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风起云涌 血洗耻辱（六）
“你……你你……”非鲤有些乱了方寸。
“你什么你，闭上你的臭嘴，我没那么好心听你的遗言，说了也白说，因为没有人会在乎那些你还未了的破事儿！”妙柏半分不让，犀利的话语是越说越来劲儿。
非鲤早已经气得头顶冒烟，哪里还管得了许多，握拳就朝妙柏攻了过来。
“姑娘小心，此女已有力杰的名号，一拳可以击碎千斤巨石！！”士蛙担心的大叫提醒妙柏，眉头紧紧皱起，双眼片刻不离地紧盯着妙柏。
听到了士蛙的话，戈狼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脸一偏，琥珀色的眸子不自主地朝对战中的两人望去。
“老头放心，你照顾好小狼！”妙柏嘴上不屑，心下却不敢轻敌。
力杰，在侗教的时候听戊子山提起过，虽然四族所修习的武学不一样，但评定的标准却是一样的，就是九六三法则，每个等级中又包含了三个层次，总的位阶，由低至高依次是：者，士，师，痴，杰，丞，玄，宗，极。名号为者，则是最低，名号为极，则是最高。
一番思忖，妙柏心中有了谱，右手一握‘碎心之矢’，舞出黑色的剑花，朝非鲤攻去。
非鲤气红了眼，拳带凶猛如山洪般的蛮力，没有任何花式，直直地一拳迎向妙柏的黑色剑花。
妙柏心中暗惊：这女人真是气得不清，居然以拳会我的‘碎心之矢’，莫不是真豁出去了？！
思绪未定，只觉一股霸道的拳劲从‘碎心之矢’的剑身狂浪地冲击而上，由剑尖至剑柄，再由剑柄直蹿上手腕……
噗！妙柏只觉胸中翻涌，一口鲜血喷出。
“啊？！”戈狼一声尖叫，惊愕地愣住。
士蛙神色也是焦急万分，嘴里不住道：“我看走了眼？难道不敌？难道不敌？？！”
非鲤一击即中，也有些意外，微微一怔之后，拳式未收，就仰首狂笑起来：“哈哈哈哈……臭丫头片子，嘴皮子利索，这功夫却是太入不了眼！！你之前不是很嚣张么？不是要索我的命，碎我的尸么？哼！瞧你一张小脸长得还不错，等我拿下你，带回五轮城，让那些个最粗悍的族人好好玩玩！啧啧啧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不知道你能挨得过几个时辰，哈哈哈……”
妙柏双眼死死盯着非鲤，抹了抹嘴角的余血，口中腥味浓重。
突然，妙柏面露错愕之色。
非鲤还在笑，可是妙柏手中的‘碎心之矢’已经缓缓提了起来。
“怎么？不甘心？垂死挣扎？好！我且再接你一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非鲤猖狂地叫嚣。
妙柏却好像没有听到，眼底复杂地涌动着多种的情绪：惊赫，错愕，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黑色的‘碎心之矢’慢慢的被妙柏举过头顶，直指朝天。
“来吧！”非鲤豪迈的双手交叉，晕起周身的内气，面露嘲讽地瞅着妙柏。
妙柏双眼圆瞪，死死地凝视着自己执剑的右手。
剑，缓慢下落。
落剑几乎用了三次喘息的功夫，妙柏此刻的动作就好像一个三岁的稚儿，费力地把玩着一把木剑，毫无套路，自娱自乐地随意挥舞。
士蛙眼中是浓浓的困惑，自语喃喃：“刚刚那么雷霆一击都未伤非鲤丝毫，如今这女娃儿想干什么？这么缓速的出招，没有任何威胁啊！！！”
戈狼微卷的睫毛，眨都不眨，双眸一直注视着妙柏的一举一动，嘴里却是轻轻说了一句：“我……信她。”
士蛙诧异地垂下目光，看了看倚靠在自己怀中的戈狼，想说什么，斟酌几番，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剑已经慢慢平行于地面，妙柏执剑的右手稳如磐石，面色却不佳，严肃凝重，而且隐隐透着青色。
剑平，几乎是千分之一的眨眼间，一道灿眼的红光瞬间闪过，比那雨夜中，天际里划过的闪电还要快数倍。
