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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边雁断 乱雪(7)

    但情况并没有被曾郁料中,在苏旷的带领下宸军大获全胜,这是五十年来大宸的首次大捷!龙颜大悦,在大成殿内设宴等待苏旷凯旋。曾郁并没有改变对苏旷的看法,觉得一切都是侥幸,以十万神武兵之众,不论是谁带兵多半都会胜利。他从皇帝合不拢嘴的笑脸上猜到了苏旷得胜回朝后的待遇,但他并没有猜到自己的命运。苏旷回京以后,一个月都不到,曾郁便被皇帝斥退返乡,命他闭门思过,说什么璞玉待琢,大器晚成,容后录用。曾郁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直觉告诉他一定和苏旷有关,他是自己从政后唯一得罪的人。因为他很骄傲,他的自尊命令他不许去叩谢拜别昏聩偏听的皇帝。他脱下官服丢在地上,忍不住吐口唾沫,然后带着脸上满是自信又是不屑的笑容,挺着脊梁出了宫门。

    在宫门口碰巧又遇见了苏旷。曾郁远远得看见了他,心想:“你不就是来看我出丑吗?我偏偏不让你得逞!”于是他愈发精神抖擞了,昂首阔步地走着。苏旷笑着打招呼道:“曾大人这是回家吗?”曾郁回了一礼,不亢不卑地答道:“是啊,托苏大人的福,曾郁可以回乡见侍奉爹娘了。”语毕,头也不回地去了,把苏旷留在原地。

    噩运并没有到此为止。曾郁的父亲原是洛北郡丞,在他回到洛北老家之后,父亲便被人告发贪污受贿,曾老爷子只好辞官明志。虽然曾府幸免抄家之祸,但曾老爷一向要面子,连逢两件大事,自此后郁郁寡欢,生出一身病来,不久便去世了。家中的顶梁柱一倒,几个姨娘便整日吵着要分家。曾夫人生性懦弱,只能步步退让。曾郁心高气傲,也不屑与女人争吵,便冷眼瞧着她们闹去。曾家便这样败了。

    看着府中日渐萧条,曾郁冷笑着回想起苏旷当日讥讽自己的场景,心想曾家衰败的局面是他一手造成的,还有昏聩无能的皇帝!他一气之下,便带着母亲投奔洛北涵城的梁王。

    虽然年岁渐长,曾文澈已然明白当年那个青涩冲动的自己有多可笑。他已然想到当年陷害自己和父亲的人可能并不是苏旷。彼时的他血气方刚,还没有学会隐忍克制和圆滑处事却站到了皇帝身旁,权力漩涡最中心的位置。极有可能是自己在不经意间说错了话,或者不小心得罪了某位权贵。虽然放下了对苏旷的偏见,但这些年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证明自己比苏旷更优秀更出色,包括暗中帮助梁王造反。

    梁王仰头大笑起来,指着曾文澈笑道:“文澈啊文澈,外面的那帮愚民把苏旷传得神乎其神,你怎么也信了?你跟了本王这么些年,应该明白一个道理:只要是凡人,总有他的弱点。乘虚而入,必能拿下。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曾文澈虽不赞同,但仍是配合地点头道:“王爷深谋远虑,苏旷到时也只能是束手就擒。”他顿了顿,转而低声说:“只是京祁有消息传来说,苏旷已有好久不曾现身。皇上给的说法是,他派苏旷前往越方坐镇。事出突然,下臣担心……”

    梁王挥手笑着说:“唉,若是情况难料,就多派一些人出去打听。你手下不是有很多优秀的探子吗?你是本王的相傅,本王信你的能力。无论你想做什么想说什么,本王都会支持你的。”

    “王爷的知遇之恩,下臣感激莫名!”曾文澈也表现得相当识相,弯腰深深行礼。不过仍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萦绕在他的心头,他不愿向梁王道明。很显然,梁王并不是什么敏锐的人,他只是有野心够阴狠,能给曾文澈充分的自由和权力。

    曾文澈翻阅过苏旷的卷宗,了解了他的背景和履历,甚至亲自调查过他的行踪。他知道苏旷出身贫寒,幼时父母双亡,十四岁就成为一名禁军,十七岁救驾有功一夜成名,被皇帝调入神武军营,二十岁便在一场与晁氏的小战役中崭露头角,因军功越级成为校尉。皇上非常欣赏他,即使远在军营仍对他体恤有加。苏旷屡建奇功,在二十四岁就被封为破虏将军,赐定安伯爵号。婉婷长公主与他一见倾心,皇帝有成人之美,下旨将公主下嫁与她。

    可是之后的一次觐见中,苏旷似乎言行无状,惹得龙颜大怒。皇帝气极,将之重责八十军棍,贬至大宸最北的苦寒之地做一个里胥的小吏。不论旁人如何恳求,婉婷公主甚至怀有身孕仍长跪于大成殿外,皇帝铁石心肠仍不为所动。

    这样沉寂了四年之后,皇帝才想起来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终于让他回到军营带兵打仗。重回战场的苏旷仿佛成了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被皇帝当做是与边境敌国交战时的王牌。

    这样的经历,在宦海沉浮中并不算什么特别,只是比常人多了几分传奇色彩,可是曾文澈却把目光放在了苏旷卷宗上空白的四年时光中。

    “那四年之中,苏旷究竟做了什么?”曾文澈曾花费很多精力亲赴那个苏旷担任过里胥的小县,却查探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几番纠结之后,他虽心有不甘,可是还是放弃了。今时今日,苏旷又一次神秘地从世人眼前消失,这实在让他不能不感到疑惑。

    “那么这一次,就让我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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