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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19]尊姓大名

    这大半日,解清秋看白夜走得很急,意不在游玩,而且总往有人的地方钻。犹犹豫豫,不知自己该不该多嘴,问他可是有事。

    不料天气变换比白夜可要急多了,方才还是艳阳高照,倏的就乌云密布,雨落如断珠了。

    白夜弯身低首,用身体紧紧护着怀中素琴,未料雨来得这般突然。自从第一次云游逢雨,他已在药箱外糊了层油纸,倒不会进多少水。但瑶琴可禁不起雨水敲打浸泡,况这柄是他母亲遗物,他一向爱护有加。

    幸而再走个四五里路,应是有个驿站可以避雨歇脚。

    快走了几步忽然不再有豆大雨点浇在头上,白夜大奇一看,竟是解清秋脱了外褂给他撑在头上!

    瞬间胸口温热满溢,“解兄……”

    解清秋站在白夜身后,紧贴着白夜,用自己外衫罩着二人,“快走罢,衣服撑不了多久便要湿透了。”

    由于雨下得太突然,且势头不小,二人赶到驿站时,解清秋已浑身湿透,滴答落水,白夜比他还好些,后来都是解清秋用身子护着他。

    驿站聚了不少躲雨的路人,各路行人。

    空位不多,白夜只得和先来的一桌共坐,要了壶热茶让解清秋暖暖身子。

    解清秋用半湿的衣袖为白夜拭去脸上的水珠,眼神专注动作温柔,看白夜愣愣的后来才反应过来要躲,确有几分傻气。引得他不自觉又笑起来,笑容宠溺,“琴可有大碍?”

    听白夜答还好,解清秋便去拧外褂了,一拧就是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相比白昼,解清秋倒更符合白夜心中兄长的形象。

    白夜倒了杯茶递给解清秋,既感谢又羞愧,还有些羡慕,不知自己何时能像解兄这般成熟有担当。垂头丧气的抿着嘴,不想脸忽然又被解清秋亲了一下,身子轻颤,想自己还是不太习惯这风俗……

    抬眼发现驿站里的许多人,都用一种或奇怪或鄙恶或不屑或观戏的眼神盯着自己和解清秋,脸一下就烧起来了,似比那壶茶还要热!

    白夜闷声道:“解兄……出门在外,这习惯还是要改改才好……”

    此言一出脸又被解清秋亲了一口,白夜错愕的看向解清秋。

    解清秋倒显得十分无所谓,对那些目光视若无睹,淡笑说:“你习惯就好了。”说完还伸手理了理白夜湿漉漉的头发。

    白夜羞怯难当,真想立刻遁走,解兄究竟是有意无意?是出于对比他年幼的自己的照顾,还是在开玩笑戏弄自己?

    叹了口气,向店家要来干净抹布,温柔细致的拭去凝在瑶琴上的水珠。

    “真是有缘,公子可还记得在下?”一青年男子走到白夜跟前拱手作礼,后直身如松,银冠束发,衣着一丝不苟。

    解清秋扫了一眼那大献殷勤的青年男子,虽相貌气度皆不如自己,但心中仍是不悦。侧目见白夜一脸茫然思不得所的模样,唇边泛笑有些得意。

    确是有些面熟……可白夜思来想去也忆不起此人是谁,温和道:“公子是认错人了罢。”大概是途遇之人罢,可途遇之人多如牛毛,能被白夜记住十天半个月已属不易。

    “流云镇客栈,公子可曾投宿过?”

    经男子提醒,白夜方才记起,拱手温笑曰:“司徒兄别来无恙。”

    当真是忘了,未料竟能在此碰上那个让房间与自己的琼台阁司徒礼!一想到这人估计也看见了解兄亲自己的场面,白夜顿时有些尴尬窘迫,不免脸又红了起来。

    司徒礼被白夜细微的羞涩表情勾住目光,怔愣良久,听到两声轻咳方才回神看向白夜身旁的男子。此男子可谓玉树临风英朗超群,如今衣发尽湿却不显狼狈,潇洒俊逸气度不凡。同为男人,见其只得暗叹自愧不如,既羡又妒,感慨老天不公,为何自己生不得这般英俊潇洒?

    男子目中寒气逼人,看得司徒礼惧意徒生,深知此人必定大有来头。这男子似乎对他与青衣公子攀谈一事大为不满,况且刚才这人还轻薄了那青衣人儿,莫不然此二人……

    客栈?投宿?夜儿在客栈投宿与这人有何干系?!解清秋总觉得眼前复姓司徒之人笑容谄媚,肯定对夜儿图谋不轨别有用心!

    “司徒兄是吧?”解清秋声音上挑,“幸会幸会。”怎么听怎么都无半分客气。

    司徒礼莫名心中虚悸,稳住情绪恭敬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解清秋眼中凌厉表情淡然,笑曰“在下复姓马上,单名一个滚字。”他就是看这个男人碍眼至极!夜儿明明不记得他了,还不赶紧走人,不知羞耻!

