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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鸦杀为什么会帮你?”

    “这些年来,他从没停止想要找出杀他朋友的凶手的决心。我利用他这点,让他帮我拖延时间。我有预感,如果我没有这样做,我的生命有可能会在那个地方被你安排的人给终结。况且犯人跟犯人间发生冲突,在暴乱里有人死了,很正常不是吗,也不会有人怀疑这是场设计好的阴谋。”

    “……我该说你的预感很莫名其妙吗?”

    “是很莫名其妙,可每次濒临死亡边缘时,都是这种野兽般的直觉救了我。我从没打算在警视厅里将那个东西说出来,就是因为我有预感,负责我这个案件的,会是你的人……我没冒险,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你很聪明。”

    “迹部瑞李冷眼旁观,而你不怀好意,我只有指望自己,拿命做赌注,又怎能不步步为营?有人说公理是上天注视苍生的眼睛,它会给我们带来结局,是公平的。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等到过不是吗。我这样疼痛……”

    “……”

    “呐,为什么每次我都要深陷绝境?为什么每次我都在绝境里绝望的等待人的拯救?一次次期待,一次次落空……我的灵魂是被人类杀死的,所以不会再犹豫,不会再抱任何希望。我……不可以饶恕人类。”

    “……”

    “我知道不管我说了什么都很难取信你,我会用我的行动证明……”

    *

    我审视镜子里的少女。

    她有一张无懈可击的脸,蔷薇般的胭脂,涂满银粉的眼睛散发着冷艳的风情,她的眼里没有温度,涂着黑紫色口红的嘴唇就像一片饱含毒汁的花瓣。

    少女穿着全黑的漆皮短裙装,紧贴出曼妙的曲线,她的表情妩媚,却冰冷,象个妖冶,而又恶毒的黑女巫。

    很完美,很适合今天。

    我很满意。

    地上丢了一地肮脏的化妆棉,象白色的散乱尸体。太久没化妆,手艺生疏了。我撇了眼,抬脚跨过它们,走出了洗手间。

    推开门,干燥的潮热就扑面而来。酒吧里的烟草,嘈杂,喧嚣瞬间进入我的眼耳口鼻。我坐在高脚凳上,点了杯酒。没有喝,只是摸着杯子的冰凉,来冷却自己。

    我会到这个酒吧来,是因为它的设计很合我的计划。

    吧台里的镜子,隔壁上的镜子,天花板的镜子,舞池里围着的专跳艳舞的舞台台柱的镜子……

    美丽的外表总能吸引好色男人的搭讪和调戏。

    我在和他们的互动中,恰到好处的旋转视线——

    一个,两个,哇哦,这次还有女人呀……四个,五个……楼上有三个。

    总共八人,里面还有女人。

    妙的是,其中两个人是扮的情侣。

    就坐在我附近。

    男的似乎被我迷住了,眼光不自觉地老是放在我身上;女的发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沉着张脸死死盯着我,拳头握的紧紧的,似乎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端着酒杯,我恶劣地朝男的抛了个媚眼,朝女的挑衅地挑高下巴……于是那男的更痴迷,女的更愤怒……噗,我好想笑啊。在COS帝面前摆弄演技,太不自量力了。

    “别在我面前,露出这种白痴的表情。”

    预留的空座被一道漆黑的身影占据。我收回目光:我约的人,终于来了。

    “喝点什么?”我招呼他,“鸦杀先生~”

    “不用。”到酒吧来赴约,鸦杀仍然同系列风衣打扮,感觉好像草帽小子海贼路飞一样从来没有换过衣服。

    “好不容易摆脱罪名,喝酒庆祝下嘛?”无视他的冷淡,我点了同样的酒给他。端着酒杯,碰撞他面前的,“诺,为了自由,干杯。”

    仰头,我一口饮尽。

    却发现鸦杀纹丝不动:啧,真不赏脸。鸦杀没来之前,我本来就是焦点(男性居多);他来了之后,注意这里的人越多(女性加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窥视。众目睽睽之下,男性这样不给面子,应该会让女性很没面子。

