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命运
智慧，就是能透过重重表象发掘并总结被一般人忽略的事物本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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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亚疑惑的看着她：“他们是孪生兄弟，生日晚会请帖上是他们两个的名字，你没看见？”
蛮月顿时痴住，眼前晃动着伊恩和路西法的脸，那五官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伊恩有着小麦色的皮肤和金色短发，而路西法的皮肤白一点，银色的头发长一点。
区别这么小，却感觉一个好似五月中温暖和熙的太阳，另一个仿佛寒冬里遥远模糊的月光，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着了魔似的反复想着这件事，以至于莉亚问她什么都没听见，直到被她抱住才猛地惊觉，讪讪的说：“我……我只是奇怪怎么以前没发现。”
莉亚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说，只温柔的摸摸她的脸说：“这几天累坏了吧，今天早点休息好吗？”
蛮月立刻点头，于思奇到达驻地的时候，她也没逗留太久，说了一会儿话就乖乖的回房歇下了。
她睡得很快，朦胧间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困在一个阴冷的地方。
她又饿又冷，孤独凄凉得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唯一支撑她希望就是远处一点蓝幽幽的光亮，于是她朝着那个方向一直走。
渐渐地，潮湿阴冷的寒气渗进骨子里，内脏似乎都被冻成了冰块，沉甸甸的压在肚子上，每走一步都牵引出涩涩的痛。
她坚持着走了很久，几乎快要绝望了，脑子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那个蓝幽幽的光亮其实是路西法的眼睛！
这个想法把她吓得猛一下坐起身来，迷迷糊糊的楞了一小会儿，感觉下腹闷闷的有些锉痛，身下还有一点湿漉漉的感觉，打开灯一看，发现床单上有一小块血迹。
她揉揉困涩的眼睛，忽地反应过来，张嘴就是一阵笑。
这动静有点大了，隔壁床上的莉亚条件反射的蹿过来抱住她，连声问：“怎么了？”
蛮月眨眨眼，突然觉得很羞涩，反手抱住她的腰，把头埋进她怀里闷声说：“……初潮。”
莉亚愣了一秒，随即放声大笑，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半晌，才一边揉着自己笑到发疼的肚子说：“恭喜你，你长大了，不过也不用开心成这样吧？居然睡着了都能笑醒。”
早上莫子青遇见她时，很随便的问了一句：“你和莉亚昨天半夜在干嘛？笑得那么开心？”
蛮月的脸一下子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她瞪着莫子青小嘴张了又张，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几秒钟后突然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跑，扔下莫名其妙的莫子青楞在原地好半天。
这场尴尬让蛮月整个早上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直到吃午饭时，她才神态自若走进餐厅坐好。
莫子青看着她笑笑的说：“恭喜。”
她脸上微微一红，还是大方的回了句：“谢谢。”
然而周围的人却迷惑了，她明明才刚连进了医院两次，哪里来的什么喜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见莫子青和莉亚都是一脸的神秘微笑，更加心痒难挠，忍不住围着她七嘴八舌的追问，连一向腼腆斯文的林初若都加入了进来。
