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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相会卷 默契试探

    凌若忆在宴席间被蓝世绩带走,令得与齐麟一般,以为蓝世绩是想要为难凌若忆的蓝郁皱着眉的跟上。虽然蓝郁几乎是与蓝世绩一同长大的,但不得不说,蓝世绩不愧是开宗帝所选的储君,即使是与他一同长大,且十分善于观察的蓝郁也还是经常会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好像现在,若是如普通人所想,知道齐麟既已被当今圣上内定为南阳公主的驸马人选,却还是在大酺将至之时将如此貌美之女从边塞之地请来府中,于他的冠礼上弹奏一曲,作为太子的蓝世绩本该恼齐麟,更令其明白驸马所该恪守的本分。更甚至,蓝世绩很可能会为了皇室颜面,也为了自己的妹妹前去稍稍提醒那名琴师一番。

    然而蓝郁身为皇帝义子,又为颇受宠信之人,他却是知道太子世绩向来便不喜欢他这位得宠的妹妹,更从不吝于在人前表现出自己的这份真实情感,即使是一个不小心,把从小就很会闹腾的南阳公主弄哭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即刻转身走人,任南阳哭闹着去开宗帝面前告状也丝毫不觉什么。

    要说蓝世绩会为了南阳而去找齐麟,甚至是这位月族琴师的麻烦,这根本就不可能,蓝郁也自是不信。可……既然不是如此,蓝世绩又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好歹与凌若忆有过一面之缘,并对其有不错印象的蓝郁最终还是因为放心不下而在太子世绩戏谑的视线中跟了过去。

    根据府中侍从的引路,蓝世绩很快找到了一处可以说话的院落,这便留下话来,令蓝郁和身边侍卫在外好好守着,不论听到什么都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本就是拥有引申意义的话语,再配上蓝世绩那故意装出的,不怀好意的笑容,令得他所带来的侍卫不免脸一红的轻轻咳嗽起来,更令蓝郁面色铁青。

    “蓝世绩!你可是太子!”

    “太子又如何?我可得首先是个男人,然后才是太子啊。”

    蓝世绩说出此言,令得早就已经知道对方认出了自己的凌若忆不免觉得一阵无力。然,却见对方在堂而皇之的对蓝郁说出此等话语之后竟是转过头来横了自己两眼,令得不知怎的就是明白他想自己作何的凌若忆觉得一阵无奈了,哭笑不得了。然而将她的表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的蓝世绩见她没作反应,这便又横了她两眼,使得凌若忆没有办法,只得辛苦忍笑的配合道:

    “小女子仅是普通的琴师一名,不知因何得罪了太子殿下,还望太子殿下海涵。”

    “好,海涵,本太子这就海涵。”

    说罢,蓝世绩竟是一把拽着凌若忆往那个院子中走去,令得跟在他身边的那数名侍卫看傻了眼,更令深觉太子世绩定是玩心又起了的蓝郁脸都黑了,却也只能令那几名侍卫守在小院的门口,自己也不好就此冲进去。

    然而,谁又能知道,蓝世绩一将凌若忆带入那个小院之中,那便是二话不说的拔剑向着凌若忆的面门袭去,令得不知这蓝世绩究竟是发了什么疯,也不知他武功深浅的凌若忆不敢有任何的懈怠,身体后仰,更趁着如此间隙,按动思卿琴上的机关,旋身之际从中猛然拔出明晃晃月牙刀,当两者刀剑相碰之时,蓝世绩脸上出现了欣喜之色,随后……那便是互相试探底细一般的切磋过招。

    如此声响令得在外守着的数名侍卫就要顾不得蓝世绩先前所下命令的就此冲进去。怎料蓝世绩竟是知道他的这几名侍卫们心中所想一般的高声说道:

    “用不着进来,还记得我方才说了什么吗?无论听到什么声音,只要我不让你们进来,你们就不能进来。非但你们不能进来,其他人也不能进来。”

    如此话语令得在外守着的侍卫们都快哭了。剑都拔了,那姑娘也已经不知缘何与他们的太子殿下这么打起来了,还不让他们进去,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然而努力听着院内刀剑相碰之声的蓝郁却是心下一阵惊奇。因为,听此声响,院内两人竟是平分秋色,虽俱是未尽全力,不见以死相搏之势,却也是打得异常激烈。可太子世绩的剑法是为在马背上打下了整片中原之地而后称帝的当今圣上所亲授,那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月族琴师又是如何才能与他战至如此?

    就在守着外面的人心中擂鼓阵阵的时候,太子世绩的心情却是格外的好,见着手中拿着月牙刀的凌若忆,再看她精湛的刀法,穿着琴师之服也活动自如,身法轻灵不已,怎么看怎么觉着顺眼。这便把手中所持之剑入鞘,令得拿着月牙刀的凌若忆疑惑不定了,正防备着,却听蓝世绩带着笑意的说道:

    “不打了不打了,我且看个大概便成。”

    如此戏弄意味十足的话语令得无端被人拔剑相待的凌若忆即刻炸毛道:“什么叫看个大概!混蛋,一上来就拔剑相向,你怎就知道我一定能有本事挡下来!你的剑那么利,方才若不是我躲开了,那还不是头都没了!”

    “不会没的,我的剑术虽不敢说是当世一流,好歹收发自如还是能做到的。”

    听到蓝世绩竟是如此没有诚意的摆手说道,凌若忆气不打一处来,把刀给扔了,直接上手肉搏,恨不得连咬的也用上了才好了。然而凌若忆的强项本就是将月牙刀使得炉火纯青的刀术,少去了那份柔劲,直接赤手空拳的和蓝世绩互斗,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我说,你的刀法使得如此漂亮,缘何离了刀,你的功夫就这般寒颤?要不,还是老样子,你喊我一声哥哥,我教你擒拿术,如何,若忆小妹?”

