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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之争 122齐聚落日镇(中)

    对着司马玉洒然写意的背影,本来一副咬牙切齿的忘尘终是忍不住摇头低叹,“这小子,终于正常了!”想起来,他就一肚子郁闷,满腔悲愤无从发泄,自从那个红衣男子的属下半个月前在边陲之地屠杀了一众武林人士之后,他们便不停地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寻仇者骚扰。

    好在这一波又一波的骚扰者武功尽皆平平,就算有那么几个身手不错,能够冲过红衣男子安排在外围的保护圈,但也皆难敌他们几人的联手,更别说还有一个始终不曾出手武功却深不可测的红衣男子守在凌晨夏与火的身边。

    可饶是他们的人身安全无虞,但这种疲劳般的骚扰却让失了内力的火总是精神高度紧绷,从而倒至失眠,时常一脸苍白地顶着个黑眼圈,本来日渐消瘦的脸,竟短时间内连下巴都瘦的像把锥子。说来,这其实也原本无甚大碍,只要得到了凝息露,火的内伤彻底治愈以后总可以再养胖回去。然而,重点不在这里,让他能够感到头大的却是那个心疼火睡眠不足的凌晨夏。

    这个罪魁祸首十来天眉头一日紧过一日,一张小脸也是越来越黑,到最后更是变的喜怒难测,对除了火之外谁都是冷着个脸。连琐反应下,被凌晨夏横眉冷对的司马玉也接着开始变的阴阳怪气起来,结果他这个最无辜的旁观者立马变成了受害者,无奈他除了愤怒于这些苍蝇时不时的骚扰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一路上只能战战兢兢的埋头赶路,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简直憋的慌。

    如今到了地头,他总算是苦尽甘来了,心情大好的忘尘低叹声方才落下,却不想耳力极好的司马玉蓦然回头。

    回过头来的司马玉瞥见忘尘那抹尚还来不及收回嘴边的弧度,顿时一副被戳住了痛处般对他竖眉怒瞪:“怎么,这些天的冷脸还没尝够?”

    他不是不知道忘尘在替他担心,可是他心领之余不免苦笑,他有那么脆弱的不堪一击么?虽然之前他卡在了逍遥庄主对司马一族灭门之时冷眼旁观的牛角尖里难免有些愤世嫉俗,在他对火麒麟圣者传说的惊讶还未过去,又亲耳听见关于千年前四国君主与四大世家之间的什么誓言……这一连串的诡异离奇的真相展露在他面前让他目不暇接、无从应对。

    而后让他再度大受打击的却是,他一直都不曾真正了解过凌晨夏,那夜,他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晨夏冷静之下的疯狂,那不择手段也要报复南宫浩烟的计划足以让他脊背发寒。这一连串接连不断的突发状况让他如何能够装作若无其事?心态受到影响这很正常,偏偏这时侯,忘尘这家伙又一路上总拿担忧的眼神瞅着他,任他再怎么调整心态也难免不被这小子的眼神给惹毛了。所谓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身在局中他自是难以理智的将一些原本不该出现的负面情绪很好的控制下去,这才让他花了十来天缓冲,现在想通了,想开了,自是果断的将那些早已经过去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人毕竟是活在当下,他不能因为一句如果当时如何如何,那个见死不救的人毕竟与他无仇无怨,人家又凭什么出手相救?他又怎能因为一句如果便将这一些不能发泄的仇恨强加到别人的身上?更不应该幼稚的有着如果当初逍遥庄主出手相助的话,如今司马一族的结局就不会是如今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更不应该为了这个想法而感到耿耿于怀!

    他怎么能够忘记,人生当中最让人容易悔恨与愤怒无奈的两个字便是如今困扰他良久的‘如果’二字!

    “好容易到了这落日镇,你就放过我吧!”迎着司马玉故作的冷脸,忘尘立刻投降,耸搭着肩膀无奈的摇头苦笑:“你这小子也别装了,刚才凌小子吃了你夹的菜,你那得意劲儿我还能看不出来?”摊上这么个见色忘义的好友,可怜见的,他不但鞍前马后伺侯祖宗似的低眉顺眼,这一路上他还得不分昼夜的在这小子心情不爽时小心翼翼的赔着副笑脸,他容易么?

