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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章 别丢下我

    “小初,开门,快开门……”,浴室的门上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敲击声,林季初悠远的思绪终于被拉回了现实。镜子里的女人依然面色憔悴。

    给谁看呢?真矫情。林季初自嘲地笑了笑,收回了黏在镜子上的视线。

    打开门,洛子夏焦急的俊容突然放大在面前。看到林季初的那一瞬,他又想哭又想笑,两条胳膊直直地伸出去想要抱她,半路上却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生生地收回了胳膊上的力道。

    两条僵直的臂膀就那么悬在林季初身侧的半空中,尴尬突兀。

    林季初看着洛子夏紧皱的眉头,很自然的伸出手想要替他抚平。洛子夏猛地向后缩了一下,这回尴尬悬空的手换成了林季初的。

    洛子夏转身向客厅走去,背影还有些颤抖。

    林季初看着自己抬高的手,不禁苦涩地勾起嘴角。

    洛子夏,你知道吗?我又用自己的尊严换你的尊严了,很傻很傻,我却甘之如饴。

    我早就知道,我们的爱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我为了让你活下去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灭亡。这就是林季初,深深爱着洛子夏的林季初。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依然是这样……而这些,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彻头彻尾的在装傻?

    “前不久浴室的排气扇坏掉了,空气没法流通。你刚刚在里面很久,我以为……”,洛子夏清咳一声,掩饰着眼里的深深地恐惧。

    他害怕,害怕林季初会因为他的“不爱”而伤害自己;他害怕,害怕林季初会用自己去惩罚他的“不爱”。

    林季初优雅地摆着步子,坐到了洛子夏对面的沙发上。

    “我没有洗澡。刚刚想到了一些事,就思考了一会儿。”她淡淡地看向洛子夏,搞不清他脸上那种苦笑的表情是有何而来。“你知道的,我这人死脑筋,遇到事情非要想开不可。如果有问题堵在哪里没解决,我非得纠结一辈子不可。”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洛子夏,而后者已经不知何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又恢复了一脸的冰凉与疏离。

    “子夏,这三年来,我一直在纠结一件事,纠结一个人。想的脑袋都破了,却依然整理不出头绪。所以,我已经做好了用一辈子时间却思考的打算。”林季初有些忧愁地看着盯着她的洛子夏。

    “也许我应该让你知道。因为那个人,就是你。而那件事,就是我爱你。”

    而那件事,就是我爱你。这是她爱的宣言。鼓励着他,亦是安抚着自己。林季初花掉了一辈子的自制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双手不再颤抖。

    她粉面春风,安宁平和地看着洛子夏,心中却是翻江倒海,百转千回。

    白齿红唇,玉润珠圆,面前的女人脸上有坚定的光芒。三年,她积存的冷静不亚于他。洛子夏感到了挫败,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盈满了苦涩的心尖。

    “小初”,洛子夏猛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色凝重,“错了一次,我们不能再错了。那些结果,不是你我能承受的起的。”

    “错……”。林季初呢喃着,美丽的眼睛里有一瞬间失去了光芒,不过很快又被笑意代替,“洛子夏,你又让我失望了”。

    她看着他,就好像是看着倔强别扭的小男孩儿。

    “我不会怪你的。就算是错的,我还是爱你。”洛子夏看着林季初脸上的笑,又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巷口,她也是这样笑着的。那是他,第一次真正的了解她。

    可是,他不想再让她受伤害了。如果跌痛了一次,还傻傻地去跨越第二次的障碍,他宁愿为林季初选择另一条路,虽然那条路上,没有他。

    “我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小初,你不该还这样固执。”他轻轻抚着她的发旋,那两道白白的圈状痕迹,让他想起一句俗语“一旋儿横,二旋儿宁”。

    这固执的让他忍不住退让的小女子啊。

    洛子夏深吸一口气,放开了手上香软的秀发,看着她清秀的脸庞,眼神温热却不敢靠近,道:“如果你不想清洗了,那我们现在就会光湖吧。半个小时的车程而已,回家在收拾也没什么差。”

    他指尖的温柔仿若凌晨消失的魔法,林季初一愣,眼眶微红,“跟三年前一样,半个小时后,你又要丢下我了是吗?洛子夏,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恨你。”

    玄关处的洛子夏身形一顿,终于是没有转过身的勇气。他轻轻一叹,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出去。

    林季初整理好后,天色已经有些微暗,夕阳缓缓摇曳,红白的洋楼被铺上一层闪耀的金辉。

    很像城堡呢,林季初淡淡地想。而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确实把那座房子当做城堡,一栋属于她和他的城堡。

    洛子夏微垂着头,被夕阳镀染的侧脸,不似平时的凌厉。

    林季初在车外站了好一会,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微微一叹气,打开了车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这一天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继续故作无谓地面对洛子夏。

    林季初的眼神与洛子夏回望的眼神在后视镜中狠狠地缠绵。她呵呵一笑,很喜欢这个自欺欺人的想法。

    根本就只剩下了“狠”,哪里来的缠绵呢?

