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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章 难相聚易别离 九明以死相逼

    其实物质世界里没有纯粹的全新的东西,只是能由一种物质形式转化成另一种物质形式。单说太阳,它是每天都在燃烧着以释放光能及热能来保证地球上的生命,我们能说那个太阳依然是原来的太阳了吗?只是我们明知道它在变化而看不到,就可以把这种变化视而不见。

    李夕彤自知追不上小嵩了,于是不得不按照小嵩给她安排的路走下去。同时她想四个月之后,这些债主们找不到小嵩,自然会面对现实的。到时事态稍稍平息,而假期也结束了,她就返回校园。但她既舍不得用小嵩给她留下的钱,也不能用阿迈给她的钱,她就自己找了份工作,在“永兴珠宝首饰行”里做导购员。

    这回她变成了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就自学。工作后她彻底的用理论去联系实际,才发现这书本和现实市场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这教育书籍的编辑与经济发展的步子相差太远。她就开始认真的分析,逐渐全情投入,努力验证同时争取让理论在实际操作中发挥出最大效益。她渐渐在“永兴珠宝首饰行”有了业绩。一个月后,李夕彤就被提升为组长,不久就被提升为店长,这样她就有了与高层见面的可能。而这个首饰行的老板就是赵新强。

    由于小嵩给她租的楼房是老式的,所以楼道很窄。有人往上抬东西时说:“借过!”

    有人回答说:“没关系!”

    就这三个字如击鼓雷音,李夕彤马上冲到门口,发现这门的猫儿眼被堵上了,她马上意识到是小嵩,她开门却明显的是有人在外面强推着。她有一肚子的话,满腹的委屈要跟他说就情急之下只能喊着小嵩,小嵩,等她把门推开时,已人去楼空。她追出去,绕了好远都不见人,回来却发现门外地上有好多烟头,她捡起一个,果然是小嵩平时抽的牌子。

    然而一个月后的早晨她一开门,却又见到了几个聚集的烟头,她又捡起来确准还是小嵩的,而这种现象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短。李夕彤确定了小嵩根本没有离开南京。而她知道,向她这样的在后面喊,只能是越追越跑。于是她分析小嵩下次再来的大致时间之后,就找同事配合让小嵩现形。

    下了班她去打开门,自己就往楼上去在那儿蹲守,之后里面的接应者就在里面该开灯时把灯开着,该拉上窗帘时就去把窗帘拉上。为了保险,这接应者还穿着她的睡衣,梳着她的头型,只是这接应者不能把正面让窗外的人看到。

    不到一星期她们的同事嘴里的游戏,变成了成功的计谋。小嵩终于出现,却又是在这门外抽烟,直到屋里的灯关掉,他才离开。三个月未见,小嵩已明显消瘦,而且脸上又布上了一层忧郁,心事重重,眉不解锁。虽是成熟但成熟里却有着一种衰老与疲惫的气息,不再是当初的神采飞扬,豪气冲天。李夕彤好一阵心酸!

    小嵩叫了一辆车,李夕彤电话叫来了等在那儿早已约好的车,跟踪至一个一楼的住宅,小嵩在要进去时还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才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现在是和平年代,而非国共争锋之际,如果给扣帽子,这一动作是明显的与民为敌,与正义为敌的表现!

    这回没有阿迈在一旁可给自己提出建议,所以自己更是应该冷静。就在她不知进退之际,小嵩却又出来了,出到小区的路口先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又打了一辆车,车开了有半个小时之后才在一楼区停下。小嵩在那儿等了一会儿,就与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接上了头儿。但他们在两个楼之间的狭窄地方(由于太狭窄,李夕彤又是在暗处所以她就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呆了能有三分钟之后,小嵩才出来又进了那辆出租车,等小嵩再返回那个他自己掏出钥匙打开的门里时,外面天光已经发白。

    李夕彤又去了几次之后,他都是在天亮才返回这间楼房。然而有一天当他在傍晚时候出来时,李夕彤本来打算跟着他,但最终她放弃了。

    “你心里为我的位置已经空了很久了,而且这空间还越来越大,从今以后我就按你心里为我的尺寸大小而生!”当初小嵩的话还在余音缭绕,可谓誓言被风吹散,诺言有几个能实现。爱情的力量强大,它到底强大在哪里?

    她以为小嵩在深川是由于他因欠债太多而不得不赌下去,没想到他根本就从深川赌到了南京,并在这夜路上优游的走着,人的真性渐抛,人的义务也不存在了。自己与色子与赌博在争夺小嵩,争夺了几个月,她竟也有感到累了的时候。她望着天空中繁星点点,月亮在那儿温和的与自己对望,她终于感到了夜的冷清。这儿离深川在时间上与空间上仿佛都很遥远了!此时她才明白自己的错在哪里!

