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Six 冰雪亡灵
冬日的校园在清晨中苏醒了。
这里的每一天，都完全一样。
空中有永远飘零的树叶，沧桑的很不真实。
路边永远有开得没心没肺的花朵，张开大嘴嘲笑经过它们身边的每一个人。
大雾把一切吞在口腔中反复咀嚼，露出一排阴森森的白牙。
一张苍白的面孔走过来。
我知道刘星来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湖边练武是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诺言，谁都不想因为任何事情违约。
他朝我很艰难地笑了笑。我吃惊地发现他更瘦了，身体单薄的好似一张干净透明的白纸。
良久，我终于启开冰冷的嘴唇，“那些钱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没等我说完，刘星就伸出一根手指压在我唇上。他的指尖很暖很暖，我感觉唇上的一层薄冰融化成一淌温泉，源源不断地流进嘴里。
他轻轻地说：“什么都不需要解释，我都明白了。”
我沉默地点点头。
一个微小晶片落在他眼睛里，他努力地眨了眨，化成了水珠流溢出来。
我抬头仰望才发现，天空中飘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就像漫天飞舞的白色棉絮一样，跳着轻盈的舞姿，扬扬洒洒。
“雪，是雪。”我兴奋地大叫，“真的下雪了！”
他没有动静，抬起脑袋，眼睛微闭，傻傻向上深呼吸，“好白好白的世界。”
寒冷的风轻轻扫过湖面，打破一点薄薄的冰霜。
一片雪花坠落在我手背上无声消融，我心里的激动顿时被伤感取代，那仿佛就是在唱，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无奈。
刘星从背后像变魔术一样取出那块白皮纸，“这个还给你。”
我心里一惊，往后倒跌一步，头摇的像拨浪鼓。在我眼里，这玩意儿就好像手榴弹，而且已经拉开了导火线，火花正在耳边“嗞嗞”作响。
“怎么？还怕我抽走了几张？”强行塞进我手里，“拿着，自己去处理。”
要知道，这里面是一大叠鲜红的人民币，人人朝思暮想的宝贝。可我捧在手里就感觉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半天，我终于吐出一句话：“我会还给他的。”
刘星用手指揉揉眉心，淡淡地说：“我猜他应该很不希望你还给他。”
“Why？”我睁大眼睛，诧异地问。
“可能他欠你什么，想要弥补。”刘星深深吸进一口气，眼睛里透露出幽蓝色的光芒，“也可能他喜欢你。”
我错愕了一下，马上又放声大笑出来，“哈哈哈，不可能啦。”
他伸出一根手指来回摇动，摆出一幅很帅的Pose，脱口而出，“凡事皆有可能。”
“以为自己在代言李宁牌？”我向他投出鄙夷的目光。
“让我代言这么破烂的牌子岂不是太屈才了。”他转动了一下漆黑的眼球，“当然，如果换成Hermers、Dior品牌我可以考虑下。”
“不错嘛。”我嘲讽地语气戏谑道，“古代人也懂现代奢侈品牌？真是朽木可雕也！”
“非也，非也。”他还真来劲了，嘴里念叨起来：“吾乃精品红木，落种于终南山，历经千百万年，吸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方的炼就玉体。。。。。。”
“你这个神经病！”我一只手紧紧捂住耳朵，另一只手朝他狠狠砸过去，疯狂地抵抗他对我的精神摧残，“住嘴！住嘴！住嘴！。。。。。。”
“呼啦”一声，白皮纸窜飞到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发出破裂的声音，鲜红的人民币散落一地。等我反应过来，我捂住了嘴巴。我竟然错把金钱当成板砖砸他了。他也真够幸运的，这是多少人心底的呐喊，砸吧，就让金钱砸的更猛烈些吧。
刘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这么多钱能买Hemers衣服好几十件呢。”
我弯下腰，一张张拾起来，突然觉得心里忐忑不安。
“其实我跟高嵩真的不熟，只见过两次面。他为什么送我这么多钱，我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我发誓几乎不认识他，以前也从来没有见过。我真的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说刘星开始就让我不需要解释，可我还是前言不搭后语，语无伦次地解释了一大推。
“说完了？”他邪恶地歪嘴一笑。
“你不相信我？”我气恼地大叫。
“信，当然相信你了。”
“嗯，我会尽快还给他。”
“但我相信你要用到这笔钱。”
“切，我要用那么多钱干嘛？”
“你不需要，有人需要。”
“谁？”
“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去死吧，开什么玩笑。”
哈哈哈哈，天空中传来我们很爽朗的笑声。
很多时候，我们会想象到以后的日子，不会试图去解释曾经的随意，只会默默地流下眼泪。到那年，所有的困惑，悔恨，软弱都会锋芒毕露，刺痛心扉。
我刚才的疏忽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好比在体内种植了一枚定时炸弹，倒计时已经在“滴滴答答”的开始。
刘星卷起袖口，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来，流星。”
