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八章 九高往事
那阵正流行校园华尔兹，早操改成了跳舞。要求男女一组，东子可不敢跟女孩跳，她对象初三的队列跟我们高一就隔着两列，东子在女友的监视下只好跟强哥跳，这搞的强哥很郁闷。我确实是第一次拉女孩子手，一个挺漂亮的女同学，白白的皮肤，高鼻梁大眼睛，齐肩短发。叫不上名字，之前和同班的女同学都不怎么熟，确实没注意过班里还有这么干净的女孩。想到干净这个词，我又看那边东子的女朋友，一个像盛开的百合，一个像待开的玫瑰。还是东子的女朋友更漂亮一些。我正走神呢，她竟突然问我，
”你看什么呢？“
音乐声有点大，我没听太清，换了个步离她近了些。我向那边瞥了下说。
”啊？哦，那边那个女孩。“
”呵呵，是挺漂亮的，你女朋友吗？“
”不是，她叫陶子，她是我朋友，是东子的女朋友。“
“哈哈，陶子？水蜜桃吗？”
“陶瓷的陶”
“噢，谁是东子？“
我拉她到身前，她转一圈我们又分开，我说
“和你后面那个胖子跳舞的瘦高个儿。”
“哦，喂！”
“啊？”
“我和那个桃子谁漂亮？”
“啊？”
我侧脸看她，阳光也正好打在她的侧脸，摆动的衣角，轻扬的发梢，在风中，明媚而忧伤。
做完最后一个动作，音乐停了，收队，我站在她身旁低声跟她说 “你比她漂亮”
我撒了一个谎。
跟我一起跳舞的那个女孩叫叶红。叶红成绩不错，长的也好看，常有别的班的男生过来逗她，有这样的情况她就来找我，跟我和强哥东子在一起，东子最乐意帮女孩搞定这种麻烦，因为我们三个和同年级相处的都不错，有什么事我们从来是不吃亏，所以东子出面基本上小事儿都轻松摆平。这样我们也就熟了，她叫陈强胖子叫东子东哥，她说我名字太难听，总是叫我喂，“喂，放学咱们四个一起走”我说“咱们顺路吗你就跟我们一块走？”她说“顺啊，大顺特顺，你不知道啊，我总跟在你们后边”从此我们的队伍里多了个女孩。
日子过得很快，高一的上半学期结束了，东子和他女朋友去北京玩了，胖子回了东北老家，也就叶红跟我联系过一次，问我东哥和胖子去哪了，我说胖子回家娶媳妇了，东子跟她娘子去度蜜月了，她说行，都走了，把我扔这不管，我说不还有我呢吗？她说你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东哥。我听的出她挺不开心的。原来她喜欢东子。女孩都喜欢东子，又高又帅的东子。
一个月的假期很快结束了，我们四个又聚在一起，东子在路上给我们讲他跟陶子在北京去了哪哪哪，爬长城多累啊，故宫多大啊，叶红打断他问，你们在北京是住一起的吗？东子说是啊，难不成我俩还开两间房啊。叶红往前跳一步抱住东子的胳膊，眨着眼睛问那你们做了吗？东子说做什么啊，说完猛的抬起头看叶红，又看看我又看看胖子，说你们别瞎想啊，我就是想做陶子也不让啊，她说了，要把第一次留给我们成婚的那一夜。我和强哥脱口而出“滚”。
东子把胳膊从叶红手里抽出来，“切，你们爱信不信，我是纯洁的，你们太龌龊了”。叶红又拉上去问“那东哥，你想做吗？”这回东子看看我，没吱声。我上去拉开叶红，插话说东子你去北京哪来的钱啊？东子跑到强哥旁边，躲着叶红，生怕她再跑过来，低头从强哥背后看叶红在我旁边没追过来，才抬头说陶子拿的钱，她家有钱。
那天晚上我跟东子说叶红喜欢你，东子说他知道，早看出来了，以后他会避着点的。第二天放学东子没再跟我们一起走，说是陶子他爸出差了，不能开车来接陶子放学，他这几天要送陶子回家。在学校的时候只要不上课就看不见东子的人，不是去找陶子就是去厕所，叶红知道，东子是避着她呢。
一天东子来找我，他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叶红，我说曾经喜欢过，他问那现在呢，我说不了，他又问为什么，我说，叶红不干净。东子说，叶红那天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问，什么。东子说，她跟我说陶子不愿意跟我做是因为不爱我，她愿意跟我做。我问然后呢，东子说然后没有然后了。我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东子说，你要是敢对不起陶子我饶不了你。东子也站了起来，“我赵东这辈子要是负了陶子，我不得好死。”我说行，你这话我记住了。
