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六章 历重明
据说那座教堂因为维修已经五天没有开过门了，但负责整修的那支维修队却没人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死者是教堂始建者，正是请来这支来路不明维修队的人。
“她一直独居，和邻居来往也不多，所以没人知道她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我们待会申请搜查令去她家看看，还有那么多火药不像这几天才从外面运来的，应该从镇子内部着手查查来源。”安素素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
“五天前正好是第一个案子发生的时候。”叶凡在一边补充道：“我比较在意你说第一个案子里少了一件证物，一般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那是在正常的警局里一般不会发生。
直到现在，安素素想起早上自家警局弄的那个取证现场还会忍不住的眉心颤动嘴角抽搐。
“待会去趟检证科。”安素素克制住面部肌肉的本能反应，伸手把警局自己办公室的门拉开……
“……咦？”安素素看着办公室里那个显然不认识的人愣住了。
“……”相比之下，一向对突变处之泰然的叶凡在瞥见那人的瞬间面色突然变得铁青，只见他猛地抓住办公室的门把手“咚”的把办公室门重重撞回了门框里。
面对安素素询问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淡定的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注释：“打开方式不对。”
“……不对？”安素素莫名其妙。
用力点头。
“哦……”安素素看看眼前的门，手方上门把，转头望叶凡：“开了？”
继续点头。
安素素按下门把，再一次把门向外拉开……
“……”安素素发现自己又一次和同一个人视线相接，而且这次还是放大版的，因为那人在她两次开门之间已经走到了门口，安素素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在他看上去很尖下巴上撞疼额头。
这人个子很高，安素素自己的身高已经可以赶上某些男同事了，这男人却几乎比安素素还高出一个头。面容精致如女子却丝毫不显得柔美，反而有种刀削般的锐利。一双狭长的凤眼本该勾人，但到了这个人脸上却显得高傲嚣张，看不出特别表情的脸配上俯视般的目光让人几乎不愿与之相视。
粗看他第一眼的人或许会觉得漂亮，但再细看第二眼却一定会忽视他的相貌，转而被那强势的气质压到喘不过气。
然而这人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却既不是身高也不是面容，而是颜色。
黑色。
黑发，黑眼，黑衬衣，黑裤子，连脚上的靴子都是黑色。这人从头到脚都被黑色裹的严严实实，一丝不苟，但似乎也确实找不出一种颜色比黑色更适合他了。
“请问你是……”安素素退开一步刚要问便发现那男人自开门时瞟了自己一眼之后便一直面无表情的直直盯向自己身后。
回头，只见叶凡的目光越过自己，与屋里那名男子相交。如自己初见他时那样淡淡的，不含攻击力，没有压迫性的目光，却没有被男子的气势压倒，但两人几秒钟的对视却让站在中间的安素素的内心升腾起微妙的危机感。
两人相视无言。
“叶凡……你朋友？”安素素的本能告诉她，再不做点什么似乎会很危险。
“……”黑衣人不语，但脸色却在听见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瞬间沉成了和身上衣服一样的颜色。