    司徒礼身子一震,瞠目厉喝道:“你这狂妄之徒——”

    白夜斜督尚还怡然自得的解清秋,立刻站起解释,“司徒兄息怒,这是家兄,确姓马上单名一个鱼系‘鲧’字。我亦姓马上,名曰……”他哪儿知道名曰什么才能让解清秋那个‘滚’字不显突兀,“哎……说来实在难以启齿,所以我才不愿透露姓名!还望司徒兄海涵,莫要多想才是。”

    司徒礼强压胸中恶气,咬牙切齿吐出‘原、来、如、此’四字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白夜摇头叹气,坐下向解清秋投去的眼神好生埋怨,这人先前的成熟稳重怎现在不见一丝了呢。哪知对方一脸憋笑已久的表情,忽然拉过自己抱住,把脸埋在自己颈间闷笑不止。白夜心中呜呼哀哉,赶忙取银子给店家要了间客房,将解清秋拖上了楼。

    “解兄!你这是何故?!”关了门,白夜回身质问。

    解清秋拍案大笑不能自抑,白夜坐在他对面无可奈何,等了半晌才见其勉强收住笑。

    “解兄……你刚才何必出言挑衅?”

    “夜儿,我看他不顺眼为何不能赶他走?莫要忘了我现在不是飞花谷主,只是解清秋。解清秋无牵无挂无累无束,何需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和世人眼光?况且是他叨扰在先,你本就不记得他,他还不依不饶,未免太过惹人嫌恶。反正现在有你护我,我让他滚又如何,就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就胆敢前来高攀!”

    白夜怔住,如此说来解清秋还是帮自己驱走那恼人的探问不成?苦笑道:“解兄,你知我不喜惹是生非,就算他纠缠在先,客套几句打发走便是。”

    “就怕他越缠越紧,得寸进尺!”解清秋看白夜不再言语颇为无奈,绕到他身后弯腰两手环在他胸前,把下巴搭在他肩头,低声道:“好了,夜儿不喜,我下次注意就是。不过,方才夜儿诡辩之时好生可爱……”

    “解兄!”白夜身体僵硬无所适从,男子被说‘可爱’未免有损尊严,虽然白夜闻言心中莫名动荡……

    “夜儿身子又柔又软,抱着实在舒服不愿撒手。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而你我都是男子,抱一下有什么所谓。”

    解清秋看不见白夜没落的表情。

    都是男子……别说抱一下,就是抱一夜,又能有什么所谓?不言情不谈爱,无关婚嫁名节,更不可对旁人透露……那人还不是纵欲过后,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己也只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夜拉开解清秋的手臂,起身正色曰:“解兄,你我同为男子,抱一下是无所谓,但有什么理由非要抱这一下不可?”

    “理由?”解清秋淡笑上前搂住白夜,“我冷。”

    白夜推解清秋,不肖花多大力气便推开了。

    解清秋并不喜欢强人所难,强扭的瓜不甜,因为他总能让人投怀送抱,何必用强?

    “夜儿,你可知不管任何时候,理由都是最没用却最好找的东西。你想要的理由,绝不可单从别人嘴里得来,只能自己去寻去找去发掘去领悟。”

    白夜闻言若有所思,以为解清秋是教诲指点,殊不知其不过作个蛊惑人心的铺垫罢了。

    解清秋何许人?流连花街柳巷,一夜能让阅男无数的头牌花魁记一生的白衣俊相公。

    “夜儿,你可是能够自己想明白我抱你的理由?”解清秋意味深长淡笑静观,英眸含情脉脉专注非常。

    强加不如自明,欲达目的总要讲究些技巧方法。

    他并非虚情假意,不然也不会这般小心谨慎,耐着性子慢慢来。反正他喜欢白夜单纯到有些傻气,倒也不急于进入下一步,虽然白夜的身子颇具诱惑力是事实。他常流连花街巷尾,全因身体需求,此次动心,对象还是男人,他自己也甚为诧异。

    白夜苦思冥想,半天嘀咕了句“……难道真是冷?”

    解清秋特想知道自己的脑袋和木桌到底哪个硬,自己真的是拿白夜没办法了。说他糊涂吧,躲事情编说辞比谁反应都快;说他聪明吧,自己一个淡笑就能让各路美女浮想联翩,何况方才眼中的赤诚恋慕显而易见。莫不然男女有别还体现在对情事的遐想上了?

    “那就是冷吧!”解清秋作势要扑,被白夜轻巧闪身躲开。

    两人在屋内你擒我逃,折腾了好一阵才以解清秋投降告终。解清秋为何投降?因白夜发现解清秋怕痒,反守为攻大获全胜。

    “夜儿,雨还未停,你弹首凝神的曲子为我护法罢。”解清秋盘坐于床,闭目运气调息。内功要勤修,以气游脉保顺畅通达,经脉滞阻则前功尽弃。

    白夜眼波流转,置琴启弦,旋律舒缓,音韵柔和安宁。心里想的却是解清秋怎可放心让自己为他护法?后见解清秋似只是普通的运气调息,方才释然些许,但也为其对自己的信任感怀尤甚。

    不管武艺多么卓绝,内修永远是习武之人最脆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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