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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一)红殇媚艳

    从现代回到古代之后,歌若开始习惯坐在高高的屋顶上,遥看公主府内无边的落雪。

    风扬起他的长发和紫衣,宛若天边最艳的一抹晚霞。

    十二月中的那个深冬夜晚,公主府遭受了二十多年来最大的浩劫,长公主殿下遇刺重伤,当晚参加宴席的二十位高官身亡,府内近百人伤亡,一时间血腥弥漫了京师东郊,百姓纷纷避而行走。

    第二日,女皇命大理寺严查此事,京师一片人心惶惶。

    同时,刑部、吏部、兵部多数高官落马,民间皆传那些是长公主的旧部,又传女皇开始真正意义上地清除公主党的势力。

    这些事情都是歌若从侍诗口中听到的,都是无意之中听到的。因为,侍诗从不在他面前谈论国事,北朝国,男子不得议政,除了姑苏无涯为将之外,没有一个男人不是在闺房中老死的。

    你极盛之时,就是我陨落之际。

    好狠,他本来想在异界绽放异常,如今只能收敛一切光芒,甘愿平淡度日,只是,幻幻,何时才能再见你的绝伦风姿?

    幻幻,你可知,他从未如此刻骨地思念过一个人,思念到每每想起,胸口就会一阵一阵的痛。

    “你的命真硬。”那一羽黑衣飞至身边,徐徐坐下,歌若侧眸,可以看见少年纤密的睫毛,以及漆黑如夜的眸子,听他冰冷微讽的声音,不由轻轻一笑:“我的命哪里比得上你的硬?”

    你是至尊杀手,往返于生死之间,每次夺他人之命必有被人夺命的可能。

    “红殇呢?”歌若貌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九层死牢。”墨池视线落在远处晚霞。

    “什么?”歌若一惊,见墨池漠然神色,呆了呆,“难道是因为我?”

    墨池唇线平直,没有说话。

    歌若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怪不得醒来的时候红殇不在身旁,甚至……连媚宫里也寻不到他的身影。歌若醒来之后,毒术、媚术照学,甚至还多了盗术、杀术两项课程,有人教,他也学,只是少了成就感和炫耀心。

    夜宴之前,他曾对红殇说过,若要救他,必要死牢老怪物的回魂仙丹。仙丹之说只是胡口一诌,他不过是想借此救出师父而已,但……长公主似乎把师父的控制权看得比妖瞳生死要重要,不然红殇如何能入狱?

    柳叶眉皱起,紫衣轻扬,歌若飞掠出去,而墨池薄凉的声音在苍茫雪地里响起:“你去哪里?”

    “自然去救他。”歌若没有回头。

    墨池望着那身巧妙轻功,俊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瞬即弹起,紧跟而上。

    “跟着我干什么?”歌若睨了他一眼,身法更快。

    “死牢的地点你知道了?”墨池戾气闪现,好像歌若回答若是,手中冷剑便要出鞘!

    “我要救他!墨池,你要救他吗?”歌若淡然一笑,眸中精光亮起,不答反问。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果真冷血至此,要他死于牢中?

    墨池被他一问,浓密的睫毛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一下,子夜黑眸中有暗潮汹涌,半响之后才道:“我只是一个杀……”

    话还未说完,歌若墨池同时出手,“噌——”的一声剑鸣,歌若纤纤两指不差分毫地夹住他的冷剑,光亮中,歌若下颚微扬,睥睨地看他,“你的难处我明白,我的心情也希望你明白。”

    他说得不卑不亢,甚至有些傲然邪气,墨池看地不由愣了一秒,冷哼一声,“你去了也没用,他入死牢三天了,不死也……”

    鲜红的血珠砸下来,落在苍白的雪地上,立刻开出一朵妖冶的花来。

    墨池惊住,歌若夹剑的手指切进剑锋一寸,森然剑身上血迹流淌,他那双紫黑眸子深若葡萄,嘴边笑意自信:“我信他不会有事。”

    “你敢不敢和我赌?”歌若扬眉,肆意轻狂。

    墨池愣住,为何这张笑靥会是如此炫目?为何他此刻的神情和她那般相似?

    “赌。”等到再开口,墨池心已如死海,再无波澜,“赌什么?”

    “若我赢了,我想知道那个歌若的事情。”

    “若你输了呢?”

