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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刘彻与刘非

    未央宫,宣室殿。

    刘彻高高在上跪坐正中,他的右侧是窦老太主,下首左右分别立着西汉当朝的文臣、武臣。

    今日与昨日不同,很多大臣的提奏都要有个最终的议定,眼见殿中各个臣子都为了自己的观点而吵嚷,刘彻的心绪也跟着起起伏伏。

    其实对于他来说,正面迎击匈奴是多年来的愿望,眼下他的答案就是两个字:开战。

    但是他心里也清楚,他的皇祖母却是犹豫万分,甚至偏向于再次和亲,之所以她老人家能够于此时端坐于殿中不说出任何观点,好似持观望态度,这其中绝大部分因素则都是因为他的皇后,陈阿娇。

    不可否认,在迎击匈奴的意见上,陈阿娇对窦老太主的潜在的影响可不小,除了去年她在从未央宫至甘泉宫的途中遭遇匈奴袭击,让老太主有极大的不满之外,陈阿娇平日里虽没有明面上的决断,但是她无意的一句话、一个逗乐都无不在表达着匈奴与大汉早晚都会有正面冲突的。而国与人是一样的,当自己有足够的实力后,忍辱负重就变得毫无意义,对于识理明事的人,你的退让是宽容大度,但是对于强盗,你的宽容与忍让,只会被人认为是软弱可欺。

    怎么又想到了她了,近一段日子里,总是让他经常想起她。

    而一想起她,他就会觉得不爽快。

    原先认为的相处舒服与自然,在如今却让他觉得不够与淡漠。

    包括了在欢爱上,起初总是他主动,她被动。

    于是,他不服,挑逗了她也跟着主动,

    可是,虽然过程中的确是达到了目地,

    最后,激情退去时,她又是一副不冷不热的视线注视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原来,他认为的恰到好处的相处距离,现在,却让他觉得很不满呢!?

    她,难道就不能如以往那样,对他。。。更加亲近一些吗?

    等等。。。他蹙着眉头突然想起,以前,她对他的亲近,是很让他觉得厌恶的呀!

    这到底是怎么了!?

    “皇上,臣愿保举一人,在迎击匈奴上定能助上一臂之力。”被冷落许久的平阳候曹寿,在一旁静静的聆听了主战与主和派的争吵,在听到军中需要能征勇猛的人时,他出列禀报道:“此次攻打匈奴,应需驭马能手,若是此人还勇猛异常,则堪可以在军中有所作为。”

    回了回神,刘彻将思绪快速拉了回来,看着眼前被刘非使计离间的平阳公主的驸马曹寿,问道:“何人?”

    一边问,刘彻又一边想到了刘非,然后,又想到了正在椒房殿忙着张罗的陈阿娇,不禁心中有些得意。

    想见面!?哼! 他要是不愿意,想见也没得见!

    “皇上!”已经说出举荐之人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音的曹寿,抬起头来瞧了见唇角含着一抹不明笑意帝王,小心翼翼的弯□子行礼,然后再次相询:“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是谁?”刘彻以眼相询,满脸期盼的平阳候曹寿,觉得奇怪反问道:“平阳候连他姓什名谁都不说,叫朕如何给出所想?”

    此话一出,休说是曹寿,就算是朝中其他正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的大臣都有些愣住了,他们明明听到曹寿说出那人的姓名呀,为何皇上却反过来。。。

    难道说,皇上走神了?

    这怎么可以?

    排在前面一点的老臣们正打算出言规劝,一旁的窦老太主在暗自瞥了一眼刘彻后,清咳一声道:“众卿吵嚷之声如此之大,休说皇上认真的听着你们在说什么忽略了平阳候曹寿,就是我这瞎老婆子都没留意到平阳候到底说了些什么?真是的,你们都一大把年纪的,怎么的火气还这么大。”

    愣住了!这下彻底愣住了!

    正打算出列的许昌候生生止住了脚,而老太主的侄儿窦婴,此时则微抬起头,快速的瞄了瞄老太主,然后又瞄了瞄岿然不动的帝王。

    垂眸间,他有些想笑。

    这可是朝堂的风向标啊,对于他这个窦家子侄来说,可完全是好事,自此,至少,他这个夹板中生存的人儿,可以少伤一点脑筋了。

    当然,此刻,人人心中都又开始飞快的盘算着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心中暗恼的刘彻,虽然面上维持着理所当然的表情,但是陷在袖中的双手,却是因为尴尬而不自然的动了动。

    平阳候曹寿自然也是个精明的,此时当然是伏□了诚怕诚恐的认错,然后再次用完全不必要的、极大的声音回禀道:“臣举荐家中骑奴卫青,此人驭马之术堪称长安城第一,相马养马才是一好手,且为人勇武忠厚。”

    “卫青?”刘彻闻言,双眼几不可闻的微眯,然后问道:“卿意欲如何安置?”

