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绿鬓红颜卷 第十九章 初恋非小事
善秀很负责，拉弓搭箭，一招一式似模似样，孟晴并非傻子，很快学会，步子手法有模有样，大约试了三次，居然正中红心。
她是第三个！
不久前商陆刚刚通过，黄林脸色终于缓和，心中似乎有了方向。
微微清风拂过，心也开阔许多，似乎缠绵冗长的郁结一扫空，晴朗无云。
“好了，大家今日就练到这里吧。”黄林突然拍拍手，示意结束武艺练习，看重的人实力不俗，他心中宽慰，便也不继续折磨下去了。
略带得意地抖动花白胡子，他气定神闲地背着手离开，远远背影挺拔，流露出稍稍将气。
孟晴看着他背影呢喃：“黄林，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
“好慢，还不收拾收拾，你是要叫师傅我饿肚子吗？”一边善秀已经在催促。
“来了。”将隐隐浮现的奇异念头压下，孟晴笑一笑跑了过去。
吃过午膳，下午继续读书、习字、念念之乎者也。
日子在这平淡到几乎无聊的状态下过地很快，时光流转，秋去冬来，年关渐进，直到某一日孟晴发现窗外一片雪白，漫天遍野都是白色。
她方才惊呼：“下雪了！”透着惊喜，她是南方人，从未见过雪，今日见到自然是欢欣无比。
她呢喃低语：“这样的雪，真美。”伞下洁白如玉的手伸出，冰凉的雪花落在之间，片刻化作水滴，晶莹剔透，滑落。
“这是世间最美的东西啊。”
“是啊，下雪了。”善秀在一边含着笑意回应，一手撑伞一手垂着，身子欣长，清俊不凡。
孟晴发觉这个家伙最近似乎又高了一些，穿着华丽的青色锦绣缎子衣裳。只是清俊的脸蛋有些苍白，所以看起来有点没精打采地。
他与商陆并排站在一株开满了花的梅树下，也像是两朵盛放时节的梅花。
站了一会儿，善秀突然提议：“如此美景，今日又没有课，不如我请二位出去享受一番。”
孟晴听他说话，立刻条件反射道：“不要，我和商陆是正人君子。”
善秀无奈：“孟兄。你想哪里去了？不过是出去吃馆子罢了。你想怎样？”
商陆怎是浅浅笑着，看他们斗嘴。
真的很好，如果不是他们。自己犹自被孤立着，大概永远也不会理会到朋友的意义。
从那日孟晴他们帮他从楼氏一伙人的围攻中解围后，他本是抱着怀疑与防备的态度与他们三人交往的。但是慢慢，他发现了那三人的不一样。
孟晴容貌秀丽不输于女子，出自最低等的声色犬马之地，却做地一手好菜，烹、炒、蒸煮无一不通，问他却说是“天生我才”，他不信，只觉神秘。
而且他很奇怪，时不时会看着远远天际露出迷茫神色。似乎心有千千结。
善秀风华绝代，却是大将军后嗣，家族曾经荣耀，只是将军死后家族里的人渐渐不待见他，而他也似乎自暴自弃堕落，夜夜笙歌迷醉。
但商陆知道，他武功极高。腹中才华万千，能七步成诗，才过子建，但对于课业却是只捡了兴趣的学，有时候上课炯炯有神。有时候又呼呼大睡，完全不把先生放在眼里。
至于那个人……
抬一下眼皮看向从远处挥舞着某物跑来的人。商陆嘴角一歪：“大约……应该真是……钱多。”交往几个月，真的发觉他只有这个优点特别突出！
他是真大方，没见过人撒钱像是洒水的，看罗有才。
司成馆不简单，内幕深厚，打探消息要钱，过上安稳日子也要钱，吃饱要钱，穿暖要钱，考试作弊要钱。
钱钱钱，是孟晴他们三个空有“美色”高穷帅所没有的。
全靠罗有才，商陆认为他该叫罗有财。
虽然也并不完美，各有各的缺点，有小心思，犯小错误，但是他们却都是好人，心存善念，不卑不亢。
他真心愿意与他们交往。
“秀宁姑娘太美了，太美了……”靠近了，孟晴发觉罗有才手中的物什竟然是一方鹅黄色的锦帕，绣着一朵小花，周围用绿色的绣线绣着缠绕的枝蔓，还有两个娟秀小字——秀宁。
“你狎妓了？”孟晴对于他，从来不留口德。看罗有才双目乌青，看着就是一夜未睡模样，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此番模样，绝对不会有没有瞎眼的良家女子钦慕与他，所以说，应该是去狎妓了。
“秀宁不一样。”罗有才居然怒了，诡异。但也算间接承认。
他随即往石凳上一坐，气呼呼地解释，说秀宁是国色天香楼的红牌，前几日刚选上的花魁，这个姑娘据说与一般的青楼女子不一样，旁的青楼女子，或者善于舞蹈，或者善于歌喉，又或者咏诗作赋。
