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长江之底(阴谋的开始) 43你是谁
后颈上隐隐的痛,像是被谁狠狠的打了一下,我半睁着眼看着帐顶,回忆了昏睡之前的事情,回忆定格在最后那一幕上。
“你醒了?”覆盖在额头上的手打断了我的冥想,庄剑关切的看着我“是做梦了吗?”
“做梦?”
“你洗澡都能睡过去,我总觉得冬瓜会是你最后的发展趋势!”庄剑面无表情的说着冷笑话。
“不会吧?我洗澡的时候睡着了?”不对啊,我明明记得还有李嫂说话来着?“李嫂呢?”
“刚才她烧了水可能中暑了,头晕,在房间休息!”
太巧合了?我觉得事情可能不对,那么清晰的印象怎么肯能是做梦?
“我去看看她!”我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好像有些痛!”
“落枕了!”庄剑替我揉捏着,我穿戴好之后去了李嫂的房间,床榻上躺着的妇人脸色有些发红,很像是中暑的样子,我拧了冷毛巾给她敷上,顺带找了一些药材放在药罐里煎煮上。
药快要熬好的时候李嫂醒了,迷茫的看了一下周围,问“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给少爷送热水来着?”
“听说你中暑了!”我说,将药碗递到她嘴边“吃了药就会好很多!”
“多谢少爷!”李嫂看了我一眼,再看一下我身后的庄剑,脸有异色的低头喝药。
“庄剑,我突然想起来我房间的小药箱里面有避暑良药,你帮我拿一下!”我支走了庄剑“李嫂,有什么话你说!”
李嫂有些迟疑的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好像在你房间看见个陌生人正……也或许只是我做梦……”
“陌生人怎么?”
“是这个吗?”庄剑回来了,拿着药瓶站在门口问我。
我点头,接过来给李嫂服下,扶她睡好之后关门出去,正好碰见往这边走的钱可可。
“大少爷,贵客来了!”钱可可贼闷嘻嘻的压低声音“老爷子也回来了!”
我到大厅一看,果然,大厅一边的茶座坐着老头和美妇人冯媛媛,另一边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美男子,看到我之后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喜笑颜开的迎上来将我往怀里一搂“小宇,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小叔……小叔能不能松松您那胳膊……勒死我了……”我艰难的挥舞着我的手臂,季如锦这人看似柔弱,劲儿却是十足的大。
季如锦松了手对着我上看下看,赞美之意毫不掩饰“嗯……瘦了!不过这个样子看起来更让人有保护欲了!不错,看看这小下巴都变成瓜子脸了!”说着,还在我下巴上拧了一把。
“小叔,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我半撒娇半玩笑的推开他给老头见礼。
老头目不斜视的点点头,示意旁边的美妇人道“这位是冯家大小姐冯媛媛,叫冯姨就行!”
“冯姨好!”
“嗯!”冯媛媛点点头,拿出几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放在桌上,将最上面的盒子递到我的手上“冯姨给你带的小礼物!”
我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块刻着英文的手表,上面嵌着一圈闪亮的砖石,看来价格不菲,说是小礼物那是谦虚“多谢冯姨!”
“这位想必就是庄先生吧!”冯媛媛看向我身后。
庄剑点头,冯媛媛拿着第二个盒子往他走了两步,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多谢一直以来对我们季宇的照顾,这是我带回来的小玩意儿,希望你能收下!”
庄剑接过,也道了谢,却没打开。
冯媛媛将另外两个盒子交给我,要我代为转交给冬瓜和三儿,然后她拿着一个礼盒去了内院,显然是去找李嫂的。
冯媛媛前脚刚走,季如锦就是一声轻哼,显然心情不怎么愉快,老头站起身来一捋衣摆,季如锦尾随其后往内院走去,路过的时候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大厅里人散了,庄剑也说要回家了,我想着我在家也没事,便打算去他家坐坐,黄包车跑了一路,光明街仍旧一片繁华盛景,歌剧院门口粘贴的头牌歌妓倒是换了人,刘喜得那些大红的招兵启示还粘贴着,时不时的有人上去观看。
“刘喜得这是打算应招多少人?”路过警署门口,看着那见首不见尾的报名长龙,我不由得问道。
黄包车师傅听到了就是一声嗤笑“少爷您鲜少出门吧?刘司令这回可是下了血本要统了这几大省,这回招兵啊,不抓壮丁了!刘司令都是自愿征兵!下至十三四岁的男童,上至四十六七的半截老头子,只要是身强力壮,那都收!征兵的饷银丰厚的很!若不是我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要全权照顾,我也去!”
刘喜得这个重金招兵的点子看起来不错,可实际上却是最为不公平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自然不会为了那几大洋去卖命,自愿征兵的多半都是那些穷苦人家,指望着那些饷银过日子,想是如此想,可是天下哪有绝对公平的事,相比抓壮丁,这个倒也少了些家庭的妻离子散。
“钱都是现发吗?”
