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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窗帘轻拉带动滚轴滑动的轻盈摩擦声响后,一阵明亮的光线刺激到眼皮。

    布隆兰年轻俊美,富有旺盛精力与工作激情的王储殿下终于从黑暗中唤醒自己沉寂了许久的意识,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从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了雪白的天花板,然后便确认了自己身处的地理位置。

    皇家医院的布局风格与墙层涂料,从他拥有记忆在这里迎接克拉尔和维伊降生时,就从来没有改变过。

    哇哦~他还活着~

    对爆炸情景与乘坐凯迪拉克翻滚车的经历记忆犹新,王储殿下快乐的笑容开始缓缓溢上唇角。

    嘿嘿嘿嘿嘿……

    ……

    ……嗯?

    还未来得及完全体验“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一句东华语俚语,想要的支起上身的王储殿下突然僵住了双唇上扬的弧度。

    “哦!哦!哦!先哲!你终于醒了!埃文!”

    刚刚拉开窗帘转回头的克拉尔王子激动的窜到自己兄长的身前,刚刚苏醒的埃文被吵的头疼,“别像只公鸡一样叫,克拉尔,注意你的形象。”

    “好的,埃文,好的,我叫医生来检查,”按下呼叫器后克拉尔仔细观察着兄长的表情,高兴道:“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是的,”王储一脸淡定,用沙哑干裂的声音阐述,“我很好,克拉尔,如果我还能感觉到自己手和脚的存在的话。”

    “你的要求太高了,埃文。”

    让电动病床自动的将上半部抬起倾斜弧度,在医护人员相继进来给埃文喂水与做一系列身体检查的同时,克拉尔向兄长展示着对方身体上布满的石膏及绷带。

    “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经历了360°无死角滚元宵,哦,这是维伊说的,在东华,人们将那些美味的小圆球粥点制作成功的做法与你体验到的完全一样,基于这一点,我们谁都无法保证你还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

    “谢谢你的安慰,克拉尔,”喝饱了水的埃文用目光示意了脸红红的小护士将汤勺拿开,“虽然这并没有让我感觉好受多少。”

    克拉尔撇撇嘴,“我就知道,你的完美主义肯定会吹毛求疵。”

    “您的伤口恢复的不错,埃文殿下,不过目前来说主要还是需要休养与继续治疗,”作好记录的达西让助手整理仪器,自己则收起病例转向王储劝慰道:“在得到允许之前,请您不要随意乱动,或者去操心别的事情,如果您还想要重新站起来,那就必须听我的,保重好自己。”

    埃文点头,优雅温和的微笑充分的显示出了他全面配合的意愿,“谢谢,达西,放心,我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会做一个听话的病人的。”

    “这就好,殿下。”

    不过等主治医生走了以后,上一刻还在圣母微笑的王储殿下立刻变脸,“克拉尔,苏丹怎么样?维伊呢?他没有在这里?袭击者找到了么?现在外界都是些什么反应?还有……”

    外貌温柔的王储开始在心中磨刀霍霍,翻滚出完全与长相无关的凶残思维。

    有没有不听话的家伙想要借此挑事?或者上议员的那些老家伙想要趁他不在时趁机谋取私利?

    还有那些该死的混蛋,竟然敢向着他发射火箭炮,嗯哼,胆子好大哦!

    显然,计划为自己报仇的王储已经将刚刚对医生的承诺十分干脆的全部都抛到了脑后。

    “你知道,在你出事后父亲站了出来重新统领王室委员会,有他在,没有人还有勇气挑战他的权威,母亲要打理凡多维亚宫与出面安抚那些情绪恐慌的贵族与平民,温柔的女性微笑总是能让人心里得到平静,所以他们现在都忙的不可开交,晚上的时候大概才能抽出时间过来看你。”

    “我已经猜到了这些,克拉尔,所以我奇怪的是维伊怎么没有过来?父亲给他安排工作了?要知道他才接触王室职责没有多久,很多东西并不能马上得心应手,但你为什么反而能在这里这么悠闲?”