她却会做菜，一手厨艺，出神入化，据说每个被她选中的入幕之宾都有幸尝到她亲手制作的菜肴，而每个尝过她菜肴的人，都被她死死迷住了，曾有人在她房中三日不起，日日销魂。
“一菜千金，说的就是她了。”最后罗有才总结陈词。
“一菜千金？”孟晴有点儿讶然。“吃饭不是该到食楼的嘛？，还有，你昨晚去狎妓，不怕你爹剥你的皮？”
罗大富虽然对于儿子不差钱，但是作风问题很严肃，绝对不容出错，所以狎妓是绝对不准的。
罗有才道：“我没有，我只是去看……看她。”说完有些羞涩，手指攥着帕子，颇为羞涩。“且我是认真的。”
好吧，没有偷嘴，只是偷想，心猿意马罢了。
少年狼啊，难道情窦初开了？十六岁，偷腥的话的确不早了，看看善秀，早就吃肉吃地满嘴油了。
暂不理会他对于他爹标准的双重揣度，孟晴决定提醒他危险与希望同在这个事实：“可是罗兄，你有没有想过，一般有水准的大厨师，是不会也不屑于给青楼做菜的，所以青楼的菜，不可能太有名，尤其是一个美丽的会烧菜的女子，哪里不能活，为何偏要委身青楼？这个秀宁，有问题。”
干干脆脆一番话，直接将秀宁打入居心不良，蛇蝎美女一类。
罗有才被她振振有词的分析打击，心中描绘好的美好前景碎裂，然后轰然崩塌，灰飞烟灭。
他掩着胖脸愤怒反驳，嘴唇张合：“不是的，秀宁本是好人家的女孩，是因为被强人抢夺，全家死光了，她没有办法，才入了青楼的。”
老套！
孟晴头一歪，嘴角一抽，表示鄙视。“她这么说的？”
记得当时也是用这个借口进的晚晴楼，只为博得更多同情，只是不到半天就被阴险狡诈无比邪恶的楼主所看穿，漏洞太多。
如果真是全家死光的美丽女孩，要么一起被杀，且依他美貌，清白自然不保，要么就是被人所救，既然那人有救人之能，难道会眼睁睁呢看一个女子踏入风尘，一世沦落？
太假了。
“孟兄此言差矣，自古风流人物，哪个不知道食色性也，枉费你也是读书人……罗兄，我支持你。”善秀拿过罗有才手中锦帕子，眯着乌黑如墨玉的眼眸看了一会儿，然后唇角翘起，脸上似笑非笑。
他决口不提秀宁来路，只谈风月。
孟晴张口，却不知如何接他的话。只能愣着磕磕巴巴表示反对。“可是……”
乌黑如墨的眸子看向那方平躺在石头桌子上的锦帕，那朵紫色的花妖冶生姿，秀气的枝蔓缠绕，透着独有的妖艳气息，然而它却并不是中原有的。
再怎么好吃的菜，也不会让人流连忘返，三日不起。
孟晴能够肯定秀宁有问题。
“不要去。”她不放心，对罗有才发出提醒。
“那秀宁长什么样子？”不理会她的担忧及推论，勾起一个笑意，善秀摸了摸那方绣帕，又贴上脸颊，似乎要将温度熨上去。“一定是个美人。”
雪花渐渐小了，只是寒意依旧。
罗有才脸上浮现出欣喜神色，他赶紧回应道：“大眼睛，鼻子，嘴巴都很美，腰很细，屁股大。”
见过词穷的，没见过这样词穷的，连淡定的商陆都止不住为他那粗犷的形容词抽了抽一丝不苟的嘴角。
罗有才不在意，心有所属意有所动，精神奕奕地整理衣冠与头发，顶着一头稻草一般的张扬“鸡冠花”怎能去约见心中的美人儿，他笑嘻嘻的问一丘之貉的善秀：“怎么样？”
说着眼睛飘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商陆：“一起去？参谋参谋？”
商陆看了一眼孟晴，垂下眼帘轻声嗯了一下，但是身子没动，有些不置可否的样子。
“那是怎样的美人儿啊，让你们如此地趋之若鹜？”孟晴有些生气，不管那里是什么温柔乡甜蜜谷万花楼她都不去。
女人大约天生对好看的女人没好感。
“你不晓得，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一晚上眼神抑制不住地光围着她一个人转。”罗有才叹气，听得出来有点甜蜜有点忐忑，他大约是把肚子里所有的形容文字都摆出来了，感觉有些不伦不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她是第三个！
不久前商陆刚刚通过，黄林脸色终于缓和，心中似乎有了方向。
微微清风拂过，心也开阔许多，似乎缠绵冗长的郁结一扫空，晴朗无云。
“好了，大家今日就练到这里吧。”黄林突然拍拍手，示意结束武艺练习，看重的人实力不俗，他心中宽慰，便也不继续折磨下去了。