叶凡则是渐渐勾起了嘴角挑起了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明显但三人都能听见的轻笑：“……认识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说出“认”字时已出手如电，“识”字出口时握住了安素素还抓在门把手上的右手，门伴随着“的”字呼啸着又一次向门框砸去，在他一字一顿重重咬出“人”字的发音时那门以骇人的速度和力道几乎撞碎了门框！
“……我打开方式又不对？”缅怀门是没意义了，安素素只能希望她最后听见的那一声奇怪的闷响不是哪只鼻子撞断……不，被撞断的声音。
“……切，被他用脚抵住了，没撞到。”
这都能听出来！别告诉我你的业余爱好是拿门撞别人的鼻梁？！安素素汗颜：“你不否认他的存在了？”
“他既然出现了，就有无数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叶凡耸耸肩，恢复了一贯悠然的模样，拉着素素从门边走开，笑得意味深长：“与其消极否认不如积极消灭。”
只见他话音刚落，安素素办公室那扇备受摧残的门就伴随着还连在上面的一部分门框整个飞了出来，呼啸着穿过两人刚才站着的那部分走廊，重重的撞到了对面办公室的门上。
安素素没了门框的办公室里，那男人依旧站在刚才的地方，依旧面无表情，唯一变了的只有那只向前伸出的右脚。
“姓叶的，你活腻了。”伴随着一句平板得几乎无声调起伏却威胁性十足的陈述，两扇砸到一起的实木门同时“喀嚓”地裂开了，不同的是对门办公室的门裂成了藕断丝连两部分，安素素办公室那扇散裂成了互不接壤的四五块……
还好对面办公室没人，不然能惊掉半条命。
等等这是人类的脚力吗！
“腻了啊。”叶凡笑得灿烂：“正好找你消消火。”
“正好我这边要和你算得账也快堆起来了。”闻言，那人露出了安素素见到他之后他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第一个表情：一个让安素素几乎错觉自己要结冰了的冷笑，一边把拳头捏的嘎嘎直响。
“琉璃和我说她在和古涛交往是怎么回事？！！”
“啊？”叶凡似乎也倍感诧异：“这么快？！”
说话的同时轻轻推开身旁的素素，左膝微沉，侧身避开了正面显然是瞄准了自己的脸的，饱含愤怒的一拳。
“你果然知道！”
安素素在一边惊悚的发现叶凡脑袋边上的墙漆刷啦啦落下了一大片，漆后面的木质隔板陷进去了一个不浅的坑。
叶凡却习惯成自然般的对耳边呼啸的拳风选择性忽视，抓住对方出拳的时机毫不犹豫的伸腿扫向对方稍微出现破绽的下盘。
“……关我鬼事。”
男子飞快的收回拳头，脚下一个滑步不退反进，眨眼便切入到了叶凡眼前，右手成爪，飞快的抓向叶凡的肩胛骨。他出手的气势结合刚刚表现出的怪力让安素素毫不怀疑这一下如果抓实了起码会被卸掉一只肩膀。
“管好你家小孩，没事乱发情！”
眼看要被对方制住的一瞬，叶凡身子突然往后一仰，脚下不知是用了什么步法，竟在眨眼之间如鬼魅般出现在那人身后。
“古涛是你徒弟。”
如果说刚才那人脸上是阴云密布，现在大概已经电闪雷鸣了，下手立刻又狠了几分：“你捡的，你养的，我教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你带歪了！”
这两人过招或怪或狠，招招切着对方要害，偏偏他们又似对对方的招数很是了解，见招拆招，短时间里竟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招式越打越奇，速度越打越快，虽打的精彩却让观者头晕眼花。
安素素简直已看不清他们过招的过程，只能等下一招又出时才反应的出上一招的结果。她现在才明白，之前输给叶凡是必然。他特意用反式消去自己的术实在已算对自己的尊重，现在在过招的这两人毫无疑问都可以在自己施术前就轻松的制服自己。
等级差太多了。
忽然，那黑衣人不知从什么角度抓出的手一把抓住了叶凡的手腕，狠狠把他往前甩出！
