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欧阳锋沉默不语，皱眉苦思。洪七公得意了一会儿，抬眼见郭芙呆呆站在洞口，招呼道：“芙丫头，回来啦？”郭芙“嗯”了一声，上前拉了拉杨过的衣袖，小声问：“师祖适才传了你打狗棒法？”杨过反手一抓，自然地握了她手，道：“打狗棒法是丐帮帮主代代相传的武艺，我怎么能学？师祖不过教我招式，义父看了，想出破解之法，又叫我摆给师祖瞧，这一来二去，他们过了几十招，我可什么也不懂。”其实他并非毫无领会，不过郭芙的母亲黄蓉就是现任丐帮帮主，与他又有些隔阂，他便干脆推说丝毫不懂。
郭芙心中想的却根本不在杨过学得了多少，而是担忧洪七公离原著中的结局又近了一步。但她虽然看过原著，时隔太久，只记得西毒北丐在华山上同归于尽，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形因由，却想不起了。
她见杨过额头微现汗珠、神情极是疲惫，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转身回去洪七公身边坐下，心道：“事已至此，我只有牢牢看紧了师祖。”这晚她并不敢睡，听见对面杨过不停逗欧阳锋说笑，劝他睡觉，但欧阳锋只是不理，抱头苦想，有时还捏紧拳头猛捶自己的脑袋。反而是她身边的洪七公，不多时便发出阵阵鼾声。
郭芙守了大半夜，心渐渐放下，想道：“连杨过的命运都改变了，这俩老人应该也不会如原著所述那般结局。是我多虑了罢。”靠壁闭上了眼睛。她正在似睡非睡时，忽听见一个声音高叫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儿子，快来……”郭芙睁开眼，见欧阳锋形貌苍老不少，双目却精光四溢，一叠声儿催促杨过，又是兴奋，又是紧迫。
洪七公睁眼打个呵欠，喃喃道：“老毒物，你一宿没睡啊？”欧阳锋不理他，只对杨过道：“怎么样？会了没？快过去打给那老东西看！”杨过转身走来，要依式演出。
郭芙心里一突，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跳起身来拦住杨过，对洪七公道：“师祖，不要比了……别比了！”说到最后三个字，声音因为紧张已经有点变了。杨过一愣，安抚地揽住她，在她背上轻拍了拍。洪七公道：“怕什么？杨小子，打出来我看！”两边的老人都急声催他，杨过无法，推开郭芙，以树枝作手杖，比划了一下。
郭芙自己心里如漫云雾，也便没有坚持。她呆呆站在一旁，见杨过一招摆出，洪七公脸色大变。他本来瘫痪在地上，这时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跃起，冲到欧阳锋身边，一把抱住他，叫道：“老毒物欧阳锋，老叫花服了你啦！你居然想得出这样攻守兼备的绝招来破我的‘天下无狗’！甚好！极妙！好欧阳锋！好欧阳锋！”
欧阳锋苦思一夜，耗尽心力，原本已是油尽灯枯，这时听他连唤三声“欧阳锋”，回光返照，心头忽如明镜，数十年来的往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头脑无比清醒，伸臂回抱，笑道：“我是欧阳锋！你是洪七公！哈哈哈……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
“不错！你是老毒物欧阳锋，我是老叫花洪七公！”两个白发老人紧紧相拥，哈哈大笑，笑声在山洞里阵阵回响，越来越低，及至消失。
良久，杨过见二人一动不动，上前唤道：“爸爸？师祖？”却无一人应答。他伸手一碰，欧阳锋侧身而倒，面上还带着笑，竟已身亡。他大是惊骇，伸手去触洪七公，发现洪七公也已气绝。杨过张着嘴巴，心中又惊又悲，一时万万不能接受，喃喃道：“他们只是一时背过了气去，等一会儿便会好的。爸爸和师祖武功冠绝天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回头看郭芙，却见郭芙紧盯着洪七公的尸身，神情莫辨。她站得远远的，并不近前，双腿似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不住颤抖。杨过也正六神无主，却见她的反应有些古怪不妥，便欲上前看她，她却忽然“呜”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转身狂奔了出去。
“师姐！”杨过追着她出去，雪地空旷，不见郭芙身影。他呆了一呆，想：“她那么敬爱师祖，必是被他们二人的情状吓到了，等她冷静下来，定会回来。”返身回去山洞，守在二老身边，等着他们醒转。他一连等了七日，不但郭芙没有回来，二老也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他越等越是绝望，直到看到二人尸体开始变化，才终于大哭一场，挖坑将他们埋了。
