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鸳鸯蝴蝶梦 第六十九章 他已不再是他
凌轩病逝，醒悦国的百姓在一片悲痛之中迎来了新帝凌云翼。凌云翼在登基之后下他的第一道旨意不是关于治国之策，而是用余氏为凌轩殉葬，将凌尉迟打入天牢终身监禁。
都说帝王家没有亲情可言，皇位只有一个，为了成为那人上人，从古至今演绎了多少出的手足相残戏码。
落尘一直以为凌云翼仁慈宽厚，是断然不会罔顾亲情的，可事实证明坐在那个位置上登高揽月之人，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凌云翼了，在权力面前他的狠辣也非常人所及。
龙擎苍告诉她，早前余氏和凌尉迟有意储君之位，不择手段，妄想加害于凌云翼，此番若不斩草除根，对他来说必是后患。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凌云翼都不会收回成命的。
但她却执意要进宫去，为这事儿还和他起了争执。因为她的执拗，龙擎苍终究是妥协了，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可他依然选择与她一同犯傻，陪着她一同来做说客。
在勤政殿外门外，宫里的总管太监张承恩见了她，恭恭敬敬的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示，向她道：“明珠公主请。”
她并未让他通传，想必是凌云翼早就料到她会前来。
进了勤政殿，凌云翼坐在那最高的椅子上，眼前的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那张俊逸得惊为天人的容貌未变变，可眉眼间不怒自威的凌然气势，与从前的感觉分明又不一样了。
从前的翩翩公子，俨然成了今日高高在上的新帝，在意识到这一层身份的转变，她来时想着凭着自己对他的了解。原本对劝他一事有几分把握，但此刻却有些望而却步。
龙擎苍似乎看出她的迟疑，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投以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见她如星星般明亮的眸子写满对他的信任，他冷硬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的一丝柔情。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她的心因他的举动而泛起暖意。曾经她孑然一身。此刻有他相伴。艰难险阻风风雨雨，都与她共进退，得此良人，她夫复何求。
思及此。她的唇角泛起微微的幅度，笑意是从眼里开到心里的花。
两个人的相处方式和亲疏远近，无需太多的语言动作。仅仅是一个表情便能看出来。凌云翼知道落尘心地善良，一定会来为余氏和凌尉迟求情，只是未料到龙擎苍也会一起来。更不曾料到会有眼前这一幕。
从前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人，但此刻，她将他是否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他却不敢笃定了。
刚刚那一瞬，落尘的笑是那么真实，那么和煦，那么明媚。如沐春风般照耀着他，让他不由得失神。只是她的笑不是为他绽放。认识到这一点，从未有过的嫉妒在他心里泛滥成灾。
他被这妒火啃噬着，差点窒息，但他又是极为隐忍之人，知道此刻还不是时候。
龙擎苍的性子桀骜不驯，不管是面对景帝、凌轩亦或者是他凌云翼，他都保持着不卑不亢的态度。既不逢迎拍马，又不会唯唯诺诺。他无帮无派，有些江湖豪侠的孤傲的脾性，冷眼旁观朝堂之变，永远只做对百姓有利之事。
他的确有一身傲骨，就像是此刻，知道他看落尘的眼光有些异样，他便毫不客气的看他。尽管他是臣，他是君，好像在他眼里，他们只是喜欢着同一个女人的男人，并未有何不同。
凌云翼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波涛暗涌，平静的看着她们。
然后落尘和龙擎苍走上前去双双对他行礼，他忙从椅子上走下来，拉着二人，道：“这里不是朝堂，擎苍、尘儿都是自家人就不必拘理。”
说着又看向张承恩，道：“还不快赐坐，看茶。”
他的话音一落，龙擎苍和落尘两人同时起身谢了恩，道：“谢皇上恩典。”
坐定之后，落尘也不喜欢拐弯抹角，更没有心思喝茶，便开门见山的直述来意。
“皇兄，恕臣妹斗胆。臣妹今日前来，希望你能对余贵妃和魏王网开一面。余贵妃侍奉父皇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即便她曾害过你，但当日父皇既然已经饶了她一命，想必是念及多年情谊的。”
“至于凌尉迟他与皇兄有手足之情，纵使曾经有过过错，可既然他已经被禁足在王府，失去了自由，他就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哪里还能对皇兄造成威胁。”
“皇兄如今刚刚登基，正需笼络人心之时。不管是朝中大臣，还是黎明百姓，他们都不希望皇上是一个暴君。如果皇兄能对他们宽容，必得到他们的拥护。所谓得名心者得天下，恳请皇兄三思!”