    “破和尚……”折扇猛的一收,司马玉眯着眼角懒懒的横了眼冲他一劲儿苦笑告饶的忘尘,凉凉地甩了句:“你的这张烂嘴我迟早把它给撕了!”而那张不点而朱的菱唇却得意的越扬越高,显然对适才晨夏会吃掉他夹的菜很是雀跃得意。

    见司马玉那明显口不对心的别扭模样,大饱眼福的忘尘心情放松之余却也忍俊不禁的抱臂闷声直笑:“你这见色忘友的家伙,天亮才住进来,赶了一宿的路,你不累我还想去睡会。”这会他总算能放下心来,不论如何,不用继续忍受司马玉阴阳怪气的脾气,他也不至于用再低眉顺眼的像个受气包了,一脸惬意的揉了揉了肩膀,复又伸了伸懒腰,毫无形象的转身就走。

    “等等!”忘尘这小子的嘴皮子不饶人,司马玉哪能让他这么安逸,当下手中的折扇便‘啪’的一声搭在了刚转过身忘尘肩上,无视这小子流露出来的诧异与不满,不怀好意的露齿灿烂一笑:“瞧我这记性,呵呵,差点忘记了,半个时辰前那店家迎着客人进了后院,而小二正与客人争执,没来得急安排火的膳食。刚才又走的匆忙,忘了打点店家。哎呀呀,万一那小子醒来后饿着了,凌小子恐怕又得黑着个脸了吧……”说罢收回手,折扇在手中利落的转了两圈才刷地展开,慢悠悠的扇了起来。

    “什么?”这一句所带来的后果非同小可,忘尘微微一楞,好容易反映过来,顿时猛然一把拽住司马玉的衣领,“你给忘了?”想到凌晨夏可能会有的反应他现在连哭的心都有了。

    见司马玉笑咪咪的眨了眨那双妖娆的眸子,一脸无害用点头回应他的肯定态度,忘尘这一路所受的憋屈立时化为怒气,极力忍直欲揍上那张人妖脸狠狠一拳的**,“你怎么现在才说!”说到这里似忽然间又想到什么倏地住口,忘尘脸色渐渐转青,好一会才急急地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我记得,点菜前,凌小子特意吩咐的剃骨香鳝粥,金玉七味羹……”

    “还好,你记性还不错,不过,偏偏这两道好像都是极费时辰的菜式吧!”司马玉笑的一脸斯文,慢条斯理的抽出被忘尘拽着的衣领,顺便故作好心实则火中浇油的提醒道:“如果是半个时辰前打点的话,再过小半个时辰也就差不多到火侯了。”

    忘尘直愣愣的盯着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迟疑的抬头看了看天色,瞬间,脸色成功的由青转黑,“赶了一宿的路,早上才睡下,火现在应该还没醒吧?”说归说,可他一想到早上几人在水的带领下入住了这间木早就定下的偏院时,凌小子抱着火的那副生人物进的模样他就有些腿软。形式比人强,他可没有一个随时可以用一根手指头都能将他给碾死的超级保镖防身!现在都快正午了,从入住洗漱安顿到现在也才两个时辰不到,想来火也应该,可能,大概……不会这么快就醒过来,还有那俩个守在火房外的水和一脸冷漠的木,这俩人好像也还未用膳……

    似乎可以预见那凌晨夏摆着冰山脸水冲他发飙的情形了,尚来不及冲一脸幸灾乐祸的司马玉发火,忘尘几乎脚不沾地的转身便朝来时的前院掠去,只余一声惨叫久久回荡:“该死的司马玉,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替你背黑锅……”

    见忘尘成功的被引开,一直慢摇轻扇的折扇‘咻’的一收,司马玉那副得意的嘴脸却陡然消失无踪。凝着一张俊脸看了一眼忘尘离去的方向,转身便朝着凌晨夏的院落寻了过去。

    慕容羽果然来了!可是目前最让他担忧的不是别人,恰恰是看似毫不紧张的忘尘。别看这个家伙平日嘻闹不休,对屡次三番拒绝他的沾衣总是死缠烂打,然而只有他与慕容羽才知道,沾衣对忘尘这家伙而言有多重要,那无数次的夜里,独自神伤的忘尘酒醉时让他与慕容都大感无力的颓废与黯然,无时不再提醒着他,这家伙倾注了多少心力与感情。