再说郭芙，她一口气直冲下山，心中只转着一个念头：“师祖死了！师祖死了！”她虽然与洪七公相处日浅，却受了洪七公大恩，兼之见他磊落豪迈，威严中带着慈祥，实在是不自禁地心折。幼时也曾千般设想，这回见了他本人，心中只道：“这就是九指神丐洪七公！肝胆照人、神威凛凛的前丐帮帮主就该是这个样子！”他贪吃的嘴脸、累赘的大肚皮、同欧阳锋孩子气的斗嘴场面都还在眼前，人却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郭芙一边跑，一边拿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到终于稍稍平静下来时，已经不知道奔出了多远，到了哪里。她发足狂奔了整整一天，这时来到一片树林里，天色已黑，她也没有了力气，便攀上一棵大树，仰倒在最粗壮的一根树枝上。
她闭上双眼，却哪里睡得着？眼内的泪水越聚越多，从眼角溢出，湿了鬓发。她睁开眼，盯着天空中的明月，心中洪七公的面貌变作了前世宠爱自己的祖父，一时又想起苏父苏母的笑颜，从前刻意忘却的种种画面在这个夜晚纷纷钻进她的脑海，令她越哭越是止不住，越哭越是心伤欲死，到后来已不知是在为洪七公的逝世哭，还是为苏若芙的亲人哭，只道：“原来送走亲人是这样撕心裂肺的感觉。苏若芙，你好不孝……”
她直哭到头脑发晕才渐止，停下没多久，忽然听见晚风送来一阵嘤嘤的女子啜泣声。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确定不是自己哭昏了头，是真的另有女子在不远处哭泣，不由感到好奇和同病相怜，想：“不知是谁和我一样伤心，却又是为何在这荒林中哭泣？”她翻身下树，施展轻功向哭声靠近，见小溪之畔，两个窈窕身影，一个在哭，另一个手握一根玉箫，正低声劝道：“……既然相逢便是有缘，你不妨将你的心事说与我听一听，也许我能帮你呢？”
郭芙躲在树后，二女虽然侧对着她，但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听见说话那人声音娇嫩，是悦耳的少女音色。那哭泣的女子道：“我这伤心事你帮不了我，你方才就不该救我，我活着无用，死了才好……”听声音也是个少女。
郭芙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意被她这句话再勾上来，心中却是愠怒，暗道：“死？死能解决什么问题？这世上多少不幸的人求生不得，你却要求死？！”
那握着玉箫的少女道：“你年轻貌美，又身怀武艺，为什么要寻死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死了不打紧，你爹妈该有多难过啊？”她这句话正正击中郭芙心坎，郭芙霎时对她大生好感，心道：“说得不错！”那寻死的少女闻言哭得更凶，道：“我……我爹妈都不在世上啦！我没用，不能为他们报仇，没脸活下去……”握着玉箫的少女沉默片刻，说道：“我爹妈也去世多年了，但我知道他们在天有灵，也定是希望我好好地活着。”哭泣的少女声音略小，抽泣着说：“我打不过仇家，反而给他羞辱……”把事情经过道来，原来她去找害死父母的帮凶寻仇，被那人的儿子挡了回去。他只用单手就轻轻松松地缴了她的兵刃，却没有杀她，只逼她答应要找他父亲报仇，须得先打赢了他。
郭芙心中赞道：“那男人好有气度，宽仁之处与我爹爹有些相似。”只听那少女道：“姊姊，他武功那么好，我便是练上十年八年也不是他的对手啊，再说我那仇家年老体弱，也未必等得了这么久，我岂不是今生今世报仇无望？”又悲声哭起来。郭芙也想听玉箫少女如何开解。那玉箫少女顿了顿，说道：“你现在打不过他，不代表今生今世都打不过他。听说大名鼎鼎的郭靖郭大侠十八岁行走江湖时武功也并非多好，可是他如今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你还这么年轻，不必自轻。如果将来你的仇人真的等不到那一天，那么你找他儿子报仇也是一样，父债子偿，天理公义。”那少女哭声低下去，道：“……也是。”玉箫少女小声说了句什么，那哭泣的少女心情激荡，没有听清，郭芙却听见了，她说的是：“你专心练武，过个十年八年，也许便不执着于报仇了，那时你的仇人也自老死了，你放下仇恨，岂不很好？”
郭芙对这温柔善意的少女大起亲近之意，想道：“这人很不错，如果能够与之结识，也不枉出岛一趟。”那玉箫少女见身边之人冷静下来，说道：“我有急事，咱们就此别过罢。”另一个少女愕然道：“姊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玉箫少女道：“我去找我表妹，我很多年没见她了，听闻她的近况很不好。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一点行踪，这次如果错过，相见又不知是何时了。”先前哭泣的少女受她救命之恩、开解之义，心中对她很是感激，说道：“我陪你一起吧。”那玉箫少女摇头道：“不好，她师父很凶，说不定会对你不利，你还是寻个地方好好练武，早日报仇。”说完施展轻功，飘身远去。
