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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灭了梨花桃花开

    “唔……不,不用了,我还是不出去的好,”喝一口粥吞下,“你们家虽然偏僻了些,还是偶尔有人经过的,我昨天开窗洗澡已是考虑不周,若是没事再在院子里被人瞧见了,对你们姐妹俩名声不好,事实上,”伍行停下碗筷,抬起头,“我已经决定搬出去了。”

    “啪嗒。”阿子浑身一僵,筷子掉落在桌上,扯了扯脸皮,想笑,眼眶却红了,“伍大哥?”

    伍行摇摇头,“我一个大男人,住在这里毕竟不方便,而且,还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不,不麻烦,我愿意被你麻烦,我,我是说,伍大哥是个好人,一点都不麻烦,我愿意,我真的……”

    “阿子,”伍行隔着小小的桌子,虚虚掩着她的嘴,并没有碰到,却仍是让她红了脸,“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吗?女孩儿家是该被好好疼惜的,我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被你这样伺候着,我会心中不安的。”

    “可是我愿意!”即使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可我不愿意!”当断则断,伍行从来都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见小姑娘流下了眼泪,伍行反而笑了:“傻丫头,又不是生离死别,这个世上,我也无处可去,就在村里扎户了,以后见的面还少吗?”

    阿子只是含泪不语,她知道自己被拒绝了,温柔委婉不着痕迹的拒绝了。

    阿女不明白伍行的好,那是因为她从来不愿正视,只有她知道,伍行是一个多么温柔的人,他会为了不给人添麻烦而几天不洗澡,也会为了回应自己的期待,而将只能勉强入口的饭菜一脸满足地吃的一干二净,他会为了不影响她们声誉,而将自己困住方寸之地,不发一声,不出一步,也会在一个端水,扶持的动作间,给予真诚的感谢。

    只是他的这份温柔藏的太深,从来不说,看破的人,就像她般飞蛾扑火,看不破的人,就如姐姐认为他软弱不可依,谁知道,他的强势就在于那份根本不给人拒绝机会的温柔呢?大哥啊,你又怎么知道我想要的是疼惜?我只是想永远伺候你罢了,那比被人疼惜,更令我快乐,只是如我所说,我看破了你的温柔,就如同你看破我的奢望,你不舍用明白的拒绝使我难堪,我又怎么舍得用这份无望的爱恋令你为难?

    “是啊,瞧我,都是伍大哥,这么突然,我当然舍不得了。”阿子难得撒娇地破涕而笑。

    伍行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松了松,用疑惑的语气问道:“咦,我没说吗?我要过段时间才会搬,毕竟住的地方还没着落呢,为兄现在可是身无分文。”说着,无辜地甩了甩袖子。

    阿子笑容更大,“坏大哥,欺负人好玩么?噗,我这就帮你瞧瞧,有几间是许久没人住的空屋,兴许可以不用钱。”

    伍行含笑地看着难得风风火火往外跑的阿子,心里为她的聪明感到心疼,其实他们都知道,如果刚刚阿子是另一种反应的话,伍行说不定就会马上搬出去,断个彻底。

    “这般心细而善良敏感的姑娘,真不知是便宜了谁,你说是吗,于釜?”

    伍行微微侧头,看向窗外,半晌,一人慢慢站起,沉寂无波的双眼与他对视,良久,扬起一抹憨厚的笑容:“娘子,你终于肯见我了,那约定是不是就作废了?”

    伍行不答反问,“我的木雕你还喜欢吗?”

