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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五)棺中迷情

    “轰——”的一声,被钉死的碧玉棺材棺盖打开,歌若上前一步想要看清楚,却不想一片白烟腾空而起。

    “有毒!”歌若慌忙掩鼻,就要退去,眼前剑光如雪,森寒冰冷,只片刻,白烟便被墨池超强精妙的剑气一扫而尽。

    歌若又敬又惧的看了一眼沉默的黑衣少年,动不动就出手,心脏都被吓出来了,不过幸好墨池出手够快,歌若只吸了一点毒烟,连忙吞了一颗解毒丸,又弹指丢了一颗给墨池,“吃了,方才的绿雾也是有毒的,这解毒丸一般的毒都能解。”

    墨池唇线抿直,默默地瞧了歌若几秒,见歌若毫无异色地看他,也不再顾虑,将解毒丸吞进了咽喉。

    歌若见他吃了方才放心,小心翼翼地往那棺材走了一步,怕再生异端,全神戒备,不看还好一看便惊了,跳脚道:“怎么是空的?”

    墨池一惊之下迅速靠过来,视线仔细地扫了一眼碧玉棺材,那日他亲眼见碧痕尸体入棺,怎么才过了几天就成空棺?心底几个念头闪过,目光盯在了一处,“咔嚓”,静谧中一种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脸色骤变,扯过歌若就要往石门外冲。

    “砰——”石门坠下,挡住了两人向外逃的可能。

    与此同时,数万个“哧哧”声射来。

    “糟糕,都是些又细又密的毒针!”

    摇曳灯火下,那些细针泛着幽幽的绿光,交织成天罗地网。

    墨池跨前一步,护住歌若,手中长剑铿然出鞘,如雪剑光炫出一片暂时的安全圈。

    墨池剑术天下绝伦,舞地又快又精准,如网般的毒针竟一时之间不能突破这剑气的屏障,歌若心底顿时大安,就着灯光,仔细瞧了一圈石室,只见石室内竟有几滩水迹,回想起死牢里被红殇化尸的那四人,心内一寒,骇然道,“这公主陵杵在低下,且力求干燥无尘,哪里来的水?难道……”

    “化尸水。”墨池淡漠地说出歌若心底的恐慌,手中长剑越舞越快。

    只是就算绝世高手,天下无敌,在机关这类死物面前,总会有力竭的时候。歌若柳叶眉皱起,若人会有力竭之时,这机关且非也会有动力耗完的时候?

    可是,这些毒针发了快一炷香,一点停止的念头都看不到,而墨池的剑却渐渐迟缓了下来,“哧哧”数声,墨池那身黑衣越加破碎,黑色变为深紫,那衣服湿淋淋仿佛可以拧出血来。

    歌若心底紧张,目光死死地盯着这座石室,除了光滑无痕的墙壁和一个碧玉棺材之外,无任何稍稍可以躲避的地方……不对!

    心神一抖,歌若脱下外袍,套在两人身上,一把扯过墨池,飞身朝那座空棺跃去。

    置之死地而后生,设计这公主陵的人该是如何高明!

    “轰”的一声,随着棺盖合上,阵阵针雨已经被隔离在外了。安宁干燥的棺材内,两个人肢体交缠地挤在一起。歌若褪去外袍,只剩沾满血的亵衣,而且胸前衣袍被刀风划破,此刻更是露出大片大片的如雪肌肤。至于墨池,全身黑衣破烂不堪,点点肌肤从黑衣暴露出来,沾着鲜艳的血和他冷肆的气质,仿佛有一种华丽和诡异的吸引力。

    原本是一个人的棺木,如今却挤了两个人,歌若的鼻子贴着墨池的唇畔,只要微微抬头就可以衔住那双美丽的唇尽情噬咬。墨池睫毛轻轻颤动,如蝶翼拂过他的额头,心头顿时一阵战栗,歌若不安地挪动了一□子,耳边听得墨池“嗤”地一声,便再不敢动了。

