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06 此人是谁？
都城大雪时断时续，下了半月有余。一月初，天气转为晴好，阳光和煦分外温暖。
了若寒在苏府闷得慌，若芙在佛堂静修不得打扰，下人们忙着铲雪又不让她帮忙。了若寒在府里晃悠，突然眼睛一亮，转身笑眯眯地看着文娟。
“文娟，陪我去都城逛逛好吗？”
“表小姐，这……”文娟为难地低下了头。
罗素国官宦大家的小姐大多都不被允许随便外出，即使外出，也要轿夫家仆一起护送。可是如今罗素国刚下大雪，城内道路虽不会有积雪，但也不防雪水路滑。夫人在佛堂静修，必然不会同意此时出门。
了若寒看出文娟的担忧：“我不需要人送，只有你我二人就可！”
文娟瞪大了眼睛：“表小姐是指……偷偷溜出去……”
了若寒狡黠一笑：“不是‘溜’，是光明正大走出去，就是别让姨妈知道而已……”
“可是……”
文娟还有些犹豫，了若寒轻轻拍一下她肩膀：“放心，不会有事！我一个人从竹林城来到都城寻亲，不是照样平安无事到了吗！我只是想出去逛逛，来到都城那么久，还没见过都城街道的繁华……”
文娟想了一下，点头答应。两人换了一身行装，便从后门出了苏府。离开前吩咐看守不要告知夫人，她们会在夫人静修完毕前回来。
雪后都城街道异常热闹。许多商贩在下雪时暂停了买卖，如今天气转好，都争相摆出最好货品，为的是好好赚上一笔，以弥补前些时日的亏损。而都城的家家户户，在雪中那十多天，几乎费尽了家中的储备，也需要外出采购。这供求正相应，道路上人来人往，两旁摊位更时不时传来各种叫卖声，询价声，讲价声，好不热闹。
天气寒冷，不比府里日日有炭炉取暖。两人换上厚袄，打扮成普通人家的女眷，在街上东看西看。文娟年龄本就小，还未脱孩子气，一到闹市比了若寒都兴奋。一个劲到处窜，看到新奇物就拉着了若寒问这问那，仿佛她才是刚到都城人生地不熟的客人。
了若寒见识倒多，文娟问的问题她几乎都能答出来。对于这文娟很惊讶，而了若寒只是笑笑，称她常年在府里侍候主人，而自己一直在外漂泊，见识到的东西比她多并不新奇。文娟也不多疑，觉得了若寒说得有理，便又把兴趣转移到琳琅满目的商品上。
两人在闹市里逛了一圈，文娟花了几文钱买了一支蝴蝶型的小发钗。虽说苏府规定婢女不得装饰打扮，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谁不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
转眼时候不早，文娟拿着刚卖得的钗子开心不已。可看了若寒在闹市逛了一圈，却抱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药材药膏，文娟很是奇怪。
“表小姐要这么多药材药膏做什么？”
了若寒整了整手中的包裹：“没事，以防不时之需嘛……”
文娟还是觉得不解。以防不时之需也不需要准备那么多！那里面几乎涵盖了治疗各种伤病的药：跌打损伤，活血化瘀，感冒风寒……
了若寒看出文娟的疑惑，宽慰道：“文娟不要多疑，这些药品一半是为了今后不时之需。另一半，你知道，我一个人来都城，路途遥远，中途也受了不少伤。有的伤还未愈，有的虽然愈合疤痕却还依稀可见。姨父姨妈怜爱我，这点小伤不敢劳烦他们。再加上他们先前给了我不少银两，于是就趁这机会买些药膏回去……”
文娟明白地点点头：怪不得表小姐每次洗澡换衣都不许外人在旁，原来是怕身上疤痕被人所见。
出了闹市，两人来到都城中心商铺酒楼集中区，也是都城最繁华的地带。
了若寒四处打量着，这是大官富豪们聚会地，每个在这里进出的人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即便是身边的家仆衣着也是干净整洁。
她很快被一座特别的楼房吸引了。这座楼房面朝城南，共三层，每一层屋檐两边都垂着大红色的绸带。楼房本是用红漆漆面，加上大红绸带，整座房屋都是喜气的红色，甚是惹眼。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特别？”了若寒好奇地问文娟。
文娟看了一眼，顿时低下头，脸羞得通红：“这……这是……是怡红楼……”
“怡红楼？是做什么的？”
了若寒明知故问。她在路途时早就听过这一类的传闻，只不过没有亲眼见到就是。如今听到这名字，她就知道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烟花之地。只是她看到文娟这小丫头光看到这招牌就羞得满脸通红的模样甚是好玩，就借机捉弄一下她。
“表小姐，我们快走吧！表小姐是大家闺秀，不能待在这种地方，要不让老爷知道了，文娟是要受罚的……”
文娟拉着了若寒的衣角急急地催促。
了若寒心里轻笑，脸上却依旧懵懂不知的模样：“为什么大家闺秀就不能来这儿？为什么姨父知道了要罚你？”
“这……”文娟急得不知怎么说。这种烟花之地的事儿她怎么好意思开口向表小姐说明呢？
“咦？”
文娟突然发出一声惊讶声，了若寒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只见怡红楼门口，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停下。怡红楼内迎出来几名浓妆艳抹的女子，簇拥着刚从马车下来的三人。
三人之中，一人在后，低头弯腰，打扮普通，应是家仆。一人中间，一身淡绿罗衣，头发以玉簪束起，身材挺秀，器宇不凡。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一身白色锦袍，一头乌黑长发随意垂下，遮住了他的脸。手中一柄扇却不见从他打开。这个白衣男子身上似乎有一股特别的气场，让了若寒的眼光不得不在他身上停留。
“此人是谁？”
了若寒问文娟。看她刚才的反应，应是见过这几人。
文娟低下头：“文娟不确定，不敢说……”
了若寒瞪了她一眼：“说……”
文娟一脸难色，吞吞吐吐地开口道：“依刚刚奴婢所见，可能……可能是太子殿下……”
“你确定？”
文娟：“是……是的。因为太子偶尔会来苏府找老爷商量政事，文娟曾奉夫人之命侍奉过几次，所以认得太子殿下的装束。而且，在他身后那位，是太子的的随身护卫陈云林少将，文娟曾得到过他的帮助，所以一眼就认出他了！”
了若寒含情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太子？……
“过去曾有太子迷恋烟花之地的传闻，原以为是些谣传，没想到……”
文娟皱着眉，心想这次碰上这么一回事，回去不好和夫人报告。毕竟太子将和她家小姐成婚，她一个下人，不该在主人面前嚼是非，破坏好事。可是如若不说，将来小姐嫁去皇室，迟早会发现，到时米已成炊，后悔就晚了。
正当文娟在为如何想夫人交代而烦恼的时候，了若寒心里却在盘算另一回事。