    “这个……他在这里守过你很长时间,不过在你醒来之前离开了,你看,维伊是一个任性的小鬼,我们都无法阻止他的决定。”

    埃文敏锐的眯起了眼睛,看着对方开始乱飘不敢迎视的眼神。

    “苏丹呢?小天使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克拉尔王子的视线更加飘忽。

    他注视的窗外的云彩,仿佛那是一大块美味又甜腻的棉花糖,而他现在也正一心一意的只想吃棉花糖。

    “克——拉——尔——”

    王储拖长了调子低哑的念出名字,温温柔柔的仰起明媚的笑容,虽然额头上的绷带与颧骨上的淤青让他优雅的魅力稍减,但继承于父亲的压迫力却丝毫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在我面前你从来都无法说谎,那么,你究竟想要瞒着我什么?”

    “……”

    “嗯~?”未来国王的一个长长的鼻音,成功的让布隆兰第二王子抖了抖肩膀。

    “哥哥,给我点时间,我正在思考怎样解释,才能让你明白维伊对你的爱要远远大于苏丹,你知道,我向来不善于思考一些太过复杂的问题。”

    克拉尔面向着自己的兄长,目光是从未有过的诚恳。

    达斯帕拉,奥新威酒店。

    “很抱歉打扰了您的时间,不过,亨特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亮出证件后,看着倚在门口进行阻拦的人沉声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是梵弥迦公民,有权拒绝任何毫无根据的搜查与审讯。”

    亚撒平静的回答,虽然他此刻的内心的焦躁已经让他的整个神经都充满了想要发泄的冲动。

    “但您现在所站的土地却是布隆兰的首都,一些境外人员都要接受调查。”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涉嫌犯罪?那么罪名是什么?”亚撒嘲讽的看着面前两个国土调查局的人阴沉的目光,“布隆兰人的恐慌我能了解,居住在这里的我也在时刻担忧你们的治安环境,一场恐怖袭击显然并不足以证明你们的无能,我听说前两天威尔郡郊区的核电站也发生了大规模的爆炸?”

    调查员们猛地变了脸色,“你说什么,亚撒先生?”

    “要知道这些消息并不困难,掩盖与遮挡不能阻挡真相,也许你们在检查外境人员之前先要正视一下自己的庸碌无为,我佩服布隆兰人的勇气,我可无法将自己的生命安全交给你们这类人。”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对方,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调查员拦住想要冲上前的同事,“冷静点,兄弟!”

    亚撒抱着双臂,不屑一顾的讥笑道:“我享受梵弥迦公民一切应有的外交待遇,对于你们的所有污蔑行为我有权提起上诉,如果有什么不满,先生们,你们大可以找我的律师和梵弥迦大使馆协商。”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亨特先生,不是每一个与布隆兰王室对着干的人,都能继续狂妄的享受自己剩下的人生。”那个冷静的调查员冷冷注视着亚撒亨特,下达警告。

    “我很期待那种结果。”

    话一说罢,亚撒就“咣”的一声将自己的房门甩上,几乎砸在了外面两个人的脸上。

    “该死的混蛋。”

    虽然最初的相遇与随后的接触都有着相互的欺骗与隐瞒,但是亚撒还是直觉的确定维伊尔温对布隆兰王储的感情绝不一般,那次不顾呼唤与阻拦的突然离开就足以证明着什么,而这一次竟然连联系都完全断开了。

    目前王储的安危与袭击的调查情况都在严格的保密之中,而维伊尔温在那次医院门口的露相后再也没有任何消息向外界传出传出,无法了解到对方情况的事实让他不得不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象。

    这次竟然连调查局的人都上了门!

    迅速的按下按键后,亚撒揉着眉心低声喃喃着,“接电话,维伊,快接电话。”

    一串忙音后,听筒里回响起女人的机械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的!”他狠狠的将自己的手机摔在地板上以发泄自己的情绪。

    “我不明白上面为什么要让我们把这个人带回去,”那个年轻的调查员仍旧气呼呼的发着牢骚,天知道他们已经因为王储的袭击与前不久刚刚发生的爆炸案忙的鸡飞狗跳,现在竟然还要来执行这种任务,“甚至连原因都不愿意说明白,难道他们当所有的人都是傻子么?”