    所以我这个女性不高兴地拽过他的那杯酒,倒进嘴里。站起来一把拽起他的衣领,双腿将他的抵着,他因为是坐着,很容易就被我强行地将腿钉在了椅子上。俯低身体迅速印上他的唇。衣领紧紧的吊着他的喉咙,呼吸被遏制,他的嘴不得不张开。就在那一瞬,我抓住机会把舌头伸进去引路,含着的酒顺着衔接的地方滑进了他的嘴里。他眼神一冷,在周围火辣辣的尖叫声,反客为主。

    他的吻没有任何技巧,舔咬,强势,野蛮,充满力量。好像在较量什么,毫不怜惜。我意会的松开了对他的牵制,唇瓣一痛,他立即推开我,远离我。

    “不要得寸进尺。”他的眼神比以前凛冽,仿佛只要我再动一下,他就会丢下我立刻离开这里。

    切,这家伙,还没气消啊?也是,ICPO也是警察的一种,那天晚上我趁他没反应过来就在他面前把那几个监视着我们的人杀了,他却不得不要视而不见我的犯罪行为……唔,可以理解他对我的反感。

    “什么嘛~~好不容易摆脱手冢晴朗的监视,约你出来见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我虚伪地娇嗔。

    “又有什么事情要“命令”我去做?”鸦杀冷冷地看着我,老鹰一样尖锐的眼神仿佛看透了我。可他的嘴上还沾着我的口红……

    ——感觉很奇妙呢。

    “为我做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将诡艳的黑紫色口红用袖子抹掉,“为了达到你的目的,而对我俯首称臣。”

    站起来,我垂低视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不觉得你这种态度让人很火大吗?”

    “俯首称臣?”

    鸦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嗤道,“你将“互相合作”理解成“俯首称臣”?我突然对你脑袋里装的东西,很感兴趣。”

    “里面绝没有芨芨草(稻草吧?)就是。”我勾了勾手指,转身撤离这个地方,“帅锅,走了。我不是马尔福,无福消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排场。”

    你的药效也快发作了。

    *

    郊外,废弃的旧仓库里。

    一盏昏黄的灯散发着黯淡的光。

    我交叠着双腿,靠在车门,悠闲地对手机那端说:

    “我的伯爵父亲,有场好戏要请你欣赏。请到XX来……”

    微弱的光线,咯吱咯吱地摇晃。游移不定的照明里,不时可以看到轿车副驾驶座上有个男人被捆成S/M状瘫在座位上。

    挂断电话,我看到男人在看我,笑,“我的口红里渗了可以迷倒十头鲨鱼的特质迷药,酒会刺激它的药性。你太大意了……恨我不?”

    沉默了很久,在我以为他其实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声音从车里传出,软绵绵,没有力道,“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是我看错了人,怨不得人。”

    “如果我死在这里,也只能说明我的程度不过如此。”

    我惊异地看着鸦杀,这真是个奇特的男人。竟然会有这样的觉悟?我从他身上找不出任何的惶恐,或憎恨。他是认真的。

    “然后你朋友的仇,你要放弃了?”我好奇的问。

    “如果我死在这里,也只能说明我的程度不过如此。既然我的程度不过如此,就算知道凶手是谁,我也没有那个能力将凶手送上死刑台。”鸦杀看着我,神情始终平静,他是我见过的男人中表现最淡定的一个,从容赴死这种事情只有对死早有觉悟的人才办得到……我扣着鼻孔的手渐渐放下。

    “但在临死前,我想听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难道你不清楚……?”我冷笑,“我过去遭遇了什么,你不是调查过?你以为象我这种有那样过去的人有堂堂正正活着的资格?亲情,友情,爱情……我什么都没有。”

    “我曾经以为……在冰帝学院里,我会有个崭新的开始。毕竟那里,谁都不知道我的过去不是吗……可那最终也只是我的自以为是。”

    期望有多大,失望就多大……从天堂坠落到地狱,不,‘我’从未到过天堂……从天空掉到地狱,那种疼痛不是粉身碎骨能形容的。接收了藤原日世里身体的我,可是连那种疼痛也一并接收了啊。人类真是肤浅而又丑陋的生物啊,对同种类的生物,以肤色、出身来分阶级贵贱,只要不符合,就当成威胁自己立场的敌人来对待,非得排斥、驱除、抹杀其存在不可。

