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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相会卷 圣上之怒

    紫宸殿上,蓝潜渊放下了纸笔,审视着跪在殿上的齐麟,令得寂静无声的殿上充斥着一股暴雨将至之气。

    而在皇城的北面,凌封与凌若忆两人双双成功潜入,并按照记忆中熟悉的路线飞速在屋顶上点步无声的前往冷宫,那个留有他们太多太多回忆的偏僻之地。然而当两人足若踏风的来到那个整座皇城中最北边的冷宫时,却是觉出一份不对劲来。

    虽说……冷宫之中本就是十分清冷,除了午夜时分冷宫妃子全都凄厉喊叫之时根本不似有人居住,且在夜晚到来之时也无法见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烛火。但……那却并不是如现在这般的鬼寂,更不是……连院门都被上了封条。

    见此情景,凌封凌若似被猛然重击那般的……无法回过神来了。两人俱是不敢置信的看了对方一眼,而后迟疑着翻身进入冷宫宫墙。

    然而两人所看到的一切景象却是令得他们心下一凉。若说此处本还依稀能够见到有人居住过的影子,此刻却是……仿若已经废弃了许久……许久了。

    本以为,外面的世界再是如何变化,此处都一定不会变。就如同凌若忆在七年前进入这个身体,直至她三年半之前离开这里之时都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她本以为,再次回到这里,她还能看到那个初来这个世界之时所见到的那些在此处凋零了的红颜。然而,那名喜欢穿着鹅黄色的衣衫,爬到屋檐之上的女子不见了,那名总喜欢跳井却从来只跳低矮枯井的女子不见了,那名教会了她武功的殷妃娘娘也不见了。

    甚至……生育了这个身体的人……也不见了。

    凌若忆走遍了她所熟悉的每一个院落,叫着记忆中的那些名字,却是无人应答。最后,凌若忆竟是打开了那些枯井的井盖,以为大家会提前知道她要回来,因而故意躲在了那些枯井之中,当听到自己叫喊着她们的名字时也不做应答。

    正当她打开又一个枯井井盖之时,站在她身后一直默默看着她的凌封却是先她一步的用手按住了井盖。他早在进入这片院子时便已凭借其敏锐的感官察觉到此处已再没有第三人的鼻息了。因而,当凌若忆猛然回过头去看向他时,凌封不禁沉声道:

    “不用找了,这里已一个人都没有了。”

    …………

    就在已离开皇都邺城三年半的凌封与凌若忆深夜探访皇城冷宫,且一步步接近当年在他们走之后于冷宫之中所发生的真相之时,开宗帝蓝潜渊却是在紫宸殿与他所等待了许久的真相擦肩而过……

    “真若你所言,你可是能将那名令你如此倾慕,甚至不惜拒绝朕为你与南阳所定婚事之女的名字说出来?”

    蓝潜渊对着跪在殿上的齐麟如此冷然问道。

    显然,蓝潜渊到现在还是认为齐麟所说之言不过是他的借口,一个令他能够不娶南阳的可笑借口。若是这般想来,蓝潜渊之前对齐麟所保有的好感便在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蓝潜渊此言过后,早就已经在心中做了决定的齐麟却是一言不发,反是俯身在殿上,以此作为他的回答。

    如此……自是令得蓝潜渊龙颜大怒。他愤然拂袖,将砚台挥至地上,更是从坐塌上站起,怒声道:“好个齐麟!你当真以为凭你齐家势力,朕会无法奈你何?”

    然而……当齐麟方跪在蓝潜渊的面前时,他还会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恐惧。可一旦他把话说开之后,他便觉得自己已身无畏惧。令得蓝潜渊的震怒袭向自己时仿若劲风拂松一般,虽力量巨大,却无法令其倾覆。

    因而,当蓝潜渊站起身来,令得一股即使是在殿外等候之人都会觉得后颈一凉的气势浑然于殿上之时,齐麟终还是抬起头,说出了心中所言:

    “非齐麟不愿,而实在是不能。因为我无法知晓……若是在此时此刻将她的名字说出,究竟会给她带去怎样的杀身之灾祸。所以……齐麟万不可说。”

    “你以为……朕会因你拒绝与南阳的婚事而去迁怒,甚至是去为难一介弱质女流?”

