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节
经过我再三追问，她才渐渐回答，原来是她妈妈病危，家里人刚刚打来电话通知。由于患肾癌，需立即切除，以防癌细胞扩散，或者还有可能需要换肾，延误治疗时间将无药可救。由于家里拿不出钱，医院拒绝治疗，她妈妈说如果治疗要花很多钱，她会直接选择死亡，以免给儿女增添负担。
英子哭泣着说：“父母早年离婚，爸爸跟小三过了，不再管我们，妈妈带着我们三子妹（包括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从镇上回到农村外婆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妈妈苦苦挣扎，好不容易把我们拉扯大，还辛辛苦苦供我上学，本盼望我学业有成，能有份好工作，可毕业后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只好到服装厂做车工，辛苦又没钱赚。姐姐已经嫁人，姐夫是个农村人，还得养家糊口，拿不出什么钱。姐姐也只是在当地打工，目前已回家负责照顾病重的妈妈，哥哥也没什么文化，在当地搞建筑，也赚不到什么钱。妈妈这次光治疗就得花十多万，姐姐和哥哥在家里想尽办法东拼西凑只凑了五万多，离那天文般的治疗费用还差一大截，家人急得团团转。”
我安慰英子说：“别着急，别过份担心，会有办法解决的，妈妈病会好起来的。你妈就是我妈，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立即要求出院，虽然英子和医生强烈要求再住一两天，我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有必要再住院了。出院当天我就把我卡上全部储蓄二万零五十三块和英子卡上的一万六千八百块电汇到英子姐姐的账户上。一共也才九万多一点点，还差好几万，一下子真不知道上哪儿去弄。之前打算租的房子因没有钱也退掉了，由于意外受伤，我们向厂里请假了半个月，工资也就几百块，而且还得押一个月，向厂里借钱，费尽了口舌，只答应借来点生活费给我们。
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从来不向被人借钱的我，开始大肆借债。去银行，一无所有，没抵押物，我就说抵押本人好了，银行工作人员笑了笑，甩都不再甩我。向亲朋好友借也只借了几千块。我们一边拼命地上着班，一边费尽心思借款，看着英子日渐消瘦，一天比一天忧郁，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暗恨自己真他妈无能！
一个星期过去了，钱还是没有凑足数，这个星期天英子说她去一个好友那里看能不能借到一点钱。我则去建筑工地干临时工，体质不是很好的我在工地干了一整天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结果只得了一百一十块钱，虽然比起在厂里干会稍微高一点，但就这么点收入要凑足几万块，得花多长时间，等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我想着想着有种近乎绝望的感觉。这让我想起曾经在农村老家那些破墙上写着的一句标语：“勤能致富。”事到如今我才用事实证明这句话存在严重错误，勤未必能致富，应把那句标语改为：“勤能致病，穷能致命”最恰当不过了。
在不公平的竞争环境下，虽然不勤劳就会饿死，但勤劳未必就能致富。比如在工厂，一件名牌衣服卖一千多或几千，人工成本只有几块钱，而这几块钱还得由小组组长高低不等地分给组上二三十个组员，分到每个组员手里，最多几毛钱，甚至有的组员只有几分钱。一天出货一百多件甚至更多，拼死拼活，熬夜加班一个月下来的收入还抵不上人家卖一件衣服的钱。
还有句广告说，中国是世界上的经济体大国，经济增速世界第一，它的背后必然有一大批世界级企业。我认为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一批世界级的企业背后必然有一大批拼死拼活，熬夜加班却赚不到钱的廉价农民工。在我看来这飞速发展的经济是以牺牲劳动力资源和环境为代价的，中国人口世界第一，农民工占了大半壁江山，它是以大量廉价农民工超长工作时间和超大工作强度为代价的。而这些农民工们却生无所依，老无所养，累死累活只能赚取点微薄的生活费，累出病来自己陶钱医，打工几年省吃俭用下来的储蓄还不够支付一次医药费。病了医不起，房子买不起，老婆讨不起，被人看不起，死了葬不起，一句话农民工真妈伤不起！