    从他口袋里抽出烟盒和打火机,“有人说公理是上天注视苍生的眼睛,它会给我们带来结局,是公平的。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等到过不是吗。我这样疼痛……凭什么。”

    压住他的手臂,我把点燃的烟头摁在他的衣服上,我把从酒吧里顺来的酒倒在他的皮肤上,看着酒精灼痛他烫焦的伤口。

    “凭什么呢?”他反问我。那种极致平静、从容赴死的声音让我忽然有点烦恼,把他拽出来,丢在地上。我举起手中的匕首,朝他的重要部位给以致命的一击,温热的液体四处飞溅。我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不凭什么……我只是不想总是我一个人疼痛。那种感觉太寂寞。”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刻,我朝仓库门那一直保持禁音状旁观的男人,笑的很天真:

    “满意这场戏吗?”

    尼古拉斯凯奇伯爵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几秒,“将他的尸体,处理掉。”

    “是,我的父亲。”

    从他将尸体交给我处理的那刻,我知道我得到了他的信任,虽然不是全部,但至少不再怀疑我就是。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颐指气使我的执事:“扔进海里。”

    “是,小姐。”

    吩咐完,我走出仓库,坐进尼古拉斯凯奇伯爵的坐车里,“好累啊好累啊~~~人家可以要点奖赏吗~~”

    “你好像早有预谋……”尼古拉斯凯奇伯爵看了我眼,说,“你想要什么?”

    “以前在冰帝被欺负的很惨呢……人家想要迹部景吾呢~~~”我笑容灿烂,“他是冰帝的王,很受人喜爱和尊敬呢~~~既然如此,我就要当冰帝王的王,将这个最尊敬的存在狠狠地踩在脚底下。但他也是女王,所以我当冰帝的老佛爷好了——”

    尼古拉斯凯奇伯爵沉吟了会,说,“这个,有点难办。”

    在‘我’是迹部瑞李情妇的时候,尼古拉斯凯奇伯爵就一直都是采取观望(监视)的态度。虽然‘我’没有摸清迹部瑞李的底,但他应该有和迹部瑞李不相上下的势力。

    尼古拉斯凯奇伯爵现在踟蹰不定,是因为迹部景吾是迹部瑞李唯一的继承人吗?你以为那个人会在乎吗?迹部瑞李那个人可是和那个人一样,都是把从人性中寻找乐趣当做自身存在价值,把人性的挣扎、人性的扭曲当作享受的人啊。老婆都不在乎,怎么会在乎儿子?相较而言,用他的儿子给他带来享受他更喜欢吧?重点从来都不是他,而是迹部景吾。

    我不以为然,“我们手里有他母上,不信他不屈服。”

    尼古拉斯凯奇伯爵眼珠子转向我,一声不吭地盯着,在黎明里渗着些许凉意,“……”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天真和愚蠢埋单,现在的她一无所有。活着,对她来说比死了还要痛苦。”我用充满怨毒,愤怒的眼神恶狠狠地看着他,“还是说……难道现在的我没有权力制裁这个想杀我的女人?”

    尼古拉斯凯奇伯爵忽然笑了,“不……如你所愿,我的孩子。”

    *

    “孩子你母上。你以为你是邓布利多那个食糖蜜蜂啊混蛋……”

    从梦中爆粗口醒来,看着清晨的阳光,我内牛满面了:我居然梦到尼古拉斯凯奇伯爵了?太可怕了。这是我第一天梦见一个男人,以往都是两个男人,或者N个男人的【哭

    “执事,”我叫道,“进来。”

    几乎是我一开口,门就被打开。手冢晴朗穿着执事统一的黑色燕尾服,他身材不错,衣服穿了很有味道。虽然长的没有特色,但并不妨碍那身优雅的气质。

    “替我准备两根黄瓜,和两个荷包蛋。今天早上我只想吃这。”黄瓜啊蛋蛋啊帮我赶跑那个可怕的梦吧。

    “是,小姐。”执事无条件服从。

    挥手让他退下,我起身刷牙洗脸换校服……要做的都做了,今天该去上学了。

    作者有话要说:迹部瑞李这个人……

    他在过分追求乐趣,是因为他曾经一无所有吗?

    *

    有人说他很残酷。

    是的,

    想必他自己也会承认,

    他很残酷。

    可是,

    这个世界不也对他很残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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