    可这次的参王谷之行,除了那些被沾衣引来的与各大朝廷同流合污的武林势力之外,最大的对手便是南宫浩烟。仅凭着墨香居一役,从南宫浩烟所展现出来的手段便由不得他小看对手的心计与能力!此时慕容羽的到来代表着什么他自然再清楚不过,这代表着除了南宫浩烟以外的对参王谷抱有敌视态度的势力们已经被他成功的解决了,他们将直接与南宫浩烟正面交锋。

    但他却无法释怀那夜凌晨夏展现在他眼前那真实而血腥的一面,以南宫浩烟对宝藏誓在必得的执著,现在恐怕以经踏进了参王谷,而这一路上依晨夏那越来越按捺不住的怒气,他几乎完全可以预见此次参王谷一行的惨烈!最让他忧滤的不仅仅是凌晨夏渐渐消磨掉的冷静,同时还有沾衣和萧然的安全,眼下他虽焦滤万分,却也只能将这一切寄望在南宫浩烟对凌晨夏的忌惮选择用沾衣与萧然来牵制他们,而不会在得到宝藏时对他们下毒手,否则,他都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脑中一边迅速的思索着对策,脚步却丝毫不乱,刚一穿过回廊,远远就瞧见凌晨夏与红衣男子自火的房间里出来。刚刚还有些想要劝说的念头顿时消失无踪,想到火对晨夏的重要性,司马玉双眸顿时微微一黯,恐怕这一次被牵连进来的人他真的无能为力了,不忍的咬了咬下唇,复又紧了紧握着折扇的手;这是第一次,他陷入如此的被动的情绪里,对凌晨夏的感情与疼惜让他始终无法理智的判断对与错。

    纷乱不休的念头才刚刚转了几圈,一直无法选择的司马玉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忍不住自嘲一笑,“啧,枉我平日自认绝顶聪明,居然也会钻进了牛角尖。既然明知事不可违,又何必自寻烦恼?我什么时侯居然变的如此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了?”

    毕竟他不是圣人,但凡是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对那些人的不忍并不代表他会为了那些贪图宝藏的人而置相交多年的好友于性命不顾。结果如何,还真不是目前最紧要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救出沾衣与萧然,还有那个仅见过一面却转眼落入了南宫浩烟之手的陆昱寒。

    只一刹那,作出了决断的司马玉立时放下了心理负担,轻轻的深呼了口气,随即便一脸淡然的迈步迎了向了不远处的凌晨夏,“火还没醒吗?”

    凌晨夏闻声扭头便撞见司马玉此时脚步略带轻快不像前些时日的心事重重,这不由让他微微一楞,心念微转之下,旋即便了然一直陷入矛盾之中的司马玉必是做出了选择。

    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马玉不再露出挣扎之色的双眸,凌晨夏心中微微松了口气,竟是这些天来难得的冲他点头扬起了唇角,“这一路不曾好好休息,好不容易睡着,打算让他多睡会!”

    “咳……多睡会也好。”都是聪明人,被凌晨夏略带深意的眼神一打量,司马玉也唯有暗自苦笑是不是自己修炼的还不到家?居然只一眼便被晨夏给看了个透彻!尴尬之色稍逝,急着有事要问,他也就不拐弯抹角,看了一眼站在凌晨夏身侧的红衣男子,当下便问道:“慕容羽人呢?”

