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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之争 104司马玉的嫉妒

    烛火闪烁中,厢房内,琴音徐徐停下,阵阵檀木的熏香萦绕不去。

    一袭白色中衣的火,靠坐在一旁,静静地望着着身边拨弄瑶琴的凌晨夏,目不转睛,静谧的空气中似乎只能听得到船外不时拍击船员身的流水声。

    待最后一个音符弹罢,凌晨夏含笑抬眸,四目对望,时间久得似乎连气氛都快变了质,火柔和沉静的瞳孔中似乎有着微弱的火光跳跃。

    “难得你今天精神好些,还想听么?”摊开一切之后的火虽不若以往般再对他躲躲闪闪的若即若离,但这还是第一次如此主动的迎着他的视线没有如受惊的小鹿般移开,凌晨夏不由欣慰一笑,这可谓是大有进步了。

    火缓缓的摇头,长臂一揽,将微微愕然的凌晨夏抱在怀里,脸深深的埋进他脖颈间散开的长发里,半响才闷闷的道:“我不喜欢听你弹这么悲伤的东西。”他的一生除了血腥的杀戮,再也不曾接触过其它对杀人无用的东西,虽然他听不出凌晨夏所弹之曲蕴涵的意韵,但他却有着一颗敏感的心,犹其是关于凌晨夏的一点一滴,一颦一笑,他几乎都能从凌晨夏的每一个表情里,感受到别人都查觉不出来的情绪。

    尚未从火主动抱他的这一瞬间怔然中回过神来,又听到他这闷闷不乐的话,凌晨夏不禁莞尔一笑,仿佛那个在皇宫里傻傻的火又回来了,如果不是抱着他的那双手臂力气可以忽略到像是轻轻挂在他的腰上的话。

    “你若不喜欢,我不再弹这些东西就是了。不如,我教你要棋?这样,一路上也好陪你解解闷,如何?”凌晨夏有些怜惜的轻轻蹭了蹭火的脖子,不着痕迹的稳住火的腰,将他身体的重量缓缓靠在自己身上。

    之前几个月的马车急行,他这个习武之人都颇有些受罪,更何谈火实难经得起折腾的身子骨?虽然火一身的外伤都好了个七七八八,但内息已无是事实,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气力简直连七八岁的半大孩童都不如,就算他强撑着走点路,也显的摇摇晃晃,让人胆战心惊。

    拖到现在,火的脸色是日复一日的腊黄消瘦,这十多天下来,更是嗜睡若渴,清醒的时间一天不过两三个时辰,吃的东西又是只能以清淡为主,否则是吃多少吐多少,偏偏倔强的家伙又总是咬牙挺着,着实是让他心疼坏了。

    “主子,我……我们可不可以不去参王谷?”埋在凌晨夏颈边的火,游移了半响,终是忍不住讷讷开了口,低喃的声音却透着焦虑担忧与彷徨,而身体也渐渐有些颤抖。

    感受到火的惶惑不安,凌晨夏习惯的抬手轻轻顺抚着他的脊背,嘴里却是漫不经心的反问道:“为什么?你是怕我杀了他,还是担心他杀了我?”而在火看不到的一边,凌晨夏适才嘴角的笑容却已经渐渐凝固,一脸的阴郁,该死的身份和责任,该死的南宫浩烟。

    如果不是这家伙打着用火来钳制他的主意,甚至为了演一出苦肉计欲除掉他居然还真的把火一身的武功给废了,他如今也不用如此为难的卡在除与不除南宫一族的对立面上,他还真有些后悔当初没一掌结果了他,只要没了南宫浩烟,就算火轻轻的对他开口,就算要他与南宫一族合作匡复东境国其实也并非什么难事。

    “不……不是的!”火急急的反驳,想要抬起头来。

    而先一步料到了火会有此反应的凌晨夏将置于他腰背上的双手立时覆上他的脊背,顺势往怀里压了压,有些不满的叹声道:“你的情绪不能太激动,有话慢慢说,我又不会责怪你。”

    显然,凌晨夏的安抚还是极为有效的,有些激动的火做了一个深呼吸后,也不再挣扎,顺从的靠着凌晨夏,沉吟了一会才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我只是,只是不想恢复武功……”

    似乎怕这句话不够让凌晨夏信服,又连忙急急的加了一句:“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永远都陪着你,再也不用一年到头四处奔波了;而且还可以听听你弹筝,唱曲,看看你写诗,作画,还有,还有刚才你说要教我下棋,待得我学会了,就日日陪你下棋……”

