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74 章
说这话，就忘记注意不知火那边的情况了。
再看的时候发现不知火和玉藻前已经打去了更远的地方，不禁心下感叹不愧两个都是大妖怪，打起架来阵仗都比我大了很多。
“脑袋里乱七八糟。”酒吞童子一脸哭笑不得表情戳了戳我，“要过去么？”
“不用，这里看着挺清楚的，我上来就花了好久，再下去搞不好他们都打完了……”我摇摇头。
这时候情况明显是不知火占上风，在刚刚我和酒吞童子闲聊的时候，他和玉藻前的角色似乎又对换了一次，本身就因为并没有集齐所有散落在各地的杀生石，所以复活得不能算是完整的玉藻前的妖力似乎在刚刚的那一阵攻击之中耗尽了妖力，又或者是她终于醒悟到要细水长流这个道理了，总之她的攻击开始减弱，不知火开始有了反击的机会。
虽然两个人身上都带了伤，可是玉藻前在最初的时候已经被消耗了很多，现在看上去不知火应该不会输才对。
只是不知道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知火杀不了玉藻前的。”酒吞童子在我背后说道，“我说过，玉藻前只能封印，不知火现在只是在等待着玉藻前最虚弱的时间而已。”
“为什么杀不了？明明现在是不知火占上风吧？这样打下去，就算是三妖，可是她没有集齐所有杀生石，怎么可能还有原先的实力？”
“你能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么？”酒吞童子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反问我。
“……你的意思是，玉藻前现在是死人……？”
酒吞童子默默点头。
“骗人。”
刚刚才和她战斗过，怎么可能是死的？刚刚才差点被她掐到过，怎么可能是死的？
死掉的妖怪，怎么还可能存在？
完全挑战我的常识。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的玉藻前不是活着的。”酒吞童子看向远处，“她不是日本的妖怪，或者说，她并不只是日本的妖怪，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别处的妖怪，总有些和我们不太一样的地方，这并不奇怪。”
虽然我依旧不太敢相信，可是酒吞童子这么说了之后，却怎么也没办法继续怀疑下去了。
如果玉藻前现在并不是活着的妖怪，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今天会那么容易上当，会那么容易暴躁。
死去的人，或者妖怪也是这样，总会因为“生”这种东西的缺失而渐渐地失去理智。
而死去的妖怪，虽然这种情况不符合常理，但是也只能按照怨灵的手法来应对了。
因为这是按照定律，固有存在着的东西，所以不可能单纯地消灭他们，只能封印。
而酒吞童子又说，没有人有那么多而纯净的灵力。
不知火不可能就这样和玉藻前无休止地打下去，他毕竟是活着的。
眼前似乎是陷入死局了的境地。
不……不对。
似乎……并不是彻底的死局。
我小时候，因为个性比较阴沉的原因，经常性没有朋友跟我一起玩。
美奈香并不是每天都有空，所以我最多的时候还是呆在家里的书库里。
因为从小就看书看成习惯了的原因，记忆力也慢慢的变好了，书库里的书，有时候看过一遍之后，虽然不至于过目不忘，可是也会记得相当一部分。
书库里曾经有一本书。
上面记载了很多封印的方法，可是有一页上面写的方法被撕掉了。
这几乎是绝无仅有的情况，书库里的书都是贺茂家千百年来积攒下来的珍贵的资料，一直都保护得很好，连虫蛀都不会有，更别提被撕掉了。
而且那本书是保宪公的手书，是很重要的东西。
那一页就算是被撕掉了，也一定在这个书库里。
当时小小的我就这么相信着，然后在书库里拼命地寻找这样的纸片。
完全没有考虑过这张纸会不会真的被人扔掉了的可能性。
而最后竟然真的被我找到了。
因为是花了很多精力才找到的珍贵的东西，在当时看来就像是寻宝游戏之中找到的宝贝一样，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
也就记下了里面的内容。
当时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张纸上画的法阵和咒文都好复杂，条件也乱七八糟，甚至有地方还用了奇怪的符号来代替，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因为不甘心而彻底把那张纸背下来了。
死记硬背之后效果倒是很好，只是记得是记得了，却一直都没搞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起来这一茬之后，我立刻看向了旁边的酒吞童子。
这家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保宪公当年写的东西他应该能看懂……吧？
“怎么了？”他很快就注意到我灼灼的视线，低下头来问我。
“你活了多少年？”我单刀直入，“保宪公的手书，你能看懂么？”
“兰若小姑娘，你太小看我了哟。”他笑了笑，“当然能看懂，拿来吧。”
我也不多废话，当即找了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开始凭着记忆画了起来。
一边画一边回忆，没什么时间看酒吞童子的脸色。
画完之后抬头，才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怎么了？”我问他。
“这个，你从哪里看到的？”
“家里的书库，怎么了？”
酒吞童子闭上眼睛又睁开。