蛮月本来一本正经的坐着吃饭，可是被问多了也急了，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憋了半天，一咬牙把刀叉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道：“我初潮！以后不许再问了！”
想想又加了一句：“还有！不许再送我洋娃娃！我长大了！”
刹那间，诺大的餐厅陷入一片死寂，每个人的脸都在瞬间凝固，两三秒钟之后，不知谁的刀叉掉了下来，砸在瓷盘上发出一记极清脆的声响。
这一下立刻引发出哄然的嘈杂，里面混着餐具掉进盘子里的“当啷”声，强行忍笑的“噗噗”声，被水和汤呛到的咳嗽声，还有翻倒的椅子在地毯上碰出的“砰砰”闷响声，和因为喷到或者撞到别人而导致的各种道歉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蛮月红着脸，左手抄起叉，右手抓起刀，气势惊人的瞪视了一圈，鼻腔里重重的一哼。
餐厅里立刻安静了些，马腾俊强忍着笑，跟着暴喝道：“都他娘的吵什么吵！吃饭！”
于思奇也连忙安慰蛮月说：“别理他们，先吃饭啊。”
众人不吭声，一个个低头猛吃，只偶尔一两声压抑不住的闷笑。
蛮月只做听不见看不见，自顾自吃好了站起身来，睨视众人一圈后转身上楼。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听见外面爆出一片巨大的哄笑声，顿时恼怒异常，却又无处发泄这无名之火，忍到进了房间忽地怨恨起路西法来，认为这场难堪全都是因为梦见了他。
多年以后想起这些，她才终于相信了很多事，早在她明白之前就已经发生并成为了事实。
但是那天下午她只觉得尴尬，于是一脸严肃的对于思奇和莫子青说想立刻回德府。
莫子青点点头说：“你先跟于叔走，我要回一趟南阙。”
蛮月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后问：“六叔你不打算给我过生日了？”
莫子青笑笑：“会赶回来的，莉亚送我去，来得及。”
蛮月立刻两眼放光羡慕的叫道：“你要飞过去？！”
“嗯。”莫子青露出一丝苦笑：“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撑得住。”
马腾俊大手往他肩上一拍：“你咋搞的，弱了这么多？当年教你那些都忘干净了吧？一个冲击波蛮月小丫头都没事，你他娘的倒吐血了，能耐啊！”
莉亚猛转头惊疑不定看着他。
莫子青假装没看见，叹口气苦笑着说：“是啊，这些年少锻炼，整天坐着，人都坐虚了。”
他哪里是被冲击波撞的，明明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生生逼出来的，可是这话没法说。
蛮月却很无辜很关心的问：“六叔，你弱成这样，怎么坐飞行器啊？”
莫子青瞥她一眼，若无其事的扶了扶眼镜：“坐坐就习惯了。”
蛮月还想再说，莫子青却蹭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向等在电梯口的Ace。
九楼的VIP会议室里，Ace指着莫子青面前的一张纸说：“前两组是坐标。”
那纸上的内容很短，一共只有六组数字符号：
【-5.408211，154.676514】
【-3.825889，152.627563】
【9807324510924200683】
【7650038218465098002】
【3872990110883028655】
【Λ-Я-С-Λ-Ν-Ц-З】
“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吗？”
“库兰群岛南面的两个无名小岛”Ace在光子板是调出卫星图：“那里的海底火山群十分活跃，一直持续不断的有小规模爆发，类似这样的无名小岛数都数不清，不过空气中二氧化硫含量极高，又常年被火山灰笼罩，所以那片区域是完全无人居住的。”
莫子青沉吟片刻说：“把这两个坐标发给汉其纳的孙鹏，叫他去查一查这两个岛。”
Ace点点头：“没问题，不过那里能见度太低，卫星扫描也看不见东西，纸鹞侦察机进去，估计几分钟引擎就会被火山灰堵塞了。”
“嗯，让他看着办，能从水里过去也行。”莫子青扶了扶眼镜：“后面这些又是什么？”
“中间那三组数字我能查到是突斯尼国安银行的账户号，不过那家银行的资料库我入侵不了，户主的资料查不出来。”
莫子青吃了一惊：“你都不能入侵？什么系统这么厉害？”