我伸出手。
他忽而一使劲，我向前嗑过去。
不过我没有跟以前一样栽倒下去，而是双手托起地面，一跃而起，翻身而过，稳稳地落在地上。
我踮起脚尖，朝他吐吐舌头，做鬼脸，“想摔我？没那么容易！”
“哎哟喂，不错，有长进。”他耸耸肩膀，唇角勾起一丝异常的笑意，“一个月时间学成这样，你确实很有天赋。”
“我可没那么高的天赋，自小我姐就教我，哈哈哈。。。。。。”
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来，顿时把笑容冻僵在脸上。
我悄悄转过身，揉了揉通红的眼球。
白雪像蝴蝶抖动绽放的翅膀，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好奇，四处莽撞飞行，寻找依托。一不留神我踩上冰块，重重地摔在地上，手掌沾满了泥水。
湿气侵袭向每个人的身体，整个世界埋葬在冰天雪地里。上帝封冻住美丽的校园，花开遍地，青春永恒。我突然明白，原来校园不是避风港，只是社会上的冰山一角。
湖面上泛起粼粼银碎般的寒光。
我们盘旋着双腿，坐在一块大石头上。
在我清秀的侧脸上，几缕头发丝被风吹掉下来。我手掌里很脏，几次用手背都无法撩到耳后。
刘星清清嗓门，伸出右手。我刚好也转过头，和他相对一起，距离如此相近。他鼻孔里发出的沉重的呼吸声，急促而青涩。
他手在半空中略停半秒，又很快帮我把头发撩到耳后。
我点头微笑表示感激，但迅速红了脸蛋。
大雪纷飞，刘星苍白的脸也迅速通红起来。
他毛茸茸的头发上落满了白雪，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伸出手指把它们轻轻弹掉。看着眼前这个单薄的男孩，我心里滚滚流动着人间最清澈的情感。
刘星探过身子，欲言又止。
“其实，其实我。。。。。。”
“什么呀？”
他深深吸进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其实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
这一刻，如同有一个巨型的大漏斗，过滤掉周围所有声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鼻子微微一酸。
青春的心都裸露在空气中，命运总喜欢狠狠地玩捏几下，让我们疼痛的忘掉呼吸。我们也看不见前方的路，横冲直撞到爱与恨的枪口，等待我们的是毁灭。
“还有，这个送给你。”他缓缓站起身，把手小心翼翼地伸进怀里。
一朵红色玫瑰出现在我眼前，像刚从芳香的泥土里长出来，娇艳欲滴。
“你不是。。。。。。”我吱唔了。
“是的，我不是Gay，我喜欢的是女生，那个女生就是你。”
他的眼神很认真。
我慌得立刻从地上蹦起来，手不由自主地一把打出去，玫瑰花瓣夹杂着雪花漫天飞扬，散落在银白色的地面上。
我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叫：“你疯了吗？”
他一步跨到我跟前，狠狠地抓住我肩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角上扬起诡异的冷笑，好像雪地里一头饥饿的野兽。
“是，我是疯了，我就是疯了！”
“你怎么可以喜欢我？”
“为什么不可以，当年得不到你姐姐，现在还得不到你？”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抖抖颤颤地重复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他不说话。
几秒钟后我彻底爆发了，心中迅速燃起熊熊的烈火，全身的毛孔凛然张开，犹如一株带刺的仙人掌。
寒冷，潮湿，愤怒，全部包袭住我。
得不到你姐姐，还得不到你？
。。。。。。
这句话无限循环轰鸣在我耳膜里，无数画面在我头脑里爆炸，升腾起巨大的灰暗色蘑菇云。
“难道我姐姐是被你害死的？”我眼睛里充满了暗红色的血液，好像有一枚钢针从里面破土而出。
他不说话。
他脸上仿佛爬满了虱子，伤口腐化成腥浓的烂肉，浑身上下散发出恶毒。
我手里如果握有一把尖刀，我会毫不犹豫地扎进他身体，然后在里面不停地搅动，就像打磨豆浆一样，粉碎他全身。
我内心的仇恨犹如绿色的荆棘，拔地而起，刺破身体，伸向高空。
他不说话。
让他死，让他立刻死，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全身爬满蛆子，变成一堆恶臭的烂泥。
我用尽丹田的所有力量朝他大吼，“我姐姐是不是因为你死掉的？说话！”
他不说话。
我奔跑向远方，泪水模糊了视线，头脑一片寂静，只有大风在耳边鬼哭狼嚎。
风雪的阵势开始猛烈，青翠欲滴的草坪，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被苍茫的大雪弥漫。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身体开始慢慢冷却，脚下诞生出新的旋窝中心。
他眼里没有泪水，心里没有悲伤，嘴里轻轻念了一句：“这样她该忘记我了。”