    蓝世绩凭借其功夫,按住凌若忆的手腕,并将其右手背到身后去,令其无法动弹,趁此机会说出如此话语,令得四年前在皇城内发生的那一幕浮现眼前。然而当时的凌若忆不得已而为之的屈从了。如今,骨子里比当年更多了一番野性的凌若忆则是最终从牙关里挤出一句:“你休想!”

    说罢,凌若忆竟是毫无招式套路的要用带着头饰的后脑勺去撞击蓝世绩的脸,似是想要借此在当朝太子殿下的脸上弄点不怎么美观的划痕,令得蓝世绩连忙放手。看着恶狠狠的盯着他的凌若忆,不觉一阵好笑。

    “笑什么!”

    “方才在长厅上如此温婉,先下却是如此粗鲁,女儿家家的,这样可不好。”

    “温婉顶甚用!在草原上,可不得靠个‘狠’字。”

    听到蓝世绩如此语重心长的说自己,凌若忆不由逆反心理发作,这般怒声说道。怎料蓝世绩却是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走进了几步仔细的看看这个在差不多四年前的时候凭空冒出来,令他觉得新奇不已又十分投缘,却在如今才又再次见到的妹妹,令得不知他想要作何的凌若忆不住的后退,底气不足的说道:

    “做、做什么!”

    “你这几年,过得可还好?阿郁那家伙带回消息说你很可能是被突利的小股部队劫走了。我却觉得,想要奈你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四年前的时候,我便看出你身手不错。怎料今日一见,却不仅仅只是不错。”

    到底是有着血缘关系,且身上有着许多相似之处的亲兄妹,凌若忆无论如何都无法对这个当日有在宣政殿上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求情,后又在那些宫人要打自己板子的时候替自己,也替凌封打了掩护,并隐瞒至今的太子真正讨厌起来。只是碍于他那尊贵的储君身份,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然此时看来,想要做到这一点并非是她想,便能做到的。

    “并非你那时看走眼,而是当日我的身手的确只能说是还不错。可这几年跟着突利小部落的首领在草原上打猎,打劫,并需马战。身手自是比起那时要好得多。”

    凌若忆此言令得蓝世绩颇为惊讶,后又哭笑不得道:“你是说,你这几年跟着突利人……打劫?打的可是我大尧子民?如此可不好,需知你乃我大尧公主,若是此事传了出去,可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大不了,你要什么,太子哥哥给你!”

    怎知蓝世绩如此普通的一句话,竟是令得凌若忆又再次炸毛,拽起比她高了不少蓝世绩,气急败坏道:“说了多少遍了!我和你们大尧没关系!和你们大尧公主就更没关系了!”

    正当凌若忆说到此句之时,门外传来一阵混乱之声。原来……那竟是在宴席之间借故离开的齐麟。

    齐府之主齐麟在出了长厅之后便令得方才看到蓝世绩与凌若忆的府中侍从带他一路来到了这个在整座齐府西面的小院门口,却见蓝郁及四名侍卫守在了门口,如何都不让他进去,且面露尴尬之色。

    见此情景,齐麟怎能不急,也不顾得太多的说着宾客们还想听琴师弹奏一曲,还请他们能让他进去把琴师请出来。然而门口守着的侍卫及蓝郁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让齐麟进去。如此一来,平日里即使是对待旁的人也不轻易出剑的翩翩佳公子齐麟竟是在情急之下拔剑硬闯,令得听到响动的凌若忆傻眼了,蓝世绩惊讶了。

    可齐麟虽是剑术超群,却也堪堪只能勉强与蓝郁打成平手,更不用提以一敌五了。于是凌若忆再不犹豫的想要即刻冲出去,却是被蓝世绩再次拽住,以手势令她噤声之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的猛起一脚踩在凌若忆的脚上。

    猛踩一脚觉凌若忆未发出类似惊叫,抑或呼疼之类的声音,便觉还是不够的再次猛踩一脚。

    这一次,凌若忆再不让蓝世绩得逞,呲牙狠瞪之后虚晃一招,连忙扑向自己的月牙刀,企图将其迅速藏回思卿琴的琴鞘之中。怎料竟是在情急之中被蓝世绩拽住了脚,撞到了数个盆栽,哐当哐当倒一地。

    此声一出,令得外头的兵刃相击之声更为激烈起来。然而越是急切,便越是出漏子。凌若忆好不容易爬起来又祸不单行的踩到自己的幔纱衣摆,一头栽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凌封熟悉的声音……

    “扎乾顿!他们抄家伙,我们也上!”

    如此声音令得凌若忆心里“咯噔”一下。可蓝世绩偏偏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在稍稍回忆之后向凌若忆问道:“那个奸夫?”

    “蓝世绩!!!”

    于是乎,当齐麟,凌封,扎乾顿三人一起打进院落的时候,所听到的是凌若忆怒气冲冲的大喊声,所看到的……则是凌若忆倒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狼狈,而周围盆栽则更是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而貌似是制造了这一切的蓝世绩则是无辜异常的转头,看向冲进来的齐麟,凌封,与扎乾顿三人,以及想要阻止他们的,从后追来的蓝郁和自家贴身侍卫。

    如果说,这还不算惊悚,那么再看一眼凌若忆刚要拿起的……足有半人高且明晃晃的月牙刀吧。或许,那会给人以新的思考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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