某些企业家，四处捐款，伪装慈善家，实则是为了挂名逃税或为产品打广告。这次向厂里没有借到钱，很想对那些伪君子老板们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捐的是什么？是我们农民工的血汗钱，你连自己厂里员工的基本生活都没安顿好，还有什么资格和脸面去捐款？你成天抱怨员工没积极性，你厂里员工都有医保、社保、养老保险、有房住吗？他们的基本生活都有保障吗？如果没有你凑什么热闹，装什么大款？若大的中国，数以亿计的庞大农民工困难群体，仅仅靠你一两次捐款就能搞定？你装什么样子，搞什么形象工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请务必多做事实，少搞花样。”
为什么一定要通过媒体暴光后，大家才热心帮助捐款，某些官员并借此风显政绩，那些千千万万没有被媒体发现的，就只有等死么？这是算什么援助？这算不算炒作？如果连民生都需要靠炒作来完成，我将永世为我的民族默哀。由此我想了很多，抱怨了很多，可是那笔医药费并没有因为我的抱怨而筹齐，现实依然是苍白的，我甚至想为了凑足那笔钱，去偷去抢，然而，这样我会遭到英子的唾弃，无脸见亲友，成天东躲西藏，谁来照顾我的亲人，谁来照顾我爱着的英子……
我拿着这一百一十块钱，就这样一路抱怨和胡思乱想，深夜才疲惫不堪地回厂，发信息给英子，她说没有借到钱，很累，想睡。我本想再安慰她几句，可我现感觉，甜言蜜语、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为她做一件真正有用的实事。第二天上班，感觉英子变了一个人似的，忧郁而冷漠，这时由于工序的调整，她坐在最后面的位置，离我较远。
我不时回头看她，她总逃避着眼神不看我，去找她时，她也冷冷的不发一言，任凭我怎么安慰，任我怎么费尽心思，甚至故意躲避着我，我渐渐意识到，任何语言都已苍白，都是我无能犯的错，必须帮她解决实际问题。
这时曾经在食品厂的小吊毛，说他刚刚转账了三千五百块到我账户上，让我感到片刻的欣慰。
然而破屋偏逢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就在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一如既往去上班，当坐下来做工时，肚子微感疼痛，而且这种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点下班，一回宿舍连澡都没洗就躺床上去了，以为躺一躺就好了，没想到凌晨二点左右，疼的我大汗淋漓，终于受不了，我起身下床，工友们劳累了一天，一个个沉沉地睡去，像死猪一样，鼾声如雷，我疼得受不了，独自去了医院。
来到厂门前面的路口，这时已是深秋，夜风凉凉，可我却汗如雨下，衣湿湿地贴身体上，感觉天悬地转，好不容易等来一辆摩的，我说：“去附近最好的医院，要多少？”
摩的司机说：“去A医院，二十块。”
这医院并不远，但这偏僻，夜深人静要搭车不容易，再说我疼得连砍价的力气都没了，直接坐了上去，摩的司机以为我不知道路，故意绕了一大圈的路才来到一栋大楼门口，大楼上挂着发光的A医院的字样。我下了车，付了钱，感觉脚像拖了铅块一样沉重，走进一楼大厅，导诊台的小姐正在打瞌睡，我敲了敲柜台，柜台小姐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问：“有什么问题？”
“我肚子疼得厉害。”
她把我带到二楼一个小房间交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男医生问了问情况，说：“需要先检查。”
然后写了两张单子，交给我并吩咐去门外先付费再检查，我到二楼大厅结算台，结算小姐坐在电脑前，面无表情接过单子，嗒嗒一阵键盘声后，冷冷地说：“385元”我刷过卡后，就去照了B超、验血、验尿。
检查完后拿过化验单又去找刚才那男医生，他说：“你得了肠道结石，需要手术治疗。
我说“不可能吧，以前我都没有这么疼过，三个月前我肚子被人用匕手捅过一刀，是不是已前手术缝线没缝好引起的？结石发病不会这么快吧？”
医生似乎微微生气地说：“你既然来医院治疗，就应该相信我们医生，你这结石跟以前那个没什么大的关系。”
我说：“那这病能彻底治好么，一共需要多少钱呀？”
医生说：“能治好的，放心吧，我们这儿有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治疗仪器，体外碎石，最专业的手术医生，激光微创手术，流血少。钱需去结算才知道。”
我说：“手术后会影响工作么？”
医生说：“不会的，只要稍微休息一两天，不干体力活，术后一个星期每天来医院打点滴，接受红光治疗，换药就可以了”。
“这么麻烦呀？我没有时间，请假一般请不到的，每天早上八点上到晚上十二点，来去比较远很不方便。”我无奈地说，疼得老子受不了，还得在这跟医生搞谈判。
没办法，工厂只要生产效率，不要工人命的，服装厂现都是实行流水线的，一条线也就是一个小组，三十个人左右，每个人都分配好的负责几道工序，若少一个人整条生产线都会停产，临时又找不到具有一定技术和熟练程度的工人补上，一旦停下来，工厂受损，管理人员会被老板狠批，工人计件没钱赚也会抱怨。每月每天都有生产指标，不达标就得加班到深夜，甚至通宵达旦，常因没产量或没质量被骂得狗血流头。因此，请假和辞职都是很难的事，除非真的是挂掉了，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得赤膊上阵，工资却低得可怜，而且身体累跨了又得自费治疗，感觉民工真他妈太贱太悲哀。
