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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长江之底(阴谋的开始) 23江底

    那是怎样一副情景啊!王三耀眯起眼,似乎再次身临其境。

    天上是漆黑的,水底下是通明的,放眼一看全是人影!

    王三耀当时以为是沉船落水的人,也没考虑他那条船哪能多出来那么些人,心一紧就游过去救人了,谁知游近了一看,顿时胆战心惊,那哪儿是人啊!那分明就是一排排的骷髅骨架!

    因为常年泡在水中,骨架上长满了青苔水草,正随着水波晃晃悠悠,乍一看之下确实像是穿在外面的长衫,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骷髅骨架竟然在水底穿梭游走,行动自如的无法让人将它们与死物联系在一起,排列整齐的骷髅骨架在惨绿惨绿的光亮陪衬下显得阴森恐怖。

    王三耀说道这里砸吧了一下嘴,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冬瓜赶紧递过去开水,王三耀接过去一口喝干,平息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讲述。

    他当时赫的呛了一口水,差点没被憋过去,只想着赶紧浮出水面,又害怕惊动了水底下那些邪物,于是一口气就这么憋着了,王三耀在水底潜了有两分钟,所幸他水性好,要换个人早憋死了。

    就在王三耀头晕目眩、马上要撑不住的时候,水底那些骷髅骨架在眨眼之间全消失了,随着骷髅骨架消失的,还有那诡异的惨绿光亮。

    他赶紧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浮出水面换气,等到呼吸顺畅了,壮着胆子再沉下去一看,周围除了翻滚的黄沙啥也没有,仿佛那些东西从未出现过。

    要是旁人见了肯定一口咬定那是呛水后的幻觉,但王三耀是谁?王三耀是盗宝者,没吃过猪肉却见过猪跑的人,他那已经过世的老爷子早就把这种情况给他摸清了,说这叫‘阴兵借道’,能出现这种场景的地方必然阴气很重,阴气重的地方不是殉葬坑就是万人冢,所以这长江底下恐怕大有文章。

    王三耀当时就上了心,连忙在旁边的礁石上做了记号,趁着晌午头上阳气正盛的时候潜下水去一探究竟。

    终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王三耀潜在水底忙活了一周,凭着一手闭气的绝活在江底挖掘了三尺黄沙之后,王三耀终于在长江之底、神臂山山脚下找到了一个年代久远,四周已经塌陷的盗洞。

    说道这里王三耀停住了,有些窘迫的挠了挠后脑勺,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他自己的事。

    他家老爷子因为机缘巧合做了土夫子,年轻的时候掏过不少官僚墓,所以王家旅店才能在战乱中支撑到现在,老爷子在的时候俩父子是搭档,老爷子临终前吩咐自王三耀这里起,王家要洗底儿,所以老父亲去世之后他就隐姓埋名、独来独往,做起了船工的活计。

    但是这回淘沙碰了巧,自从他发现了江底的盗洞之后,王三耀便再也按耐不住,琢磨着想找几个人联手,最后干一票再收手。

    可是按照道上的规矩夹喇嘛他信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害怕到时候雇佣的人见财起意把他给坑了,找人这件事便给搁下了,那时正巧有商队在附近招人,王三耀想着不如再去碰碰巧,便顶上了那个空缺,跟着商队混到了成都。

    他从一帮倒腾古董的伙计口中探出古董交易市场多行内人,这一打听之下便知道了麒瑞行——成都最大的当铺同时也是成都最大的黑货交易会所。

    这样一来麒瑞行便让他留意上了,以拉车为掩饰观察了麒瑞行几个月,发现老头太精明,对付我正好,于是趁老头不在的某一天对我出手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三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只想着小老板可能会雇一批人来动手,万万没想到你会亲自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是实话实说,我听起来就不是味儿了,总觉得自己被低估了算计了一般,于是心情郁闷的黑着脸。

    冬瓜一见就乐了,口无遮拦的哈哈一笑“季宇你成冤大头了!买玉佛的时候不但被敲了一笔,还紧跟着当了枪使!”

    我瞪了冬瓜一眼,转头看着王三耀问道“你没进去,你那玉佛是哪儿来的?你那玉佛可不是凡物!”

    “真是祖传的宝贝!”王三耀态度认真的说道“老父亲临终的时候交给我的!”

