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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五章 阿迈夕彤收心 九明事业扬帆

    阿迈尽管人没有在学校,可是他依然对李夕彤的一切动静都了如指掌。今天晚上有人通知他说李夕彤出去时已经很晚很晚了。但他分析陈小嵩现在不在深川了,所以她人和心尽管不统一,但是也没有理由再飘到校外了。所以阿迈对李夕彤的担心的内容已经变了,他不再担心她为陈小嵩的毫无节制,没有理性的付出,而是她心底的东西太沉。

    她的箫的声音比几个月前他们合作的那曲还降了一个拍子,更显出声音的哀婉悲切,幽咽低沉。音乐可听可感却不可见,因为声音是留不住的,而留住的只是制造出音乐的人和乐器。清风,明月,孤灯,思乡,征旅,念她,是古代文人箫音的全部。流血,口号,彩旗,监狱,那是现代革命家的事。

    法律的目的只是惩罚,而预防罪恶发生的任务则与它无关。课堂真的是能得到教育和知识的最好场所吗?南京的五个月都发生了什么?

    阿迈把自己的外衣给她重新披了一下,挨着她坐下,点上了烟。爱的本质是什么?是无形的,是不实的。但爱情的表现是要借助一种真实的媒介,像刚才阿迈给她披上了衣服,像亲吻,像牵手,像婚姻。

    李夕彤收回泪说:“快乐是人的本性,不快乐也是人的本性。阿迈,我不是沉重,而只是不再锋芒毕露!”

    仿佛这样就能解释得了她的眼泪,解释得了她深夜独伴箫音的尴尬。然而她毕竟还没有将自己的困境领悟成一种世界危机。

    而阿迈却不是安慰她却是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时间能够毁灭,也能够创造。”

    “阿迈,谢谢你这么晚来给我披上这件外衣,明天回来上课行吗?”

    “理由呢?”

    “我给不了你向我要的理由了,但就像当初你说给我的,你希望我的人生的路和爱情的路分开来看。现在我也是希望你把人生的路和爱情的路分开来看,所以不要把爱情路上的因为和所以拿到人生的路上,好吗?”

    阿迈淡淡的深深的笑了,只有受过伤的医生才能医治好另一位伤者,只有吸过毒的人才能治愈另一个深陷毒品之中的人。这叫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他真想知道五个月,二十万他们是怎么挥霍掉而至最后男的依然进了监狱,而女的又没有保住自己的身家。

    人的视线都喜欢收寻最亮之地,这夜里,校园的一切都显得暗淡朦胧。李夕彤望着天上这轮永远普照的明月,飞彩凝辉,好像一直挂在一个地方。李夕彤因为现在的暖才想到刚才自己在阿迈给她披上衣服之前确实是有些冷。她不禁又把阿迈的这件衣服往上拉了一下,然后说:“阿迈,现在那张卡没在我身上,明天我把它拿到教室,再给你。尽管这笔钱没有发挥出它的作用,但是这二万元的情是存在的,而且我会永远记着。谢谢你!”

    阿迈一听到“二万元的情”这几个字,瞬间大脑里一切程序都乱了。她不仅把二十万当做二万,而且连这二万她都没有用?他转过她的肩膀问:“夕彤,这张卡你一直没有动吗?”

    李夕彤却对阿迈的反应颇觉奇怪的点头并说:“其实我几次想用,可是没有舍得!”

    “为什么?你是学商业经济的,不知道钱被发明出来是干什么的吗?这并不是我喜欢你的纪念和证明,所以并没有保存的价值!”

