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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舛的命运 第四章 迟来的报复

    白石砌成的围墙,青石铺成的阶梯,白桦树围城的院落,铁木构成的高脚楼,祖堂的屋顶上石刻的一匹迎着日星扬起前腿的健马,还有空气中夹杂的马尿味。

    这一切都还是他离开时的模样,稍有不同的是地衣都被烈日化成了白沫,马尿味更刺鼻了,变化最明显的则是一路上晨家的人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么轻松愉快过。

    “小少爷,您回来啦。”迎面过来的园艺师傅笑容满面地朝他点头。

    “嗯,刚刚回来。”晨长威心里头纳闷。瞧他们一脸的快活,好像今年的紫菱石都被他们捡着了一样。但是据他们对疯丫头的恐惧,此时应该惶恐不安才对。

    晨氏的马固然好,但是没有经历过长途跋涉,很是吃不消。他的马到了盘星城后便一直圈养了四个月,回来又遇上一年中最炎热的季节,比起初春离开的时候疲惫多了。

    本来预计前天就要到家的,马总是走不上一段路就要停下来歇息,所以他到今天中午前夕才回到白桦山,还好赶在了爷爷大寿之前回来。

    一进门就听父亲说妹妹伤好,上午和她的丫鬟跑到牧场去玩耍了。他在学院里努力修习,今天一回来就打算找她出出气,却等到了午饭也不见她回来,后来在餐桌上听牧场的人来报说她在牧场用餐了。惊奇之余他匆匆吃了饭找个借口就往牧场赶去。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他咬牙切齿自言自语,“嘿嘿,是时候讨回旧账了,这回轮到我揍你。”

    晨长威远远就看见这丫头在牧场内大摇大摆地骑着马儿朝门口而来,于是就用一种挑衅的口吻喊道:“呦,大小姐。被轩欣妍教训了一顿感觉爽不爽,如果还是觉得皮痒痒的话就放马过来,少爷我可不怕你了。”

    少年来势汹汹,晨含裳低声询问春桑:“他是谁,是在跟我说话吗?”

    春桑瞪了远处的晨长威一眼,对她说:“小姐,您别理他,他故意气您呢。”

    晨含裳不解,直到晨长威来到她面前,才开口相问:“你怎么了,我好像不认得你?”

    晨长威一愣,然后嬉笑道:“嘿嘿,你这回装得有点像。感情我还会吃你这套么,别废话了,咱来比一场吧。”

    春桑开口道:“小少爷,您别跟小姐开玩笑了,她不会像以前那样对您了……”

    他打断她的话,盯着莫名其妙一脸无辜的晨含裳:“哼。别再装模作样了。快点,我可是好久没有打赢过你了,这次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放过你。来吧。”

    说着,他也不等她反应过来,双掌在腰间一握,气沉丹田,一股无形的气浪缠绕全身,周围空气中的尘埃明显受到一股吸力汇集到他的周围,形成一条一条的模糊气藤。

    含裳看得吃惊无比。天啦,这是什么东西,这个人成仙啦?

    春桑却是满脸震惊。小少爷的气藤术进步得好快,半年前他还只是勉强聚起两根气藤,如今已经有了七根之多,小姐根本应付不来。对了,小姐,小姐如今还不知道自己拥有紫菱之力呢。

    春桑担心的事情果真发生了。晨长威先射出两根气藤缠向十米外马背上的晨含裳,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出手迎击。岂料她在马背上一动也不动,眼睁睁看着气藤将自己缠住卷起。

    晨含裳惊呼一声,人已经被调离了马背,在空中惊慌地扭着小蛮腰,蹬着纤细的双腿。

    “啊,小姐。”

    春桑同时惊呼。

    晨长威一愣,看着空中犹如待宰的羔羊,一时反应不过来。

    春桑跑到晨含裳的正下方一面张开怀抱,一面焦急地冲着他大喊:“小少爷,小姐忘记怎么用场控之力了,您快放她下来。”

    看晨含裳不像在装,他心中虽然奇怪她为什么不反抗,装也装不了这么像吧,但是还是依言放开了她。

    没错,是放开,他直接从空中收回了气藤。结果她重重地摔到了春桑怀里,春桑接不住,两人都摔在了地上。

    他不忍地遮住一只眼睛,另一只则瞅了地上一眼。

    晨长威十四岁,比晨含裳大一岁,是晨长德的儿子,族长的亲孙,上面有一个哥哥叫晨长风。今年一月二十八前往雾夕国最著名的布奇学院修习,动身去学院报名那天,晨含裳也跟着他去了,走到梵城被他赶跑了。就有了后面晨含裳在街上与轩欣妍“斗殴”,以致她差点死掉。