后来我们四个人只剩下我和强哥了，东子每天送陶子回家，叶红则留在学校住校了，就这样升了高二，开学那天我们决定一起去吃顿饭庆祝下新学期的到来，商量了一下把叶红也叫来了，还是我们四个，就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东北菜馆，坐的时候我和强哥刻意隔在了东子和叶红中间。
本来都挺好，大家都喝了挺多酒，正聊着以前有意思的事儿呢，东子电话响了，接完电话东子跟我们说陶子听说咱们一起吃饭，也要过来。我想，坏事了。本来脑子都不正常，还喝那么多酒，叶红现在说话已经不着边了，一会来场二女争夫可就热闹了。可这就是事赶事，不该来的来了，该来的谁也挡不住。
陶子是认识叶红的，之前在学校找东子时见过，陶子进来跟大家打了招呼，大喊饿的不行了，我们聚餐居然不叫她真不够意思。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吃了。看见叶红搂着东子，也没说什么，她知道东子只会爱她一个人，和叶红是好哥们。
叶红一看就喝了不少，搂一搂没关系的，可叶红突然毫无防备就冒出来一句，我们大家都傻了，“我说赵东，你和这小桃子什么时候分啊，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做啊”陶子瞪着大眼睛问“叶红姐，东子哥想和你做什么啊”叶红笑笑说“呵呵，你傻啊，做爱啊”所有人的酒劲一下子都过去了，东子的红脸一下子就黑了，我脑袋也嗡的响。
我就知道得坏事儿，但没想到这么快事儿就来了。你叶红说这话，也得等人家姑娘喝了几杯酒醉糊了再说啊，人家刚坐下没吃两口菜呢你就恶心人家。我看向陶子，两眼睛已经红了，眼眶里全是泪，身子发抖，看着手里的酒杯，我以为陶子要哭了，没想到陶子笑了，笑着拿起酒把酒杯倒满，哗，一杯子的酒泼在叶红脸上。
谁都没想到，那么柔弱的陶子能用酒泼叶红，更没想到的是，啪的一声叶红一个巴掌就扇在了陶子的脸上，紧跟着又是啪的一声，东子的巴掌也扇到了叶红的脸上，正是饭点，吵闹的饭店一下静的出奇，所有食客都看着我们这一桌的闹剧，强哥先反应过来拉着叶红就往外走，我一下就坐下了，傻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算怎么回事啊。
东子怕陶子跑了一边抱着陶子一边解释，一会强哥就回来了，说叶红被他朋友接走了，东子那一巴掌太重，叶红嘴角都流血了，这边东子也把陶子哄的不哭了，我和强哥也帮着解释了半天，还好陶子比较单纯，相信了东子是清白的，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我心里却是特别乱，我觉得这事还没完。
汶川地震了，死了好多人，拉防空警报，学生集合在操场上默哀，集合的时候没看见强哥，我问东子看见强哥没，东子说是去厕所了，可能是躲厕所抽烟去了吧，我回头看了下厕所那边，出来几个人，都不是学生，年纪挺大了，可能是外面工地进来上厕所的，也没见强哥出来，心想这小子也忒不爱国了。
当时我有个手机，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求我爹八百块大洋买的，牌子也不记得了，国产的大显，那时候手机还贵，诺基亚的那些智能机都要三四千的，其实这手机也没大用，平时也啥业务，没人联系我。没想到，正默哀呢操场上一片寂静我手机就给响了，一只手伸兜里赶快给挂了，抬头看了下，还好挂的快，没人注意，我怕再有人打，就直接给关机了。
集散了之后我和东子去厕所找强哥，看到的却是一个猪头，强哥被打成猪头了，送到医院之后我才想起手机响过，开机有一个未接，强哥打来的，有一个短信，是强哥发的，短信写着，别来厕所救我，危险。这短信发的有技术啊，这到底是让我们去啊还是不去啊。