    看了一眼身边的红衣男子,凌晨夏摇头笑叹:“想不到,你也有比忘尘还心急的时侯,慕容羽在逍遥庄主的房里侯着。”话音才落,侧过脸看了眼身后的门扉,反正这院子前前后后明里暗里守着的人不少,而火的房间离红衣男子的房间也并不远,放下心来的他无疑将目前的注意力暂时放在了参王谷的消息上,他沉吟的看了看守在房门口的木还有水:“你们也跟来吧!”说完转身便朝拐角红衣男子的房间迈了过去。

    眼下凌晨夏会正式的让他二人跟上自是有话要问,十年来的点滴相处,关于凌晨夏在正事上的态度,木与水自是清楚非常,两人相视一眼,当即点头跟上。

    进了房,便看到坐在桌前正径自喝茶却依旧难掩倦容的慕容羽。

    见到推门进来的几人,慕容羽立时起身,仆仆风尘也掠不去那抹眼底的凝重。想必这短短的两个月内,着实让他受到了一定的磨砺。

    不待司马玉急步上前出声寻问,慕容羽却规规矩矩的当先对着红衣男子拱手施礼,更让人惊讶的是,一向洒脱不羁的他居然一脸诚挚的一揖到底:“逍遥前辈,晚辈能在这短短的两个月内将一切事宜办妥,全仰仗前辈的先见之明。说来惭愧,这一次晚辈随师叔回师门整肃山门,清除内患,却不想大意不慎下差点一头栽进去,当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若非您这五十个得力属下的全力相助,恐怕晚辈到头来就算性命能够得以保全,重伤定是再所难免,逍遥前辈今日的援手之恩,慕容羽铭记在心。”

    红衣男子环臂双眼一眯,也不说话,只是转过头看着凌晨夏,完全一副我不插手,全权归你负责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抱歉!

    目前七的时间宽裕了些,马上恢复更新!

    最近七忙里偷闲不停的在四处找房子,可就是没人肯租,好不容易找着了吧,一开始也都说的好好的,可一但打听到有老人跟着,而且年龄颇大,立马那些人一个个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七要努力赚钱赚钱,找房找房!私下的一大堆问题七真的是对谁都不好意思说出口,真的是太嫌丢人!可又说回来,这些天七憋在心里真的很愤怒,甚至很无助。

    说真的,从小到大和父亲相处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不到两三年!他又非常暴力,动不动就打人,所以,七虽然对父亲没好感,而且一直认为他不付责任,到也没有多少情绪上的激烈波动!

    然而,我错了,不是没有波动,只是一直以来都被很好地隐忍在了心底。愤怒与憎恨的情绪这一切都在四年前,彻底暴发!

    厌恶他对待女人花心的态度!憎恶他放纵与浪荡的生活!甚至几年下来都不曾接过他的电话!

    这飞速流逝的岁月,真的很像一个无情的画家,无论他笔下的风景画的如何精湛,那一幕幕的残影,留给世间的,总是真实,真实的幸福,以及,真实的伤害……

    四年了,七真的以为日子在渐渐地稳定,只要七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父母离异,但七长大了,自己一定可以!每每在坚持不下去的时侯七都是这么为自己打气!父亲也不曾打扰七的生活,这样的日子应该是风平浪静的,然而,但是七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个七的亲生父亲,这个这近四年来一分抚养老人的钱都没给过的父亲,居然会山穷水尽到背着他的女儿,偷偷找房东将七那好容易凑上的一年房租给借走了!

    七从来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被房东追讨还钱的一天!七是那么努力,那么尽力的想平静的过生活,面对再艰难的困难七没有哭,再委屈的事情七没有哭,带奶奶住院用光了积蓄后,为了交房租,七四处愁钱时同样也没有哭!

    可是,七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个父亲将他在背后狠狠的捅了七一刀,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女儿现在同样是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女儿有多累,他又知不知道他的女儿这四年来过着怎样的生活?如今更是被他在往绝路上逼!!!

    呼,不说他了!这样的人渣,七提到就想撞墙!甚至就连七一向没心没肺的妹妹都气到想拿刀和他拼命了!为他生气,实在不值得!!!给自己打气!!!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人都说要展望未来,就算未来这个词看起来似乎是很缥缈的字眼,甚至让人看不到尽头,但七还是情愿相信,七的未来一定是美好的,七真的,真的很努力的在幻想着未来的一切。

    这些天,七的情绪一直不好,又忙着一大堆烦心事,空闲下来写天下也都是一段一段的,虽然存了一定的稿子,但是也不算很多,而且还需要整理出来。

    所以,更新的问题,请大家别担心!再次感动抱歉,为了七这么久没有更新感到惭愧!毕竟让大家等这么久实在过意不去!希望大家能够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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