落尘的话是动之以情，句句是劝他顾念旧情，又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只是拔了牙的老虎也是虎，不是犬，他如何能不有所顾忌。
“尘儿，你这是妇人之仁。朕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难道你们还能不了解吗？如果余氏和凌尉迟没有那个狼子野心，朕也不会如此行事。事到如今这一切皆是他二人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说这话的时候，凌云翼眼中有些许的无奈和寂寞。
所谓高处不胜寒，他知道自今日搬下这道旨意开始，天下人都会觉得他残暴无情。这便是成为帝王的代价。
不过，这又如何呢?哪怕是全天下之人都误会他，他都无所谓。因为他们都不是她，只要落尘能懂得他，他便义无反顾。虽然此刻她不能懂他，但他对她有信心。
只是此刻，他绝不会重蹈景帝的覆辙，他不会给对手留一点机会。作为一个兄长来说，他做得或许有些残忍，但作为一个帝王来说，他这样的选择并没有半分错处。
龙擎苍见落尘的话并未奏效，便从旁推波助澜。
“皇上，落尘说得在理。西岐国与醒悦国本身就势同水火，去年若秋公主与西岐太子和亲，两国关系稍有缓和。若此番真的将余贵妃殉葬，这恐怕会激化矛盾。西岐国蛮夷之族，虽不足畏惧，但一旦有战事发生，受苦的仍然是老百姓，能不战而胜才是最好的结果。臣，恳请皇上三思。”
如果落尘的话是动之以情，那龙擎苍的这番话便是晓之以理，话中尽是对当今局势的利弊分析。
当今时局，凌云翼如何能不知，只是今日余氏和凌尉迟不除，难保他日二人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着实是冒不起这个险。
凌云翼不容置疑的道：“此事，朕意已决，别再提了。”
听到他毫无商量的语气，落尘心里冷了几分。
到底是她太一厢情愿了。他早就不是他，为何她还要指望他能手下留情呢？
她一阵冷笑，笑的只是自己看不穿。(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都说帝王家没有亲情可言，皇位只有一个，为了成为那人上人，从古至今演绎了多少出的手足相残戏码。
落尘一直以为凌云翼仁慈宽厚，是断然不会罔顾亲情的，可事实证明坐在那个位置上登高揽月之人，已经不再是她认识的凌云翼了，在权力面前他的狠辣也非常人所及。
龙擎苍告诉她，早前余氏和凌尉迟有意储君之位，不择手段，妄想加害于凌云翼，此番若不斩草除根，对他来说必是后患。不管她做什么，说什么，凌云翼都不会收回成命的。
但她却执意要进宫去，为这事儿还和他起了争执。因为她的执拗，龙擎苍终究是妥协了，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可他依然选择与她一同犯傻，陪着她一同来做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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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未让他通传，想必是凌云翼早就料到她会前来。
进了勤政殿，凌云翼坐在那最高的椅子上，眼前的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那张俊逸得惊为天人的容貌未变变，可眉眼间不怒自威的凌然气势，与从前的感觉分明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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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擎苍似乎看出她的迟疑，深邃的眸子盯着她，投以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见她如星星般明亮的眸子写满对他的信任，他冷硬的脸上不自觉的流露出的一丝柔情。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她的心因他的举动而泛起暖意。曾经她孑然一身。此刻有他相伴。艰难险阻风风雨雨，都与她共进退，得此良人，她夫复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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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人，但此刻，她将他是否放在心上最重要的位置，他却不敢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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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一落，龙擎苍和落尘两人同时起身谢了恩，道：“谢皇上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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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如今刚刚登基，正需笼络人心之时。不管是朝中大臣，还是黎明百姓，他们都不希望皇上是一个暴君。如果皇兄能对他们宽容，必得到他们的拥护。所谓得名心者得天下，恳请皇兄三思!”
落尘的话是动之以情，句句是劝他顾念旧情，又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只是拔了牙的老虎也是虎，不是犬，他如何能不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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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落尘说得在理。西岐国与醒悦国本身就势同水火，去年若秋公主与西岐太子和亲，两国关系稍有缓和。若此番真的将余贵妃殉葬，这恐怕会激化矛盾。西岐国蛮夷之族，虽不足畏惧，但一旦有战事发生，受苦的仍然是老百姓，能不战而胜才是最好的结果。臣，恳请皇上三思。”
如果落尘的话是动之以情，那龙擎苍的这番话便是晓之以理，话中尽是对当今局势的利弊分析。
当今时局，凌云翼如何能不知，只是今日余氏和凌尉迟不除，难保他日二人不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着实是冒不起这个险。
凌云翼不容置疑的道：“此事，朕意已决，别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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