    洛子夏收回视线,没有言语,稳稳地启动车子,向光湖的方向驶去。

    林季初缓缓闭上了眼,唇角弯弯地挂着一丝笑,容颜宁和而温暖。

    洛子夏,既然你又闯入我的生命,那么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轻易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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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市一共有五个片区。光湖和莲湖分位于城市的最南与最北。光湖主要是城内的高官富人的别墅住宅区,而莲湖则是高精端研究基地和大学城。洛宅和林宅都位于光湖的豪华别墅区,而C大则是在莲湖风光最好的清江山脚下。平时来来回回的车程不长也不短,30分钟左右。

    洛家和林家都是饮誉C市的大户。洛家的大家长洛天绫在80年代抓住了改革开放的机遇,建立起“洛氏国贸”,几十年来一直垄断着C市的外贸市场,是业内望而生畏的龙头。

    相比之下,林家的崛起就有些神秘而充满戏剧性。仿佛一夜之间,林段宏这个名字就在C市如雷贯耳了。他不仅成了“洛氏”的执行总裁,更成了“洛氏”内持股38%的第二大股东。有一段时间,他曾一度成为C市最神化的人物。

    后来大家才知道,洛天绫和林段宏分别娶了C市大画家齐岳冲老先生的两位千金齐怜和齐楚,是不折不扣的连襟关系。

    可是,就算是亲兄弟当道,恐怕也没有人会舍得把自己辛苦打拼的成绩,大方地送出去三分之一。林段宏的神秘身份,依然是人们心中的迷。

    八卦这种东西,是人们茶余饭后罪不可缺少的调剂品,而它最大的特质就是—更新速度极快,存活时间极短。

    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也没有什么兴趣再去纠结于洛天绫和林段宏的过往,他们都随着时光,慢慢地老去了。

    林季初看着坐在面前的齐楚—她美丽而又软弱的母亲,心中一阵酸涩。她动情地上前把手轻轻地覆在齐楚依然白嫩的手上,眼眶渐渐红了。

    “妈,我……”

    “傻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啊。”齐楚摇了摇头,安抚似的反握住林季初微凉的手。

    “不要说后悔的话,也不要觉得你自己做错了。妈妈从来没有怪过你,你不过是不小心迷了路,我一直相信,你会找到方向的。”齐楚有些哽咽地开口。

    这个女儿,一直都是温顺而懂事的。她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抹暖光,曾经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让她有了生命的希望和期盼。如果没有林季初,她的眼前还是一片灰暗啊……这样的女儿,她怎么忍心去责怪,怎么可以去责怪。

    可是,她自己又何曾没做错过呢。从小到大,林季初的一切要求齐楚都会满足她,虽然林季初很少像其他孩子一样要东要西的。只除了三年前的那件事,那时的她选择了懦弱的逃避,像旁观者一样看着林季初像棵孤独地小草,在林段宏翻手的风暴中垂下头去,失去了生机和颜色。

    这三年来,齐楚无时无刻不在一份强烈的罪恶感中挣扎煎熬着。她经常想,如果自己没有那么自私和退避,她的小初就不会离开她,悲伤而又绝望。

    “小初,其实,那时妈妈很自私,如果我不……”,齐楚的眼泪落了下来。

    那种孤立无援的苦涩她深深地尝过,那种撕心裂肺地疼痛与不安,是每一个午夜梦回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林季初望着齐楚稍显沧桑的丽颜,硬生生地憋回了眼里的泪。“妈妈,那件事情跟你们没有关系。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没有怪过爸爸,还有其他任何人。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感情一旦成为一种习惯,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20几年来,他看着齐楚跟着林段宏亦步亦趋的生命,不禁一阵悲哀。每个人都是一个圆,如果属于自己的圆心是另外一个人,那该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林季初从来没有怨过齐楚,因为他们都是把感情当做了习惯的可怜人。

    林段宏至于齐楚,是习惯;洛子夏之于林季初,也是习惯。本都是爱情中的可怜人,该怨谁?能怨谁?