    虽然他为此内疚了一段时间,但是听说她没死很快就没把她的遭遇当一回事了,他并不知道她失忆一事。知道他和她关系的人都知道两个人从小水火不容。她跟着他去学院胡闹他当然不肯,这丫头说不定一去就把他的报名给砸了,他至今都认为她是去砸场子的。

    气藤术是操控紫凌波形成气藤,是一种束缚术。而场控术是操控一定范围内的紫凌波和物理力量,通杀各种紫菱之力。场控术主要作用于防御,在场控面前,一切攻击都消于无形。

    以前晨含裳既野蛮又残暴,经常近身揍过他之后就凭着绝对防御欺负他。他这几个月来刻苦修炼,时刻不忘记向她讨债。谁知会发生眼前的一幕,简直像做梦。

    这丫头这么容易就被料理掉了?心道麻烦大了,一回来就惹了不该惹的人,这丫头肯定跟他没完。

    晨含裳从春桑身上爬起,自己没什么事,春桑却不知道摔疼了哪儿,见她痛苦撅嘴的样子。

    她先将她扶起,发现她的胳膊有些红肿,原来是摔到了胳膊。她顿时来了气,转过身怒视长威,“你太无礼了,你伤着春桑了。”

    长威奇怪,这丫头平时可不会这么好,我明明欺负的是她,她却在为丫鬟出头,真是好笑。想及此,笑道:“是你摔到了春桑的身上把她弄伤的,我碰都没有碰她,天神可以作证。”

    “你。”含裳气得小脸通红,这个人太无耻了。“你这个无赖,你休想狡辩。你快点向春桑道歉,不然我要告诉族长爷爷,让他把你赶出我们家的牧场。”

    “小姐,算了。”春桑知道她还不识长威的身份,为一个丫头开罪他不值得。

    晨含裳见春桑受了欺负还不敢讨要公理,心中很不是滋味。春桑可是她记事以来跟她最亲密的人,虽然有时候会使些小手段来治自己,但是那都是为了她好,她见不得春桑受一点委屈。她上前一步,“春桑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我,我……”

    “哈哈哈哈,裳丫头,你是不是摔傻了,为一个丫鬟跟我叫嚣,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好吧,你想怎么对付我?”晨长威打断她的话。

    表面上这么说,心理却在嘀咕:这丫头,真搞不懂她,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架势,从一头母老虎变成了可怜兮兮的小猫咪。而且还当着他的面莫名其妙地要让自己的爷爷把他赶出自家的地盘。难怪家里的下人都如沐春风,原来是这丫头转了性。

    春桑却很感动。“小姐?……”

    是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可恶的人,可是,怎么教训他呢,他那么厉害,自己可不是他的对手。这个问题真叫人头痛。

    看到晨含裳为如何教训自己而满脸愁容,那小嘴撅得很是可爱,晨长威不由得笑了。他那张看到自己不知所措而得意的笑脸叫晨含裳难堪死了,看到颠儿回头看着自己,她想也不想,就指着他,对颠儿道:“颠儿,去咬他。”

    晨长威听得哈哈笑了起来。世上还有这么天真的人,叫一匹马去咬人,真不敢想象当一匹马追着去咬人的时候是一副怎样的景象。马儿是用来伏人的,不是用来咬人的。

    颠儿虽然没听明白主人的这个白痴命令,但是意会到了她对少年的气恼,于是伸长了脖子对少年嘶鸣了一声。命令就当做执行过了吧。

    晨长威笑坏了,指着颠儿对她笑道:“你真逗,你叫它咬人,还不如叫它去踢人呢。”

    “你。”晨含裳也发现了刚才自己的气话很白痴,粉粉的脸蛋儿羞红了。但是这个人太过分了,一点面子都不给,还在那里肆无忌惮地嘲笑自己。她皱着小翘鼻骂了一句“可恶”。

    “啊咻~”

    李肃站在溪边为马儿擦背,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这么热的午后竟然打喷嚏,他抬头看看天,收回目光时看到牧场靠近门口的地方有几个瘦小的身影,眨眼一看清楚,发现是表妹和一个少年在拌嘴,少年却是表弟长威。

    正想上前看一下情况,却见晨含裳笨手笨脚地爬上了马背,晨长威转身就跑,两人一前一后追出牧场,然而颠儿在跳跃一个地上的障碍时她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李肃见状连忙翻上马背奔了过去。

