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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下之争 87行路见闻(下)

    邪功?逆血神功?难道说,那个南宫浩烟曾经是全武林都诛之而后快的大魔头?怔然半响,凌晨夏越来越觉得这世界太疯狂了。也罢,只要不是那该死的功法有问题,他到是不在乎修练的是什么东西,至少,他对这些个什么武林正邪之分是没什么忌讳的。

    暂时放下心中略微的不快,正眼抬了抬,无意瞥见司马玉眸底的忧虑,心下微微流过一阵暖意。

    不论如何,这个人也算是真的在担心着自己,掀了掀嘴角,凌晨夏不痛不痒的淡淡道:“这种功法很厉害么?既然说它是邪魔歪道,难道修炼它很危险?或者你想告诉我练这种武功的人要喝人血?还是要吃人肉?”说罢,忍不住暗地翻了翻白眼,其实,对待这些人硬分个什么正邪之分,凌晨夏有些啼笑皆非,要知道,在上辈子的二十一世纪,那些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犹如过江之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几乎都成了人生存的本能。对于这些个无谓的正派与邪派,在他看来也无非就是双方行事作风相悖或者是利益相冲突才产生的分歧罢了,虽然对于自己修炼的功法不甚了解其本源,但就单单从他修炼以来一直都不曾出现过什么异状来看,这武林中人将它归纳于邪魔一类,实在是让人费解。

    看着凌晨夏如此轻描淡写的吐出让人浑身战栗不已的话,心里原本还颇为担忧的司马玉不由目瞪口呆,彻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一时间,只能瞠目结舌的纳闷道:“喝人血?吃人肉?”

    难得见到司马玉如此失态,凌晨夏忍不俊不住低笑出声,斜睨了他一眼,调笑似的开口调侃道:“你们称它为邪魔一类的功法,那肯定是有着让人胆寒的理由。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从我修炼它近**年以来,我即没痴呆,也没神智不清,又不嗜血残杀,只是进度慢了点算是唯一的遗憾,既然它是江湖中人人都忌惮的魔功,那怎么着也得是种极为厉害的功法吧?即如此,我就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因为我没喝人血或者吃人肉才会进度如此之慢了!”说着罢,还未待司马玉开口说些什么,他自己反到是忍不住哈哈大笑。

    远处竖着耳朵偷听的忘尘和尚眼见司马玉难得的吃鳖,白净的脸顿时给憋的通红,耸着肩膀颤抖不已,一脸坏笑的脸上,那双桃花眼更是一闪一闪的,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司马玉这次算是彻底栽了,看着这个平时总以戏弄他为乐的家伙,此时脸黑的不能再黑,他可高兴坏了。

    就连一直在凌晨夏身侧沉默埋头吃着点心的冷漠男子也是微微一顿,偷偷的瞥了一眼凌晨夏的笑脸,清冷的眸底迅速的闪过一道细不可查的笑意。

    眼见自己一番忧虑担心竟然被如此调笑,司马玉极力忍住抓狂的冲动,嘴角隐隐的抽了抽,那双紧盯着凌晨夏的妖异双眸也忍不住邪诡的眯了起来,咬牙切齿的道:“真不知道你从哪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果习武靠人血人肉就能提高的话,那恐怕武林中早就大乱了。更别说如此残忍如妖邪鬼怪之法我更是闻所未闻,若真有这种骇人之法存在,但凡是被世人所发现,那就不单单是江湖中人饶不了他,各王朝也定容不了这等魔物的存在,何况……”

    懒懒的看了看此时黑着脸狠狠瞪着他的司马玉,凌晨夏无奈的挑了挑眉,这个司马玉还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收敛了调侃,忍不住叹了口气,就那么一脸水波不兴的挥了挥手,不奈烦的打断了司马玉,想了想,才一脸认真的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既然逆血神功会被江湖中人所集体讨伐,那么这种功法就算比不上喝人血,吃人肉来的残忍,想必其中因由也相去不远!依我看,你既然知道的如此清楚,那么应该了解其中的弊端所在,或许……”说到这里,凌晨夏自信的扫了他一眼,方才淡淡道:“或许,在我不运转内息便无人可察觉的这一优势之下,这一路上,我可以只是个普通的文弱少年而已,你说呢?”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家伙是在替他担心的话,他还真懒的理会,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让他一路上装成不会武的少年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偏偏这个家伙担心自己知道事情的始末后会胆怯害怕,才没事绕那么大个圈子;难道说,他看起来真的很像个需要有人保护的家伙吗?想到这里,凌晨夏不由揉了揉太阳穴,只能暗自苦笑了。