    而他身边的同事此刻已经稳定下了情绪,“这是克拉尔殿下委派下来的命令,我们只要完成就行,本恩,别问这么多为什么。”

    “嘿,阿瑟!我们不是皇家近卫军!别把我也当成那种毫无感情的机器!”

    “我可不同意你的说法,本恩先生,每年体检报告都有证明,无论心理还是精神,我都很正常,虽然我承认我比一般人都要聪明很多,但那也只是与一些太过平庸的家伙相比的水平,显然还达不到高级计算机要求的苛刻条件。”

    本恩闻声,惊讶的转头看向从走廊另一侧走来的两人,以及他们身上那套颜色鲜明,在布隆兰识别性极强的制服。

    “皇家军!”

    “别说得这么难听,朋友,是皇家骑兵卫队,这称呼才让人听起来更加骄傲~”

    “管他应该是什么!你这个自恋狂!”

    阿瑟听着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真是好久不见,西里尔,我记得上一次的相逢还是个恶性抢劫案,你的肩章图案又变了。”

    叫做西里尔的年轻军官与老相识握了握手,他耸耸肩膀,“是的,阿瑟,谁让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竟敢猖狂到绑架了那么多的人质,任何一个布隆兰的军人都有义务给他们施以最严厉的惩罚,当然,上级在面对着我们不顾性命的突袭后也总是不吝啬于给予我们这些英勇的战士一点点小奖赏的。”他一脸得意的向面前两人展示着自己的少尉军章,瞧瞧,这是多么漂亮的黄色小横杠~

    本恩听罢做出一副想吐的表情,早已了解西里尔为人的阿瑟却戏谑道:“看样子这一次能让你这个英勇的战士出马的,恐怕又是一项责任十分重大的任务了?”

    西里尔一本正经的点着头,“是的,当然~”他眨了眨眼,摇晃着自己的指头,“阿瑟,你别想从我口中诱拐出任务的内容,忠诚的我们都要遵守王室保密条例,绝对遵守。”

    这一句话又引起了对方的大笑。

    好不容易送走了被紧张工作压抑了许久终于露出笑容的两位调查员后,西里尔才打了个哈欠,他忍了很久了。

    他擦拭掉眼角的泪花,喃喃着道:“我们不应该来这么早,也许那位先生也需要充分的睡眠,才能保证拥有充足的精力去应对国王的接见,我们要原谅那些普通人为了第二天难得一遇的巨大荣幸兴奋了一整个晚上的失眠,哦,我可不想看见他也像那些受惊的兔子一样从早哆嗦到晚。”

    “……”

    “说点什么,霍华德,别让我觉得我是在跟一个山毛榉自言自语。”

    “如果你能闭上你的嘴,我们就都会感到自在。”

    “你可真冷酷,霍华德。”西里尔说着,确认好房间号码后,就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选择住在这家酒店,在这里看到阿瑟可是会让我产生不好的预感。”

    “你的任务只是要将一位心理医生接到凡多维亚宫,这任务并不困难,放空你那充满杂质的大脑就好。”

    “可它很难做到完全放空,我要记住一堆电话号码与姓名,你弄混了任何一个都会惹来姑娘们的巴掌……也许我该换个移动硬盘来储存?我总觉得我最近架住的纤细手腕越来越多了。”

    他的话音刚落,自己敲门的手腕就突然被人架住了。

    “……我很抱歉,先生。”看着已经打开门里站着的人,西里尔道歉,然后收回自己的手,并且不着痕迹的放到身后揉了揉。

    这个家伙看上去斯斯文文,高高瘦瘦的,没想到力量却出奇的大,西里尔掩饰下心中的警惕,微笑着道:“请问是苏丹•康斯坦斯医生么?”

    穿着白衬衫西服裤,带着眼镜的男人看着他,缓慢的点点头。

    “我是皇家骑兵卫队海军陆战装甲团的乔布少尉,”西里尔拿出自己的证件,“奉命带您去凡多维亚宫觐见国王与接受询问,我想不久前已经有人通知过您这一点了?”