另一个少女提气欲追，却哪里追得上她，心中惊佩，暗道：“这位姑娘轻功好强，瞧她模样，也未必就比我大。她善良温和，武功又好，只可惜容貌不佳。”
郭芙心中想的却根本不在杨过学得了多少，而是担忧洪七公离原著中的结局又近了一步。但她虽然看过原著，时隔太久，只记得西毒北丐在华山上同归于尽，具体是什么样的情形因由，却想不起了。
她见杨过额头微现汗珠、神情极是疲惫，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转身回去洪七公身边坐下，心道：“事已至此，我只有牢牢看紧了师祖。”这晚她并不敢睡，听见对面杨过不停逗欧阳锋说笑，劝他睡觉，但欧阳锋只是不理，抱头苦想，有时还捏紧拳头猛捶自己的脑袋。反而是她身边的洪七公，不多时便发出阵阵鼾声。
郭芙守了大半夜，心渐渐放下，想道：“连杨过的命运都改变了，这俩老人应该也不会如原著所述那般结局。是我多虑了罢。”靠壁闭上了眼睛。她正在似睡非睡时，忽听见一个声音高叫道：“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儿子，快来……”郭芙睁开眼，见欧阳锋形貌苍老不少，双目却精光四溢，一叠声儿催促杨过，又是兴奋，又是紧迫。
洪七公睁眼打个呵欠，喃喃道：“老毒物，你一宿没睡啊？”欧阳锋不理他，只对杨过道：“怎么样？会了没？快过去打给那老东西看！”杨过转身走来，要依式演出。
郭芙心里一突，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跳起身来拦住杨过，对洪七公道：“师祖，不要比了……别比了！”说到最后三个字，声音因为紧张已经有点变了。杨过一愣，安抚地揽住她，在她背上轻拍了拍。洪七公道：“怕什么？杨小子，打出来我看！”两边的老人都急声催他，杨过无法，推开郭芙，以树枝作手杖，比划了一下。
郭芙自己心里如漫云雾，也便没有坚持。她呆呆站在一旁，见杨过一招摆出，洪七公脸色大变。他本来瘫痪在地上，这时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然跃起，冲到欧阳锋身边，一把抱住他，叫道：“老毒物欧阳锋，老叫花服了你啦！你居然想得出这样攻守兼备的绝招来破我的‘天下无狗’！甚好！极妙！好欧阳锋！好欧阳锋！”
欧阳锋苦思一夜，耗尽心力，原本已是油尽灯枯，这时听他连唤三声“欧阳锋”，回光返照，心头忽如明镜，数十年来的往事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头脑无比清醒，伸臂回抱，笑道：“我是欧阳锋！你是洪七公！哈哈哈……我是欧阳锋！我是欧阳锋！”
“不错！你是老毒物欧阳锋，我是老叫花洪七公！”两个白发老人紧紧相拥，哈哈大笑，笑声在山洞里阵阵回响，越来越低，及至消失。
良久，杨过见二人一动不动，上前唤道：“爸爸？师祖？”却无一人应答。他伸手一碰，欧阳锋侧身而倒，面上还带着笑，竟已身亡。他大是惊骇，伸手去触洪七公，发现洪七公也已气绝。杨过张着嘴巴，心中又惊又悲，一时万万不能接受，喃喃道：“他们只是一时背过了气去，等一会儿便会好的。爸爸和师祖武功冠绝天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回头看郭芙，却见郭芙紧盯着洪七公的尸身，神情莫辨。她站得远远的，并不近前，双腿似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不住颤抖。杨过也正六神无主，却见她的反应有些古怪不妥，便欲上前看她，她却忽然“呜”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转身狂奔了出去。
“师姐！”杨过追着她出去，雪地空旷，不见郭芙身影。他呆了一呆，想：“她那么敬爱师祖，必是被他们二人的情状吓到了，等她冷静下来，定会回来。”返身回去山洞，守在二老身边，等着他们醒转。他一连等了七日，不但郭芙没有回来，二老也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他越等越是绝望，直到看到二人尸体开始变化，才终于大哭一场，挖坑将他们埋了。