漫天的大雪覆盖了所有亡灵，死神越逼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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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说完，刘星就伸出一根手指压在我唇上。他的指尖很暖很暖，我感觉唇上的一层薄冰融化成一淌温泉，源源不断地流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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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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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是雪。”我兴奋地大叫，“真的下雪了！”
他没有动静，抬起脑袋，眼睛微闭，傻傻向上深呼吸，“好白好白的世界。”
寒冷的风轻轻扫过湖面，打破一点薄薄的冰霜。
一片雪花坠落在我手背上无声消融，我心里的激动顿时被伤感取代，那仿佛就是在唱，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无奈。
刘星从背后像变魔术一样取出那块白皮纸，“这个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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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星用手指揉揉眉心，淡淡地说：“我猜他应该很不希望你还给他。”
“Why？”我睁大眼睛，诧异地问。
“可能他欠你什么，想要弥补。”刘星深深吸进一口气，眼睛里透露出幽蓝色的光芒，“也可能他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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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嘛。”我嘲讽地语气戏谑道，“古代人也懂现代奢侈品牌？真是朽木可雕也！”
“非也，非也。”他还真来劲了，嘴里念叨起来：“吾乃精品红木，落种于终南山，历经千百万年，吸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方的炼就玉体。。。。。。”
“你这个神经病！”我一只手紧紧捂住耳朵，另一只手朝他狠狠砸过去，疯狂地抵抗他对我的精神摧残，“住嘴！住嘴！住嘴！。。。。。。”
“呼啦”一声，白皮纸窜飞到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发出破裂的声音，鲜红的人民币散落一地。等我反应过来，我捂住了嘴巴。我竟然错把金钱当成板砖砸他了。他也真够幸运的，这是多少人心底的呐喊，砸吧，就让金钱砸的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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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他邪恶地歪嘴一笑。
“你不相信我？”我气恼地大叫。
“信，当然相信你了。”
“嗯，我会尽快还给他。”
“但我相信你要用到这笔钱。”
“切，我要用那么多钱干嘛？”
“你不需要，有人需要。”
“谁？”
“你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去死吧，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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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们会想象到以后的日子，不会试图去解释曾经的随意，只会默默地流下眼泪。到那年，所有的困惑，悔恨，软弱都会锋芒毕露，刺痛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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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星卷起袖口，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来，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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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没有跟以前一样栽倒下去，而是双手托起地面，一跃而起，翻身而过，稳稳地落在地上。
我踮起脚尖，朝他吐吐舌头，做鬼脸，“想摔我？没那么容易！”
“哎哟喂，不错，有长进。”他耸耸肩膀，唇角勾起一丝异常的笑意，“一个月时间学成这样，你确实很有天赋。”
“我可没那么高的天赋，自小我姐就教我，哈哈哈。。。。。。”