叶凡猝不及防的被甩到了那人面前，但他反应奇快，飞速的找回了平衡之后竟稳稳的接住了紧接着袭来的下一招，但硬比力气叶凡显然远远不及对方，被对方发力推的连连后退。
“把他捡回来的是许慕尘！自己妹控还赖别人？”
叶凡感到脚下擦到了一块异物，从方位上看大概是刚才被对方打碎的木门，也就是说在往后退会被逼到墙壁上……摸清脚下木块的位置和倾斜度，他咬牙把对方用力向前一推，用脚一带，将木板不偏不倚的踢到了对方眼前。
警惕性极高的人过招时，精神往往都很紧绷，只要周围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下意识作出反应。
那黑衣人便是如此。在他目光被挡的一刹那他便立刻回手，将那木板劈的粉碎，但也因此给叶凡留出了喘息的机会，失去了优势。
“停！要打到别处打去！”
虽然打的精彩，但安素素环视走廊的破坏情况，决定参观学习到此为止。虽然没机会看见胜负很遗憾……她的目光轮流投向两人，一脸坚定的继续到：“现在是上班时间！”
“……”刚刚做势要继续打的黑衣男子看着突然挡到自己和叶凡之间的安素素下意识停了手，开始怔怔地打量四周，好像刚想起这里是别家警局似的。
你到底来干嘛的……
虽然自己旁观的也挺开心，安素素还是将责备的目光投向了另一边那个明知故犯的人。
“抱歉，太久没见一时没控制住。”叶凡双手往外套口袋里一插，毫无诚意的道歉。
没控制住想灭了对方么……你们到底有什么仇啊
郁闷的在心里吐槽，安素素突然注意到自己左右两个人身上穿的都是黑色的外套，式样貌似还差不多，只是一个套的随意一个裹的严谨以至于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
这明显是一件制服……安素素细看之下才发现这衣服的领口没有用装饰扣，而是用银色的线绣着一个小小的天平。
裁判所的标志。
“我来协助调查，委任书今天就会到。”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和叶凡一样的长方体石刻，安素素看见石刻里弹出的晶石正显示着：
裁判所
姓名：历重明
部门：特别案件组
职位：检证员/独立调查员
你们同事之间打招呼的方式太奇特了……
“素素！”这时，那个带着白框眼镜的年轻人从走廊那头匆匆走来。
“啊，我还没介绍。”素素一拍脑袋，对叶凡和历重明说：“这是我们负责资料的记录员，德罗。”说完又转向年轻人：“他们是裁判所过来协助调查的叶凡和历重明。”
“裁判所啊……”德罗点点头：“协助调查？一般不都是直接接手吗 ？”
……糟糕，忘了这一点！
要把案子就这样转走？我还什么都没有做……手悄悄握了起来，指甲深深掐进了肉：不行，就算赖我也要赖在办案小组里！
做出了这个决定，安素素刚要开口就听叶凡先一步回答了德罗的问题。
“……是协助。一来因为我不想听他的，他也必然不愿听我的，”叶凡指指历重明：“二来这个案子现在的负责人也没什么不称职的地方。”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历重明身上。
历重明疑惑得当看了一眼叶凡又看看素素，像是仔细想了想之后，终于也点了点头。
太好了。安素素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她面对了上午那一幕之后突然要她转手把案子移交她实在不甘心。
“原来是这样……对了！我刚才是想说之前有没记录的证物！”
“我发现了，正要去问。”素素点点头：“证物还在吧？”
“不愧是素素。”见安素素没发火，德罗像是松了一口气：“在的，检证科正在记录。”
“那我现在过去，之前挖出的骨骼尸检医生看了没？”其实安素素不是不想发火，而是事到如今发火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还没有，大家几乎全员出动去了第二个案子的现场。”德罗话刚讲完安素素就匆匆走了出去：“请你帮忙叫一个尸检医生过来，然后告诉部长我要申请被害人家的搜索令，谢谢。”
