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八
孔四贞殷勤道：“额娘有什么话说就是了，儿臣在这儿听着。”太后坐起身，向小烟锅里塞了些烟草，孔四贞忙递了火信子过去。太后点着烟，吸了一口道：“听说延龄也爱抽烟袋？”孔四贞微笑道：“是，战事繁忙，为了不让自己睡觉，他总要抽上几口提提神儿。”
“上次你自请不要提拔延龄，很是识大体，”太后将面前盛放着小核桃的青花瓷盘推向孔四贞，“你尝尝，我的牙口不行啦。”孔四贞拿起一个小核桃，微笑道：“多谢额娘。您身子不大好，还是要多多注意，不要太操劳了。”太后不以为然，将烟锅在脚底磕了磕，“老毛病了，也没什么。延龄的腿还好吧？”
“还好，”孔四贞呷了一口茶，“回前线的时候，儿臣又特地给他准备了几贴药，想来没事儿。”太后微微颔首，将烟袋放在一旁，“南边儿湿热，他肯定遭了不少罪啊。”孔四贞温和道：“额娘说的哪里话，那是他的本分，没什么遭罪不遭罪的。”太后唇边浮现一丝冷笑，“那就好，现在外面风传，延龄因为没有得到提拔，对朝廷心有怨愤，才一直没有打胜仗。”
孔四贞奇道：“这是谁传出这样的话？”太后静静的不说话，只是用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孔四贞忙跪下，恳切道：“您与皇上对儿臣和延龄的大恩，儿臣此生都难以回报，又怎会心生怨愤呢？儿臣与延龄对您、对皇上、对大清是忠心不二的，请额娘明鉴！”说罢，孔四贞小心地看着太后，呼吸也因为心内的恐惧而变得急促起来。
太后谢睨了她一眼，平静道：“我不过白说一说，提醒你小心那些小人的暗算，怎么就表起忠心了呢？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孔四贞闻言一怔，尴尬笑道：“额娘教训的是。”太后轻咳一声，道：“我也累了，你先回去吧。”孔四贞忙行礼告退。
孔四贞走出慈宁宫，方才松了一口气。木兰扶着孔四贞在就近的的凉亭里坐下，道：“太后像是对您有疑心了。”孔四贞冷笑，“她对我一直都有疑心，如今当面说出来，却是头一遭。”木兰细细思索一番，道：“如今太后对咱们疑心大增，必是有人挑唆的缘故。”
“可不是嘛！我未曾害她，她却三番五次的害我！”孔四贞不禁怒道。
御湖早已结了冰，坚硬的冰下隐约可见枯败的芦苇，灰褐的麻雀时而在冰上蹦跳做戏。婉贞命人将湖边缘处的冰凿开，自己站在湖边的太湖石上喂鱼嬉戏。湖下的鱼又闷又饿，纷纷朝着冰上的缺口涌来，一小碗鱼食立时便没有了，婉贞又命晴雪去取来，自己则独自欣赏着锦鲤抢食的热闹场面。
孔四贞默默走至婉贞身边，微笑道：“贞嫔来得好早。”婉贞扶了扶髻上的珠花，“我不喜欢让别人等我。”此时晴雪正好拿了鱼食来，婉贞与孔四贞各自拿了些，一起喂鱼。孔四贞微微一笑，“贞嫔是怪我来迟了？”
“公主多想了，”婉贞抛下一些鱼食，“公主叫我所为何事？”孔四贞淡淡微笑，“听闻贞嫔说起与贵妃在一起说的闲话，我心里也是极想听的，可否说与我听听？”
“闲话而已，公主要想听，哪里听不得，非特特的要我来说？”婉贞玩味的笑问道。孔四贞眉眼间蓄满笑意，“自然是因为贞嫔口齿伶俐，心思细密，说得十分透彻清楚。”
“公主这样夸赞我，我倒不好推却了，”婉贞嫣然一笑，“公主请问吧，我必定知无不言。”
“悫贵妃是否常常说起我与驸马？”
“算不得常常。只是，”婉贞言语一顿，“公主与她的嫌隙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说闲话也是正常。”孔四贞闻言，冷笑道：“贞嫔肯对我知无不言，却不肯对我，言无不尽啊！”
婉贞微笑道：“其实，公主心中早有猜想，又何须我多言。”孔四贞道：“猜想而已，不尽详实，还要贞嫔细细说来才好。”
“贵妃对公主早有怨愤，若真是想说些什么，也是情有可原。”
“佟佳瑛婳心思沉重，表面温良柔顺，内里却是心狠手辣，我必要让她折在我手里，她才知晓我的厉害！”