    “小初,妈妈不知道这三年来你经历了什么,可是你长大了,成熟了,我很欣慰。如果你真的不怪我,不怪你爸爸,那么你就上去看看你爸爸吧。他很难过,那时那样对你,着三年来,他很自责……你就当时完成他最后的心愿吧。”齐楚急切地看着林季初,仿若那个人就是他她自己。

    林季初轻轻地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这次是专程回来看望爸爸的。”

    “好,好,小初,你能这样说,妈妈真的很高兴。”

    林季初扯了扯嘴角,“我上楼去看看爸爸,您先休息一会儿。”说完,她便缓缓地走上了实木的雕花楼梯。

    高跟鞋打在木板上的声音,沉闷而清零,每一声都死死地扣在了林季初的心上。

    二楼的楼梯口处,一副巨大地野菊花油彩画高高地挂着。整个画面是一片无边的橘黄。林季初小的时候,总是奇怪地觉得自己会被吸入到那个巨硕的橘黄漩涡,再也出不来。

    后来,在一个风轻云淡地晚上,喝了不少红酒的林段宏亲昵地将林季初抱在怀里,一字一句的告诉她,“小初,这幅画叫做---想念。”林季初至今都记得,那一晚林段宏温润明媚地目光,那里有着专属于情人的温柔……

    想念,想念,谁在想念谁呢?

    二楼尽出的实木门突然打开,洛子夏高大的身影从暗淡的光一路走来,由虚幻到真实。

    林季初微眯着眼,嘴唇紧抿。一到莲湖,洛子夏就匆忙地跑进了林段宏的卧室,一句话都没有说。林季初心里有些郁结,却不知道该如何发作,便索性学着他一般装傻充愣。

    “来了怎么不进去?”洛子夏看着林季初,“姨丈很想念你,你去陪陪他。我现在要回公司开会”。说完,他抬脚就走。

    “洛子夏”,林季初在他背后叫住他,“你让我陪他,你不怕我……”

    洛子夏的背影一僵,酸苦的滋味涌上林季初心头,“洛子夏,记住,这是你欠我的。”

    她优雅地走进暗黑之中的房间,留下神色矛盾而僵硬的洛子夏。

    一片凄凉的白,是卧室里唯一的基调。不知道得人,会以为这里是医院的豪华病房。

    白色的落地灯孤凉地立着,窗帘,沙发,空调•••一切都是晃眼的明亮的白。

    林段宏嶙峋的身影隐藏在偌大的席梦思里,这样的他,渺小的让人无法将他和那个商场上的林段宏联系起来。

    原来,倔强如你,也会苍老。

    林季初不自觉地握了一下手,慢慢地向床头移动。床上的病人眼光随着她的脚步移动着。愧疚,心痛,固执……那目光里有太多林季初无法解读的情绪。

    “回来了。”

    “嗯,回来了。”

    林季初在林段宏前面三米就停下了,没有再向前一步。病中的林段宏退去一身戾气与精明,就像每一个苍老的信徒,眼中只有纯然的信念。

    “回来了,就好好生活吧。”林段宏轻叹。

    “我知道,三年的时间,足以让我分清什么是自己该要的,什么事该放弃的。”林季初淡淡地说。

    “小初,我很高兴,你能想清楚这些。”林段宏有些激动,亦或是,感激。“从今以后,你和子夏还是兄妹,还是我爱的孩子们。”

    林季初苦涩地看向了窗外,那里是一片桃花林,跟她一起成长了20年。片片桃花飘落,带走了几滴泪水。

    她的心头突然一阵尖锐的疼,有血滴的声音。

    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让她爱洛子夏?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在欣慰她的放手?她的爱,活该就只能是那一句“我不爱你了”。

    洛子夏,听说,我们只能是兄妹了;洛子夏,听说,你不爱我了……

    林季初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我想清楚的是,这一回我不会再贪心,我会很公平的用我有的去换我要的。”

    玻璃破碎的尖锐声音划破宁静的午后,林季初微微眯了一下眼,目光依然澄澈而冷漠。

    “如果三年前我没有那么傻,我一定不会选择离开。就算是毁灭,我也跟他在一起。”林季初看着林段宏颤抖的手,他的背部因气急而微微隆起,像一只搁浅到沙滩的虾子。

    “你……”林段宏怒目圆睁,看着面前的女子,嘴里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林季初走近病床,缓缓地蹲下去捡拾地上的玻璃碎片,“洛子夏求我,求我好好地送你走……”,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飘出来的,床上的病人,猛烈地震了一下。

    良久,林段宏终于平息了咳喘,“子夏,已经和钟家二小姐订婚了……”

    玻璃狠狠地划过白嫩的手指尖,鲜血在阳光的反射下格外的刺眼妖艳。

    林季初猛地起身,往外走。身后传来苍老的声音,如同梦呓,“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子夏……”

    林季初停下脚步,眼泪划过脸颊,“爸……你为什么不能多爱我一点……”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苍白的卧室。

    齐楚还在楼下等着林季初,当她看着满面泪水的女儿时,心里一痛,却没再说什么。

    林季初如若失魂地走出了林家冰冷的大宅,漫无目的的游荡而去。

    谁的想念,经山历水?

    谁的等待,望眼欲穿?

    想念了三年,等待了三年,原来,你已经拥抱了别人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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