噗通！红光的余晕未逝，非鲤却已经倒地，她那粗犷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非鲤，死，不瞑目。
士蛙呆了，戈狼愣了，妙柏的面色更寒了。
久久，久久，一线刺眼的红色从非鲤身下慢慢溢出，而非鲤那壮实的身子突然从头顶至下腹，竖着一分为二。
“啊！”又是戈狼的一声惊恐尖叫，士蛙一只大掌捂住了戈狼的双眼。
妙柏别开脸，似乎对这场面也是异常的反感，沉声道：“老头，带上小狼，我们离开！”
说完，转身飞速跃离了石室。
刚刚出了石室，妙柏就手扶一棵大树树干，干呕了起来，口水混合着血丝吐了一口又一口。
微冷的风迎面吹来，呕了片刻，妙柏渐渐平复下来，一手抚着胸口，深深地，贪婪地喘息着清新的空气。
“哼！没出息，这么一点点风浪就吐成这样？”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
妙柏僵冷着面容，愠怒道：“妖孽，谁让你出来的？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哦？要不是你的血气冲撞了我的神，我才懒得管你！”蓝司听妙柏不领情，顿时有些恼怒。
“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妙柏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非鲤那张恐怖的脸，心里更是烦闷。
“解决？！哼，明明是一招就可以毙于剑下的，为何你不使用内力？”
“老头说了，非鲤的名号是力杰，当初在骐隆殿前，我迎战身为剑丞的冷肖玛，用上内力后百招之内就重创他，如今对付区区的力杰，何必大动干戈？”
“哼，无知！你也知道，你对付的是‘剑丞’，刚刚那丑女可是‘力杰’……套路不同，又怎能相提并论？当初你对战冷肖玛不是因为你实力超过他，而是他大意了，你赢也不过是赢在战术……刚刚那丑女胜在蛮力，你本来使剑，力道偏弱，所以必须运用内力来弥补，再以轻巧灵活取胜，谁知你却自曝其短！不用内力你想对抗陋族，简直是痴人说梦！！”
被蓝司这么一教训，妙柏心中更是怒不可遏：“我承认我所料失误，可是你有必要那么残忍么？！”
“残忍？我一剑收那丑女的命是残忍？！”
话，要看怎么说，说得方式不同，得到的效果也就完全不同。
“一剑将人从头至脚劈作两半，那白呼呼的，红兮兮的，绿油油的流淌了一地，这还不叫作残忍？！”
蓝司微微一顿，突然轻笑起来：“那白呼呼的是什么？”
“脑浆！”
“红兮兮的呢？”
“内脏！”
“那绿油油的呢？”
“胆汁！”
“妙小柏，你看得到是仔细……”蓝司嗤笑不已。
“……”
冷风一吹，戈狼又打了一个哆嗦，士蛙将裹着戈狼的袍子又紧了紧。
“少主，你忍忍，我们这就离开。”
戈狼点了点头，整个人全无生气。
眼眸四处一扫，见妙柏手扶住一棵大树，立在那里愣愣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戈狼静静望着不远处的妙柏，担忧的神色一览无遗，张了几次口，却总是没有出声唤妙柏。
士蛙不忍，高声道：“姑娘，夜风太冷，少主身子弱，我们能否先行离开？”
戈狼一把抓住士蛙的衣襟，垂下眼眸，急急道：“不……一起，一起走……”
士蛙一叹：“少主放心，你的意思老奴明白，自然是要跟姑娘一起走的……”
“嗯……”戈狼轻轻应了一声，将脸埋入士蛙的怀中，闭上眼不再说话。
妙柏正和蓝司吵得如火如荼，突然听到士蛙高声询问自己，心里暗吼一句：“妖孽，现在我说不过你，过后再与你计较！！”
“哼……”蓝司冷冷一哼，不再答话。
妙柏提气轻跃，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士蛙跟前。
“走吧，我们回客栈……”
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戈狼被放置在床榻之上。