    跳到她身前时她还躺在地上,俏脸愁容,有些动不了了。李肃吓了一跳,想扶她起来,她突然急喊很疼。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春桑抱着红肿的胳膊赶到,长威也折了回来。

    “小姐,小姐,您怎么样?”春桑脸色惨白,仿佛天塌下来了。见晨含裳喊疼,也不敢立即去扶她,怕她伤到筋骨就麻烦了。

    “咦?这下摔得可不轻,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晨长威见到她凄惨的模样,不由得开口说道。

    原来后来春桑趁着两人拌嘴的间隙告诉晨长威含裳失忆了不记得他的事了,晨含裳得知他是自己的哥哥就更生气了,哪有这么欺负妹妹的人?

    于是二话不说就爬上马背立誓要踩扁他,他心知自己从复仇的高地跌到了得罪人的尴尬局面,只好先躲躲风头,于是就跑。谁知她不会骑马。

    晨含裳死命抱着马脖子,头也不敢抬,在马儿跃起的一刹那,她再也抓不住,就仰头掉了下来,差点就摔到了门口的碑石上。颠儿当时就是在攀越这块石碑,石碑上刻着“晨氏马场”四字。这就是李肃当时看到了所谓障碍物。

    就因为这块可恶的石碑,将他的美好表妹摔坏了。李肃暗骂了一声,将石碑连同晨长威一起瞪了一眼。

    晨长威有些过意不去,蹲下身打算帮晨含裳检查一下伤到哪了。她却对他大叫:“滚开,坏蛋。”

    他正要开口与她拌嘴,李肃将他拉起,代替了他的姿势,柔声对含裳道:“表妹,眼下疗伤要紧,还是让我看看你哪儿伤着了吧。”

    “去去去,我来帮小姐看。”春桑一听,连忙将李肃拉开,替上了自己,“小姐,您哪里疼,告诉我。”

    晨含裳挪了挪身子,感觉到疼痛后道:“我的背好痛。”

    三人脸色一变,这可不是好征兆,万一脊椎伤着了就麻烦了。

    “啊。小姐小姐。您别吓我,您可不能有事啊。”

    晨长威的脸色也变的越来越难看,内疚道:“裳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晨含裳不仅领了他的情,还追骂一通“都怪你都怪你,坏蛋。”

    人家都受了这么严重的伤,责怪他一点都不为过。他沉声道:“好吧,我是个坏蛋。以后我会好好对你。”

    “那好,我现在就要你扶我起来。”她嘟着小嘴,有些撒娇的味道了。李肃真希望被要求的人是自己,趁机抱一会表妹一定会是一件其乐无穷的美好差事。

    晨长威可没有他表哥那么多的念头,眼下只想将功补过,于是顺着她,一手小心伸到她的脖子下,一手搂住她的腿,正准备用劲,她突然撑起上身,趁他不备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他“啊”的大叫一声跳开,伸手往脖子上一摸,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鲜血,只是疼得腻是厉害。其余二人也是一惊,好出乎意料的一咬。

    晨长威指着晨含裳来了气,骂道:“你个疯丫头,竟然咬我。”

    她坐在地上得意得朝他吐着舌头,嘻嘻一笑,道:“就是咬你,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和春桑。”

    他怒道:“好你个晨含裳,你刚才一直在欺骗我,你还是那样刁蛮,以后无论你怎么装我都不会上你的当了。”

    李肃从担心到震惊再到安心,无声地淡淡一笑:看来表弟以前真的是被表妹欺负惨了,如今表妹确实失去了记忆,一点点调皮就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啊。嘿嘿。

    春桑将晨含裳扶起,关心道:“小姐,您刚才不是摔疼了背吗,为何这会儿又没事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哎呦一声,道:“我是摔疼了背,不过是被石子压疼的,回去敷点药就没事了。”

    春桑恍然点头。忍不住看了长威的脖子一眼,他脖子上印着一副算不上深但也不浅的小牙印,不会有事。

    李肃也看着那排小巧的牙印,虽然成了伤痕,但是很可爱。如果是咬在自己身上,那随便她咬,天天咬都可以。

    晨长威见大家都往他的脖子上看,感觉被当成了猴子一般,脸上一热,再也挂不住面子了,对着三人冷哼一声,远远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嘻嘻,其实他蛮可爱的,那么厉害都被我吓跑了。”晨含裳望着长威远去的背影,似乎是有感而发。

    李肃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道:“以前你可没觉得他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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