Ace看他一眼，凉凉的说：“传说那家银行是用人来记忆客户资料的，那几个人呢，据说是经过基因改造过的，除了记忆力几乎可以媲美电脑之外，其它方面基本属于白痴。”
他看着露出震惊表情的莫子青笑笑：“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不过我确实找不到资料库。”
“至于最后那一组，我可以肯定是加密过的密码，但却不是那几个银行账户的，所以这个可能性就太多了，房间，保险箱，接头暗号……总之什么都有可能。”
他伸了个懒腰：“没我什么事了吧？我需要睡眠，嗯，非常需要。”
走了两步忽地顿住，皱着眉说：“不够睡就是容易老啊……”转身回来掏出一块小型光子板，点了几下递给莫子青：“我早上过滤的监控记录，你看看。”
光子屏上出现一副相当模糊的画面，隐约可以看出是个人形：“这是那颗‘黄蜂’爆炸后六分三十二秒发生的，这个人当时在九楼的窗户外面，位置估计是9015号房间。”
他翻到一页时间表：“我算过了，他应该是等在楼下的死角里，‘黄蜂’一炸电力和监控系统中断，他就爬上来了，可惜刚到九楼就撞上那个冲击波，又摔下去了。”
“王凯那时候正对付安检部，你们又都晕了，一乱就没顾上，不然随便搜一下都能抓着，还有，发射地点是西南面2.5公里左右，不过这没什么意义，那里只有坟地和森林。”
他敲着自己额头想了想：“就这么多了，我现在必须睡觉，不想未老先衰啊。”
他摇摇晃晃的离开，留下莫子青独自打电话给武振霄。
“基因改造！胆子可真不小！”武振霄冷哼一声说道：“当年要不是西吴企图人造灵鹫血统，秘密生化实验残害了太多灵鹫族人，也不会招来那次刺杀！这突斯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联众同盟的眼皮子底下知法犯法？！”
他默想了片刻，瞄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莫子青：“9015号房间当时住的是蛮月吧？”
莫子青“嗯”了一声：“雪鹞也在那里。”
武振霄点点头：“那就确定是为定位器而来的了，那两个岛先不管它有什么，银行账户无非是钱，波尼顿特使带到拜伦德来的目的，来去不是行贿就是买军火，无论哪一个，都说明他们对南阙势在必得，这次怕是铁了心要硬来了。”
莫子青摇摇头：“几组数字符号而已，随便什么方法，哪怕硬背下来都比放在一只雪鹞身上保险，波尼顿没那么傻。”
“那倒不一定，人都是有弱点的，要是那十二个人抓住那位特使会逼问不出来？电子发送就算加密也有可能被截获破译。”
莫子青却不以为然：“雪鹞就不会被打下来了？”
武振霄笑笑：“子青，你今天怎么了？吐了两口血脑子都糊涂了？谁说他一早就想着要用雪鹞了，我估计那位特使发现有人跟踪，临时买了一只植入后放生，反正有定位器，等到安全了再找回来就是了，只不过他一定没想到人家手里也有信号接收器。”
莫子青想了想，似乎无法反驳，但心里就是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真相仿佛被厚厚的乌云遮挡住了，能感觉到层层压过来的危险，却始终看不透后面到底藏了什么。
他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身周像是有一张密密的大网，明明知道正在收拢，却挣脱不了。
“对了。”武振霄忽地有些兴奋的说：“你这次干脆把定位器带到南阙去，那十二个人肯定会跟着，如果设个套……”
莫子青眼睛一亮：“守株待兔，再引蛇出洞！好办法！”
武振霄得意的巴拉两下头发：“最重要的是调虎离山，我可不想他们还跟着蛮月！”
“嗯……这事我回头跟我大哥商量，要是能抓着哪怕一个，事情就容易多了。”
武振霄目光闪烁，兴奋得意的脸上掠过一丝阴狠：“我倒想看看到底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莫子青心里一凉，这样的武振霄他太熟悉，武家人血液里天生的煞性一旦释放出来，后果是可怕的，就如同一只饿了许久的猛兽突然见到了猎物，那一击必然残酷而致命。
“你也别大意了。”他忍不住劝了一句：“既然猜到是拜伦德高层，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武振霄笑笑，顿了顿又问道：“你这次打算回去多久？”
“没定，不过我答应蛮月在她生日前回来。”
武振霄点点头，又笑着说：“你他妈路上可千万别晕啊！死活都得撑住知道不？”
