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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这是栋颓败破旧的法师洋楼,走上木楼梯的时候能听到咯咯扭曲的声音,为了不破坏这种月黑风高杀人夜的氛围,我把鞋子脱下来拎在手里。

    黑暗中听到风和云掠过城市天空的声音,寂静无声。让我想起童年时通往母亲房间的那段楼道。她从不拥抱我亲近我,她带陌生的男人回家,她不会告诉我原因。在失眠的时候,我光着脚走在沾满灰尘的楼道,像个午夜游魂。听到她房间里的欢愉痛楚或者她歇斯底里的哭泣,犹豫着,徘徊着,最终只能蹲在墙角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忽视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的心脏和疼痛……

    终于到达最后的目的地,我在门前止步,等待。

    十分钟后,下面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在迷漫着阴暗潮湿的洋楼里,那如同踏在心尖上的声响清晰地指出正朝着我的方向前进,等我默数到100的时候,那个人走进我的视线,来到我的身边。是个年轻的少年,一身冷色调的黑色丧服。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上有种沉郁、压抑的气息。但他有张俊美的离奇的脸蛋,带着妖娆韵味的泪痣,线条漂亮的嘴唇,即使唇瓣此时干枯地有些裂开,也是一种颓唐的美感。

    在昏暗的光线下,他沉默地看着我。我知道在那沉寂的外表下他隐藏的激烈。虽然他只是看着我,什么都没说。

    侧身让开,我轻轻地笑了笑,“去吧……”

    “迹部景吾,去见你母亲最后一面吧。”

    少年表情不变地移开了目光,伸手推开门。

    我随后跟着进去,一阵难闻的骚/臭顿时扑鼻而来……

    室内比屋外还要不堪,小小的吊灯挂在绿色霉菌侵蚀的天花板,四周的墙壁到处刻印着时光斑驳的印记,家具简直简陋非凡,沙发和椅子缺胳膊少腿的,东西凌乱的散在上面,唯一完整无缺的是正中间的一张木板床。

    一个女人被囚禁在上面,四肢和腰部被拇指粗的绳索死死地禁锢。似乎曾拼命的挣扎过,被绑着的几处衣衫磨破了,还染有暗沉的血,从那里可以看到的朝紫黑发展的皮肤像是死人身上的。唯一能动的就是脑袋。而女人脑袋旁堆满了不同种类和口味的袋装食品,拆开了的包装袋袋口明显是被牙齿撕咬开,油腻腻的脸蛋,纠缠成死结的头发,灰色的床铺上全是碎末,残渣。

    一根铁质的长管,静静地躺在木板床边,另一端连接着墙壁旁的饮水机,那个饮水机里的水满满的,不难猜出,这根管子是因为女人的挣扎,掉落的。

    此时,女人脑袋歪着,脸上尽是绝望。她已然丧失了意识,可即使如此,那张嘶哑的已经发不出声音的喉咙依然叫嚣着什么,看那唇形,她在说,“……水,水……”

    那个鲜活的花样女人,几日不到,已然枯萎。

    迹部景吾站在门口,没有表情地看着。空气里的气味仿佛堵住了呼吸道,令人几欲窒息,我从他的面瘫中感受到了一些相同的成分。他眼角下的泪痣,在模糊不清的灯光里,像一颗挂在那里摇摇欲坠的黑色泪珠。

    张开唇,我想说点什么……

    可是看着少年那陡然外窜的背影,我沉默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我从外套里拿出手机。

    “伯爵父亲的美执事,可以安排这个女人离开日本了。”

    挂断,我深深地看了木板床上的女人一眼,好好的活下去吧……女人。

    *

    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我又不可抑制地想到了我的母亲。

    她是穷人,她一无所有,她除了孤独,就是我。说到这里,大家会以为我们会是关系很好的母女吧?其实不然。从我记事起,她从来没有主动接近过我一次,哪怕是我刚学会走路摔的浑身淤青头破血流痛哭流泪,她也只是远远地旁观,用一脸很奇怪的表情看着。小时候不懂事,不明白那是什么,一次又一次摇摇晃晃地走向她,欢天喜地,但总是在目的快要达成的时候,抓到满手的冷空气和空荡荡的屋子。我没有气馁,我祈祷光阴快速飞逝,我想要快快长大,这样我就可以抓住母亲了,可是随着一天天的成长,母亲越来越不对劲,她停留在外面的时间越来越多。吸毒,斗殴,鬼混,很长时间都带着不认识的男人回来。在家时,会突然变得很神经质,毫无预兆地心情就开始不好,摔家具,用刀自残,大声咒骂,放很大声音的摇滚音乐或者异常安静……她每天都会突然地爆发,而且随着岁月这种情绪愈演愈烈,不断恶化,不断升级,然后有天,她彻底崩溃,她疯了。

    再然后,我杀了她。在我生日那天。

    从那天开始,我的人生就改变了,已经不会再有幸福的生日。

    *

    狭窄的楼道里,一丝光芒都没有。漆黑黑地一片,我脚步轻快地走在这个陌生的阶梯,先前走过一次,短时间内,很难忘记这里的布局。

    上楼难,下楼容易。一层,一层……我很快出了洋楼。

    手冢晴朗一直恭候在外,见着我,接过我的鞋子放到一旁,拿出雪白的手帕正准备弯腰替我拍灰,我的视线却被另一辆车给缠绕上了。

    连忙按住他的肩膀,“女王受呢?”