    对方看了一眼,又点点头。

    西里尔收回证件,“如果您都收拾好了的话,我们现在可以走了么?”

    对方还是点点头。

    西里尔眨眨眼,看向身旁的搭档。

    他是不是个哑巴?

    霍华德对搭档的眼色不屑一顾,冷淡的就像一根木头桩子。

    开动装甲车后,向来喜欢热闹与欢快的西里尔渐渐的越来越无法忍受车厢中出奇寂静的气氛。

    一个搭档已经够了,他不喜欢第二个富含了有机碳,却总喜欢向无机物进化的桩子围绕在自己的周围——瞧瞧那个家伙的坐姿,脊背直挺,两膝距离等肩,膝弯与手肘都成直角,两手居然还平放在大腿上,简直比训练营中被严格操练的新兵蛋子还要笔直和规范。

    在拐弯处转动方向盘的少尉抑制住抽搐的嘴角,开始挑起话题。

    “资料上显示你叫苏丹?这可真是一个幸运的巧合,要知道维伊尔温殿下的孩子也叫做苏丹,这个名字什么时候开始使用的这么广泛了?还是它有什么特殊的寓意?康斯坦斯医生?”

    坐在后车厢中的男人视线从窗外缓缓转回头,从后视镜中看向近卫军少尉。

    被那双毫无感情的淡漠眼睛看着,西里尔不自觉的开始觉得有些怪异与不舒服,“……医生?”

    “从最符合事实的推论上来讲,它代表着一种纪念。”

    对方终于展现出否定他是哑巴的证据,相比起资料上写着的那些傲人的资历与丰富的经验,要意外的年轻很多的医生缓缓开口,他的声线较一般人来说要低上一些,嗓音醇厚,让人觉得十分性感。

    当然,在感受这一点时,如果你能忽略他那张虽然英俊,但却仿佛患了面部表情肌群运动功能障碍的脸的话。

    “纪念?”

    “一个在我的指令系统中等级最高的人设定,用来纪念他上一世逝去的父亲与他自己因畸形性格而产生的恶趣味的名字。”

    车厢中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真难想象,这么短的发音里居然能塞进这么多的含义,”西里尔哈哈干笑着,“如果你对姑娘们这么说,那它可真是个不错搭讪话题,她们肯定会喜欢追问为什么。”

    年轻的医生看着他,“你喜欢追求雌性?”

    “不,”西里尔抖了抖嘴角,严肃的纠正着,“只我喜欢追求人类中的雌性,男人都喜欢追求女人。”

    医生缓慢的摇了摇头,这一动作让他的眼镜有些下移,他抬起一只手的手指机械的将其推倒正确的位置。

    “调查显示占世界人口的比例5%左右的人群,只会对同性产生性冲动,而这一数字还不包括双性恋与隐性性取向人群,事实上许多选择性缄默症都可能是源于对异性的病理性恐惧,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通常都更愿意建立一段同性感情来满足自己对亲密关系的饥渴。”他说着,还看了看前排座位上的两位男士。

    “……我很确定,医生,”西里尔咬着牙说,“我的兴趣只存在于与我在同物种中性别相反的人类。”他坚持强调着最后五个字。

    “在没有经过系统的检测与问卷回答之前,这个结论下定的还太早。”

    “鉴于我所观察到的现实……”医生说道这里顿了顿,又看了眼西里尔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从你的驾驶动作灵活度上来看你的车龄大约只有不到十年,而基于布隆兰法律上锁允许的驾照学习年龄为十七岁,显然,这代表着你在这个年龄时期还十分贫困,以至于无法拥有自己的车或者驾驶父母的车,甚至极有可能为了满足自己的生存需要而不停的打工。而且从你的言谈与举止上也已经表明,你在低年龄参军并且努力升任,喜欢活跃的谈话,抢占话题,展现优点并且时刻都想发挥自己语言中幽默感,多说一句,大多数时候它们都无法并符合语言学中严格意义上的笑点的要求。”

    西里尔的车速越来越快,而且握着方向盘的指节也开始突起,但这位医生却仿佛好无所觉,依然用不紧不慢的语速在平板的叙述,“这一系列的特殊性对比都表明你内心孤寂并且害怕冷遇,强烈希望获得他人的关注与赞扬,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与此同时,你对自己的性取向还有着十分偏执的认定,如果参考佛洛依德性心理发展□期理论的话……”

    医生看着皇家近卫军优秀的少尉大人,“在你五岁或者六岁的时候,父母有过离异?你是在单亲家庭中成长起来的?”