“姑娘，夜深了，你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有老奴守着……”士蛙恭敬地对妙柏说道。
妙柏看了看紧闭着眼的戈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之前那暴躁的随时都带刺扎人的小狼，在经历了这么不堪回首的遭遇后，会不会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毕竟他才十三岁啊！
幽幽一叹，妙柏道：“嗯，老头看好小狼，有事就叫我，我在隔壁……”
士蛙点头应下。
妙柏回到自己的房里，一直睡不着，立在窗边沉思。
咯吱一声，隔壁有人开门而出。
妙柏心中暗忖：这个时候了，士蛙不守着小狼还出去干嘛？
放不下心，妙柏出了自己的房间。
戈狼的房门敞着一条缝，妙柏刚刚走到门口，就眼尖地从门缝中瞥见戈狼敞着衣襟，一手握着银色匕首，朝自己的心口就要剜去！
妙柏大骇！一掌猛力推开房门，闪电般蹿了进去。
“小狼你做什么？！！”妙柏一手打掉戈狼手中的匕首，双眼怒瞪戈狼。
戈狼泪眼朦胧，别开脸，哽咽道：“耻辱，我心口这朵西鱼花是我一生的耻辱！”
妙柏目光一垂，落在戈狼洁白如玉的肌肤上，心口的位置有一株模样奇异的花，五彩的颜色并不艳丽，素雅中透着一股妖媚之韵……西鱼花，花瓣饱满，紧紧团拢，含苞待放。
“为何小狼以为这是耻辱？”妙柏挨着戈狼身边坐下，一手搂住戈狼的窄腰，一手轻轻抚摸着他心口的西鱼花。
“非鲤，她纹上去的，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忘不了……”戈狼眉头紧紧锁住，好像永远都不能再打开。
“既然小狼认为那是耻辱，那么我就帮你把这耻辱洗掉可好？”妙柏轻轻说着，俯身将地上的匕首拾起。
“洗？如何洗？洗不掉的，洗不掉的……”戈狼痛苦地闭起眼。
妙柏轻笑：“没有什么是洗不掉的，我用血帮你洗！”说完妙柏用匕首在自己小臂上一划，鲜血一条的流出。
一滴，两滴，三滴……
滴滴都滴落在戈狼心口的西鱼花上。
戈狼一惊，猛地睁眼，惊愕地瞪着心口的纹身。
“你……你……冤家，冤家！为何如此待我，为何？！”戈狼眼泪汹涌而出。
妙柏嫣然地笑着，和煦道：“小狼不怕，被我的血洗过，那心口的西鱼花就是我给你的印记，从今以后，不许再记得非鲤此人，我那么美难道还无法代替她么？”
可以么？真的可以么？冤家你可知道，你的血，洗涤的不仅仅是耻辱，还有我的灵魂。
“你什么你，闭上你的臭嘴，我没那么好心听你的遗言，说了也白说，因为没有人会在乎那些你还未了的破事儿！”妙柏半分不让，犀利的话语是越说越来劲儿。
非鲤早已经气得头顶冒烟，哪里还管得了许多，握拳就朝妙柏攻了过来。
“姑娘小心，此女已有力杰的名号，一拳可以击碎千斤巨石！！”士蛙担心的大叫提醒妙柏，眉头紧紧皱起，双眼片刻不离地紧盯着妙柏。
听到了士蛙的话，戈狼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脸一偏，琥珀色的眸子不自主地朝对战中的两人望去。
“老头放心，你照顾好小狼！”妙柏嘴上不屑，心下却不敢轻敌。
力杰，在侗教的时候听戊子山提起过，虽然四族所修习的武学不一样，但评定的标准却是一样的，就是九六三法则，每个等级中又包含了三个层次，总的位阶，由低至高依次是：者，士，师，痴，杰，丞，玄，宗，极。名号为者，则是最低，名号为极，则是最高。
一番思忖，妙柏心中有了谱，右手一握‘碎心之矢’，舞出黑色的剑花，朝非鲤攻去。
非鲤气红了眼，拳带凶猛如山洪般的蛮力，没有任何花式，直直地一拳迎向妙柏的黑色剑花。
妙柏心中暗惊：这女人真是气得不清，居然以拳会我的‘碎心之矢’，莫不是真豁出去了？！
思绪未定，只觉一股霸道的拳劲从‘碎心之矢’的剑身狂浪地冲击而上，由剑尖至剑柄，再由剑柄直蹿上手腕……
噗！妙柏只觉胸中翻涌，一口鲜血喷出。