“呃……那个……”德罗对着安素素飞快远去的背影发了两秒钟的愣，转头看看历重明，又飞快的把目光移开，犹疑的看着叶凡。
“你好，德罗，”看出他的尴尬，叶凡礼貌的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叶凡。”
“你，你好。”德罗腼腆的一笑，偷眼看向历重明，这两个人给人的感觉还真是截然相反。
“对了，之前给你的资料记得用完归档，那是内部资料……”德罗的目光无意识的在两人之间转了好几个圈才想起自己搭话的目的来。
“知道了。”叶凡笑得灿烂，无论谁看了这样一个笑都会不愿催促那人什么了，包括德罗。
所以德罗只是支会了一声就小跑着去干素素交代的事了。
叶凡从一旁放下的袋子里拿出一大叠资料和数个档案袋递给历重明，后者倒也不对那惊人的数量表示意外，只是面无表情的接了。
“全部？”他平静的问叶凡。
“这部分直接相关，这部分间接相关。案情讨论时会再重组关键点。”叶凡从那一堆里抽出几沓按说话顺序摆依此放在最上面。
“……你都看完了？”历重明看看手上一堆纸，视线又扫过叶凡脚边那个还半满着的资料袋子。
“废话。”叶凡点头：“里面我用铅笔划出来的地方多看两眼，手写的是新发现的疑点和线索。”
“……许慕尘说这案子很可能是对特案组的挑衅，你怎么看？”历重明再不多问，当下便开始翻看资料。
历重明和叶凡虽相看相厌，但却也有着特案组共同的默契：案件破解重于私人恩怨。
“很遗憾，”叶凡下意识的想从口袋里抽出烟盒，但又想起警局里禁烟，只能别扭的把手伸出口带，略显焦躁的抓了抓头：“他说中了……”
“他的意思是这案子要连根挖干净，但还要注意能给当地警局编排一个合情合理结案的表象。事情不能闹大，最好不要有严重人员伤亡。”历重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包括敌方。”
“很有他的风格。”话虽简单，执行起来难度却相当高。叶凡不由苦笑。
“他离开战场太久了。”历重明冷笑：“天真又理想，迟早会幻灭。”
叶凡闻言耸了耸肩，不重不轻的淡淡驳道：“特案组会像这样存在，不就是为了维持一个理想的假象么？”
一直想写一篇关于传说的架空文，开始一个简单的梗在心里放了很长时间才丰富到足以写这个故事。俺是个离了小说活不了的人......于是写文最最开始的出发点不是要表达什么思想，写出深度，而只是想写一篇有趣的，让人能期待下文的文章。所以，希望大家读这篇文章能感到畅快开心~
“她一直独居，和邻居来往也不多，所以没人知道她每天都在想些什么……我们待会申请搜查令去她家看看，还有那么多火药不像这几天才从外面运来的，应该从镇子内部着手查查来源。”安素素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
“五天前正好是第一个案子发生的时候。”叶凡在一边补充道：“我比较在意你说第一个案子里少了一件证物，一般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那是在正常的警局里一般不会发生。
直到现在，安素素想起早上自家警局弄的那个取证现场还会忍不住的眉心颤动嘴角抽搐。
“待会去趟检证科。”安素素克制住面部肌肉的本能反应，伸手把警局自己办公室的门拉开……
“……咦？”安素素看着办公室里那个显然不认识的人愣住了。
“……”相比之下，一向对突变处之泰然的叶凡在瞥见那人的瞬间面色突然变得铁青，只见他猛地抓住办公室的门把手“咚”的把办公室门重重撞回了门框里。
面对安素素询问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淡定的为自己的行为做出了注释：“打开方式不对。”
“……不对？”安素素莫名其妙。
用力点头。
“哦……”安素素看看眼前的门，手方上门把，转头望叶凡：“开了？”
继续点头。