“幸好你看不懂，否则以你的智商，大概现在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说清楚……？”脑袋里突然有几一直随风飘荡的线开始接上了，可这种可能性却让我心里突然冒出了许多不安。
“这是献祭生命，封印比自己强大许多的敌人的方法。这个几乎已经不算封印的术法了，而是一套完整的仪式。”
“条件呢……？”我继续问。
“……人类的阴阳师，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可以用。仅此而已。”他说。
脑子里突然想起之前不知火和爷爷鬼鬼祟祟地躲到一边去商量的画面。
爷爷那时候的神色，不知火那时候的神色。
还有那之后不知火的反应。
他说我会离开他。
我当时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做我认为是“撒娇”的行为，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到。
正在我整理思路的时候，远处不知火和玉藻前战斗的地方却突然绽放出带着血色的光芒。
不祥的血色。
我一把抓住旁边酒吞童子的手臂。
“带我去那里，快！”
而他只是苦笑，“兰若，我没办法带着你飞，最多只能拉着你跑。”
我二话不说把手递给他。
现在最最迫切的事情是想要知道爷爷，或者还有不知火，他们的情况。而至于山路有多远，他们那边到底有多么危险。
这种事情不在考虑范围内。
跟着酒吞童子一路飞奔，不知道被山路上的树枝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扭了多少次脚。
有酒吞童子在前面拖着，就算脚多么难受也可以忍受。
酒吞童子就算不用飞行，速度也是极快的，跟着他的速度，很快就到了刚刚的地点。
眼前的景象几乎是坐实了我刚刚的想象。
不知火手里的刀尚在滴血。
玉藻前被封印之后，重新变成了一块小小的石头。
而爷爷则坐在不远处的地方，从胸口流出来的血已经干涸，唇角带着笑。
“不知火，我想的没错，对不对？”
我试着向前走一步，脚却疼得一步都动不了了。
酒吞童子在后面扶住我。
而不知火站在对面不远处的地方，一句话没说。
“不知火，都是你和爷爷的计划？你们两个早就定下了要做这样的事情？”
他点点头。
脚上疼得要命，心里也疼得要命。
我最亲的两个人，居然联合起来设计了这么重大的事情，然后瞒着我，一直到整件事情结束。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看到那边毫无生气的爷爷，反而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拽住酒吞童子的袖子。
“抱歉，帮忙带走我，我不想在这里呆着。”
“兰若……”被酒吞童子扶着转身的时候，听见不知火在身后喊我的声音。
“抱歉……我现在……不太想看到你……”我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低声说道。
然后任酒吞童子把我背在背上，步行离开。
我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对于现在这种情况。
再看的时候发现不知火和玉藻前已经打去了更远的地方，不禁心下感叹不愧两个都是大妖怪，打起架来阵仗都比我大了很多。
“脑袋里乱七八糟。”酒吞童子一脸哭笑不得表情戳了戳我，“要过去么？”
“不用，这里看着挺清楚的，我上来就花了好久，再下去搞不好他们都打完了……”我摇摇头。
这时候情况明显是不知火占上风，在刚刚我和酒吞童子闲聊的时候，他和玉藻前的角色似乎又对换了一次，本身就因为并没有集齐所有散落在各地的杀生石，所以复活得不能算是完整的玉藻前的妖力似乎在刚刚的那一阵攻击之中耗尽了妖力，又或者是她终于醒悟到要细水长流这个道理了，总之她的攻击开始减弱，不知火开始有了反击的机会。
虽然两个人身上都带了伤，可是玉藻前在最初的时候已经被消耗了很多，现在看上去不知火应该不会输才对。
只是不知道这场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不知火杀不了玉藻前的。”酒吞童子在我背后说道，“我说过，玉藻前只能封印，不知火现在只是在等待着玉藻前最虚弱的时间而已。”
“为什么杀不了？明明现在是不知火占上风吧？这样打下去，就算是三妖，可是她没有集齐所有杀生石，怎么可能还有原先的实力？”
“你能杀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么？”酒吞童子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反问我。
“……你的意思是，玉藻前现在是死人……？”
酒吞童子默默点头。
“骗人。”
刚刚才和她战斗过，怎么可能是死的？刚刚才差点被她掐到过，怎么可能是死的？
死掉的妖怪，怎么还可能存在？
完全挑战我的常识。
“不管你信不信，现在的玉藻前不是活着的。”酒吞童子看向远处，“她不是日本的妖怪，或者说，她并不只是日本的妖怪，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别处的妖怪，总有些和我们不太一样的地方，这并不奇怪。”
虽然我依旧不太敢相信，可是酒吞童子这么说了之后，却怎么也没办法继续怀疑下去了。
如果玉藻前现在并不是活着的妖怪，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今天会那么容易上当，会那么容易暴躁。
死去的人，或者妖怪也是这样，总会因为“生”这种东西的缺失而渐渐地失去理智。
而死去的妖怪，虽然这种情况不符合常理，但是也只能按照怨灵的手法来应对了。
因为这是按照定律，固有存在着的东西，所以不可能单纯地消灭他们，只能封印。
而酒吞童子又说，没有人有那么多而纯净的灵力。