“啊？！”戈狼一声尖叫，惊愕地愣住。
士蛙神色也是焦急万分，嘴里不住道：“我看走了眼？难道不敌？难道不敌？？！”
非鲤一击即中，也有些意外，微微一怔之后，拳式未收，就仰首狂笑起来：“哈哈哈哈……臭丫头片子，嘴皮子利索，这功夫却是太入不了眼！！你之前不是很嚣张么？不是要索我的命，碎我的尸么？哼！瞧你一张小脸长得还不错，等我拿下你，带回五轮城，让那些个最粗悍的族人好好玩玩！啧啧啧啧……瞧你这细皮嫩肉的，不知道你能挨得过几个时辰，哈哈哈……”
妙柏双眼死死盯着非鲤，抹了抹嘴角的余血，口中腥味浓重。
突然，妙柏面露错愕之色。
非鲤还在笑，可是妙柏手中的‘碎心之矢’已经缓缓提了起来。
“怎么？不甘心？垂死挣扎？好！我且再接你一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非鲤猖狂地叫嚣。
妙柏却好像没有听到，眼底复杂地涌动着多种的情绪：惊赫，错愕，还有一丝丝的恐惧……
黑色的‘碎心之矢’慢慢的被妙柏举过头顶，直指朝天。
“来吧！”非鲤豪迈的双手交叉，晕起周身的内气，面露嘲讽地瞅着妙柏。
妙柏双眼圆瞪，死死地凝视着自己执剑的右手。
剑，缓慢下落。
落剑几乎用了三次喘息的功夫，妙柏此刻的动作就好像一个三岁的稚儿，费力地把玩着一把木剑，毫无套路，自娱自乐地随意挥舞。
士蛙眼中是浓浓的困惑，自语喃喃：“刚刚那么雷霆一击都未伤非鲤丝毫，如今这女娃儿想干什么？这么缓速的出招，没有任何威胁啊！！！”
戈狼微卷的睫毛，眨都不眨，双眸一直注视着妙柏的一举一动，嘴里却是轻轻说了一句：“我……信她。”
士蛙诧异地垂下目光，看了看倚靠在自己怀中的戈狼，想说什么，斟酌几番，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剑已经慢慢平行于地面，妙柏执剑的右手稳如磐石，面色却不佳，严肃凝重，而且隐隐透着青色。
剑平，几乎是千分之一的眨眼间，一道灿眼的红光瞬间闪过，比那雨夜中，天际里划过的闪电还要快数倍。
噗通！红光的余晕未逝，非鲤却已经倒地，她那粗犷的脸上全是不可置信。
非鲤，死，不瞑目。
士蛙呆了，戈狼愣了，妙柏的面色更寒了。
久久，久久，一线刺眼的红色从非鲤身下慢慢溢出，而非鲤那壮实的身子突然从头顶至下腹，竖着一分为二。
“啊！”又是戈狼的一声惊恐尖叫，士蛙一只大掌捂住了戈狼的双眼。
妙柏别开脸，似乎对这场面也是异常的反感，沉声道：“老头，带上小狼，我们离开！”
说完，转身飞速跃离了石室。
刚刚出了石室，妙柏就手扶一棵大树树干，干呕了起来，口水混合着血丝吐了一口又一口。
微冷的风迎面吹来，呕了片刻，妙柏渐渐平复下来，一手抚着胸口，深深地，贪婪地喘息着清新的空气。
“哼！没出息，这么一点点风浪就吐成这样？”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
妙柏僵冷着面容，愠怒道：“妖孽，谁让你出来的？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哦？要不是你的血气冲撞了我的神，我才懒得管你！”蓝司听妙柏不领情，顿时有些恼怒。
“我的事我自己会解决！”妙柏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非鲤那张恐怖的脸，心里更是烦闷。
“解决？！哼，明明是一招就可以毙于剑下的，为何你不使用内力？”
“老头说了，非鲤的名号是力杰，当初在骐隆殿前，我迎战身为剑丞的冷肖玛，用上内力后百招之内就重创他，如今对付区区的力杰，何必大动干戈？”
“哼，无知！你也知道，你对付的是‘剑丞’，刚刚那丑女可是‘力杰’……套路不同，又怎能相提并论？当初你对战冷肖玛不是因为你实力超过他，而是他大意了，你赢也不过是赢在战术……刚刚那丑女胜在蛮力，你本来使剑，力道偏弱，所以必须运用内力来弥补，再以轻巧灵活取胜，谁知你却自曝其短！不用内力你想对抗陋族，简直是痴人说梦！！”