略带得意地抖动花白胡子，他气定神闲地背着手离开，远远背影挺拔，流露出稍稍将气。
孟晴看着他背影呢喃：“黄林，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
“好慢，还不收拾收拾，你是要叫师傅我饿肚子吗？”一边善秀已经在催促。
“来了。”将隐隐浮现的奇异念头压下，孟晴笑一笑跑了过去。
吃过午膳，下午继续读书、习字、念念之乎者也。
日子在这平淡到几乎无聊的状态下过地很快，时光流转，秋去冬来，年关渐进，直到某一日孟晴发现窗外一片雪白，漫天遍野都是白色。
她方才惊呼：“下雪了！”透着惊喜，她是南方人，从未见过雪，今日见到自然是欢欣无比。
她呢喃低语：“这样的雪，真美。”伞下洁白如玉的手伸出，冰凉的雪花落在之间，片刻化作水滴，晶莹剔透，滑落。
“这是世间最美的东西啊。”
“是啊，下雪了。”善秀在一边含着笑意回应，一手撑伞一手垂着，身子欣长，清俊不凡。
孟晴发觉这个家伙最近似乎又高了一些，穿着华丽的青色锦绣缎子衣裳。只是清俊的脸蛋有些苍白，所以看起来有点没精打采地。
他与商陆并排站在一株开满了花的梅树下，也像是两朵盛放时节的梅花。
站了一会儿，善秀突然提议：“如此美景，今日又没有课，不如我请二位出去享受一番。”
孟晴听他说话，立刻条件反射道：“不要，我和商陆是正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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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孟晴他们帮他从楼氏一伙人的围攻中解围后，他本是抱着怀疑与防备的态度与他们三人交往的。但是慢慢，他发现了那三人的不一样。
孟晴容貌秀丽不输于女子，出自最低等的声色犬马之地，却做地一手好菜，烹、炒、蒸煮无一不通，问他却说是“天生我才”，他不信，只觉神秘。
而且他很奇怪，时不时会看着远远天际露出迷茫神色。似乎心有千千结。
善秀风华绝代，却是大将军后嗣，家族曾经荣耀，只是将军死后家族里的人渐渐不待见他，而他也似乎自暴自弃堕落，夜夜笙歌迷醉。
但商陆知道，他武功极高。腹中才华万千，能七步成诗，才过子建，但对于课业却是只捡了兴趣的学，有时候上课炯炯有神。有时候又呼呼大睡，完全不把先生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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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钱钱，是孟晴他们三个空有“美色”高穷帅所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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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并不完美，各有各的缺点，有小心思，犯小错误，但是他们却都是好人，心存善念，不卑不亢。
他真心愿意与他们交往。
“秀宁姑娘太美了，太美了……”靠近了，孟晴发觉罗有才手中的物什竟然是一方鹅黄色的锦帕，绣着一朵小花，周围用绿色的绣线绣着缠绕的枝蔓，还有两个娟秀小字——秀宁。
“你狎妓了？”孟晴对于他，从来不留口德。看罗有才双目乌青，看着就是一夜未睡模样，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此番模样，绝对不会有没有瞎眼的良家女子钦慕与他，所以说，应该是去狎妓了。
“秀宁不一样。”罗有才居然怒了，诡异。但也算间接承认。
他随即往石凳上一坐，气呼呼地解释，说秀宁是国色天香楼的红牌，前几日刚选上的花魁，这个姑娘据说与一般的青楼女子不一样，旁的青楼女子，或者善于舞蹈，或者善于歌喉，又或者咏诗作赋。