    “迹部桑没有出来。”我的执事淡淡地说。脸上看不到好奇神马的。

    毫不犹豫地将怀里的手机丢给他,我边说边转身。

    “执事受,电忍足侑士那个妖孽攻(?)过来。”

    “是,小姐。”

    拜良好的记忆所赐,我穿越重重障碍,上了刀山下火海,终于在四楼阁楼墙角那找到了。

    少年背依着墙,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膝盖,将自己深深地埋进了双臂制造出来的黑暗里。这种没有安全感,仿佛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姿势……出现在迹部景吾身上,这个电脑屏幕里即使输了比赛也王者风范十足的少年身上,简直不可思议。

    又或许,许许多多的深夜,这个少年在黑暗和孤独中,已经习惯了抱紧自己。

    ——我在迹部景吾身上看到了那个时候的我。可是……………………………

    “哦朱丽叶啊朱丽叶,姐终于找到你了~~~”

    一声拔高的尖叫发自……本小姐。

    将自己封闭在狭窄的空间的少年却没给面子,动也没动下,我怒,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下秒,被衣服下面富有弹性的皮肤蛊惑,于是这里摸摸那里揉揉,吃豆腐之…………想想也不可能撒。我可是骨灰级腐女呢,所以迹部景吾桑的豆腐是广大男同胞的耶,我才没有抱着猥琐的企图猥/亵他,我只是在他手臂上写写字而已……而已吧。

    【我是斯内普一号。你是哈利波特二号。你父上是朵百合花。你母上是你父上,所以她被我送到梅林那了。安。】

    翻译:我是卧底,你是我要保护的人。因为你的父亲……不是喜欢他,是因为你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渣,只顾自个儿,完全不管你和你母亲死活,一旦伯爵父亲和你父亲两边真正的起冲突了,阴险的伯爵绝对会对你下手(#‵′)凸~~怒,再怎么说,你也是网王里难得的极品女王耶,姐怎么会让你有生命危险?所以姐只好扮黑脸使计将你纳入姐的麾下呢~~~~哦对了,你那个和我的关系就和斯内普和詹姆斯一样恶劣的母亲,被我让人送到英国去休养了,请安心的跟着姐吧。

    手机屏幕闪烁的微弱的光,带来了冰帝的军师。

    “藤原日世里!”——忍足侑士的眼睛,像把刀咻的射向我搁在迹部景吾胳膊上作威作福的手。

    “哦呵呵呵呵~~~~”模仿猎人协会里的会长尼特罗笑了几声,少年,你的眼神真给力。顺手再拍了拍迹部人偶,“姑娘,既然你的罗密欧来了,姐走了啊~~~~长夜漫漫,姐知道你们无心睡眠哦呵呵呵呵~~~年轻,真好。”

    忍足侑士站在通口正中间,脱下了他往常的……面具,眼神犀利的紧盯着我。

    “你对他做了什么!”

    “表情干嘛那么可怕啊喂,他的清白还在。”

    通口被占领,而忍足侑士满脸‘不给我个交代你今晚休想离开这里’,我只好向第二个出口下手。

    一步步挪向窗台,漫不经心地,“你很孤陋寡闻啊罗密欧。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上,除了夏娃亚当,还有第三种人类存在麽?第三种人类,基于第三世界的标准,永远都不会对两腿中间自带巴比伦铁塔的人产生不良的想法。所以,”

    毫不犹豫地推开窗户,姐跳到上面金鸡独立地站着,“请你放心。我对你家朱丽叶的美貌不感兴趣。”

    往后倒去,身体落空,我坠在风里,静静地扬起一抹笑容看着星光寂寥的夜幕:

    可是……………………………至少你还可以过幸福的生日。

    “小姐。”

    脑中闪过的万千看起来一世纪的长,其实那只是一瞬。任由执事抱住我,我抬头,在他的眼里,我看到了一个……女版库洛洛【掀桌

    “小姐……”

    眼观鼻鼻观心,我朝东南面方向身体虔诚地倾斜四十五度:西大,刚刚是凤梨骸施展的幻术,那个冒犯团大的人绝对不是小的。库洛洛,他的裤子只在您面前落下。您应该知道团大的真实性别是什么。所以刚才纯属幻觉。西大,为了感激您的信任,小的会烧几个实力成熟长相美味的大苹果给另一个世界的您。

    “小姐?”

    双手合十,作揖。一系列动作做完后,我松了口气。看向执事锲而不舍准备继续小姐小姐继续叫下去的面瘫脸,“我很难给你解释清楚我刚才做那些事情的意义,因为以你的智慧,即便说出来,你也不懂……啧,凡人的智慧。”

    “……小姐,你撞到脑了?”

    平空阵地暴风雨,某女装十三的火苗哗啦声被浇熄。啊哈,我被执事吐槽了吐槽了【无限循环

    *

    “迹部景吾桑,根据某些你明白的原因,只要我愿意,你母上立刻就会成为这次凶杀案里最大的幕后黑手被暴露到新闻媒体那。”

    “但如果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不仅不会让你母上胜败名列,而且还会保证她会活的好好的。迹部景吾桑,你母上的生死,就在你一念之间。想清楚了,凌晨1点到XX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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