    第二天阿迈把李夕彤带到附近的银行,证明了里面存的是二十万之后,李夕彤的眼睛瞪着阿迈。心的纠结马上转为实体的痛,不知道眼里有没有眼泪。

    是老天跟她开的玩笑吗?自己早知道有这二十万保驾护航,她何必还会有今天!阿迈送给自己的这份厚礼自己明明一点儿也没受益,可这份情却一生都要挂在自己的账单上!她要嫁给他来偿还吗?阿迈从李夕彤的反应里知道这二十万原本是可以改变他们的命运的。

    当天下午的课,李夕彤没有去上,回到寝室的人说阿迈也没有去上。

    第二天她不敢旷课了,为了阿迈!可是第二天早早的,李夕彤一出宿舍的大门就看见了阿迈,手里拿着书,他们就一起走在这鹅卵石铺成的绿化树木带的小路上。

    清风拂面,一张张脸上都是一种振奋和昂扬的迎着朝阳。走着走着,阿迈说:“夕彤,你心中即使有百花齐放,但园丁已经不见了,自然要荒废,我们只有一起等待在你心中最有生命力的那一支也开败!然后让我们一起清理一下废园,重新播种,好吗?”

    李夕彤的眼里全是绿色。没有回答他好还是不好而是对阿迈说:“阿迈,我们在校的日子不多了。南京的五个月我不想再提起,我们好好的做回学生好吗?”

    阿迈还一直以为李夕彤不想再提起的南京五个月,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在南京受到了重创。而对于陈小嵩进监狱的理由问与不问仿佛都在意料中。两年不致是杀人或放火,两年也不致做到杀无赦。

    他知道他应该给这一个个伤口复原的时间。于是说:“夕彤,我希望有一天在你自己承受不了了的时候,在你想找一个人与你分担的时候,我会是你的第一人选,可以吗?”

    李夕彤说:“谢谢你,阿迈,我会记住的!但是如果我们隔着好远好远,你也会来听吗?”

    “会的,一定会!但我们不会隔着好远好远!”

    那天阳光特别清透,李夕彤把不该提起的话题当着阿迈的面儿将其尘封了。

    南京

    赵新强自己搬出来同季越住进了一个房间之后,一天,两天,三天……

    看来他赵新强是同自己玩儿起真的了。婚姻法对婚姻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进入婚姻的门是自由的,走出婚姻的门也是自由的。难道它的作用只是办理两道文书而产生的经济费用吗?自己明明是在受婚姻法保护的婚姻之内却被弃于冷宫。而从头到尾,自己何罪之有?可是她能对外人述说——换取同情并予以支持?法律都保证不了的事,外人又能让他赵新强再与自己同塌而居吗?可即使他与自己同床而卧,心已经交了出去,那又有何益?那别人只能说她汪子琪还抵不上一个影子?然后就是那种——那种任何一个现世的女人都接受不了的眼神!其实她对曼青的恨无人可去指责,可是从始至终她对曼青仿佛都是恨不起来。是自己太无用了吗?

    她在自我的矛盾中慢慢的病倒了,昏昏沉沉中仿佛有个人推了自己一把,她睁开眼睛是季越。季越拿了一杯开水说:“汪阿姨,你的嘴好干,好干,一定渴了,喝点儿水吧!”

    汪子琪看着季越在自己面前端着一杯水,起身靠在床头,接过了水。她真的是渴了,先试了一下,而后就全喝了。而叫她感动的还有这水的温度。她这些天的委屈真有想对这个孩子哭出来的冲动!然而她摸摸孩子的头,刚要说话,季越竟又拿出几盒药说:“这些药我不知道哪个能管用,汪阿姨,你自己挑着吃吧!”

    这一行为让汪子琪的心有一个不小的震动!这一定是曼青在世时娘儿俩相依为命时他被动学会给对方的关照!她想到曼青,想到那天在医院里仿佛曼青对自己的乞求,心酸到极点却不能在孩子面前流泪。

    汪子琪将季越抱着放到床上,这些天对季越的有意疏忽使汪子琪忽然觉得自责!孩子极需要长大,极需要给他施肥,浇水,急需要阳光!季越最应该解决的是上学的问题,可是赵新强这样对她,她还会有心与这个孩子吗?而他赵新强却每天早出晚归,不知道都忙些什么。孩子的首要问题他却置之不理!可现在即使是他的亲生的爸爸的放弃可是谁也不会相信,那众人指责的声音还是给她汪子琪这个后妈的。

    汪子琪抚摸了一下季越的头,又继续在医院时的话题:“季越,汪阿姨不是让你自己选一个你认为好听的名字吗?”