    一脸惊讶的司马玉神色颇为复杂的看着眼前对逆血神功这一武林禁术可能引起的轩然大波不屑一顾的正主,不由自嘲的笑了。既然凌晨夏如此巍然不惧,那么他早先的担忧在此时看来,到是显的有些可笑了,掩饰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不错!只要你掩饰你会武功的事实,这一路上那是什么麻烦都不会有了。要知道,除了那些个隐世高手可以收敛内息外表犹如常人外,就只有那有逆血神功有着如此特性之处了。我之所以会担心,就是因为你的年纪简直就是一个最大的弊病,无时不在告诉别人,你修炼的功法就是逆血!如果不是我意外发现你会武时,才开始注意你武功的奇特之处的话,恐怕就连我也无法相信,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少年,居然将内息收放自如到返璞归真的地步。”而司马玉没有说的是,虽然他一向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但面对就连他也不得不为之忌惮的武林禁忌,逆血神功,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像凌晨夏一脸云淡风轻不屑一顾的!

    凌晨夏沉默良久,复从容一笑,不知道是在安慰司马玉,还是在安慰自己,淡淡道:“既如此,我知道该如何去做了!”虽然如今的情景有些像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般的狼狈不堪,但只要一想到为了安然拿到凝息露,那么他还有什么好在乎的,至少,理智的他知道,什么是自己最重要的。

    看着凌晨夏嘴角不经意的微微一僵,心细如发的司马玉心下一震,颇不是滋味的看了一眼那个能让凌晨夏重逾一切的男子,不由陷入了沉默。

    犹记得,在见到少年的第一眼那特异独行的真性情,犹如泼妇骂街的模样让他捧腹不禁,随后少年谈话间的从容不迫,一副胸有成竹的可爱的狐狸模样,转眼却又肯为了一个属下便毫不犹豫的放弃传言中参王谷中宝物与财富的超然之心,在不经意间给了他太多太多为之心折的理由……眼下非同凡人的隐忍洒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然及常人难望其项背的胆识与冷静,一点一滴都是那么与众不同。

    几个月以来的相处,他的一颦一笑,都渐渐汇集在了心底,掀起一阵暗涌如潮。这感觉,他如何不清楚?明知道少年的心底早已经被人填满,可他却固执的带着些许希冀,所以当他第一时间察觉出凌晨夏一身武功的奇诡之处时,便再也无法平静以待,一直都在担心若是凌晨夏被有心人察觉出异样,那简直就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这也是为什么,一向谨慎的他才会在凌晨夏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沉不住气喊出凌晨夏名字,同时这也是为何他一路上犹豫许久都不知该如何向凌晨夏开口询问的原因所在。在他想来,就连他久经江湖的老手也无法做到在得知有可能与全武林为敌时面不改色,那就更别提眼前这个才十来岁的少年将会承受何等的压力了,更何况,他更担心凌晨夏一个冲动之下,会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来。

    为此,他一度犹豫不绝,然而这一路行来,眼见江湖中人是越来越多,他更是徘徊在说与不说之间,却不曾想,反而是一向洒脱不羁的他这是关心则乱了,与聪明人说话其实真的很简单,只要与凌晨夏说开了,一路上即使遇上再多的江湖之人,只要凌晨夏隐藏的够深,那么又有谁会注意凌晨夏带上面具后这么个‘平凡普通’的少年?看到此时仍旧将一大半注意力分散在身旁男子身上的凌晨夏,司马玉苦涩一笑,然而,这一路上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来了。

    似乎感觉到此时司马玉的尴尬与黯然,偷笑够了的忘尘心下暗叹,摸了摸他那光溜溜的头,眨巴着一双桃花眼乐呵呵的蹦哒过来,颇有些讨好冲凌晨夏道:“下一站咱们就到沧渝了,我们是不是找个客栈歇憩几天?我可好些天没好好吃一顿了,再往西行就只有走水路直达西秦国的附属国——淮维!要知道接下来我们在船上有可能要呆一个月左右啊!”说完更是一脸期待的紧盯着凌晨夏不放。