婉贞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抛入水中，含笑道：“公主好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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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你自请不要提拔延龄，很是识大体，”太后将面前盛放着小核桃的青花瓷盘推向孔四贞，“你尝尝，我的牙口不行啦。”孔四贞拿起一个小核桃，微笑道：“多谢额娘。您身子不大好，还是要多多注意，不要太操劳了。”太后不以为然，将烟锅在脚底磕了磕，“老毛病了，也没什么。延龄的腿还好吧？”
“还好，”孔四贞呷了一口茶，“回前线的时候，儿臣又特地给他准备了几贴药，想来没事儿。”太后微微颔首，将烟袋放在一旁，“南边儿湿热，他肯定遭了不少罪啊。”孔四贞温和道：“额娘说的哪里话，那是他的本分，没什么遭罪不遭罪的。”太后唇边浮现一丝冷笑，“那就好，现在外面风传，延龄因为没有得到提拔，对朝廷心有怨愤，才一直没有打胜仗。”
孔四贞奇道：“这是谁传出这样的话？”太后静静的不说话，只是用手指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孔四贞忙跪下，恳切道：“您与皇上对儿臣和延龄的大恩，儿臣此生都难以回报，又怎会心生怨愤呢？儿臣与延龄对您、对皇上、对大清是忠心不二的，请额娘明鉴！”说罢，孔四贞小心地看着太后，呼吸也因为心内的恐惧而变得急促起来。
太后谢睨了她一眼，平静道：“我不过白说一说，提醒你小心那些小人的暗算，怎么就表起忠心了呢？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孔四贞闻言一怔，尴尬笑道：“额娘教训的是。”太后轻咳一声，道：“我也累了，你先回去吧。”孔四贞忙行礼告退。
孔四贞走出慈宁宫，方才松了一口气。木兰扶着孔四贞在就近的的凉亭里坐下，道：“太后像是对您有疑心了。”孔四贞冷笑，“她对我一直都有疑心，如今当面说出来，却是头一遭。”木兰细细思索一番，道：“如今太后对咱们疑心大增，必是有人挑唆的缘故。”
“可不是嘛！我未曾害她，她却三番五次的害我！”孔四贞不禁怒道。
御湖早已结了冰，坚硬的冰下隐约可见枯败的芦苇，灰褐的麻雀时而在冰上蹦跳做戏。婉贞命人将湖边缘处的冰凿开，自己站在湖边的太湖石上喂鱼嬉戏。湖下的鱼又闷又饿，纷纷朝着冰上的缺口涌来，一小碗鱼食立时便没有了，婉贞又命晴雪去取来，自己则独自欣赏着锦鲤抢食的热闹场面。
孔四贞默默走至婉贞身边，微笑道：“贞嫔来得好早。”婉贞扶了扶髻上的珠花，“我不喜欢让别人等我。”此时晴雪正好拿了鱼食来，婉贞与孔四贞各自拿了些，一起喂鱼。孔四贞微微一笑，“贞嫔是怪我来迟了？”
“公主多想了，”婉贞抛下一些鱼食，“公主叫我所为何事？”孔四贞淡淡微笑，“听闻贞嫔说起与贵妃在一起说的闲话，我心里也是极想听的，可否说与我听听？”
“闲话而已，公主要想听，哪里听不得，非特特的要我来说？”婉贞玩味的笑问道。孔四贞眉眼间蓄满笑意，“自然是因为贞嫔口齿伶俐，心思细密，说得十分透彻清楚。”
“公主这样夸赞我，我倒不好推却了，”婉贞嫣然一笑，“公主请问吧，我必定知无不言。”
“悫贵妃是否常常说起我与驸马？”
“算不得常常。只是，”婉贞言语一顿，“公主与她的嫌隙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说闲话也是正常。”孔四贞闻言，冷笑道：“贞嫔肯对我知无不言，却不肯对我，言无不尽啊！”
婉贞微笑道：“其实，公主心中早有猜想，又何须我多言。”孔四贞道：“猜想而已，不尽详实，还要贞嫔细细说来才好。”
“贵妃对公主早有怨愤，若真是想说些什么，也是情有可原。”
“佟佳瑛婳心思沉重，表面温良柔顺，内里却是心狠手辣，我必要让她折在我手里，她才知晓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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