    他知墨池受了很重的伤,只是没想到会如此的重,重到只要自己轻微一动,冷毅坚忍如他也会倒吸一口气。

    “你……你还好吧?”歌若不知道这石室冰凉的很,但这棺材里却热的要命,更加要命的是,他的一只脚缠在墨池的双腿里,整个身子完全挤在墨池怀里……不,是落进棺材的那刻,墨池体贴地让自己当了坐垫护住了他。

    “……嗯。”墨池此刻连说话也困难,歌若似乎可以听到他咬牙的声音。

    “我有止血药,你等等……”说着,伸出双手慌忙地在垫在最下面的外袍里摩挲,但棺材里没有光亮,他虽然极尽小心,但还是摸得墨池听得只倒吸口气,等最后终于找到那药瓶,倒出一些,解了他的衣服,轻柔地帮他擦起来。

    “……我来。”墨池钝钝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让歌若心底多出一分暖意和安定。

    “你受伤太重了,还是我来吧。”歌若继续动作,却双手被他死死抓住,“怎么了?”

    “别动那里……”墨池的声音暗哑低沉,如最后一个低音莫名地撩动了他的心弦。

    歌若往下摸去,却不想碰到一处僵硬的灼热,面上通红,赶紧抽手:“怎么会这样?”

    “针里有毒。这公主陵按‘酒色财气’四象建造,这碧痕身为男宠,棺木当位于‘色’象之中,所以这里的针带了迷魂散和媚药。”

    墨池说这么长的话显然是用了全力,神智稍一模糊,竟朝歌若缠上来。歌若大惊,只觉得他全身炽热滚烫,显然是中毒不浅,而且这墨池素来冷若冰山,此刻被药物所控,方才作出这般暧昧动作,若等他清醒之后……歌若想想就全身颤抖,赶紧抓住他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双手,俯首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墨池黑眸中寒光一闪而过,戾气立刻逸出,吓得歌若连忙解释道:“你快清醒一点,我倒是无所谓,要您老人家觉得什么委屈了,醒来之后要了我的小命怎么办?我可不想死啊!”

    “我……不行了……你……”清明刹那消失,墨池低迷的声音带了醉酒的靡丽,听得歌若小鹿狂跳,“……我……想要……”

    “不行不行不行……”歌若连连摇头,躲避着他不断落下的灼烫的吻,差点就要哭起来。这少年俊美无涛,难得主动投怀送抱,若是寻常时候……歌若暗叹一声,还是享受不起啊。

    “我想要……你……”墨池双腿缠上来,火热的滚烫顶着他的腰部不住摩挲。

    歌若被顶着难受,奈何整个身子都在他怀里,而且外面暗器如雨,又出去不得,只能连连躲避,但这棺材原本狭窄,又能躲避到哪里去?

    墨池不停扭动着,嘴里喊着热,那原本破碎不堪的衣服顿时裂出一大道一大道口子,簌簌地脱落,身子顿时如一条灵滑妩媚的蛇紧紧地贴上他。

    歌若闻着少年清新带血的味道,只觉得这是致命的享受,也是致命的惩罚……

    “歌若……若儿……你要了我吧……我还是清白的身子……我从来只爱你……若儿……池儿好热……池儿快要热死了……”墨池完全模糊了意识,只一个劲儿地啃着他的唇瓣。

    歌若听他温柔地唤着“若儿”,虽然明知道他唤的不是自己,但他呼唤地太过温柔,太过深情,太过灼热,使得歌若心底的坚硬仿佛裂开了一丝口子,分明告诉自己除了幻幻再也不会碰别人,也不会被人碰的……

    “若儿……若儿……池儿想要你……想要被你要……若儿……”墨池倏地用力,挣开了歌若抓住他的手,一个翻身将歌若压在了身下。

    滚烫的呼吸喷在脸上,歌若在黑暗中对上那双闪闪发亮的眸子,心底酸涩难耐:墨池永远照不进阳光的眼睛啊,原来只有那个“歌若”才是洞穿所有的存在,是他唯一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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