“文娟，咱们跟进去看看！”了若寒淡淡地冒出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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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这……”文娟为难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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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文娟还有些犹豫，了若寒轻轻拍一下她肩膀：“放心，不会有事！我一个人从竹林城来到都城寻亲，不是照样平安无事到了吗！我只是想出去逛逛，来到都城那么久，还没见过都城街道的繁华……”
文娟想了一下，点头答应。两人换了一身行装，便从后门出了苏府。离开前吩咐看守不要告知夫人，她们会在夫人静修完毕前回来。
雪后都城街道异常热闹。许多商贩在下雪时暂停了买卖，如今天气转好，都争相摆出最好货品，为的是好好赚上一笔，以弥补前些时日的亏损。而都城的家家户户，在雪中那十多天，几乎费尽了家中的储备，也需要外出采购。这供求正相应，道路上人来人往，两旁摊位更时不时传来各种叫卖声，询价声，讲价声，好不热闹。
天气寒冷，不比府里日日有炭炉取暖。两人换上厚袄，打扮成普通人家的女眷，在街上东看西看。文娟年龄本就小，还未脱孩子气，一到闹市比了若寒都兴奋。一个劲到处窜，看到新奇物就拉着了若寒问这问那，仿佛她才是刚到都城人生地不熟的客人。
了若寒见识倒多，文娟问的问题她几乎都能答出来。对于这文娟很惊讶，而了若寒只是笑笑，称她常年在府里侍候主人，而自己一直在外漂泊，见识到的东西比她多并不新奇。文娟也不多疑，觉得了若寒说得有理，便又把兴趣转移到琳琅满目的商品上。
两人在闹市里逛了一圈，文娟花了几文钱买了一支蝴蝶型的小发钗。虽说苏府规定婢女不得装饰打扮，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谁不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
转眼时候不早，文娟拿着刚卖得的钗子开心不已。可看了若寒在闹市逛了一圈，却抱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药材药膏，文娟很是奇怪。
“表小姐要这么多药材药膏做什么？”
了若寒整了整手中的包裹：“没事，以防不时之需嘛……”
文娟还是觉得不解。以防不时之需也不需要准备那么多！那里面几乎涵盖了治疗各种伤病的药：跌打损伤，活血化瘀，感冒风寒……
了若寒看出文娟的疑惑，宽慰道：“文娟不要多疑，这些药品一半是为了今后不时之需。另一半，你知道，我一个人来都城，路途遥远，中途也受了不少伤。有的伤还未愈，有的虽然愈合疤痕却还依稀可见。姨父姨妈怜爱我，这点小伤不敢劳烦他们。再加上他们先前给了我不少银两，于是就趁这机会买些药膏回去……”
文娟明白地点点头：怪不得表小姐每次洗澡换衣都不许外人在旁，原来是怕身上疤痕被人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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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若寒四处打量着，这是大官富豪们聚会地，每个在这里进出的人都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即便是身边的家仆衣着也是干净整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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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这么特别？”了若寒好奇地问文娟。
文娟看了一眼，顿时低下头，脸羞得通红：“这……这是……是怡红楼……”
“怡红楼？是做什么的？”
了若寒明知故问。她在路途时早就听过这一类的传闻，只不过没有亲眼见到就是。如今听到这名字，她就知道这就是人们口中的烟花之地。只是她看到文娟这小丫头光看到这招牌就羞得满脸通红的模样甚是好玩，就借机捉弄一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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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之中，一人在后，低头弯腰，打扮普通，应是家仆。一人中间，一身淡绿罗衣，头发以玉簪束起，身材挺秀，器宇不凡。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一身白色锦袍，一头乌黑长发随意垂下，遮住了他的脸。手中一柄扇却不见从他打开。这个白衣男子身上似乎有一股特别的气场，让了若寒的眼光不得不在他身上停留。
“此人是谁？”
了若寒问文娟。看她刚才的反应，应是见过这几人。
文娟低下头：“文娟不确定，不敢说……”
了若寒瞪了她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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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文娟：“是……是的。因为太子偶尔会来苏府找老爷商量政事，文娟曾奉夫人之命侍奉过几次，所以认得太子殿下的装束。而且，在他身后那位，是太子的的随身护卫陈云林少将，文娟曾得到过他的帮助，所以一眼就认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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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
“过去曾有太子迷恋烟花之地的传闻，原以为是些谣传，没想到……”
文娟皱着眉，心想这次碰上这么一回事，回去不好和夫人报告。毕竟太子将和她家小姐成婚，她一个下人，不该在主人面前嚼是非，破坏好事。可是如若不说，将来小姐嫁去皇室，迟早会发现，到时米已成炊，后悔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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