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来，顿时把笑容冻僵在脸上。
我悄悄转过身，揉了揉通红的眼球。
白雪像蝴蝶抖动绽放的翅膀，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好奇，四处莽撞飞行，寻找依托。一不留神我踩上冰块，重重地摔在地上，手掌沾满了泥水。
湿气侵袭向每个人的身体，整个世界埋葬在冰天雪地里。上帝封冻住美丽的校园，花开遍地，青春永恒。我突然明白，原来校园不是避风港，只是社会上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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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清秀的侧脸上，几缕头发丝被风吹掉下来。我手掌里很脏，几次用手背都无法撩到耳后。
刘星清清嗓门，伸出右手。我刚好也转过头，和他相对一起，距离如此相近。他鼻孔里发出的沉重的呼吸声，急促而青涩。
他手在半空中略停半秒，又很快帮我把头发撩到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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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毛茸茸的头发上落满了白雪，我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伸出手指把它们轻轻弹掉。看着眼前这个单薄的男孩，我心里滚滚流动着人间最清澈的情感。
刘星探过身子，欲言又止。
“其实，其实我。。。。。。”
“什么呀？”
他深深吸进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其实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
这一刻，如同有一个巨型的大漏斗，过滤掉周围所有声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鼻子微微一酸。
青春的心都裸露在空气中，命运总喜欢狠狠地玩捏几下，让我们疼痛的忘掉呼吸。我们也看不见前方的路，横冲直撞到爱与恨的枪口，等待我们的是毁灭。
“还有，这个送给你。”他缓缓站起身，把手小心翼翼地伸进怀里。
一朵红色玫瑰出现在我眼前，像刚从芳香的泥土里长出来，娇艳欲滴。
“你不是。。。。。。”我吱唔了。
“是的，我不是Gay，我喜欢的是女生，那个女生就是你。”
他的眼神很认真。
我慌得立刻从地上蹦起来，手不由自主地一把打出去，玫瑰花瓣夹杂着雪花漫天飞扬，散落在银白色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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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跨到我跟前，狠狠地抓住我肩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角上扬起诡异的冷笑，好像雪地里一头饥饿的野兽。
“是，我是疯了，我就是疯了！”
“你怎么可以喜欢我？”
“为什么不可以，当年得不到你姐姐，现在还得不到你？”
“什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抖抖颤颤地重复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他不说话。
几秒钟后我彻底爆发了，心中迅速燃起熊熊的烈火，全身的毛孔凛然张开，犹如一株带刺的仙人掌。
寒冷，潮湿，愤怒，全部包袭住我。
得不到你姐姐，还得不到你？
。。。。。。
这句话无限循环轰鸣在我耳膜里，无数画面在我头脑里爆炸，升腾起巨大的灰暗色蘑菇云。
“难道我姐姐是被你害死的？”我眼睛里充满了暗红色的血液，好像有一枚钢针从里面破土而出。
他不说话。
他脸上仿佛爬满了虱子，伤口腐化成腥浓的烂肉，浑身上下散发出恶毒。
我手里如果握有一把尖刀，我会毫不犹豫地扎进他身体，然后在里面不停地搅动，就像打磨豆浆一样，粉碎他全身。
我内心的仇恨犹如绿色的荆棘，拔地而起，刺破身体，伸向高空。
他不说话。
让他死，让他立刻死，让他生不如死，让他全身爬满蛆子，变成一堆恶臭的烂泥。
我用尽丹田的所有力量朝他大吼，“我姐姐是不是因为你死掉的？说话！”
他不说话。
我奔跑向远方，泪水模糊了视线，头脑一片寂静，只有大风在耳边鬼哭狼嚎。
风雪的阵势开始猛烈，青翠欲滴的草坪，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被苍茫的大雪弥漫。他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身体开始慢慢冷却，脚下诞生出新的旋窝中心。
他眼里没有泪水，心里没有悲伤，嘴里轻轻念了一句：“这样她该忘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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