    她现在离自己的家已经很近很近,可谓近在咫尺但却不能回去,自己现在应该在学校里,她怕对自己的那一份份希望变得失望。白天她在一家乐器行又买了一把箫,傍晚十分她独自来到了小区的花园里,前面摆着两部手机。李夕彤望着这两部手机,一部是自己的,另一部是阿迈的。阿迈曾说不想彼此留有任何物质的东西,徒增伤感不说,将来自己娶了妻这物质的东西很可能得不到善待。可是命运偏偏以这种方式叫他的昂贵的手机在自己这里,她不自觉地吹起了《相思风雨中》。

    吹着吹着,她的眼泪流出来了,她真的有些想念阿迈了,算算她与阿迈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围绕着小嵩。可事实上,她与阿迈在一起的时间仿佛比同小嵩在一起的时间还多,而且他们之间还有永远也忘不掉的惊心动魄和情至深处!她决定学校开学她就返回学校,坐在阿迈旁边的座位上!并对阿迈说:“我放弃小嵩了!”

    哈尔滨

    曼青理直气壮的气势,要压倒这个这么多年一直在同自己争夺着她为之付出一切的,原本就该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季九明的人。大步走进病房,根本不把她段心蕊放在眼里。看着季九明却满脸镇定自若的说:“我刚从妇产科出来,说我们的孩子很健康!”同时把外长风衣一脱,像武侠电影里的黑蝙蝠,旋了一圈,飞落而下,床变了黑的床。

    这若大的羽翼飞落时却有意的扫到心蕊,心蕊后退就靠在墙上,听曼青用啧怪的语气说:“我们九明年轻有为,风度翩翩,就是一点不好,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这次玩的太久了吧,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还像个孩子!”说着拿出一沓照片,一张张展给心蕊看,并给她一一解释他们的恩爱——他玩的时候让对方都以为是真的,海不干,誓不变!

    心蕊眼里全是她熟悉的温柔,对着另一个女人。心蕊看完的照片被曼青有意的扔到床上,全都是他们那短暂的模拟学生时代的相处行动,怎么会拍成如此效果?这是自己伪善的最有力的证明!

    季九明甩掉输液的牵牵绊绊,一把抢过这其余的照片翻身刚要下地。被冲进来的季越扑倒在床,接着就是季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爸爸,爸爸,爸爸——”一边用力压住季九明。曼青不至于只交给季越这一句台词,一定是孩子给忘了。季九明此时看到门外,等她下命令的保镖模样的年轻人——即使她怀了孩子,也愿意有人为她出生入死。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她,他以为曼青只有委屈,温柔,承担和爱!

    在心蕊,曼青一直停留在自己想像中时,压力都叫她一直不敢上前,而如今有声音有动作,五官端正,雍容华贵,还有那孕妇服里面可代替的季九明的新生命,及现实中太多的支持者。转眼间心蕊眼前仿佛大军压境,满地的季九明和曼青在亲热状态中!

    曼青是魔鬼,这个哭声时断时续继续上扬,叫他爸爸的孩子也是魔鬼,还有这未出世的也是被利用的魔鬼!她没有想到这原本以为的净土,却成了战火如此猛烈的战场!心蕊知道这世界上最有权力安排他的生命的只有这个对爱情把握的很重的女人,这个操控全局的人要将她彻底的踢出局。

    像戏剧一样,他的怀抱他的心思,他的未来刚才还那么真切的只属于自己,转眼就像荧屏换幕一样。而她却动不了,动不了!这时她的手被一个年轻的男同事,(辛海昭,后来成了心蕊的丈夫,后又不幸染上了非典!)同样有温度,同样有力度,同样厚实的大手给握住,然后一步一步拉着她退出大幕!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季九明甩开季越下地就向心蕊方向追去,而门却在心蕊刚刚迈出时就被关上了。曼青忽然扯下春天的面具,愤愤的说:“你不要让我把注意力转向她!要不要给她留条路看你!”是的,这近两个月来,心蕊连迎战的意识都没培养起来,更别说迎战能力了!季九明犹如一个浑身带血的士兵在孤军奋战,不投降就得丧命,丧命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心蕊出到门外,那孩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就算是她腹中的季遇来到了他们面前,就算她有一百个机会,偷来一百个孩子,她也觉对不会与曼青争的。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门桄榔一声巨响,心蕊的脚步迟疑了一下,一个巴掌打在另一个脸上,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声音震撼全楼。不知是谁先动的手但都是反击,这声音最后提醒她昏昏欲睡的神经——别忘了下车!

    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是他让自己明白了什么是女人,是他让自己明白了什么是男人,而今又是他让自己变成了准妈妈!他的使命也完成了!不管上天要将他再派给谁都与自己无关了。

    那声枪响在她耳边响了数年,她以为那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声音。如今又闯进来这两声。既然注定不能白头偕老,既然早晚要分开又何必在意那再多走的一程呢?老师,谢谢你把我放在心里这么多年!