    “臣斗胆,此人自小穷苦,论文定当不行,但是论武,臣觉得可让其在军中历练,若是能立上一功,则也可作为将来征战匈奴之一助力。”平阳候说辞小心,但是语气中多显慷慨激昂。

    “好!”刘彻当场应声道:“自朕登位起来,就广招有贤有能之士,此人即得平阳候如此赞誉,想必定有非凡之处,着其明日起至李卫尉处,三日后随军出发。”

    说完,他也不忘回头请示老太主,在得到老太主的首肯后,众臣纷纷简短的说了些贺辞后,就继续着先前布置方面的讨论,比如万一开战后,粮草如何动输,各边防的将军分别有哪些。经过昨日的紧急商讨,今日是众位大臣拿出意见的时候了。

    于是,提奏在众臣一人一句的争吵声中不断的完善着。

    现在唯一需要着重考虑、且还不能当朝议论的,则是诸藩王的内乱防患的问题了。

    正当刘彻目送大部分朝臣退下之后,几位被留下的重臣被留下准备继续讨论机密核心话题时,在外张望许久的夏怀礼探头探脑的往里张望。

    夏怀礼到底是宫中老宦官了,看时机倒是很准,借着人员交替时大家轮流喝水出恭时,他悄然进来对刘彻附耳说了些什么,引得刘彻的脸色当即暗沉的、好似他的迎击匈奴的愿望落空一般,黑的犹如锅底一般。

    若不是现下的讨论实在是太重要了,他真恨不得立马有所行动。

    深吸了口气,挥手让夏怀礼下去之后,他最终还是回过神,专注的讨论起眼下的朝中大事。

    天色实在太晚,没过多久,硬撑着的老太主有些熬不住了,说了几句让大家心向朝廷的话后,就退了出去回自己的东宫。

    “这么说,准南王已经开始暗中联络了其他藩王?”刘彻冷泠道。

    “正是!”承相窦婴低着头回道:“诸多藩王中,除了河间王刘德、江都王明面上拒绝之外,其他都是隐讳不答,态度不明,胶西王、赵王已经归附准南王了。”

    “哼!”刘彻轻声冷哼,视线直接投向一旁早已经因心虚而有些颤抖的田蚡,带着讥讽之意笑道:“也不知道今日之议,会否明日就传至他人耳处?”

    一旁的张汤及另外的几个重臣,也是都被刘陵以财富、美色分别拉拢过的,自然知道刘彻话中之意。于是纷纷垂眸。

    身正的如张汤,自然不怕影子斜,而田蚡好歹是刘彻的亲舅舅,这样的身份做出任何事、或说出任何话,都显然会成为刘彻杀鸡儆猴的角色。

    冷汗搜搜直冒,不能开口接上刘彻的话儿,更不能辩驳自己是清白的。

    此时除了与众人一样,在少年帝王刘彻的权威威慑下伏□子恭敬的叩首,一起同声喊出效忠皇上决不胡乱话之外,其它的一个字都不能多说。

    若是刘安听到什么而真的借机反了,休说谁赢谁输,就算最后的赢家是淮南王刘安,他们这帮人谁也逃脱不了先被刘彻砍头的命运。

    讨论国政总是会消耗人的精力与体力,还有时间的。

    当一切都结束后,月亮已经直上中天,随着夏怀礼的一声提醒,刘彻意识到,已经是午夜时分,再过二个多时辰,又是第二日的早朝时分了。

    看了一眼恭敬待立一旁的夏怀礼,想起他之前的禀报。

    面前摆着的是两个选择,一是回到椒房殿宠幸那卫姓舞姬,既然她的家人卫青就要派上用处了,给予点临幸也是件好事;另一个选择,则是。。。

    二话不说,当他脑海中过到另一个选择时,他当即立断,起身喝道:“备撵,朕要至长门!”

    迟疑了几秒,在刘彻即将上前斥责时,夏怀礼赶紧回神、连声应道:“诺,诺!”