莫子青横了他一眼挂断电话，出门却撞上等在门外的赵越，又见他神神秘秘的，不由得大奇问道：“赵师傅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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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亚疑惑的看着她：“他们是孪生兄弟，生日晚会请帖上是他们两个的名字，你没看见？”
蛮月顿时痴住，眼前晃动着伊恩和路西法的脸，那五官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伊恩有着小麦色的皮肤和金色短发，而路西法的皮肤白一点，银色的头发长一点。
区别这么小，却感觉一个好似五月中温暖和熙的太阳，另一个仿佛寒冬里遥远模糊的月光，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着了魔似的反复想着这件事，以至于莉亚问她什么都没听见，直到被她抱住才猛地惊觉，讪讪的说：“我……我只是奇怪怎么以前没发现。”
莉亚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说，只温柔的摸摸她的脸说：“这几天累坏了吧，今天早点休息好吗？”
蛮月立刻点头，于思奇到达驻地的时候，她也没逗留太久，说了一会儿话就乖乖的回房歇下了。
她睡得很快，朦胧间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困在一个阴冷的地方。
她又饿又冷，孤独凄凉得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唯一支撑她希望就是远处一点蓝幽幽的光亮，于是她朝着那个方向一直走。
渐渐地，潮湿阴冷的寒气渗进骨子里，内脏似乎都被冻成了冰块，沉甸甸的压在肚子上，每走一步都牵引出涩涩的痛。
她坚持着走了很久，几乎快要绝望了，脑子里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那个蓝幽幽的光亮其实是路西法的眼睛！
这个想法把她吓得猛一下坐起身来，迷迷糊糊的楞了一小会儿，感觉下腹闷闷的有些锉痛，身下还有一点湿漉漉的感觉，打开灯一看，发现床单上有一小块血迹。
她揉揉困涩的眼睛，忽地反应过来，张嘴就是一阵笑。
这动静有点大了，隔壁床上的莉亚条件反射的蹿过来抱住她，连声问：“怎么了？”
蛮月眨眨眼，突然觉得很羞涩，反手抱住她的腰，把头埋进她怀里闷声说：“……初潮。”
莉亚愣了一秒，随即放声大笑，直笑到眼泪都出来了，半晌，才一边揉着自己笑到发疼的肚子说：“恭喜你，你长大了，不过也不用开心成这样吧？居然睡着了都能笑醒。”
早上莫子青遇见她时，很随便的问了一句：“你和莉亚昨天半夜在干嘛？笑得那么开心？”
蛮月的脸一下子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她瞪着莫子青小嘴张了又张，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几秒钟后突然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跑，扔下莫名其妙的莫子青楞在原地好半天。
这场尴尬让蛮月整个早上都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直到吃午饭时，她才神态自若走进餐厅坐好。
莫子青看着她笑笑的说：“恭喜。”
她脸上微微一红，还是大方的回了句：“谢谢。”
然而周围的人却迷惑了，她明明才刚连进了医院两次，哪里来的什么喜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见莫子青和莉亚都是一脸的神秘微笑，更加心痒难挠，忍不住围着她七嘴八舌的追问，连一向腼腆斯文的林初若都加入了进来。
蛮月本来一本正经的坐着吃饭，可是被问多了也急了，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憋了半天，一咬牙把刀叉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道：“我初潮！以后不许再问了！”