    西里尔沉默了许久,突然转头问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搭档,“霍华德,我能不能……”

    “不行。”霍华德毫不犹豫的插口打断。

    西里尔毫不放弃劝说他的搭档,“你知道我最近新学了个技巧,只要转向几圈再在油门与刹车之间切换几次,我就能配合着车窗的打开将他甩出去。”

    “我说了,不行。”

    “为什么不?”西里尔高声叫道。

    霍华德淡淡的解释,“He is a doctor(医生) with the doctor(博士学位) of psychiatry,双重的Dr.,并且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

    事实上,如果不是在核电站爆炸案后所有的心理与精神学顶尖医生都莫名其妙的去国外度假或者参加去参加国际上的学术会议,他们早就能将符合条件的人带到凡多维亚。

    这是达斯帕拉的最后一个精神科医生了,国王绝对不会对医护人员应有的素质再行降低要求。

    是了是了,这就是理由!

    这就是他讨厌所有精神病医生的理由!

    他们总是能根据一大堆稀奇古怪到让人抓狂的理由得到最正确的真相!

    西里尔狂按喇叭,“该死的混蛋们到底会不会开车!车速这么慢居然还敢挡路!没看见这是开往凡多维亚的车么!他妈的!还不赶快让开!”

    为了防止自己的搭档再被无情的加上一条狂躁症的诊断进而在惹出车祸,霍华德趁着后车厢中那位医生推推眼镜张开嘴发出声音之前抢先道:“我还以为你不太爱说话,康斯坦斯医生,没想到你很健谈,并且知识丰富。”

    果然,医生被他的话语岔开了投注在搭档身上的注意力,“我并非不喜欢说话,只是以前大多数的时候都被下达了禁止发言的命令。”

    他看看霍华德,“你刚才的话语虽然很好的起到了转移话题的作用,却在如何将交流继续下去上没有任何的优势,通过观察来看,你确实并不善于引起论点或者顺应话题,这是一种人际交流障碍的表现,你的语言与肢体表现上体现出你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幼年时成绩优秀的可能性占到80%,曾有研究表明,学习情况良好的孩子通常会有两种环境,父母与教师的溺爱与独宠,同年龄交际层的羡艳推崇或者排挤与欺辱,你的自卑心理在外在体现中并不明显,而且唯我独尊,这说明一开始你接触到的是前一个环境,而寡言少语与孤僻性格却是你同样经历了后者的最佳证明,这两者间的巨大差异往往能在性格上发挥很大的影响,正常人性格塑成与保持阶段具有十分广泛的普遍性,这个时期我们也可以成为青春期,它同样伴随着第二性特征的成熟,而根据统计资料上最新数据的显示可以推断出几率最高的可能性……”

    不知疲倦滔滔不绝的医生最后为近卫军军官下定结论,“你是不是在中学时期经历过被同性脱光衣服关入相反性别洗手间的事件?”

    “……现在可以了。”霍华德转回头,看向前方挡风玻璃宽阔的视野。

    “什么!”西里尔仍旧恶狠狠的按着汽车喇叭不损坏它不罢休。

    “把他从车窗扔出去。”

    “……”

    “病理性激情,一种突发的、非常强烈但又时间短暂的情感障碍,通常表现为冲动之下的伤人、毁物,或者其他一些具有很强的破坏性的行为,发病期间多数都伴有一定程度的意识障碍,最常见的就是事后遗忘,这种病症往往多见于癫痫、颅脑外伤、中毒性精神障碍及精神分裂症。而精神学中的抑郁性中心表现则是病理性心境恶劣,无任何外界原因而突然出现的情绪低沉,紧张和不满情绪的发作,这种情况既包括悲观抑郁、猜疑和敌对的成分,病人觉得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使他愉快起来,对周围事物常很挑剔,极易因一点不顺心的事而大发脾气,自暴自弃,甚至自残。这种情况可以是一种人格异常的表现,也可以由长期精神创伤,例如长期受身体或者精神的迫害以及集中营生活等引起,或者在某些疾病,诸如抑郁症、精神分裂症、癫痫或PMS(经前综合症),有时也可能有此表现。”