    “齐麟不敢。”

    面对当今圣上的质问,齐麟依旧看起来一副恭顺之意的跪在蓝潜渊的面前,却是将骨子里的那份执拗在圣上的面前展露无疑。无论蓝潜渊说什么都决不松口半分,令得蓝潜渊也不愿再与如此之人继续多言。转而……令内卫统领晁景派人将齐麟送回齐府。

    蓝潜渊此言一出,被晁景派人送回的齐麟便算是被软禁在自己府中,且在蓝潜渊下旨赦免前都无法与外人接触了。

    另一边,太子世绩听闻宫中眼线来报,得知齐麟今夜竟真是来到宫中,于紫宸殿外请求面见圣上,并一入殿中便行跪拜之大礼,令得当今圣上挥退左右与其密谈。而后……则被开宗帝下令,命晁景派人将其送回府中软禁起来。

    而在其后……内卫更是有接到命令,彻查曾与齐麟接触过的女子。

    如此消息令得蓝世绩不免在讶异之下心情大好,更颇有兴致的在宫殿之中剑生劲风的舞起剑来,令得一种隐于平日里玩世不恭对事态度的……与蓝潜渊仿若如出一辙的威严之气浑然而开。然而在那份威严之霸气之中,又存有一份蓝世绩身上独有的邪肆之气。

    这绝非扎乾顿这等荒漠孤狼每日刀口舔血的戾气,却是与他身上的多股特质化作为一份令人想要臣服的帝王之气。

    太子世绩手中持着一把玄铁制成的宝剑,以其传承自蓝潜渊的剑法融入直此刻的剑舞之中,竟是以一人之力在装饰有帷幔的宫殿之中舞出了一股恢弘磅礴之意,令得剑气劲风在其周身不断回荡。

    “齐麟?想不到……你竟是能做到这一步?”

    当蓝世绩豁然收剑之时,他不禁露出笑意如此叹道。

    殿前将军在开宗帝蓝潜渊在名人将齐麟送回府中之后被召见,骑着快马进到大明宫紫宸殿,却是在这一路上遇到了正往这处走来的太子世绩。于是蓝郁在太子世绩出声叫道自己名字的时候连忙勒马回过身去。

    皇城之中再次迎来又一场入夏之雨,比之前些日子的绵绵细雨来得更为迅猛了。就是在这雨声之中,太子世绩在与蓝郁擦肩而过之时,心情十分不错的开口道:

    “无论如何,都不可在父皇的面前说到月族琴师的名字。”

    如此话语令得受到当今圣上的召见之后尚不知是何事便赶忙换上了朝服骑马进到大明宫的蓝郁不由猛然一惊的转头,疑惑的看向太子世绩。这一次,蓝世绩又像过去那般的说出了总是令人在事前深觉百思不得其解,又在事后恍然大悟的话语。

    “此言,不需你去与父皇说道,南阳……自会在知道此事之后去找父皇。”

    说完这一句,蓝世绩便再未转头的离去,令得蓝郁皱眉看着他离开。

    果不其然,由于齐麟面见圣上并说出了自己心中早有一人,万不可就此娶了公主之言却又无论如何都不愿说出那名女子的名字。因而……蓝潜渊虽认为这可能只是齐麟仗着齐家势大而胆敢如此羞辱大尧公主的借口,却也觉……齐麟自十四岁起便开始了游历,直到半年前才归至邺城,有着他所不知的五年空白。所以……此事也许真有蹊跷,或需慎查。

    然而这却是关系到皇家颜面之事,万不可令不相干的外人知道。于是乎,蓝潜渊这便又一次的想到了蓝郁。

    可怜蓝郁对蓝潜渊向来忠心耿耿,然这一次……他虽知道圣上令他所查之人究竟是谁,却也不忍看到齐麟的一番苦心付之东流。因而……他在接到蓝潜渊所下圣令之时并未直接道出齐麟所说之人正是在北疆一代颇有名气的月族琴师这一事实,转而应下圣上所授口谕,许下期限,答应蓝潜渊定将此事彻查,并在三日之内将结果上报于之。

    如此一来,皇城之中本因大酺降至的而沉浸于之的喜庆之气顿时因此事而陷入了一种凝重之中,甚至……连刚在前几日时遭遇了一件对自己而言十分重要之事,而一扫回邺后的阴霾心情,刚从她的皇叔蓝跃渊在城中的府邸回到皇城的南阳也深觉宫中似是有何重要之事将要发生。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她竟是接到宫女的禀报,向来与她不和的天子世绩竟是在此时来到她的宫苑,似是有何要事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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