她却会做菜，一手厨艺，出神入化，据说每个被她选中的入幕之宾都有幸尝到她亲手制作的菜肴，而每个尝过她菜肴的人，都被她死死迷住了，曾有人在她房中三日不起，日日销魂。
“一菜千金，说的就是她了。”最后罗有才总结陈词。
“一菜千金？”孟晴有点儿讶然。“吃饭不是该到食楼的嘛？，还有，你昨晚去狎妓，不怕你爹剥你的皮？”
罗大富虽然对于儿子不差钱，但是作风问题很严肃，绝对不容出错，所以狎妓是绝对不准的。
罗有才道：“我没有，我只是去看……看她。”说完有些羞涩，手指攥着帕子，颇为羞涩。“且我是认真的。”
好吧，没有偷嘴，只是偷想，心猿意马罢了。
少年狼啊，难道情窦初开了？十六岁，偷腥的话的确不早了，看看善秀，早就吃肉吃地满嘴油了。
暂不理会他对于他爹标准的双重揣度，孟晴决定提醒他危险与希望同在这个事实：“可是罗兄，你有没有想过，一般有水准的大厨师，是不会也不屑于给青楼做菜的，所以青楼的菜，不可能太有名，尤其是一个美丽的会烧菜的女子，哪里不能活，为何偏要委身青楼？这个秀宁，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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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有才被她振振有词的分析打击，心中描绘好的美好前景碎裂，然后轰然崩塌，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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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当时也是用这个借口进的晚晴楼，只为博得更多同情，只是不到半天就被阴险狡诈无比邪恶的楼主所看穿，漏洞太多。
如果真是全家死光的美丽女孩，要么一起被杀，且依他美貌，清白自然不保，要么就是被人所救，既然那人有救人之能，难道会眼睁睁呢看一个女子踏入风尘，一世沦落？
太假了。
“孟兄此言差矣，自古风流人物，哪个不知道食色性也，枉费你也是读书人……罗兄，我支持你。”善秀拿过罗有才手中锦帕子，眯着乌黑如墨玉的眼眸看了一会儿，然后唇角翘起，脸上似笑非笑。
他决口不提秀宁来路，只谈风月。
孟晴张口，却不知如何接他的话。只能愣着磕磕巴巴表示反对。“可是……”
乌黑如墨的眸子看向那方平躺在石头桌子上的锦帕，那朵紫色的花妖冶生姿，秀气的枝蔓缠绕，透着独有的妖艳气息，然而它却并不是中原有的。
再怎么好吃的菜，也不会让人流连忘返，三日不起。
孟晴能够肯定秀宁有问题。
“不要去。”她不放心，对罗有才发出提醒。
“那秀宁长什么样子？”不理会她的担忧及推论，勾起一个笑意，善秀摸了摸那方绣帕，又贴上脸颊，似乎要将温度熨上去。“一定是个美人。”
雪花渐渐小了，只是寒意依旧。
罗有才脸上浮现出欣喜神色，他赶紧回应道：“大眼睛，鼻子，嘴巴都很美，腰很细，屁股大。”
见过词穷的，没见过这样词穷的，连淡定的商陆都止不住为他那粗犷的形容词抽了抽一丝不苟的嘴角。
罗有才不在意，心有所属意有所动，精神奕奕地整理衣冠与头发，顶着一头稻草一般的张扬“鸡冠花”怎能去约见心中的美人儿，他笑嘻嘻的问一丘之貉的善秀：“怎么样？”
说着眼睛飘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商陆：“一起去？参谋参谋？”
商陆看了一眼孟晴，垂下眼帘轻声嗯了一下，但是身子没动，有些不置可否的样子。
“那是怎样的美人儿啊，让你们如此地趋之若鹜？”孟晴有些生气，不管那里是什么温柔乡甜蜜谷万花楼她都不去。
女人大约天生对好看的女人没好感。
“你不晓得，我从未有过那样的感觉，一晚上眼神抑制不住地光围着她一个人转。”罗有才叹气，听得出来有点甜蜜有点忐忑，他大约是把肚子里所有的形容文字都摆出来了，感觉有些不伦不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