安素素按下门把，再一次把门向外拉开……
“……”安素素发现自己又一次和同一个人视线相接，而且这次还是放大版的，因为那人在她两次开门之间已经走到了门口，安素素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在他看上去很尖下巴上撞疼额头。
这人个子很高，安素素自己的身高已经可以赶上某些男同事了，这男人却几乎比安素素还高出一个头。面容精致如女子却丝毫不显得柔美，反而有种刀削般的锐利。一双狭长的凤眼本该勾人，但到了这个人脸上却显得高傲嚣张，看不出特别表情的脸配上俯视般的目光让人几乎不愿与之相视。
粗看他第一眼的人或许会觉得漂亮，但再细看第二眼却一定会忽视他的相貌，转而被那强势的气质压到喘不过气。
然而这人给人留下最深印象的却既不是身高也不是面容，而是颜色。
黑色。
黑发，黑眼，黑衬衣，黑裤子，连脚上的靴子都是黑色。这人从头到脚都被黑色裹的严严实实，一丝不苟，但似乎也确实找不出一种颜色比黑色更适合他了。
“请问你是……”安素素退开一步刚要问便发现那男人自开门时瞟了自己一眼之后便一直面无表情的直直盯向自己身后。
回头，只见叶凡的目光越过自己，与屋里那名男子相交。如自己初见他时那样淡淡的，不含攻击力，没有压迫性的目光，却没有被男子的气势压倒，但两人几秒钟的对视却让站在中间的安素素的内心升腾起微妙的危机感。
两人相视无言。
“叶凡……你朋友？”安素素的本能告诉她，再不做点什么似乎会很危险。
“……”黑衣人不语，但脸色却在听见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瞬间沉成了和身上衣服一样的颜色。
叶凡则是渐渐勾起了嘴角挑起了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明显但三人都能听见的轻笑：“……认识的人。”
说时迟，那时快，在他说出“认”字时已出手如电，“识”字出口时握住了安素素还抓在门把手上的右手，门伴随着“的”字呼啸着又一次向门框砸去，在他一字一顿重重咬出“人”字的发音时那门以骇人的速度和力道几乎撞碎了门框！
“……我打开方式又不对？”缅怀门是没意义了，安素素只能希望她最后听见的那一声奇怪的闷响不是哪只鼻子撞断……不，被撞断的声音。
“……切，被他用脚抵住了，没撞到。”
这都能听出来！别告诉我你的业余爱好是拿门撞别人的鼻梁？！安素素汗颜：“你不否认他的存在了？”
“他既然出现了，就有无数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叶凡耸耸肩，恢复了一贯悠然的模样，拉着素素从门边走开，笑得意味深长：“与其消极否认不如积极消灭。”
只见他话音刚落，安素素办公室那扇备受摧残的门就伴随着还连在上面的一部分门框整个飞了出来，呼啸着穿过两人刚才站着的那部分走廊，重重的撞到了对面办公室的门上。
安素素没了门框的办公室里，那男人依旧站在刚才的地方，依旧面无表情，唯一变了的只有那只向前伸出的右脚。
“姓叶的，你活腻了。”伴随着一句平板得几乎无声调起伏却威胁性十足的陈述，两扇砸到一起的实木门同时“喀嚓”地裂开了，不同的是对门办公室的门裂成了藕断丝连两部分，安素素办公室那扇散裂成了互不接壤的四五块……
还好对面办公室没人，不然能惊掉半条命。
等等这是人类的脚力吗！
“腻了啊。”叶凡笑得灿烂：“正好找你消消火。”
“正好我这边要和你算得账也快堆起来了。”闻言，那人露出了安素素见到他之后他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第一个表情：一个让安素素几乎错觉自己要结冰了的冷笑，一边把拳头捏的嘎嘎直响。
“琉璃和我说她在和古涛交往是怎么回事？！！”
“啊？”叶凡似乎也倍感诧异：“这么快？！”
说话的同时轻轻推开身旁的素素，左膝微沉，侧身避开了正面显然是瞄准了自己的脸的，饱含愤怒的一拳。