    不待凌晨夏回答便紧接着道:“而且,刚才在路上,我可是听到,三天后在沧渝有热闹可看。好像是因为三个月前晋国与皇甫国的战争开始后,最近大批难民逃过来的原因,这锦云国的商会出于同情许多逃到锦云国的平民百姓,所以来了个全国商贾拍卖筹集现银来布施粮食。其中只准拍卖诗词书画,珍贵花草,奇珍生灵,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数不胜数,听说这云锦国十皇子亲自带人捕捉了一头银狼王做为拍卖啊!银狼啊,这可是云锦国的特产,其血能解百毒,几乎每百年奇云山才会诞生一只的奇珍生灵啊!这次恐怕将有不少武林人士为它打大出手了!嘿嘿!”说到这里时,紧盯着凌晨夏的脸更是一脸的兴奋与期盼,紧张的时不时搓两下手掌,而眼角余光却不停的瞟向司马玉。

    说到晋国与皇甫国之间的战争,凌晨夏也只是淡然一笑,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他早就预料到的结果罢了,晋国公主的附马宁于飞身死异国,皇甫天翔与皇甫天鹏在他有意的留下的误导线索之下,报复皇甫天赐背后的南宫一族也仅仅是刚刚开始而已。

    不论如何,能够让他计划成功更重要的一步就是晋国如今陷入了子嗣单薄的尴尬境地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老皇帝的几个亲生儿子皆不到及冠便早早夭折,目前除了早先送到皇甫国和亲的公主产下了皇甫天鹏有着晋国皇室血脉外,便只剩下了如今最受皇帝疼宠的三公主与宁于飞生下的宁呈觉了。

    如今最受皇帝宠爱的三公主与宁于飞的感情可不是假的,在得知宁于飞惨死他国之时便晕了过去,御医是请了一个又一个,可结果,就算醒了过来,也是整日里寻死哭闹,闹的皇帝白头发都平白增加了不少,而那皇帝最为宝贝的外孙宁呈觉又绝食跪倒在灵堂,可把皇帝给心疼坏了。更让他不能容忍的是,好不容易回来的外孙皇甫天鹏更是浑身是伤,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这几重打击之下,老皇帝又如何忍得下这口恶气,虽然暗下知道自己送去和亲的女儿早就被人暗害而死,却又苦无证据,为了江山社稷,他也只能隐忍不发,如今这如许多的铁证摆在眼前,他若再忍下去,一国之君的脸还往哪里放?更何况如今他皇室人丁单薄,如何不将这两个外孙当成宝贝来看?

    在皇甫天下离宫之后的头一个多月里,晋国表面上不动声色,甚至在皇甫天赐登基时派人送了不少珍贵礼品,实则却在暗暗调集着兵马粮草,打算在皇甫国内乱元气大伤之下大举出兵,这不,就在凌晨夏随着司马玉一行人乔装成商人模样离开了皇甫国一个月后,战争不可必免的开始了!

    而皇甫天赐这小子是一点都没有做皇帝的自觉,暗地里与皇甫天翔还有皇甫天鹏等人做的一些小动作与安排,魉都有从那四个一直跟着天赐身边的四个家伙那里知道不少,对这被拧成死结的一盘棋,凌晨夏还是非常满意的。

    南宫一族,啊南宫一族,你们可想过,你们曾一心想要拥护的帝王,竟然会因为你们曾经可有可无的一颗棋子与你们反目成仇?哼,现在他只希望南宫浩烟能够撑到在他得到凝息露的那一天,目前的局面,就让他去头疼吧!

    极力压制着翻涌不已的杀意,回过神来的凌晨夏无语的看着一脸讨好的忘尘,这个典型的和尚中的败类,说这么多还不就是为了想让他同意在沧渝停几天,经过这四个月的了解,如果说这小子是想得到那只银狼,他是绝对不相信的,也不想想,有萧然这个朋友在,嫌麻烦的和尚还会去傻的觊觎人人眼红的银狼自找麻烦?说这和尚是想看那些江湖中人你争我夺的模样凌晨夏是绝对相信的!