    “任你处罚!”歌若勾指弹开他的利剑,飞掠前行。

    如此相信他吗?墨池望着那身绚丽紫衣绽开在黑夜中,整颗心却突然冷下去了。

    轻车熟路出现在死牢门口,狱卒见到歌若大惊,再见到随后而来的墨池才稍稍定下心,墨池手中令牌一扬,四名狱卒立刻让开,歌若当前先行,墨池紧跟而下,一时间无话。

    九层死牢阴森恐怖,只是不知为何腐烂空气中会隐隐传来一种酥骨媚香,越往下,娇喘嬉笑的声音越加清晰,歌若五指不禁掐进肉里,受伤的两指更是伤口撕裂,锐锐地疼痛。

    “啊……嗯……饶了奴家吧……姐姐们先歇上……一会儿……让奴家歇上……啊……不要啊……”声音极尽沙哑媚人,激得那些女子咆哮□越加嚣张。

    歌若身形一闪就要冲下去,眼前却被墨池挡住,他长剑仗于胸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歌若拧眉,却也没有再动,咬着牙朝灯火明暗处看去,一身艳丽红衣已斑驳,点点肌雪落在空气中,微微凌乱的长发散于周身,整个人被四个粗壮女子围住,看不见那绝色脸蛋上的琥珀美眸和嫣然红唇。

    红殇还在咿咿呀呀地喊着,四周的女人已经等不急地脱下了裤子,叫喧着就要扑上去。

    “哈哈……这小子肌肤可真滑,叫得可真媚!老娘心里痒痒的!”

    “老五,急什么急,怎么招也要我这个老大先上啊!”

    “凭什么?谁不知道你手段狠辣,被你玩过都只剩一口气了!”

    “我再狠辣也比不上刘牛那娘们啊!那娘们才是真的娘们,听说她一个晚上非三个小倌陪睡不可,睡完以后,那些小倌就精尽人亡了!哈哈……”

    “等等,昨夜好像是刘牛执勤吧?怎么一天都没见她人了?”

    “没准到哪里风流去了,只是这么好的一个货色竟然没有被她玩死!老天对咱们姐妹真是不薄啊!”

    “大美人别躲啊,别害怕,姐妹们会轮流伺候你的!定叫你欲仙欲死,难以忘怀!”

    “哎哟,疼啊,姐姐们……怎么都不心疼奴家呢?”红殇躲过那个女人猛扑,在灯火下闪过一张如花似玉,媚态天成的俊脸。

    苍白的俊脸上沾了点点污垢,鲜红的薄唇也雪白了几分,眸子照旧水灵瑰丽,琥珀蛊惑地要吸人魂魄。

    “姐姐们……别抢,一个一个来好么?奴家……定然好好伺候……各位姐姐。”红殇哑着声音连连求饶,娇喘酥骨,香味勾人,惹得那些粗壮女人更是老虎见了肉般争着做第一个,几番下来竟打了起来。

    九层死牢越往上狱卒越多,而最底层则往往都是千斤铁链锁着,机关密室封着,因为看管人极少,这人少了,为非作歹欺压犯人的事情就越加方便了。

    四个女人都道没人管的了她们,争抢打斗更加张狂,一下子四个人都带了上,不是这个脚被那个折断就是这个头被砸破,有甚者还被咬得面目全非。

    等那四个人狗咬狗争斗不休的时候,红殇弹了弹红衣上的杂草,慵懒无力地半倚在墙上,眯着那双月下花妖般的眸子,冷邃地瞧着她们,嘴边却还是笑得妖娆妩媚:“姐姐们……别为奴家伤了和气……谁先都是可以的……只是奴家身子薄……怕后面来就没福分享受了……”

    此话貌似劝架却更加激起了四人争斗之心,只是四人中身手有好有坏,打了好一会儿,终有一女人踢昏了另外三人,笑着那对小眼睛,也不管满头鲜血,□朝红殇扑了上去,双手就要抓住红殇衣服时,那妖娆少年媚媚一笑,柔柔地伸出了那双洁白无暇完美修长的手,手指上涂了晶莹的豆蔻,纤细美丽,只是那五指轻轻滑过那扑上的女人的脖子时,一道鲜红深邃的口子如花绽放。

    “扑通——”那女人仰面倒地死了。

    “脏死了,天天都来,真烦人。”红殇纤指弹了弹肩头,从那女人腰间拿了钥匙出来,开了牢门,再一一将那四个女人拉了出去,朝着对面牢房一白衣白发的男人温婉一笑,“麻烦了,化尸水。”

    老妖怪四肢千年玄铁锁链锁着,弹指扬出四滴药液,顿时那四个女人化为了一滩冷水。

    感激地看了老妖怪一眼,红殇正准备回牢房休息,却听得老妖怪轻笑地说了一句:“两位看戏看了这么久还不出来见见吗?”

    红殇下意识地转身,琥珀美眸对上那双葡萄般的紫黑眸子时,眼底的泪水就那般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砸在了地上。

    “绯,让你久等了。”歌若往前跨出一步,却猛地被他抱在了怀里,湿湿凉凉的泪水滑过脸颊脖颈,流进了衣领里,轻颤颤地仿佛雪花落在睫毛上的,有些痒痒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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