    聚首太难,他们在等待中错过,尤其这样的擦肩而过,背道而驰!树木和树木并肩,鸟和鸟齐飞,这是自然法则。小树苗时可以选则土壤,可是现在树已长成,脱离了原来的土壤就会死掉。总有一天他会明白,并且原谅自己的不辞而别!这爱情的漩涡只有自己最先冲出去,其他的人才好跟着出来!如果星星不褪尽,太阳怎么出得了场!

    当天晚上心蕊就和院里说,把她的档案全消了吧。之后她在这个城市里就又没有了身份!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情关那边行,夜深千家灯!

    风一更,雨一更,破碎乡心梦不成,故园尽此声!

    回到遇江,季九明又被工作缠住。周末,季越老师打来电话,说季越怎么没有人来接?季九明知道他们家小阿姨这几天请了假,季越就由曼青去接了来送到他爷爷奶奶家。季九明边打电话在他本来就所知甚少的她的世界里联系,边开车接了季越。

    自从哈尔滨回来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他们再一面也没有见过,越找天越黑,越找心越慌,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季越说:“没有爸爸时,妈妈就经常带我到水库边儿帮叔叔捞鱼。”

    “帮叔叔捞鱼?叔叔叫什么名字?”

    “什么都叫!”

    季九明甩开季越不知道曼青手里还有多少张牌。他一路找去,天已大黑,幸好是十五的晚上,使他才看到水边上坐着的一个人。他走近确准了是曼青之后把她拽起来大吼:“为什么还没跳下去?不是想死吗?你已经毁了我一生还想怎么样?喜欢生孩子吗?我不在乎再多十个八个人叫我爸爸。”

    曼青回手就是一巴掌,而后推开他又坐回原地。

    季九明依旧大吼:“赶快跟我回去!”

    曼青却不理,季九明气愤的跑回车上,直按喇叭最后他只得打电话叫来人打了一辆车,他把车交给来人自己打车回去。

    昨天赵新强在沉醉中打来电话:“季九明与那个段心蕊见面了是不是?曼青,曼青——季九明与你已经没有了爱情而只剩下了同情,而有一天这份同情也会用尽。放弃吧!苏曼青,曼——青——不如我们重组吧!”

    姜阿姨在两个月前被叫来陪曼青之后,开导她说:“季九明入狱前和出狱后一样风光,一样的自己在发光。可是他唯一一个想让其知道的人段心蕊却是唯一一个也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他的光和热的人,像一个百米赛跑的人,跑到终点都不会马上停下来,但是他早晚会停下来——重新重视自己拥有的!当年段心蕊是在极其理智的情况下,突出了她的勇气,今天他已经长大成熟,何况现在季九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他也有他的事业,有他的社会地位及影响,更重要的一点是季九明那七年必竟是因她而起的,所以段心蕊一定又会表现出她舍弃的勇气!”

    外人总是用理智来要求别人的情感!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增多,曼青的理智被日益积累的愤怒压了下去。于是就利用了那数年来季九明唯一一次对自己的真情!

    回来后,曼青的大脑里时常浮现的竟不是季九明而是段心蕊,那副仿佛这爱情的战场与己无关的神态。自己对季九明的感情是趋于平静却在平静中制造了许多声势。而段心蕊的也是一种静,却静的越是抓不住她后退的影子,却越想去抓。曼青知道回来后,季九明派人去找却一直没有结果。

    季九明沉不住了。第一回合,由于自己过于轻敌,而至节节败退。这回他是以一名敢死队员的身份再次重整旗鼓。他偷出曼青的证件,把房子,汽车,公司属于他的那一部分都过户给了曼青,约了她到当年他杀死她哥哥的饭店见面。这家饭店,几经易主,现在依然是一家饭店。但店面已升级。

    当曼青看到季九明面前摆着一张去北京的机票和一沓文件还有一杯无色的液体时,心马上空了,人凝固了。姜阿姨说的也许对,可她不是金刚之躯,她仿佛等不到那一天了。一颗心要破碎多少次才能将人生这条路走完!人的一切活动的目的都是为了使生活更幸福,是自己对爱情的要求太高吗?季九明是自己的精装本,可自己却成了季九明躲不开的一堵墙一样。月亮映在平静的水面上,原本很美,可他偏要以捞的名义将水搅浑!

    其实她早就知道这个段心蕊在季九明心中的份量,可是她的人生最美好的岁月都压在了这一个男人身上了,她没有理由不继续的赌下去。曼青知道那杯子里的东西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沉在椅子里的。当初自己拿肚子里的孩子和一些照片威胁他,如今他竟拿他自己的生命来威胁自己!

    季九明直视曼青:“如果你认为我欠你们苏家的还没还够,今天我就在这儿彻底的把命还给你,否则你就放我走!”

    请读者朋友给我(作者周淅桐)一点鼓励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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