    ―――――

    当刘彻气势汹汹的冲向。。。对,的确是冲向大长公主的长门宫时,一路上,拿着马鞭的双手背在身后,铁青着脸的表情长驱直入,活活就像是来抓奸的。

    用卷起的马鞭掀起门帘时,里屋的温暖扑面而来,但刘彻却是没感觉到丝毫温暖,因为当他看到刘非与陈阿娇正相谈甚欢的样子,整个人,也许是自外面风尘仆仆而带上的寒气、加上本身作为帝王的冰冷气场,从头冷到脚,而他由内而外散发的冷气,也几乎让陈阿娇在与他对视的一瞬间,打了个寒噤。

    而一旁的刘非则缓缓的、淡然的收回视线,出于对帝王的尊重,他唇角含笑起身,虽然只是行了个简礼,却是一丝不苟到无一丝可以挑剔。

    面对刘非,刘彻总是下意识的收敛情绪,这种收敛并不是惧怕、也不是亲近,而是一种深深的防备,比防备淮南王更加深刻。

    刘彻十分清楚,若不是当初刘非的阿母程姬因为自作主张,将身边的宫婢唐姬取代她而侍候酒醉的先父景帝,因而触怒了一生最讨厌被人算计、与掌控的先帝,刘非也不会跟着程姬失宠而被迁怒着、自小不被重视。

    但是,刘非却是能在这样极不受重视的环境下,习武、练箭、驭马等样样都不落后,最终还是被他们的先父景帝刮目相看,早早封王,且封地也是相对最富庶的。

    还好,刘非到现在为止,除了对陈阿娇的心思从不刻意掩饰之外,倒也是从来没有流露出任何反心。

    但是,刘彻知道,若是刘非反了,就算不赢,也会给他带来很大威胁。

    而刘非,绝不能与淮南王合谋,否则,他的半边江山,危诶!

    想到这儿,他抬脚进入殿内时,脸上也就带了自在随意的笑容,仿佛适才的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的人,根本不是他。

    “朕的皇后,与江都王在聊些什么呢?”刘彻边步至陈阿娇塌垫旁跪坐下、伸手轻抬,免了刘非的礼,见刘非极其坦然的也跪在一旁时,状似随意聊聊家常的样子道:“看你们的样子,悠闲自得,还真是让朕羡慕啊!”

    “陛下政事繁多,哪像臣妾这样无聊的四处闲逛。”陈阿娇心中对刘彻今晚的做法,本就有一丝不满,但是碍于刘非在场,又碍于刘彻的身份,也只能为他沏了果茶、然后笑着温婉的回应道:“不能打扰陛下,就只能打扰自己的阿母了。”

    “娇娇近来以‘贤惠知礼’为处世风范,却是今日里做了件任性事!”刘彻似笑非笑的看着陈阿娇,好似语带双关的道。

    见陈阿娇垂眸不语,他转过头来,对着刘非道:“江都王才来长安城,就遇上朕要出兵打匈奴之事,想必这一年多来,积下来的事务也不少,加之朕前日里的吩咐,想必也是繁忙不亚于朕吧!”

    “陛下过虑了!”刘非不咸不淡、却是听上去极为温和的回道:“臣与皇后的情分,虽不及陛下,但也断不会因为繁忙而忽略及责怪娇娇的。”

    刘彻握着杯子的双手紧了紧,随即松开,再次笑道:“朕怎么就忘记了,江都王与皇后自小长大,情分胜似兄妹,的确是朕多虑了,还以为皇后耽搁了江都王了呢!”

    “陛下放心,此次出兵匈奴,臣定会全力以赴。”刘非一点儿也没将刘彻话里话外的意思当回事,只是浅浅淡淡、恭敬自然的回道。

    “如此甚好!”刘彻面上也是没什么情绪波动,对于刘非的保证好似也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随意的道。

    之后,两人东拉西扯的,好似谁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直到,已经睡下被惊动起身的大长公主姗姗来迟。刘非,都没有提出要先行离开的意思。

    而大长公主更是配合,索性让刘非在长门宫留宿。

    而刘彻只能因为第二日要上朝而提出回宫,但是,他却强行用帝王的权势将陈阿娇带回了未央宫。

    在陈阿娇满腹狐疑与牢骚怨念中,两人抵达了椒房殿。

    看着椒房殿偏殿仍旧有着一丝亮光,未燃尽的烛火隐隐绰绰,那偏殿门口还印出曼妙身姿的影子。

    “陛下,请容臣妾告退。”见刘彻站定,眼睛盯住偏殿,一幅隐讳难辨的模样,让本就一路不爽的她更加不爽的道。

    不等她转头离去,刘彻伸出右手拉住了她,意味不明的双眼落到了她的身上道:“娇娇不随我一起吗?”

    随他一起?

    陈阿娇感到狐疑,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不禁斜晲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仿佛是看懂了她心中所想,刘彻笑的有些欢快了、也暧昧了些,然后,他抓着她的手,一本正经道:“万一朕觉得有哪此地方不妥,还是需要身为皇后的娇娇去办的。”

    还好,还好,不是所谓的3P。

    她定了定神,但是,当她对上刘彻怪异的笑容,心里的狐疑却是怎么也去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汗。。。又估计错误。。。

    我的文文的进程预报,好像快赶上天气预报那样了,一点也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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