    在凡多维亚宫中,布隆兰国王,国家首相,加斯比亚公爵以及坎瑟堡公爵的管家一同看着面前终于结束发言的医生,沉默……

    “所以,”好不容易理顺逻辑的克拉尔艰涩的开口,“你是指维伊是个精神分裂症患者?”

    面对着如此众多的大人物,没有成为如同西里尔所预言的惊慌失措的兔子,甚至连一丁点的紧张或者焦虑表现都没有的康斯坦斯淡淡的补充,“还包括癫痫与颅脑损伤的可能性,在没有经过系统的检测与观察之前,不能太早下定结论。”

    “……”

    奥德里奇三世挥挥手,打散在场诸位肌肉纠结的表情,“那么,康斯坦斯先生,请你去看看维伊,帮他做个检查,并且尽量不要让他发现你的目的。”

    康斯坦斯推了推又快掉下来的眼镜,这总是让人产生一种他好像并不怎么习惯佩戴这种小东西的错觉,“经过计算,不被他发觉的可能性并不在6西格玛之内,我无法答应您的这个条件,”他顿了顿,最终权衡后,还是选择加上礼貌的主语,“陛下。”

    人类的交流规范向来是个十分麻烦的东西,他一直都觉得正是因为有了这个东西,才会生出了太多不必要的臆测与记恨,这总是能让工作效率大幅度下降。

    但是他身后的几个警卫瞪视的几乎迸出刀子的目光,却让他的根据以往的历史记录再行计算得出这么做会优大于劣的结论。

    等苏丹回过神儿来后,周围的几个人又开始了诡异的沉默。

    他似乎在这几天总是遭遇到这种相同的环境?

    “康斯坦斯医生,殿下就在这个房间里面。”

    负责引路的杰夫将人待到维伊尔温在凡多维亚宫的房间前面。

    苏丹点点头,根据在幼儿身体中掌握的肌肉控制顺序握上门把手,然后扭头,看向欲言又止的坎瑟堡管家。

    “……”

    “……”

    “……”

    “还有什么事?”对人类再次妥协的苏丹开口询问。

    杰夫道:“请您在殿下面前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的,咳,直白?”

    “……?”

    杰夫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殿下他刚刚睡醒,脾气可能不太好。”

    苏丹歪歪头,思考,几秒钟后,点头,“我可以容忍他所有的暴虐、凶残、刁难与恶作剧,不会反抗。”

    杰夫:“……”

    “没其他事情了?”对方无反应,自认得到答案的苏丹开门,迈步,跨进屋,然后双脚并立停顿,转身,关门。

    门外的杰夫:“……”

    门内的维伊尔温此时正坐在沙发座椅上,沉默的看着刚刚进门的苏丹。

    看着不远处作为最重要存在的青年,苏丹平静的开口作报告,“我已经帮助你在你的血缘亲人,还有几个熟识面前完善了谎言,船长。”他回忆了一下那些人的表情,然后肯定道:“他们没有怀疑我。”

    维伊尔温仍旧一言不发的看着苏丹。

    苏丹顿了顿,继续,“但是我还是需要提醒你,经过我推演与病理对比,你本色出演的几率已经高达到了61%,这还是我确认你一直都存在理智,刨除了身体上先天缺陷的基础下得到的结论,你确实已经超过了安全的界限,到了需要紧急治疗的程度。”

    维伊尔温还是面无表情,还是看着他,还是没有说话。

    “要知道,你在428年3个月零9天17小时53分29秒前就禁止了我在你面前提出任何有关精神学与心理学的相关知识,现在有没有可能,你会收回这项命令,船长?”

    等待……等待……长时间的等待……

    安静。

    “好吧,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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