    季越收回视线把头低下了。汪子琪知道孩子不能违背他爸爸,他明明不喜欢赵叔叔变成爸爸,可这世界就这样安排说这个后变成的爸爸就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说他可以代替妈妈的爱!

    汪子琪看着季越说:“爸爸那头儿我去说,一会儿我就带你去买你需要的东西,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汪阿姨说,直到汪阿姨老了,到时候,季越也长大了,长成大人这么高!”

    季越的眼泪流了出来:“汪阿姨,我想我爸爸,也想我妈妈!”

    对于他想妈妈这个问题汪子琪不能答应他任何!只能紧紧的搂过孩子,但愿他能从自己的怀抱里找到他妈妈的温暖。

    “汪阿姨答应你,一定让你见到你季九明爸爸。只是现在还不行,你要先上学,而且成绩要好,知道吗?”

    而就在此时,季越忽然好像接到命令一样急下地,汪子琪才发现是赵新强回来了。汪子琪早就想到赵新强这几天的教化的大致内容,但只是不便对孩子下结论而已!

    赵新强的视线却掠过季越不自觉地就落到这张只剩一个枕头的双人床上,他好像好多天都没有再踏进这个门了!于是他叫了声小然,让小然把季越带出去。小然进来带出了季越,把门给关上。季越不懂江苏话,可是小然懂,而且也能够听得见,里面摔的东西也不过是些床上的枕头被褥的声音。

    季越问:“他会不会打汪阿姨!”

    “不会,他们正在讨论你的名字和上学的问题!你汪阿姨还说为什么不叫赵念母,还让你爸爸自己叫赵念青呢!”很得意的语气,说着就把季越带出去,临走时还给他们留了信息大致是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对赵新强,他自己的原本该尘烟四起的后宫,和汪子琪的那种剑拔弩张之势就这样被他“男人的本色”给轻而易举的摆平了。可是赵新强依然没有再搬回和汪子琪的房间,只是季越的名字已被改成赵齐齐,并且被搬出了另一个房间,也和盈盈一样自己睡,而且不久季越就进了学校。

    由于季越在遇江时成绩就很好,所以汪子琪给他找来了家教帮他补课,补了一阶段之后成绩就跟得上了。赵新强真该感谢他的这个妻子,使这张难翻的后妈的牌这么容易的就给翻了过去!使他的精力没有浪费一点儿!

    深川

    季九明来到深川之后,在东子的帮助下,成立了“宏达购物中心第三分店”。

    当初他走出医院,一阵迷茫。然而在这个无人的时空里好像听到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季九明,人的生命有三个组成部分,自然生命,感情生命,事业生命。你有强健的体魄,你有干事业的头脑,你在感情方面是个先天低能的人,所以不要让它把你带进坟墓!一杯已开瓶了的洒如果不及时喝掉就会变得味淡如水。”他四下里找,可是却不见人,他就找着找着,猛然清醒,他想到了东子。

    他把曼青及季越何去何从这个难题留给了赵新强之后就来到深川。东子在飞机降落前三十分钟才接到的电话,从酒桌上立刻下来就赶往机场。二人见面还是像当年上学时,出拳相应和,然后是大幅度的满怀拥抱。只是这次拥抱已不同于学生时代的没有重量只有广度,而是没有广度却有重量。然而季九明身后无人,东子疑惑他和曼青依然走不到一起,还是根本这辈子就不打算往一起走了?却问:“是观光还是落户?”

    “两年,两年时间,算观光还是算落户?”

