俞沐沐考完一门后,感觉神清气爽,没想到这公务员考试比任何的感冒药效果都好。去洗手间的路上,竟还遇到了多日未联系的高中同学宋妍,两人激动的差点相拥而泣了。宋妍依旧是高中时的那个老样子,患得患失,拉着沐沐便开始对答案,每当听到沐沐和她选择的不一样便一副要哭的样子,好在后来终于岔开了话题。

    原来宋妍大学毕业后一直在一所民办学校当老师,据她自己说是又累又苦又没地位,所以这次想要一鸣惊人的她干脆报了个省教育厅。听说沐沐是为了男友考A城的公务员时,宋妍还是流露出羡慕的眼光,她说:“哎,不管怎样,你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男朋友了,而我呢,还比你大一岁呢,至今还是单身一人啊。你知道我为什么考这么多年公务员吗?我真的是在历次相亲中受了刺激了,那些工作稍微好点的死男人都看不起我们这些民办学校的老师,每次我几乎都是输在这份不稳定的工作上啊。”

    沐沐不可置信地说:“怎么男人也这么在乎女人的工作吗?不是说男人更在乎女人的长相吗?”

    宋妍叹气道:“论长相我也不是美女啊,所以关键时刻工作决定成败。哎,你是不知道,如今的男人简直比女人还要现实。你想想你怎么也来考公务员,若是你没有一份好工作,你男友会开开心心把你接到他那边结婚吗?”

    沐沐沉默不语。

    严晓磊在大街上逛了半天,甚是无趣。由于考场离沐沐住的地方太远,晓磊决定一会送饭过去,两人就在考场外面吃得了。陪考嘛,当然要做好后勤服务。

    就在严晓磊排队买沐沐爱吃的鸭脖子时,母亲打电话过来了,挂了电话晓磊眉头紧锁——看样,晚上不能陪沐沐了。

    话说第一门是公共基础,考完后大家都感觉甚好,尽管最后出来的分数往往让人大跌眼镜。这第二门是行政职业能力测试,考完后大家纷纷叫苦,原来今年不仅难度加深还变换了题型,让那些复习的人叫苦不迭,让那些没复习的人暗自得意——反正练不练都一个样。沐沐见到宋妍的时候,她又是垂头丧气的模样,说是时间来不及,资料分析后10个题目根本都是猜的。考得稀里糊涂的沐沐根本不记得自己猜了多少个题目,只用最后5分钟胡乱把卡都涂满了。沐沐本来还想着安慰宋妍,结果和宋妍一交流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行测考试一共只有135个题目,答题卡上却是140个题目,沐沐最后5题没来得及做,愣是在慌乱中将136至140涂上了,却将该涂的前面5题空下了。

    “天啦,我怎么犯这种低级错误,多涂的5题应该不会倒扣分吧?”沐沐一副崩溃的架势。

    “不会不会的,放心好了。”宋妍终于有机会反过来安慰沐沐了。

    走出考点,宋妍便回去吃饭了。沐沐和晓磊带着盒饭在附近的树林里凑合着吃了。此时身边还有诸多的考生坐在地上边啃面包边复习下午将要考的申论。沐沐对晓磊说考得不错,晓磊也没有对她说晚上不能陪她的事情,两人吃完午餐便倚靠在大树上睡觉了。中途醒来,沐沐像梦呓一般说:“如果我这次又没考上,你还会和我结婚吗?”晓磊脱口而出:“必须考上,没有退路。”沐沐微微一笑,又闭上了眼睛倒在晓磊的肩膀上。

    考申论的时候,沐沐发现自己所在的考场上午是缺5个人,下午竟然缺10个人,也就是说有5个人已经对自己上午的表现绝望了,下午干脆放弃了。不过这样也好,若是自己的那135个竞争对手中,有50个缺考,再有50个中途弃考,那自己冲进面试的把握岂不是更大了。想到这里沐沐一阵傻笑。

    考完申论,沐沐十分轻松,早就计划着和晓磊出去疯玩了,心情无比愉悦。可是没想到严晓磊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家里有急事,我要回去一趟。”

    “怎么这样,我还没跟你开始玩呢,刚来你就要走啊。”沐沐嘟囔着嘴,满脸不高兴。

    “哎,我也很无奈啊,这次一共休三天假,本来打算都陪你的,但是我爸身体不好,我得回去看看,你看,明天早上走我根本来不及啊。下次再陪你好好玩好不好?”严晓磊边解释边温柔地摸摸沐沐的头。

    “那好吧,我原谅你了。”沐沐又展开调皮的笑容,心里在想,晓磊也真的不容易,工作在A城,女友在B城,老家在C城,这三天假期里要跑三个地方,真是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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