“你果然知道！”
安素素在一边惊悚的发现叶凡脑袋边上的墙漆刷啦啦落下了一大片，漆后面的木质隔板陷进去了一个不浅的坑。
叶凡却习惯成自然般的对耳边呼啸的拳风选择性忽视，抓住对方出拳的时机毫不犹豫的伸腿扫向对方稍微出现破绽的下盘。
“……关我鬼事。”
男子飞快的收回拳头，脚下一个滑步不退反进，眨眼便切入到了叶凡眼前，右手成爪，飞快的抓向叶凡的肩胛骨。他出手的气势结合刚刚表现出的怪力让安素素毫不怀疑这一下如果抓实了起码会被卸掉一只肩膀。
“管好你家小孩，没事乱发情！”
眼看要被对方制住的一瞬，叶凡身子突然往后一仰，脚下不知是用了什么步法，竟在眨眼之间如鬼魅般出现在那人身后。
“古涛是你徒弟。”
如果说刚才那人脸上是阴云密布，现在大概已经电闪雷鸣了，下手立刻又狠了几分：“你捡的，你养的，我教他的时候他已经被你带歪了！”
这两人过招或怪或狠，招招切着对方要害，偏偏他们又似对对方的招数很是了解，见招拆招，短时间里竟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招式越打越奇，速度越打越快，虽打的精彩却让观者头晕眼花。
安素素简直已看不清他们过招的过程，只能等下一招又出时才反应的出上一招的结果。她现在才明白，之前输给叶凡是必然。他特意用反式消去自己的术实在已算对自己的尊重，现在在过招的这两人毫无疑问都可以在自己施术前就轻松的制服自己。
等级差太多了。
忽然，那黑衣人不知从什么角度抓出的手一把抓住了叶凡的手腕，狠狠把他往前甩出！
叶凡猝不及防的被甩到了那人面前，但他反应奇快，飞速的找回了平衡之后竟稳稳的接住了紧接着袭来的下一招，但硬比力气叶凡显然远远不及对方，被对方发力推的连连后退。
“把他捡回来的是许慕尘！自己妹控还赖别人？”
叶凡感到脚下擦到了一块异物，从方位上看大概是刚才被对方打碎的木门，也就是说在往后退会被逼到墙壁上……摸清脚下木块的位置和倾斜度，他咬牙把对方用力向前一推，用脚一带，将木板不偏不倚的踢到了对方眼前。
警惕性极高的人过招时，精神往往都很紧绷，只要周围有一点风吹草动便会下意识作出反应。
那黑衣人便是如此。在他目光被挡的一刹那他便立刻回手，将那木板劈的粉碎，但也因此给叶凡留出了喘息的机会，失去了优势。
“停！要打到别处打去！”
虽然打的精彩，但安素素环视走廊的破坏情况，决定参观学习到此为止。虽然没机会看见胜负很遗憾……她的目光轮流投向两人，一脸坚定的继续到：“现在是上班时间！”
“……”刚刚做势要继续打的黑衣男子看着突然挡到自己和叶凡之间的安素素下意识停了手，开始怔怔地打量四周，好像刚想起这里是别家警局似的。
你到底来干嘛的……
虽然自己旁观的也挺开心，安素素还是将责备的目光投向了另一边那个明知故犯的人。
“抱歉，太久没见一时没控制住。”叶凡双手往外套口袋里一插，毫无诚意的道歉。
没控制住想灭了对方么……你们到底有什么仇啊
郁闷的在心里吐槽，安素素突然注意到自己左右两个人身上穿的都是黑色的外套，式样貌似还差不多，只是一个套的随意一个裹的严谨以至于自己之前没有注意到。
这明显是一件制服……安素素细看之下才发现这衣服的领口没有用装饰扣，而是用银色的线绣着一个小小的天平。
裁判所的标志。
“我来协助调查，委任书今天就会到。”男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和叶凡一样的长方体石刻，安素素看见石刻里弹出的晶石正显示着：
裁判所
姓名：历重明
部门：特别案件组
职位：检证员/独立调查员
你们同事之间打招呼的方式太奇特了……
“素素！”这时，那个带着白框眼镜的年轻人从走廊那头匆匆走来。
“啊，我还没介绍。”素素一拍脑袋，对叶凡和历重明说：“这是我们负责资料的记录员，德罗。”说完又转向年轻人：“他们是裁判所过来协助调查的叶凡和历重明。”
“裁判所啊……”德罗点点头：“协助调查？一般不都是直接接手吗 ？”
……糟糕，忘了这一点！