    曼青豪情饮下毒酒的一刹那对季九明可谓是当头一棒,把他打的清醒。然而季越的归属问题又是极迅速的又一棒将她砸的不知所措,将他带进了另一个幻境般的世界。

    然而他不能面对一个喊了他几年爸爸的人继续明知不是爸爸,而还要假心假意的,在大人的操纵下喊自己为爸爸,这与爱与不爱没有关系。他也不能面对赵新强——他从小到大的朋友与之谈判曼青的归属问题,他不忍心曼青何去何从的尴尬。他也不能面对父母寄望多年的亲情转眼成空之后的孤独与迷茫!这份感情圈里的所有受到伤害的人都没有彼此给彼此疗伤的能力。只能任每一份伤口自己愈合。

    季九明向他解释了曼青为什么没有来之后,说他打算给自己和曼青两年的时间沉淀。然而当曼青看到赵新强时就知道他又把这道难题踢给了自己,于是就用死亡来告诉季九明,这道题虽然难解但不是无解。只是季九明走出医院就断了与家人的一切通讯,电话停机。以致于他不知道他开始思念的人在他开始思念时就已经与他是天地两相隔了!

    东子与季九明之间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没有被金钱与权势宠坏。而且在季九明眼里,彼此都是很江湖的一族。东子打开了自己的兵器库般任他挑选,季九明直言想分他东子一杯羹。东子笑了说:“你小子,才想明白。”于是用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宏达购物中心第三分店”几个字。

    季九明一笑:“符合逻辑,两年之后,完璧归赵!”

    于是他们就有目的的考察了几天。之后,季九明又兼熟悉环境的自己考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季九明认为的“宏达购物中心第三分店”该落户的具体方位与东子的竟不谋而合!选址都采用了日本高级理论商人的三角理论,这总店在老城区,第一分店和第二分店的位置与总店已经形成了一个三角阵势。季九明和东子却不谋而合的将这三角给放大,就是说季九明的第三分店的介入,使东子的一个小三角变成了一个大三角,而这样以前的老店就在这三个分店的中心点上,也可以说又变成了四个小三角,这样他们“宏达购物中心”的气魄就可见一斑,同时也有抢占市场之意。

    他们又分析了深川市的商场零售业,于是他们开始做资金投入预算,谈分成,定位消费档次等一系列议题。虽说是在商言商,可他们之间摆在桌面上的还有他们同吃,同住,同时听一个老师讲课,用不同的钥匙开同一把锁的四年!

    思路明了之后东子又带着季九明考察了他的工厂和商场并说:“现在人为什么喜欢到实价店买东西,因为人们没有时间去浪费在讨价还价上,也没有精力去分析产品质量,这里就产生了一个信誉问题,信誉就是我们的机会……服务要跟上,现在有许多商界人士,是因为怕负责任的心态,才把自己的事业搞跨的,他们缺乏长远的发展的眼光……大多数人都是钱到手了才微笑,而我则是钱要上路时正不知落户谁家时就招手,钱还能改变路线了吗?”

    当初季九明离开遇江时,可谓是赤手空拳,眼里空空,心也空空。然而东子确实是干事业的人,他凭经验,凭胆识,凭经济实力,凭对老六的看好。很快他的这个当年与他一起学金融并且被拘禁了七年的老六就被带上了道儿,他们的“宏达购物中心第三分店”很快就揭开了红盖头。

    赵新强站在自己的办公室的大玻璃窗前,第一次感到这南京初冬的风竟也是如此的凉爽宜人。他刚刚得到的消息,季九明的妈妈在孙子被人领走,媳妇离世,儿子又一去杳无消息之后就已经变成了植物人。他爸爸不仅在强撑着他当初为儿子打的天下,还在一边守着这个植物人一边眼巴巴的盼着这个儿子。让他等吧!把晚霞还当作朝阳!像狂风中的蜡烛,即使没被风吹灭,那蜡烛本身也会被风吹的以加速度之快的去消失,看他能撑几天!至于他季九明的事业看来真的很有前途。他就是让他乐,让他沉醉,他还要给他派过去一个智勇双全的美女!而赵新强就将他向季九明讨要的第一条人命定位在他爸爸。

    请读者朋友给我(作者周淅桐)一点鼓励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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