    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不过既然王三耀他爹是盗宝者,所以他家有这样的古物也不算稀奇,但是王三耀所说的这一切我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儿,要说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一时间却又想不出来,于是便把这种奇怪的感觉暂时搁到了一边,同他们商榷下水探墓的诸多事宜。

    说到下水,王三耀在吊脚楼的地下泥土中挖出他的百宝箱,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潜水的装备,几套自发研究的水靠、鸭掌、附带眼镜的头盔、防水手电……这一些乱七八糟堆在一起的物价都是宝贝,比我们自带的潜水装备还要齐全。

    这一番的亮相让人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能准备的如此面面俱到,眼前这个人不管表现的多憨厚,真实的他绝对是个心思缜密的聪明人。

    装备的问题解决了,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过河,王三耀发现的盗洞是在对岸,靠近神臂山一面的江底,要从汹涌的河水中游过去那完全是不靠谱的事情,所以我们把希望都寄托在这个身经百战的船工身上。

    王三耀将周身的骨头拉练的啪啪响,拖起那艘不下五百斤的铁皮船便往河边走去,把冬瓜惊的目瞪口呆,连我也不由得感叹,人都说川南之地卧虎藏龙,如今看来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王三耀把船推下河,那艘铁皮船立马变成了随波逐浪的树叶子,在泛滥的江水中摇摆不定,随时都有翻沉的危险,冬瓜在一旁咽口水,小声喃喃道“奶奶个熊的!这真的是长江水?怎么跟黄河泛滥有的一拼!”

    “别小瞧了长江!”我笑眯眯的恐吓他道“这里滩险水急,掉下去连浮尸的机会都不带有的,长江里有食人鱼,骨头都不带吐的!你没听王哥说么,这底下还有邪物,说不定你掉下去也会变成骷髅之类的,六亲不认,估计连腐尸都吃!”

    “靠!真吓人!”冬瓜很配合的做惊恐状“咱改天再过去吧!!!”

    我哈哈一笑“成啊!你在这儿等着我们?”

    结果谁也没撂下,原本以为这一次三儿会缺席,没想到在我们上船之前,他风尘仆仆的站在了我的面前。

    “季哥!”这是三儿见到我的第一句话,下一秒他扑进我的怀里。

    半月不见三儿瘦了好多,仿佛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憔悴的容颜让人一见便疼到了心口。

    直觉告诉我,分开这段时间三儿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三儿……”我应声,笑容在触到他身体时僵住,微微抖动的肩膀说明他是在压抑着哭泣。

    其余的人知趣的安静。

    我不知道从何安慰,结合他消瘦的身形,我随即猜想到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莫非,老夫人离世了?

    也不是我咒人家,而是事情明摆在这里,三儿回杭州看望姥姥,除了姥姥去世这件事还能有别的什么事让他如此憔悴隐痛么?

    三儿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声,倚在我的胸口不肯抬头,我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发顶,闭口不提任何伤心事,温言道“三儿,你来的正好!哥几个刚说到你呢!咱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啊?”

    三儿在我怀中点点头。

    冬瓜恐怕也是心下了然,走过来揽住三儿的肩膀,神色如常的调侃道“一来就扑进季宇怀里,咱吃醋了!也要抱抱!”

    “让你一抱准的内伤!还是算了吧!”庄剑在一边补上一句。

    三儿从我怀里露出半个脸,红着眼挤出一个笑,小声说道“好久没看到你们,可想死我了!”

    “哟!瞧这煽情的!徐爷我受不鸟了!来,三儿!让爷香一个!”冬瓜嬉闹着,伸出手臂就要来抱三儿,吓得三儿往我怀里使劲儿一钻。

    王三耀似乎没见过几个大男人之间那么亲密的,更是被冬瓜那一声‘让爷香一个’给震惊了,拿着船篙愣在原地。

    庄剑低笑,冬瓜继续耷拉着脸皮装可怜“奶奶个熊的!徐爷又被嫌弃了!”

    三儿弯着嘴角,那笑意终于到达了眼底,我悬起的心放下一半,捏着三儿的肩膀轻鼓舞道“咱们四人组凑齐了,又多了那么一位得力的前辈,看来这长江底一行胜券在握了!”

    “我回成都看到冬瓜留下来的纸条便一路追来!幸好赶上了!”三儿松开我,说道。

    我看了一眼冬瓜,赞道“有先见之明!”

    冬瓜得意的翻了翻眼皮,笑嘻嘻的调侃“没有三儿垫底我哪有自信啊!”

    因为三儿的到来,我们临时决定行动延迟一天,一回到吊脚楼三儿靠在我的腿上便睡了过去,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可见马不停蹄的追赶了一路有多劳累。

    次日傍晚,余晖笼罩着大地,夜色微微的江面收敛了平日里的张扬,汛洪之势减弱了几分,虽说仍然黄沙翻涌,但江中漩涡的局势已经减小了许多,对岸几艘淘沙船扬起了船帆,准备收工回家。

    韬光养晦一整天,众人尽皆精神抖擞,冬瓜又是伸腰又是蹬腿的,恨不得立马扎到江水中去,看到他跃跃欲试的兴奋,我调侃道“徐爷,会下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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