想想又加了一句：“还有！不许再送我洋娃娃！我长大了！”
刹那间，诺大的餐厅陷入一片死寂，每个人的脸都在瞬间凝固，两三秒钟之后，不知谁的刀叉掉了下来，砸在瓷盘上发出一记极清脆的声响。
这一下立刻引发出哄然的嘈杂，里面混着餐具掉进盘子里的“当啷”声，强行忍笑的“噗噗”声，被水和汤呛到的咳嗽声，还有翻倒的椅子在地毯上碰出的“砰砰”闷响声，和因为喷到或者撞到别人而导致的各种道歉声，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蛮月红着脸，左手抄起叉，右手抓起刀，气势惊人的瞪视了一圈，鼻腔里重重的一哼。
餐厅里立刻安静了些，马腾俊强忍着笑，跟着暴喝道：“都他娘的吵什么吵！吃饭！”
于思奇也连忙安慰蛮月说：“别理他们，先吃饭啊。”
众人不吭声，一个个低头猛吃，只偶尔一两声压抑不住的闷笑。
蛮月只做听不见看不见，自顾自吃好了站起身来，睨视众人一圈后转身上楼。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听见外面爆出一片巨大的哄笑声，顿时恼怒异常，却又无处发泄这无名之火，忍到进了房间忽地怨恨起路西法来，认为这场难堪全都是因为梦见了他。
多年以后想起这些，她才终于相信了很多事，早在她明白之前就已经发生并成为了事实。
但是那天下午她只觉得尴尬，于是一脸严肃的对于思奇和莫子青说想立刻回德府。
莫子青点点头说：“你先跟于叔走，我要回一趟南阙。”
蛮月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后问：“六叔你不打算给我过生日了？”
莫子青笑笑：“会赶回来的，莉亚送我去，来得及。”
蛮月立刻两眼放光羡慕的叫道：“你要飞过去？！”
“嗯。”莫子青露出一丝苦笑：“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撑得住。”
马腾俊大手往他肩上一拍：“你咋搞的，弱了这么多？当年教你那些都忘干净了吧？一个冲击波蛮月小丫头都没事，你他娘的倒吐血了，能耐啊！”
莉亚猛转头惊疑不定看着他。
莫子青假装没看见，叹口气苦笑着说：“是啊，这些年少锻炼，整天坐着，人都坐虚了。”
他哪里是被冲击波撞的，明明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生生逼出来的，可是这话没法说。
蛮月却很无辜很关心的问：“六叔，你弱成这样，怎么坐飞行器啊？”
莫子青瞥她一眼，若无其事的扶了扶眼镜：“坐坐就习惯了。”
蛮月还想再说，莫子青却蹭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向等在电梯口的Ace。
九楼的VIP会议室里，Ace指着莫子青面前的一张纸说：“前两组是坐标。”
那纸上的内容很短，一共只有六组数字符号：
【-5.408211，154.676514】
【-3.825889，152.627563】
【9807324510924200683】
【7650038218465098002】
【3872990110883028655】
【Λ-Я-С-Λ-Ν-Ц-З】
“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吗？”
“库兰群岛南面的两个无名小岛”Ace在光子板是调出卫星图：“那里的海底火山群十分活跃，一直持续不断的有小规模爆发，类似这样的无名小岛数都数不清，不过空气中二氧化硫含量极高，又常年被火山灰笼罩，所以那片区域是完全无人居住的。”
莫子青沉吟片刻说：“把这两个坐标发给汉其纳的孙鹏，叫他去查一查这两个岛。”
Ace点点头：“没问题，不过那里能见度太低，卫星扫描也看不见东西，纸鹞侦察机进去，估计几分钟引擎就会被火山灰堵塞了。”
“嗯，让他看着办，能从水里过去也行。”莫子青扶了扶眼镜：“后面这些又是什么？”
“中间那三组数字我能查到是突斯尼国安银行的账户号，不过那家银行的资料库我入侵不了，户主的资料查不出来。”
莫子青吃了一惊：“你都不能入侵？什么系统这么厉害？”
Ace看他一眼，凉凉的说：“传说那家银行是用人来记忆客户资料的，那几个人呢，据说是经过基因改造过的，除了记忆力几乎可以媲美电脑之外，其它方面基本属于白痴。”