医生说：“那你在你们厂房附近诊所换药吧，我开点消炎药给你”
英子哭泣着说：“父母早年离婚，爸爸跟小三过了，不再管我们，妈妈带着我们三子妹（包括一个姐姐，一个哥哥），从镇上回到农村外婆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妈妈苦苦挣扎，好不容易把我们拉扯大，还辛辛苦苦供我上学，本盼望我学业有成，能有份好工作，可毕业后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找到，无奈之下只好到服装厂做车工，辛苦又没钱赚。姐姐已经嫁人，姐夫是个农村人，还得养家糊口，拿不出什么钱。姐姐也只是在当地打工，目前已回家负责照顾病重的妈妈，哥哥也没什么文化，在当地搞建筑，也赚不到什么钱。妈妈这次光治疗就得花十多万，姐姐和哥哥在家里想尽办法东拼西凑只凑了五万多，离那天文般的治疗费用还差一大截，家人急得团团转。”
我安慰英子说：“别着急，别过份担心，会有办法解决的，妈妈病会好起来的。你妈就是我妈，我们一起面对，一起想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立即要求出院，虽然英子和医生强烈要求再住一两天，我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没有必要再住院了。出院当天我就把我卡上全部储蓄二万零五十三块和英子卡上的一万六千八百块电汇到英子姐姐的账户上。一共也才九万多一点点，还差好几万，一下子真不知道上哪儿去弄。之前打算租的房子因没有钱也退掉了，由于意外受伤，我们向厂里请假了半个月，工资也就几百块，而且还得押一个月，向厂里借钱，费尽了口舌，只答应借来点生活费给我们。
真是钱到用时方恨少，从来不向被人借钱的我，开始大肆借债。去银行，一无所有，没抵押物，我就说抵押本人好了，银行工作人员笑了笑，甩都不再甩我。向亲朋好友借也只借了几千块。我们一边拼命地上着班，一边费尽心思借款，看着英子日渐消瘦，一天比一天忧郁，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暗恨自己真他妈无能！
一个星期过去了，钱还是没有凑足数，这个星期天英子说她去一个好友那里看能不能借到一点钱。我则去建筑工地干临时工，体质不是很好的我在工地干了一整天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结果只得了一百一十块钱，虽然比起在厂里干会稍微高一点，但就这么点收入要凑足几万块，得花多长时间，等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我想着想着有种近乎绝望的感觉。这让我想起曾经在农村老家那些破墙上写着的一句标语：“勤能致富。”事到如今我才用事实证明这句话存在严重错误，勤未必能致富，应把那句标语改为：“勤能致病，穷能致命”最恰当不过了。
在不公平的竞争环境下，虽然不勤劳就会饿死，但勤劳未必就能致富。比如在工厂，一件名牌衣服卖一千多或几千，人工成本只有几块钱，而这几块钱还得由小组组长高低不等地分给组上二三十个组员，分到每个组员手里，最多几毛钱，甚至有的组员只有几分钱。一天出货一百多件甚至更多，拼死拼活，熬夜加班一个月下来的收入还抵不上人家卖一件衣服的钱。
还有句广告说，中国是世界上的经济体大国，经济增速世界第一，它的背后必然有一大批世界级企业。我认为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一批世界级的企业背后必然有一大批拼死拼活，熬夜加班却赚不到钱的廉价农民工。在我看来这飞速发展的经济是以牺牲劳动力资源和环境为代价的，中国人口世界第一，农民工占了大半壁江山，它是以大量廉价农民工超长工作时间和超大工作强度为代价的。而这些农民工们却生无所依，老无所养，累死累活只能赚取点微薄的生活费，累出病来自己陶钱医，打工几年省吃俭用下来的储蓄还不够支付一次医药费。病了医不起，房子买不起，老婆讨不起，被人看不起，死了葬不起，一句话农民工真妈伤不起！
某些企业家，四处捐款，伪装慈善家，实则是为了挂名逃税或为产品打广告。这次向厂里没有借到钱，很想对那些伪君子老板们说：“你有没有想过你捐的是什么？是我们农民工的血汗钱，你连自己厂里员工的基本生活都没安顿好，还有什么资格和脸面去捐款？你成天抱怨员工没积极性，你厂里员工都有医保、社保、养老保险、有房住吗？他们的基本生活都有保障吗？如果没有你凑什么热闹，装什么大款？若大的中国，数以亿计的庞大农民工困难群体，仅仅靠你一两次捐款就能搞定？你装什么样子，搞什么形象工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请务必多做事实，少搞花样。”