不知火不可能就这样和玉藻前无休止地打下去，他毕竟是活着的。
眼前似乎是陷入死局了的境地。
不……不对。
似乎……并不是彻底的死局。
我小时候，因为个性比较阴沉的原因，经常性没有朋友跟我一起玩。
美奈香并不是每天都有空，所以我最多的时候还是呆在家里的书库里。
因为从小就看书看成习惯了的原因，记忆力也慢慢的变好了，书库里的书，有时候看过一遍之后，虽然不至于过目不忘，可是也会记得相当一部分。
书库里曾经有一本书。
上面记载了很多封印的方法，可是有一页上面写的方法被撕掉了。
这几乎是绝无仅有的情况，书库里的书都是贺茂家千百年来积攒下来的珍贵的资料，一直都保护得很好，连虫蛀都不会有，更别提被撕掉了。
而且那本书是保宪公的手书，是很重要的东西。
那一页就算是被撕掉了，也一定在这个书库里。
当时小小的我就这么相信着，然后在书库里拼命地寻找这样的纸片。
完全没有考虑过这张纸会不会真的被人扔掉了的可能性。
而最后竟然真的被我找到了。
因为是花了很多精力才找到的珍贵的东西，在当时看来就像是寻宝游戏之中找到的宝贝一样，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
也就记下了里面的内容。
当时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这张纸上画的法阵和咒文都好复杂，条件也乱七八糟，甚至有地方还用了奇怪的符号来代替，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因为不甘心而彻底把那张纸背下来了。
死记硬背之后效果倒是很好，只是记得是记得了，却一直都没搞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起来这一茬之后，我立刻看向了旁边的酒吞童子。
这家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保宪公当年写的东西他应该能看懂……吧？
“怎么了？”他很快就注意到我灼灼的视线，低下头来问我。
“你活了多少年？”我单刀直入，“保宪公的手书，你能看懂么？”
“兰若小姑娘，你太小看我了哟。”他笑了笑，“当然能看懂，拿来吧。”
我也不多废话，当即找了一根树枝在沙地上开始凭着记忆画了起来。
一边画一边回忆，没什么时间看酒吞童子的脸色。
画完之后抬头，才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
“怎么了？”我问他。
“这个，你从哪里看到的？”
“家里的书库，怎么了？”
酒吞童子闭上眼睛又睁开。
“幸好你看不懂，否则以你的智商，大概现在已经死了也说不定。”
“……说清楚……？”脑袋里突然有几一直随风飘荡的线开始接上了，可这种可能性却让我心里突然冒出了许多不安。
“这是献祭生命，封印比自己强大许多的敌人的方法。这个几乎已经不算封印的术法了，而是一套完整的仪式。”
“条件呢……？”我继续问。
“……人类的阴阳师，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可以用。仅此而已。”他说。
脑子里突然想起之前不知火和爷爷鬼鬼祟祟地躲到一边去商量的画面。
爷爷那时候的神色，不知火那时候的神色。
还有那之后不知火的反应。
他说我会离开他。
我当时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做我认为是“撒娇”的行为，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不到。
正在我整理思路的时候，远处不知火和玉藻前战斗的地方却突然绽放出带着血色的光芒。
不祥的血色。
我一把抓住旁边酒吞童子的手臂。
“带我去那里，快！”
而他只是苦笑，“兰若，我没办法带着你飞，最多只能拉着你跑。”
我二话不说把手递给他。
现在最最迫切的事情是想要知道爷爷，或者还有不知火，他们的情况。而至于山路有多远，他们那边到底有多么危险。
这种事情不在考虑范围内。
跟着酒吞童子一路飞奔，不知道被山路上的树枝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扭了多少次脚。
有酒吞童子在前面拖着，就算脚多么难受也可以忍受。
酒吞童子就算不用飞行，速度也是极快的，跟着他的速度，很快就到了刚刚的地点。
眼前的景象几乎是坐实了我刚刚的想象。
不知火手里的刀尚在滴血。
玉藻前被封印之后，重新变成了一块小小的石头。
而爷爷则坐在不远处的地方，从胸口流出来的血已经干涸，唇角带着笑。
“不知火，我想的没错，对不对？”
我试着向前走一步，脚却疼得一步都动不了了。
酒吞童子在后面扶住我。
而不知火站在对面不远处的地方，一句话没说。
“不知火，都是你和爷爷的计划？你们两个早就定下了要做这样的事情？”
他点点头。
脚上疼得要命，心里也疼得要命。
我最亲的两个人，居然联合起来设计了这么重大的事情，然后瞒着我，一直到整件事情结束。
这种感觉太糟糕了，看到那边毫无生气的爷爷，反而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拽住酒吞童子的袖子。
“抱歉，帮忙带走我，我不想在这里呆着。”
“兰若……”被酒吞童子扶着转身的时候，听见不知火在身后喊我的声音。
“抱歉……我现在……不太想看到你……”我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低声说道。
然后任酒吞童子把我背在背上，步行离开。
我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对于现在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