“是啊!只要是选上了按个手印,那钱就能拿走!”
“不怕有人拿了钱逃跑?”
黄包车师傅一听我这么问表情就严肃了,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我们聊天才说道“有啊,好多打这个主意的呢!可您不知道哇,那签字画押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啊,逃跑者就地正法!举报者有功,东大街那好几口子趁黑搬家,当场就让火药枪给打死了!谁敢逃啊!再说这世道,到哪里还不是一样的!在刘司令的地盘,去不去最起码还有的选啊!”
我嗯了一声看着人潮拥挤的警署大门,突然想起老头那一句没头没尾的叹息——“这世道,又要乱了!”
车停到南大街街尾,我趴在二楼的窗户上往外看,庄剑端了一盘瓜子花生的坐在我旁边,我扫了一眼结着厚厚一层灰的沙袋“怎么,现在不锻炼身体了?”
庄剑看了我一眼,回答了两个字“少!”
“怎么把床也给搬到边上去了,你不是喜欢对着窗户吗?”
“晒!”
“好吧!”我剥了一颗花生丢到他的嘴里,调侃道“那你能告诉我这盆仙人掌是怎么死的吗?”
庄剑神色古怪的看着那棵已经烂掉的仙人掌,嘴角抽了抽“淹死的!”
我顿时笑得人仰马翻,差点把瓜子喷他一脸“淹死?你这颗养了三年的仙人掌让你给淹死了?”
话说完,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养了三年的仙人掌被主人淹死了?说出去谁信?
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是你淹死的?”
庄剑愣了一下“不是!”
我仿佛松了一口气,斜靠在窗框上“你吓了我一跳!”
正常人都会反问‘为什么?’而庄剑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把剥好的瓜子花生送到我嘴边,我愣了一下,张口接住。
“庄剑,我们说点什么吧!”我看着他低着的头,轻轻说道。
“你说!”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爬上你老家房顶上的那次,也像现在一样艳阳高照,你记不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
“嗯……我说什么?”庄剑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剥着瓜子。
“我说我下不去了怎么办,你说你会先跳下去给我垫背!后来,你就成了我最称职的‘垫背一号’!”
庄剑剥瓜子的手微微一停“为什么突然回忆这个?”
“就是突然想起了!”我换了个姿势靠着墙“你还记不记得我被老头罚跪的那次,你是怎么给我说的?”
“怎么说的?”庄剑重复道。
“你说、你说等老头气消了就好了!”我看着脚尖,听见他轻声的‘嗯’了一下,我突然之间就笑了,用手抬起他的下颚,将剥好的一颗花生塞到他嘴里,恶作剧一样笑嘻嘻的改口道——“其实,你不是这么说的!”
庄剑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的异常,他只是轻轻的侧了侧头“那我是怎么说的?”
“你忘了吗?”
“以后我替你跪,痛我替你受!”庄剑将当初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拉下我抬着他下巴的手,继续替我剥瓜子“我都记得,我知道你感动,不过,这些事放在心里就好了!来,吃瓜子!”
我张嘴接住他剥好的瓜子,说了一句“我想吃花生!”
庄剑将手里的瓜子放回盘子里,抓起几颗花生在剥,看着他的神色如常,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一把拉住他不停忙碌着的手“庄剑!我们的组合叫什么?”
手心里骤然一僵,庄剑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季宇,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问题?”
“回答我就行了!”
“我不要回答你的十万个为什么!”庄剑挣脱开我的手。
“是吗?”我直视他的瞳孔,想要看进他的心底最深处,解开那一个个令人费解的谜团,脸上却故作轻松的玩笑道“你是忘记了才会故意不回答吧!”
庄剑微微一笑,不置是否,只是将花生放在我手心“别回忆了,咱们说点别的吧!”
我收回手,将花生握在手心却没有放到嘴里,眼前这个面貌熟悉的人看起来越来越陌生。
我吃花生会过敏,这是我和庄剑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可眼前这个庄剑,不但会给我剥花生还会喂我吃,等同于在喂我毒药,以前的庄剑不会这么做,甚至我说我要吃花生的时候,他连问都不问就照做。
我也在恍然之间明白了很多疑点,比如说,庄剑在突然之间性情大变、沉默寡言,比如说,庄剑在手电熄灭之后的所向披靡、威猛无敌,比如说,庄剑应对沉尸之后毫发无损……
所有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此刻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因为,我眼前这个和庄剑有着同样面貌的人——根本就不是庄剑!
他可以模仿庄剑的外貌庄剑的一言一行,但是他复制不了庄剑的思想记忆,在我的试探之下,轻易地就露出了马脚。
他不是庄剑!那我的庄剑哪里去了?眼前这个人,他又是谁?