为什么一定要通过媒体暴光后，大家才热心帮助捐款，某些官员并借此风显政绩，那些千千万万没有被媒体发现的，就只有等死么？这是算什么援助？这算不算炒作？如果连民生都需要靠炒作来完成，我将永世为我的民族默哀。由此我想了很多，抱怨了很多，可是那笔医药费并没有因为我的抱怨而筹齐，现实依然是苍白的，我甚至想为了凑足那笔钱，去偷去抢，然而，这样我会遭到英子的唾弃，无脸见亲友，成天东躲西藏，谁来照顾我的亲人，谁来照顾我爱着的英子……
我拿着这一百一十块钱，就这样一路抱怨和胡思乱想，深夜才疲惫不堪地回厂，发信息给英子，她说没有借到钱，很累，想睡。我本想再安慰她几句，可我现感觉，甜言蜜语、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为她做一件真正有用的实事。第二天上班，感觉英子变了一个人似的，忧郁而冷漠，这时由于工序的调整，她坐在最后面的位置，离我较远。
我不时回头看她，她总逃避着眼神不看我，去找她时，她也冷冷的不发一言，任凭我怎么安慰，任我怎么费尽心思，甚至故意躲避着我，我渐渐意识到，任何语言都已苍白，都是我无能犯的错，必须帮她解决实际问题。
这时曾经在食品厂的小吊毛，说他刚刚转账了三千五百块到我账户上，让我感到片刻的欣慰。
然而破屋偏逢连夜雨，漏船又遇打头风。就在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后一如既往去上班，当坐下来做工时，肚子微感疼痛，而且这种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好不容易熬到十二点下班，一回宿舍连澡都没洗就躺床上去了，以为躺一躺就好了，没想到凌晨二点左右，疼的我大汗淋漓，终于受不了，我起身下床，工友们劳累了一天，一个个沉沉地睡去，像死猪一样，鼾声如雷，我疼得受不了，独自去了医院。
来到厂门前面的路口，这时已是深秋，夜风凉凉，可我却汗如雨下，衣湿湿地贴身体上，感觉天悬地转，好不容易等来一辆摩的，我说：“去附近最好的医院，要多少？”
摩的司机说：“去A医院，二十块。”
这医院并不远，但这偏僻，夜深人静要搭车不容易，再说我疼得连砍价的力气都没了，直接坐了上去，摩的司机以为我不知道路，故意绕了一大圈的路才来到一栋大楼门口，大楼上挂着发光的A医院的字样。我下了车，付了钱，感觉脚像拖了铅块一样沉重，走进一楼大厅，导诊台的小姐正在打瞌睡，我敲了敲柜台，柜台小姐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问：“有什么问题？”
“我肚子疼得厉害。”
她把我带到二楼一个小房间交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男医生问了问情况，说：“需要先检查。”
然后写了两张单子，交给我并吩咐去门外先付费再检查，我到二楼大厅结算台，结算小姐坐在电脑前，面无表情接过单子，嗒嗒一阵键盘声后，冷冷地说：“385元”我刷过卡后，就去照了B超、验血、验尿。
检查完后拿过化验单又去找刚才那男医生，他说：“你得了肠道结石，需要手术治疗。
我说“不可能吧，以前我都没有这么疼过，三个月前我肚子被人用匕手捅过一刀，是不是已前手术缝线没缝好引起的？结石发病不会这么快吧？”
医生似乎微微生气地说：“你既然来医院治疗，就应该相信我们医生，你这结石跟以前那个没什么大的关系。”
我说：“那这病能彻底治好么，一共需要多少钱呀？”
医生说：“能治好的，放心吧，我们这儿有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治疗仪器，体外碎石，最专业的手术医生，激光微创手术，流血少。钱需去结算才知道。”
我说：“手术后会影响工作么？”
医生说：“不会的，只要稍微休息一两天，不干体力活，术后一个星期每天来医院打点滴，接受红光治疗，换药就可以了”。
“这么麻烦呀？我没有时间，请假一般请不到的，每天早上八点上到晚上十二点，来去比较远很不方便。”我无奈地说，疼得老子受不了，还得在这跟医生搞谈判。
没办法，工厂只要生产效率，不要工人命的，服装厂现都是实行流水线的，一条线也就是一个小组，三十个人左右，每个人都分配好的负责几道工序，若少一个人整条生产线都会停产，临时又找不到具有一定技术和熟练程度的工人补上，一旦停下来，工厂受损，管理人员会被老板狠批，工人计件没钱赚也会抱怨。每月每天都有生产指标，不达标就得加班到深夜，甚至通宵达旦，常因没产量或没质量被骂得狗血流头。因此，请假和辞职都是很难的事，除非真的是挂掉了，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就得赤膊上阵，工资却低得可怜，而且身体累跨了又得自费治疗，感觉民工真他妈太贱太悲哀。
医生说：“那你在你们厂房附近诊所换药吧，我开点消炎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