虽然没救了他，但也算是为他默哀了。好在没有上家伙，就是挨了顿打，休养几天就好了，我问强哥知不知道是谁打的他，他说那人他见过，就是那天饭店发生了二女争夫件事之后接叶红走的人。我和东子决定去找叶红，叶红说是一场误会，打人的是他哥，那天看叶红被欺负要为叶红报仇，问叶红是谁打的她叶红也不讲，就来找那天看见的胖子，胖子也不讲就打了胖子，也没大事儿，叶红给了胖子五百块钱，事情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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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声有点大，我没听太清，换了个步离她近了些。我向那边瞥了下说。
”啊？哦，那边那个女孩。“
”呵呵，是挺漂亮的，你女朋友吗？“
”不是，她叫陶子，她是我朋友，是东子的女朋友。“
“哈哈，陶子？水蜜桃吗？”
“陶瓷的陶”
“噢，谁是东子？“
我拉她到身前，她转一圈我们又分开，我说
“和你后面那个胖子跳舞的瘦高个儿。”
“哦，喂！”
“啊？”
“我和那个桃子谁漂亮？”
“啊？”
我侧脸看她，阳光也正好打在她的侧脸，摆动的衣角，轻扬的发梢，在风中，明媚而忧伤。
做完最后一个动作，音乐停了，收队，我站在她身旁低声跟她说 “你比她漂亮”
我撒了一个谎。
跟我一起跳舞的那个女孩叫叶红。叶红成绩不错，长的也好看，常有别的班的男生过来逗她，有这样的情况她就来找我，跟我和强哥东子在一起，东子最乐意帮女孩搞定这种麻烦，因为我们三个和同年级相处的都不错，有什么事我们从来是不吃亏，所以东子出面基本上小事儿都轻松摆平。这样我们也就熟了，她叫陈强胖子叫东子东哥，她说我名字太难听，总是叫我喂，“喂，放学咱们四个一起走”我说“咱们顺路吗你就跟我们一块走？”她说“顺啊，大顺特顺，你不知道啊，我总跟在你们后边”从此我们的队伍里多了个女孩。
日子过得很快，高一的上半学期结束了，东子和他女朋友去北京玩了，胖子回了东北老家，也就叶红跟我联系过一次，问我东哥和胖子去哪了，我说胖子回家娶媳妇了，东子跟她娘子去度蜜月了，她说行，都走了，把我扔这不管，我说不还有我呢吗？她说你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东哥。我听的出她挺不开心的。原来她喜欢东子。女孩都喜欢东子，又高又帅的东子。
一个月的假期很快结束了，我们四个又聚在一起，东子在路上给我们讲他跟陶子在北京去了哪哪哪，爬长城多累啊，故宫多大啊，叶红打断他问，你们在北京是住一起的吗？东子说是啊，难不成我俩还开两间房啊。叶红往前跳一步抱住东子的胳膊，眨着眼睛问那你们做了吗？东子说做什么啊，说完猛的抬起头看叶红，又看看我又看看胖子，说你们别瞎想啊，我就是想做陶子也不让啊，她说了，要把第一次留给我们成婚的那一夜。我和强哥脱口而出“滚”。
东子把胳膊从叶红手里抽出来，“切，你们爱信不信，我是纯洁的，你们太龌龊了”。叶红又拉上去问“那东哥，你想做吗？”这回东子看看我，没吱声。我上去拉开叶红，插话说东子你去北京哪来的钱啊？东子跑到强哥旁边，躲着叶红，生怕她再跑过来，低头从强哥背后看叶红在我旁边没追过来，才抬头说陶子拿的钱，她家有钱。
那天晚上我跟东子说叶红喜欢你，东子说他知道，早看出来了，以后他会避着点的。第二天放学东子没再跟我们一起走，说是陶子他爸出差了，不能开车来接陶子放学，他这几天要送陶子回家。在学校的时候只要不上课就看不见东子的人，不是去找陶子就是去厕所，叶红知道，东子是避着她呢。
一天东子来找我，他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叶红，我说曾经喜欢过，他问那现在呢，我说不了，他又问为什么，我说，叶红不干净。东子说，叶红那天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我问，什么。东子说，她跟我说陶子不愿意跟我做是因为不爱我，她愿意跟我做。我问然后呢，东子说然后没有然后了。我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东子说，你要是敢对不起陶子我饶不了你。东子也站了起来，“我赵东这辈子要是负了陶子，我不得好死。”我说行，你这话我记住了。