“你醒了?”覆盖在额头上的手打断了我的冥想,庄剑关切的看着我“是做梦了吗?”
“做梦?”
“你洗澡都能睡过去,我总觉得冬瓜会是你最后的发展趋势!”庄剑面无表情的说着冷笑话。
“不会吧?我洗澡的时候睡着了?”不对啊,我明明记得还有李嫂说话来着?“李嫂呢?”
“刚才她烧了水可能中暑了,头晕,在房间休息!”
太巧合了?我觉得事情可能不对,那么清晰的印象怎么肯能是做梦?
“我去看看她!”我坐起来,活动了一下脖子“好像有些痛!”
“落枕了!”庄剑替我揉捏着,我穿戴好之后去了李嫂的房间,床榻上躺着的妇人脸色有些发红,很像是中暑的样子,我拧了冷毛巾给她敷上,顺带找了一些药材放在药罐里煎煮上。
药快要熬好的时候李嫂醒了,迷茫的看了一下周围,问“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是给少爷送热水来着?”
“听说你中暑了!”我说,将药碗递到她嘴边“吃了药就会好很多!”
“多谢少爷!”李嫂看了我一眼,再看一下我身后的庄剑,脸有异色的低头喝药。
“庄剑,我突然想起来我房间的小药箱里面有避暑良药,你帮我拿一下!”我支走了庄剑“李嫂,有什么话你说!”
李嫂有些迟疑的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我好像在你房间看见个陌生人正……也或许只是我做梦……”
“陌生人怎么?”
“是这个吗?”庄剑回来了,拿着药瓶站在门口问我。
我点头,接过来给李嫂服下,扶她睡好之后关门出去,正好碰见往这边走的钱可可。
“大少爷,贵客来了!”钱可可贼闷嘻嘻的压低声音“老爷子也回来了!”
我到大厅一看,果然,大厅一边的茶座坐着老头和美妇人冯媛媛,另一边坐着一位如花似玉的美男子,看到我之后把茶盏往桌上一放,喜笑颜开的迎上来将我往怀里一搂“小宇,好久不见想死我了!”
“小叔……小叔能不能松松您那胳膊……勒死我了……”我艰难的挥舞着我的手臂,季如锦这人看似柔弱,劲儿却是十足的大。
季如锦松了手对着我上看下看,赞美之意毫不掩饰“嗯……瘦了!不过这个样子看起来更让人有保护欲了!不错,看看这小下巴都变成瓜子脸了!”说着,还在我下巴上拧了一把。
“小叔,能不能注意一下场合!”我半撒娇半玩笑的推开他给老头见礼。
老头目不斜视的点点头,示意旁边的美妇人道“这位是冯家大小姐冯媛媛,叫冯姨就行!”
“冯姨好!”
“嗯!”冯媛媛点点头,拿出几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放在桌上,将最上面的盒子递到我的手上“冯姨给你带的小礼物!”
我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块刻着英文的手表,上面嵌着一圈闪亮的砖石,看来价格不菲,说是小礼物那是谦虚“多谢冯姨!”
“这位想必就是庄先生吧!”冯媛媛看向我身后。
庄剑点头,冯媛媛拿着第二个盒子往他走了两步,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多谢一直以来对我们季宇的照顾,这是我带回来的小玩意儿,希望你能收下!”
庄剑接过,也道了谢,却没打开。
冯媛媛将另外两个盒子交给我,要我代为转交给冬瓜和三儿,然后她拿着一个礼盒去了内院,显然是去找李嫂的。
冯媛媛前脚刚走,季如锦就是一声轻哼,显然心情不怎么愉快,老头站起身来一捋衣摆,季如锦尾随其后往内院走去,路过的时候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大厅里人散了,庄剑也说要回家了,我想着我在家也没事,便打算去他家坐坐,黄包车跑了一路,光明街仍旧一片繁华盛景,歌剧院门口粘贴的头牌歌妓倒是换了人,刘喜得那些大红的招兵启示还粘贴着,时不时的有人上去观看。
“刘喜得这是打算应招多少人?”路过警署门口,看着那见首不见尾的报名长龙,我不由得问道。
黄包车师傅听到了就是一声嗤笑“少爷您鲜少出门吧?刘司令这回可是下了血本要统了这几大省,这回招兵啊,不抓壮丁了!刘司令都是自愿征兵!下至十三四岁的男童,上至四十六七的半截老头子,只要是身强力壮,那都收!征兵的饷银丰厚的很!若不是我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要全权照顾,我也去!”
刘喜得这个重金招兵的点子看起来不错,可实际上却是最为不公平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自然不会为了那几大洋去卖命,自愿征兵的多半都是那些穷苦人家,指望着那些饷银过日子,想是如此想,可是天下哪有绝对公平的事,相比抓壮丁,这个倒也少了些家庭的妻离子散。
“钱都是现发吗?”