他看着露出震惊表情的莫子青笑笑：“当然，这只是一个传说，不过我确实找不到资料库。”
“至于最后那一组，我可以肯定是加密过的密码，但却不是那几个银行账户的，所以这个可能性就太多了，房间，保险箱，接头暗号……总之什么都有可能。”
他伸了个懒腰：“没我什么事了吧？我需要睡眠，嗯，非常需要。”
走了两步忽地顿住，皱着眉说：“不够睡就是容易老啊……”转身回来掏出一块小型光子板，点了几下递给莫子青：“我早上过滤的监控记录，你看看。”
光子屏上出现一副相当模糊的画面，隐约可以看出是个人形：“这是那颗‘黄蜂’爆炸后六分三十二秒发生的，这个人当时在九楼的窗户外面，位置估计是9015号房间。”
他翻到一页时间表：“我算过了，他应该是等在楼下的死角里，‘黄蜂’一炸电力和监控系统中断，他就爬上来了，可惜刚到九楼就撞上那个冲击波，又摔下去了。”
“王凯那时候正对付安检部，你们又都晕了，一乱就没顾上，不然随便搜一下都能抓着，还有，发射地点是西南面2.5公里左右，不过这没什么意义，那里只有坟地和森林。”
他敲着自己额头想了想：“就这么多了，我现在必须睡觉，不想未老先衰啊。”
他摇摇晃晃的离开，留下莫子青独自打电话给武振霄。
“基因改造！胆子可真不小！”武振霄冷哼一声说道：“当年要不是西吴企图人造灵鹫血统，秘密生化实验残害了太多灵鹫族人，也不会招来那次刺杀！这突斯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联众同盟的眼皮子底下知法犯法？！”
他默想了片刻，瞄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莫子青：“9015号房间当时住的是蛮月吧？”
莫子青“嗯”了一声：“雪鹞也在那里。”
武振霄点点头：“那就确定是为定位器而来的了，那两个岛先不管它有什么，银行账户无非是钱，波尼顿特使带到拜伦德来的目的，来去不是行贿就是买军火，无论哪一个，都说明他们对南阙势在必得，这次怕是铁了心要硬来了。”
莫子青摇摇头：“几组数字符号而已，随便什么方法，哪怕硬背下来都比放在一只雪鹞身上保险，波尼顿没那么傻。”
“那倒不一定，人都是有弱点的，要是那十二个人抓住那位特使会逼问不出来？电子发送就算加密也有可能被截获破译。”
莫子青却不以为然：“雪鹞就不会被打下来了？”
武振霄笑笑：“子青，你今天怎么了？吐了两口血脑子都糊涂了？谁说他一早就想着要用雪鹞了，我估计那位特使发现有人跟踪，临时买了一只植入后放生，反正有定位器，等到安全了再找回来就是了，只不过他一定没想到人家手里也有信号接收器。”
莫子青想了想，似乎无法反驳，但心里就是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真相仿佛被厚厚的乌云遮挡住了，能感觉到层层压过来的危险，却始终看不透后面到底藏了什么。
他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身周像是有一张密密的大网，明明知道正在收拢，却挣脱不了。
“对了。”武振霄忽地有些兴奋的说：“你这次干脆把定位器带到南阙去，那十二个人肯定会跟着，如果设个套……”
莫子青眼睛一亮：“守株待兔，再引蛇出洞！好办法！”
武振霄得意的巴拉两下头发：“最重要的是调虎离山，我可不想他们还跟着蛮月！”
“嗯……这事我回头跟我大哥商量，要是能抓着哪怕一个，事情就容易多了。”
武振霄目光闪烁，兴奋得意的脸上掠过一丝阴狠：“我倒想看看到底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莫子青心里一凉，这样的武振霄他太熟悉，武家人血液里天生的煞性一旦释放出来，后果是可怕的，就如同一只饿了许久的猛兽突然见到了猎物，那一击必然残酷而致命。
“你也别大意了。”他忍不住劝了一句：“既然猜到是拜伦德高层，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武振霄笑笑，顿了顿又问道：“你这次打算回去多久？”
“没定，不过我答应蛮月在她生日前回来。”
武振霄点点头，又笑着说：“你他妈路上可千万别晕啊！死活都得撑住知道不？”
莫子青横了他一眼挂断电话，出门却撞上等在门外的赵越，又见他神神秘秘的，不由得大奇问道：“赵师傅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