后来我们四个人只剩下我和强哥了，东子每天送陶子回家，叶红则留在学校住校了，就这样升了高二，开学那天我们决定一起去吃顿饭庆祝下新学期的到来，商量了一下把叶红也叫来了，还是我们四个，就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东北菜馆，坐的时候我和强哥刻意隔在了东子和叶红中间。
本来都挺好，大家都喝了挺多酒，正聊着以前有意思的事儿呢，东子电话响了，接完电话东子跟我们说陶子听说咱们一起吃饭，也要过来。我想，坏事了。本来脑子都不正常，还喝那么多酒，叶红现在说话已经不着边了，一会来场二女争夫可就热闹了。可这就是事赶事，不该来的来了，该来的谁也挡不住。
陶子是认识叶红的，之前在学校找东子时见过，陶子进来跟大家打了招呼，大喊饿的不行了，我们聚餐居然不叫她真不够意思。坐下拿起筷子就开吃了。看见叶红搂着东子，也没说什么，她知道东子只会爱她一个人，和叶红是好哥们。
叶红一看就喝了不少，搂一搂没关系的，可叶红突然毫无防备就冒出来一句，我们大家都傻了，“我说赵东，你和这小桃子什么时候分啊，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做啊”陶子瞪着大眼睛问“叶红姐，东子哥想和你做什么啊”叶红笑笑说“呵呵，你傻啊，做爱啊”所有人的酒劲一下子都过去了，东子的红脸一下子就黑了，我脑袋也嗡的响。
我就知道得坏事儿，但没想到这么快事儿就来了。你叶红说这话，也得等人家姑娘喝了几杯酒醉糊了再说啊，人家刚坐下没吃两口菜呢你就恶心人家。我看向陶子，两眼睛已经红了，眼眶里全是泪，身子发抖，看着手里的酒杯，我以为陶子要哭了，没想到陶子笑了，笑着拿起酒把酒杯倒满，哗，一杯子的酒泼在叶红脸上。
谁都没想到，那么柔弱的陶子能用酒泼叶红，更没想到的是，啪的一声叶红一个巴掌就扇在了陶子的脸上，紧跟着又是啪的一声，东子的巴掌也扇到了叶红的脸上，正是饭点，吵闹的饭店一下静的出奇，所有食客都看着我们这一桌的闹剧，强哥先反应过来拉着叶红就往外走，我一下就坐下了，傻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算怎么回事啊。
东子怕陶子跑了一边抱着陶子一边解释，一会强哥就回来了，说叶红被他朋友接走了，东子那一巴掌太重，叶红嘴角都流血了，这边东子也把陶子哄的不哭了，我和强哥也帮着解释了半天，还好陶子比较单纯，相信了东子是清白的，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我心里却是特别乱，我觉得这事还没完。
汶川地震了，死了好多人，拉防空警报，学生集合在操场上默哀，集合的时候没看见强哥，我问东子看见强哥没，东子说是去厕所了，可能是躲厕所抽烟去了吧，我回头看了下厕所那边，出来几个人，都不是学生，年纪挺大了，可能是外面工地进来上厕所的，也没见强哥出来，心想这小子也忒不爱国了。
当时我有个手机，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求我爹八百块大洋买的，牌子也不记得了，国产的大显，那时候手机还贵，诺基亚的那些智能机都要三四千的，其实这手机也没大用，平时也啥业务，没人联系我。没想到，正默哀呢操场上一片寂静我手机就给响了，一只手伸兜里赶快给挂了，抬头看了下，还好挂的快，没人注意，我怕再有人打，就直接给关机了。
集散了之后我和东子去厕所找强哥，看到的却是一个猪头，强哥被打成猪头了，送到医院之后我才想起手机响过，开机有一个未接，强哥打来的，有一个短信，是强哥发的，短信写着，别来厕所救我，危险。这短信发的有技术啊，这到底是让我们去啊还是不去啊。
虽然没救了他，但也算是为他默哀了。好在没有上家伙，就是挨了顿打，休养几天就好了，我问强哥知不知道是谁打的他，他说那人他见过，就是那天饭店发生了二女争夫件事之后接叶红走的人。我和东子决定去找叶红，叶红说是一场误会，打人的是他哥，那天看叶红被欺负要为叶红报仇，问叶红是谁打的她叶红也不讲，就来找那天看见的胖子，胖子也不讲就打了胖子，也没大事儿，叶红给了胖子五百块钱，事情就这么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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