要把案子就这样转走？我还什么都没有做……手悄悄握了起来，指甲深深掐进了肉：不行，就算赖我也要赖在办案小组里！
做出了这个决定，安素素刚要开口就听叶凡先一步回答了德罗的问题。
“……是协助。一来因为我不想听他的，他也必然不愿听我的，”叶凡指指历重明：“二来这个案子现在的负责人也没什么不称职的地方。”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历重明身上。
历重明疑惑得当看了一眼叶凡又看看素素，像是仔细想了想之后，终于也点了点头。
太好了。安素素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她面对了上午那一幕之后突然要她转手把案子移交她实在不甘心。
“原来是这样……对了！我刚才是想说之前有没记录的证物！”
“我发现了，正要去问。”素素点点头：“证物还在吧？”
“不愧是素素。”见安素素没发火，德罗像是松了一口气：“在的，检证科正在记录。”
“那我现在过去，之前挖出的骨骼尸检医生看了没？”其实安素素不是不想发火，而是事到如今发火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还没有，大家几乎全员出动去了第二个案子的现场。”德罗话刚讲完安素素就匆匆走了出去：“请你帮忙叫一个尸检医生过来，然后告诉部长我要申请被害人家的搜索令，谢谢。”
“呃……那个……”德罗对着安素素飞快远去的背影发了两秒钟的愣，转头看看历重明，又飞快的把目光移开，犹疑的看着叶凡。
“你好，德罗，”看出他的尴尬，叶凡礼貌的微微一笑，伸出一只手：“叶凡。”
“你，你好。”德罗腼腆的一笑，偷眼看向历重明，这两个人给人的感觉还真是截然相反。
“对了，之前给你的资料记得用完归档，那是内部资料……”德罗的目光无意识的在两人之间转了好几个圈才想起自己搭话的目的来。
“知道了。”叶凡笑得灿烂，无论谁看了这样一个笑都会不愿催促那人什么了，包括德罗。
所以德罗只是支会了一声就小跑着去干素素交代的事了。
叶凡从一旁放下的袋子里拿出一大叠资料和数个档案袋递给历重明，后者倒也不对那惊人的数量表示意外，只是面无表情的接了。
“全部？”他平静的问叶凡。
“这部分直接相关，这部分间接相关。案情讨论时会再重组关键点。”叶凡从那一堆里抽出几沓按说话顺序摆依此放在最上面。
“……你都看完了？”历重明看看手上一堆纸，视线又扫过叶凡脚边那个还半满着的资料袋子。
“废话。”叶凡点头：“里面我用铅笔划出来的地方多看两眼，手写的是新发现的疑点和线索。”
“……许慕尘说这案子很可能是对特案组的挑衅，你怎么看？”历重明再不多问，当下便开始翻看资料。
历重明和叶凡虽相看相厌，但却也有着特案组共同的默契：案件破解重于私人恩怨。
“很遗憾，”叶凡下意识的想从口袋里抽出烟盒，但又想起警局里禁烟，只能别扭的把手伸出口带，略显焦躁的抓了抓头：“他说中了……”
“他的意思是这案子要连根挖干净，但还要注意能给当地警局编排一个合情合理结案的表象。事情不能闹大，最好不要有严重人员伤亡。”历重明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包括敌方。”
“很有他的风格。”话虽简单，执行起来难度却相当高。叶凡不由苦笑。
“他离开战场太久了。”历重明冷笑：“天真又理想，迟早会幻灭。”
叶凡闻言耸了耸肩，不重不轻的淡淡驳道：“特案组会像这样存在，不就是为了维持一个理想的假象么？”
一直想写一篇关于传说的架空文，开始一个简单的梗在心里放了很长时间才丰富到足以写这个故事。俺是个离了小说活不了的人......于是写文最最开始的出发点不是要表达什么思想，写出深度，而只是想写一篇有趣的，让人能期待下文的文章。所以，希望大家读这篇文章能感到畅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