    考虑到身旁的身型单薄的男子的身体,凌晨夏心下一软,只得答应道:“也好!几个月来风尘仆仆的赶路,确实是有些疲累。”

    “哈哈……”听到凌晨夏同意之举,忘尘兴奋的连连大笑。看的凌晨夏是摇头苦笑不已,不由大感无奈,感情这逍遥山庄里出来的人就没一个是正常的,不然怎么就一个比一个另类?单说这司马玉简直就是一只千年妖孽,长的一副倾国倾城的模样,却心机深沉,话留三分,真真假假,诡异莫辨。更让人惊叹的是,其演技简直达到了一流水准,无论是清高的雅士文人,还是胡搅蛮缠的地皮无赖,或者魅惑风骚的男宠,又或者风流倜傥的佳公子……就连凌晨夏也不得佩服一句,其无耻程度比起他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和尚忘尘则是白白糟蹋了佛门清规戒律,不但喜欢吃肉,更是对沾衣有着莫明的执著,这——无疑就是一花和尚。虽然有着一副豪气干云的脾性,却又十足的是一个醋缸子,也不知道从哪养成的这副霸道的脾气,他明知道沾衣对他全无好感,却死缠烂打,虽然不敢有那越轨之举,但就算得不到,也要死死的守着不让别人靠近。更让人哭笑不得的这么个大男人在沾衣的面前却唯唯喏喏的像个受气小媳妇。

    待到凌晨夏感概摇头的抬起头来,便失笑的看着性急的忘尘立刻吩咐众人整装出发了。看着上窜下跳的笑咪了桃花眼的忘尘,司马玉汗颜不已,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直叫他仰天长叹逍遥山庄的脸算是全给他一个人丢尽了。

    笑闹过之后,一行人极快的朝沧渝赶去,而凌晨夏凝视着身旁男子安然睡颜的笑容背后,却在极力的忽略掉司马玉提及他功法问题时身旁男子的反应。凌晨夏虽不想多做他想,但敏感的嗅觉让他第一时间便猜到男子肯定是一早就知道自己所修炼的功法的来路,至于他隐瞒的理由,凌晨夏却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去相信他,或许只是因为他对南宫家族那根深蒂固的畏惧心理作崇吧!

    想通了这一点,虽然心中依然隐隐不安,但霸道的凌晨夏还是毫不犹豫的将那一丝丝怀疑与不安强行的抛出了思绪。既然他选择了去接受这个男子,那么,在对面男子的后背就绝对不会去竖起一道怀疑的铠甲。这,是他在感情上唯一表达的方式,绝对的——信任!

    然而,在凌晨夏没有注意的角度,侧着身体安然酣睡的男子左眼角,一丝晶莹无声的滑落。

    算人者,总会要有被人算计的觉悟,感情这东西,是最让人无法控制的,但不可否认,有些东西,在某一种人的生命里,是甚过所有的,哪怕结果让他再痛,再不舍。

    人生,就似一场戏,谁是看戏的人,谁又是演戏的人?戏里戏外,真真假假,谁又能一一分的清楚呢?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有老鼠居然从厨房下水道,还有烟囱爬进俺家了!吵了几天,几乎每晚都被吵的不行,它拼命抓房门角啊!彻底崩溃了!忍无可忍之下,今天晚上,家庭总动员,抓老鼠大行动!老鼠吵了一夜,摔碎了香油瓶一个,打翻了好多东西,可是不论咱们多气愤,结果死活都找不到它,全家人到现在都没睡安稳。

    俺家爷爷怒发冲冠的指挥着奶奶,奶奶像个勤务兵,一脸严肃的提着拖把,警惕的四处打量,而,俺为了壮胆,咽了半天唾沫,颤抖的提着菜刀跟着奶奶后面……偶两个妹妹却是累到说梦话还在叫嚣着打,打,打!打它!O M G!臭老鼠你到底在哪啊?我都要疯了,厨房,洗手间,客厅都被翻了个遍,愣是没发现它的身影!可一旦咱们关灯停下来偷听,却能听到声音在厨房,上帝啊,这该死的老鼠难不成您给它加上了隐身法吗?我疯了!

    不过还好,断断续续,磕磕绊绊,居然愣是让我码了一章节出来,哈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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