    凌晨夏闻言却是心下一颤,鼻子居然有些忍不住泛酸,就连那刚才因为想起南宫浩烟时眸中冰冷刺骨的阴鸷,也在瞬间就被温柔与疼惜所取代。

    他是什么人,自是清楚火做这个决定的背后隐藏着意思,不禁轻轻一叹,“你这个傻瓜……”那双抱着火的双臂也在不知不觉加大了力道,而心底却弥漫着微疼。

    这个傻瓜,居然一心想要牺牲自己来保全他渴求的那份宁静的世界不说,更是为了他宁可做个以后或许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亦甘愿放弃了他曾经重逾性命的责任与使命,甚至,甚至就这么坐实那夜南宫浩烟给他的叛徒之名。

    这个决定,下的何其艰难与苦涩,其中的痛苦恐怕不亚于要了他的命吧?至少他曾了解的那个丝毫不愿服输且总是一脸倔强不屈的少年是断断不会如此苟活……

    沉默到压抑的气氛里两人紧紧的相拥,而这个时侯,似乎总有那么些人不识趣的打扰别人小两口的甜甜蜜蜜,虽然此时的两人并不如他人所想般的在谈情说爱。

    司马玉一脸笑意盎然的推开门扉,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被惊扰到的两人,直到凌晨夏的神色隐隐显出不善时,才识相的转移了视线,看向两人身上的瑶琴,随即神色不变的嘻笑道:“刚才那一曲,还真个把一整船的人都给惊到了,没想到,咱们的凌老板居然还精通琴律。”

    其实他早就站在厢房之外,可就在他将要敲门之时,隐隐听到凌晨夏呵护备至的对火说教他下棋解闷,不知何故,鬼使神差的他,居然收回了手,做了一回小人,偷听着凌晨夏与火的谈话。

    “扶我到榻上……”火不自然的声音细如蚊蚋,软绵绵的靠在凌晨夏的怀里,显然是有些力乏了,明明耳根子通红,却没有力气如往常在有人闯进来时,掩耳盗铃般的第一时间隔开凌晨夏的肢体接触。

    “我可舍不得累着你。”没好气的对着司马玉番了个白眼,继而轻轻的揉了揉火的长发,凌晨夏才笑着扶他起来,微一用力,便将他横抱在了怀里,也不顾脸皮极薄的火一脸的尴尬,就这么大咧咧的用胳膊肘掀了掀珠帘,就将火抱进了了里间。

    而在凌晨夏看不见的身后,司马玉却是一脸的黯然与懊恼的喃喃自语:“我怎么就偏偏看上你这么个折磨人的家伙了呢?”这么明显的差别对待,实在是让他感到极度的不爽与郁闷。

    抱着火的凌晨夏无疑是让人心动的,那双专注的眼中流转着的无限柔情,就仿佛秋水一般划过他的心尖,又仿佛是一层密密麻麻的大网,就这么趁他不备时,突如其来的罩向了他。虽然这温柔并不是对着他的,但他却如同着了魔似的更加渴望那份不属于他的温柔。

    凌晨夏啊凌晨夏,你也太无情了点,为什么对他不是白眼就是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对着火就是一副温柔细语,如珍宝在手的模样。不

    管怎么说,他比那个火要懂得照顾他吧?论长相也要比他好看的多,论武功也比他高的多,琴棋书画虽不到大家之境,但也算得上精通了,比这火可也强了不只是一星半点,可,可怎么偏偏有的人总是一副看不到他一般的视而不见?司马玉无奈的摇头一叹,也只能在心底小小腹诽一句,这小子的眼睛是不是脱窗!

    安置好了火,出了里间的凌晨夏看也不看一副如受了气的小媳妇般尚在自哀自怨的司马玉,掀了衣摆坐在了圆橙上,径自倒了茶水边喝边道:“说吧,什么事?”

    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的司马玉看了凌晨夏这副模样实在有些憋气,他在一边为这小子担心受怕,他到好,还有闲心喝茶。越想越怒,心火那是腾腾的真冒,一个大步上前便闪电般夺了那怎么看怎么碍眼的茶杯,也不管目瞪口呆的凌晨夏,就这么一口灌了下去。

    “你这又是发的哪门子疯?”凌晨夏愕然半响,哑然失笑的看了看桌上还倒扣着的几个茶杯,不由没好气的笑骂道:“这不是还有么,难道我手中的比较香?”说罢又拿起一个杯子倒茶。

    司马玉也不理会,一屁股坐在了对面,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扔在了桌上,就这么闷不吭声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暗自生着闷气。

    凌晨夏喝了一口茶水,见他还是没有吱声的打算,反到是有些摸不着司马玉这到底来干什么来了,这一路上,这小子总是一副嘻皮笑脸的模样,还真个从没在他面前板过脸,莫不是这小子又被那慕容羽给打击了?想到这,凌晨夏心下虽有些狐疑,却还是随即正了正脸色,放下手中的茶杯,才疑惑的看着他道:“你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十一点到现在十二点,抽到我吐血!!一直都是数据连接不上,疯了!

    折磨到我都麻木了,不停的点开看看,都麻木了,等于终于能够打开了吧,我居然麻木到习惯性的关掉后才反映过来,终于可以发文了……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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