再说郭芙，她一口气直冲下山，心中只转着一个念头：“师祖死了！师祖死了！”她虽然与洪七公相处日浅，却受了洪七公大恩，兼之见他磊落豪迈，威严中带着慈祥，实在是不自禁地心折。幼时也曾千般设想，这回见了他本人，心中只道：“这就是九指神丐洪七公！肝胆照人、神威凛凛的前丐帮帮主就该是这个样子！”他贪吃的嘴脸、累赘的大肚皮、同欧阳锋孩子气的斗嘴场面都还在眼前，人却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郭芙一边跑，一边拿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到终于稍稍平静下来时，已经不知道奔出了多远，到了哪里。她发足狂奔了整整一天，这时来到一片树林里，天色已黑，她也没有了力气，便攀上一棵大树，仰倒在最粗壮的一根树枝上。
她闭上双眼，却哪里睡得着？眼内的泪水越聚越多，从眼角溢出，湿了鬓发。她睁开眼，盯着天空中的明月，心中洪七公的面貌变作了前世宠爱自己的祖父，一时又想起苏父苏母的笑颜，从前刻意忘却的种种画面在这个夜晚纷纷钻进她的脑海，令她越哭越是止不住，越哭越是心伤欲死，到后来已不知是在为洪七公的逝世哭，还是为苏若芙的亲人哭，只道：“原来送走亲人是这样撕心裂肺的感觉。苏若芙，你好不孝……”
她直哭到头脑发晕才渐止，停下没多久，忽然听见晚风送来一阵嘤嘤的女子啜泣声。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确定不是自己哭昏了头，是真的另有女子在不远处哭泣，不由感到好奇和同病相怜，想：“不知是谁和我一样伤心，却又是为何在这荒林中哭泣？”她翻身下树，施展轻功向哭声靠近，见小溪之畔，两个窈窕身影，一个在哭，另一个手握一根玉箫，正低声劝道：“……既然相逢便是有缘，你不妨将你的心事说与我听一听，也许我能帮你呢？”
郭芙躲在树后，二女虽然侧对着她，但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只听见说话那人声音娇嫩，是悦耳的少女音色。那哭泣的女子道：“我这伤心事你帮不了我，你方才就不该救我，我活着无用，死了才好……”听声音也是个少女。
郭芙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意被她这句话再勾上来，心中却是愠怒，暗道：“死？死能解决什么问题？这世上多少不幸的人求生不得，你却要求死？！”
那握着玉箫的少女道：“你年轻貌美，又身怀武艺，为什么要寻死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死了不打紧，你爹妈该有多难过啊？”她这句话正正击中郭芙心坎，郭芙霎时对她大生好感，心道：“说得不错！”那寻死的少女闻言哭得更凶，道：“我……我爹妈都不在世上啦！我没用，不能为他们报仇，没脸活下去……”握着玉箫的少女沉默片刻，说道：“我爹妈也去世多年了，但我知道他们在天有灵，也定是希望我好好地活着。”哭泣的少女声音略小，抽泣着说：“我打不过仇家，反而给他羞辱……”把事情经过道来，原来她去找害死父母的帮凶寻仇，被那人的儿子挡了回去。他只用单手就轻轻松松地缴了她的兵刃，却没有杀她，只逼她答应要找他父亲报仇，须得先打赢了他。
郭芙心中赞道：“那男人好有气度，宽仁之处与我爹爹有些相似。”只听那少女道：“姊姊，他武功那么好，我便是练上十年八年也不是他的对手啊，再说我那仇家年老体弱，也未必等得了这么久，我岂不是今生今世报仇无望？”又悲声哭起来。郭芙也想听玉箫少女如何开解。那玉箫少女顿了顿，说道：“你现在打不过他，不代表今生今世都打不过他。听说大名鼎鼎的郭靖郭大侠十八岁行走江湖时武功也并非多好，可是他如今的成就大家有目共睹。你还这么年轻，不必自轻。如果将来你的仇人真的等不到那一天，那么你找他儿子报仇也是一样，父债子偿，天理公义。”那少女哭声低下去，道：“……也是。”玉箫少女小声说了句什么，那哭泣的少女心情激荡，没有听清，郭芙却听见了，她说的是：“你专心练武，过个十年八年，也许便不执着于报仇了，那时你的仇人也自老死了，你放下仇恨，岂不很好？”
郭芙对这温柔善意的少女大起亲近之意，想道：“这人很不错，如果能够与之结识，也不枉出岛一趟。”那玉箫少女见身边之人冷静下来，说道：“我有急事，咱们就此别过罢。”另一个少女愕然道：“姊姊，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玉箫少女道：“我去找我表妹，我很多年没见她了，听闻她的近况很不好。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一点行踪，这次如果错过，相见又不知是何时了。”先前哭泣的少女受她救命之恩、开解之义，心中对她很是感激，说道：“我陪你一起吧。”那玉箫少女摇头道：“不好，她师父很凶，说不定会对你不利，你还是寻个地方好好练武，早日报仇。”说完施展轻功，飘身远去。
另一个少女提气欲追，却哪里追得上她，心中惊佩，暗道：“这位姑娘轻功好强，瞧她模样，也未必就比我大。她善良温和，武功又好，只可惜容貌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