    “你说这个?”于釜晃了晃手中不见了四肢、脑袋,只剩下躯干的木雕,声音阴沉沉的,“我不想骗你,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个,你知道的,我忍的很辛苦,娘子,我想……你。”

    伍行眼一眯,又想起昨晚那个梦,状似不在意地将手支在桌上撑着脑袋:“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做的这玩意儿,”拎了拎手中的那盘肉,一个用力扔出窗外,发出“噼啪”一片脆响,“我见了同样很有摧毁的**,什么时候你停止这愚蠢而无聊的行为,什么时候,你也可以不用忍耐我的木雕了。”

    “你!”于釜双手死死抓住窗沿,目露凶光地死盯着那个无情的家伙,冷冷地说道,“我会做出你喜欢吃的烤肉,也会让你雕刻我喜欢的东西,总有一天!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小心地拾起地上的碎片和肉块,于釜突然又抬头说了一句:“娘子,你今天不要出来了,小心扎脚。”

    一听那憨厚的语气,伍行只觉得刚刚提起的战斗力“刷”的一下又降到最低点,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拜托,这个家伙心情转换的也太快了吧,他的大脑回路到底是怎么设置的,根本就吵不起来,明明感觉到他已经怒到极点,偏偏前半句还在咬牙切齿的威胁,后半句就开始信誓旦旦的,怎么肉麻怎么说,再下一刻又该死的开始装憨货,要怎样才能让他放弃,难不成真要让他三种性格都生气才行?

    伍行突然觉得自己脖子凉飕飕的,凉的他脑子疼,这个……还是算了吧,再想想法子,他可不想见识一下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疯狂的那面。

    日子就这样一天过一天,除了已经暗中较上劲的两人,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伍行依着自己的心情,今天雕花,明天雕草,偶尔一个兴起,还将院子里偶然见着的两只大黄狗也雕了个遍——只是不再雕人,然后就将它丢到窗外,而于釜也三餐按时按点地送上烤肉,只是不知滋味如何,伍行是决不会尝的,就像于釜一定会收走木雕一样。

    今天腿已经不怎么疼了,伍行心情很好,吃过午饭后,难得有耐心地雕了一整只花——连花瓣带枝条叶子,而不是单单一朵花,并且上上了颜色,虽不是什么上好的颜料,颜色也只是简单的红色,在旁的阿子看了却很喜欢,虽然没有开口,却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转眼珠子,弄得顺手想丢出窗外的伍行不得不半途停止动作,看着那颗小脑袋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左右移动着。

    “阿子,我重雕一个给你好吗?这个不行。”

    “我知道,你是想送给阿釜,他喜欢这个。”

    “喜欢?呵,”伍行摇摇头,已经可以预见它被捏碎的情形了,“这不过是一个态度罢了,阿子若想要,我雕一个更漂亮的给你。”

    “能雕阿子吗?阿子想要大哥亲手雕的阿子。”

    伍行一愣,不去看那双满是希翼的眼睛,望向窗外,“我已经不雕人了。”

    “大哥骗人,前些天我才见大哥雕了一个,阿子,阿子就要一个木雕都不行吗?”

    “……那个木雕,已经被于釜弄坏了。”

    阿子一僵,已经明白了伍行的意思,同时也有了怀疑,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那一丝火热,捂着“砰砰”跳的心脏,问道:“伍大哥,你和阿釜到底是什么关系?”

    关系?说自己被一个野蛮的疯子缠上?然后呢?给了她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再将她狠狠地推向绝望?

    不,不说自己的性向,就是没摆平这个疯子之前,也不能胡乱将别人牵扯进来,那家伙可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伍行甚至怀疑,他到底分不分的清公母,啊呸,男女。

    “我和他……”伍行有些心虚地转头看向窗外,打算先说个善意的谎言,却在转头的瞬间,看见篱笆墙外露出的一小节兽皮,违心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那个较真的家伙,若是让他信以为真,自己可真是永无宁日了,可若是实话实说,导致阿子放不下,执迷不悟,怎么办?

    一时间,窗内窗外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而伍行却觉得喉头梗了块东西,冷汗直冒。

    还是告诉她自己的性向?管用吗?想想大哥,即使知道他是异性恋,就爱那个女人,自己也还是管不着自己的心,推己及人,怕是不行吧。

    告诉她自己的确是于釜的娘子?想到那双充满□的眼睛,伍行打了个冷颤。

    “我和他……”

    “嗯?”阿子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凑近,即使心里已经确定了七八分,还是希望亲口听到伍行的回答,原本觉得已经放弃的心又冒出了小小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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