“是啊!只要是选上了按个手印,那钱就能拿走!”
“不怕有人拿了钱逃跑?”
黄包车师傅一听我这么问表情就严肃了,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我们聊天才说道“有啊,好多打这个主意的呢!可您不知道哇,那签字画押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啊,逃跑者就地正法!举报者有功,东大街那好几口子趁黑搬家,当场就让火药枪给打死了!谁敢逃啊!再说这世道,到哪里还不是一样的!在刘司令的地盘,去不去最起码还有的选啊!”
我嗯了一声看着人潮拥挤的警署大门,突然想起老头那一句没头没尾的叹息——“这世道,又要乱了!”
车停到南大街街尾,我趴在二楼的窗户上往外看,庄剑端了一盘瓜子花生的坐在我旁边,我扫了一眼结着厚厚一层灰的沙袋“怎么,现在不锻炼身体了?”
庄剑看了我一眼,回答了两个字“少!”
“怎么把床也给搬到边上去了,你不是喜欢对着窗户吗?”
“晒!”
“好吧!”我剥了一颗花生丢到他的嘴里,调侃道“那你能告诉我这盆仙人掌是怎么死的吗?”
庄剑神色古怪的看着那棵已经烂掉的仙人掌,嘴角抽了抽“淹死的!”
我顿时笑得人仰马翻,差点把瓜子喷他一脸“淹死?你这颗养了三年的仙人掌让你给淹死了?”
话说完,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养了三年的仙人掌被主人淹死了?说出去谁信?
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是你淹死的?”
庄剑愣了一下“不是!”
我仿佛松了一口气,斜靠在窗框上“你吓了我一跳!”
正常人都会反问‘为什么?’而庄剑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把剥好的瓜子花生送到我嘴边,我愣了一下,张口接住。
“庄剑,我们说点什么吧!”我看着他低着的头,轻轻说道。
“你说!”
“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爬上你老家房顶上的那次,也像现在一样艳阳高照,你记不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
“嗯……我说什么?”庄剑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剥着瓜子。
“我说我下不去了怎么办,你说你会先跳下去给我垫背!后来,你就成了我最称职的‘垫背一号’!”
庄剑剥瓜子的手微微一停“为什么突然回忆这个?”
“就是突然想起了!”我换了个姿势靠着墙“你还记不记得我被老头罚跪的那次,你是怎么给我说的?”
“怎么说的?”庄剑重复道。
“你说、你说等老头气消了就好了!”我看着脚尖,听见他轻声的‘嗯’了一下,我突然之间就笑了,用手抬起他的下颚,将剥好的一颗花生塞到他嘴里,恶作剧一样笑嘻嘻的改口道——“其实,你不是这么说的!”
庄剑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的异常,他只是轻轻的侧了侧头“那我是怎么说的?”
“你忘了吗?”
“以后我替你跪,痛我替你受!”庄剑将当初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出来,拉下我抬着他下巴的手,继续替我剥瓜子“我都记得,我知道你感动,不过,这些事放在心里就好了!来,吃瓜子!”
我张嘴接住他剥好的瓜子,说了一句“我想吃花生!”
庄剑将手里的瓜子放回盘子里,抓起几颗花生在剥,看着他的神色如常,心里那种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一把拉住他不停忙碌着的手“庄剑!我们的组合叫什么?”
手心里骤然一僵,庄剑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季宇,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问题?”
“回答我就行了!”
“我不要回答你的十万个为什么!”庄剑挣脱开我的手。
“是吗?”我直视他的瞳孔,想要看进他的心底最深处,解开那一个个令人费解的谜团,脸上却故作轻松的玩笑道“你是忘记了才会故意不回答吧!”
庄剑微微一笑,不置是否,只是将花生放在我手心“别回忆了,咱们说点别的吧!”
我收回手,将花生握在手心却没有放到嘴里,眼前这个面貌熟悉的人看起来越来越陌生。
我吃花生会过敏,这是我和庄剑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可眼前这个庄剑,不但会给我剥花生还会喂我吃,等同于在喂我毒药,以前的庄剑不会这么做,甚至我说我要吃花生的时候,他连问都不问就照做。
我也在恍然之间明白了很多疑点,比如说,庄剑在突然之间性情大变、沉默寡言,比如说,庄剑在手电熄灭之后的所向披靡、威猛无敌,比如说,庄剑应对沉尸之后毫发无损……
所有一切匪夷所思的事情在此刻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因为,我眼前这个和庄剑有着同样面貌的人——根本就不是庄剑!
他可以模仿庄剑的外貌庄剑的一言一行,但是他复制不了庄剑的思想记忆,在我的试探之下,轻易地就露出了马脚。
他不是庄剑!那我的庄剑哪里去了?眼前这个人,他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