被蓝司这么一教训，妙柏心中更是怒不可遏：“我承认我所料失误，可是你有必要那么残忍么？！”
“残忍？我一剑收那丑女的命是残忍？！”
话，要看怎么说，说得方式不同，得到的效果也就完全不同。
“一剑将人从头至脚劈作两半，那白呼呼的，红兮兮的，绿油油的流淌了一地，这还不叫作残忍？！”
蓝司微微一顿，突然轻笑起来：“那白呼呼的是什么？”
“脑浆！”
“红兮兮的呢？”
“内脏！”
“那绿油油的呢？”
“胆汁！”
“妙小柏，你看得到是仔细……”蓝司嗤笑不已。
“……”
冷风一吹，戈狼又打了一个哆嗦，士蛙将裹着戈狼的袍子又紧了紧。
“少主，你忍忍，我们这就离开。”
戈狼点了点头，整个人全无生气。
眼眸四处一扫，见妙柏手扶住一棵大树，立在那里愣愣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戈狼静静望着不远处的妙柏，担忧的神色一览无遗，张了几次口，却总是没有出声唤妙柏。
士蛙不忍，高声道：“姑娘，夜风太冷，少主身子弱，我们能否先行离开？”
戈狼一把抓住士蛙的衣襟，垂下眼眸，急急道：“不……一起，一起走……”
士蛙一叹：“少主放心，你的意思老奴明白，自然是要跟姑娘一起走的……”
“嗯……”戈狼轻轻应了一声，将脸埋入士蛙的怀中，闭上眼不再说话。
妙柏正和蓝司吵得如火如荼，突然听到士蛙高声询问自己，心里暗吼一句：“妖孽，现在我说不过你，过后再与你计较！！”
“哼……”蓝司冷冷一哼，不再答话。
妙柏提气轻跃，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士蛙跟前。
“走吧，我们回客栈……”
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戈狼被放置在床榻之上。
“姑娘，夜深了，你先回房休息吧，这里有老奴守着……”士蛙恭敬地对妙柏说道。
妙柏看了看紧闭着眼的戈狼，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之前那暴躁的随时都带刺扎人的小狼，在经历了这么不堪回首的遭遇后，会不会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毕竟他才十三岁啊！
幽幽一叹，妙柏道：“嗯，老头看好小狼，有事就叫我，我在隔壁……”
士蛙点头应下。
妙柏回到自己的房里，一直睡不着，立在窗边沉思。
咯吱一声，隔壁有人开门而出。
妙柏心中暗忖：这个时候了，士蛙不守着小狼还出去干嘛？
放不下心，妙柏出了自己的房间。
戈狼的房门敞着一条缝，妙柏刚刚走到门口，就眼尖地从门缝中瞥见戈狼敞着衣襟，一手握着银色匕首，朝自己的心口就要剜去！
妙柏大骇！一掌猛力推开房门，闪电般蹿了进去。
“小狼你做什么？！！”妙柏一手打掉戈狼手中的匕首，双眼怒瞪戈狼。
戈狼泪眼朦胧，别开脸，哽咽道：“耻辱，我心口这朵西鱼花是我一生的耻辱！”
妙柏目光一垂，落在戈狼洁白如玉的肌肤上，心口的位置有一株模样奇异的花，五彩的颜色并不艳丽，素雅中透着一股妖媚之韵……西鱼花，花瓣饱满，紧紧团拢，含苞待放。
“为何小狼以为这是耻辱？”妙柏挨着戈狼身边坐下，一手搂住戈狼的窄腰，一手轻轻抚摸着他心口的西鱼花。
“非鲤，她纹上去的，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忘不了……”戈狼眉头紧紧锁住，好像永远都不能再打开。
“既然小狼认为那是耻辱，那么我就帮你把这耻辱洗掉可好？”妙柏轻轻说着，俯身将地上的匕首拾起。
“洗？如何洗？洗不掉的，洗不掉的……”戈狼痛苦地闭起眼。
妙柏轻笑：“没有什么是洗不掉的，我用血帮你洗！”说完妙柏用匕首在自己小臂上一划，鲜血一条的流出。
一滴，两滴，三滴……
滴滴都滴落在戈狼心口的西鱼花上。
戈狼一惊，猛地睁眼，惊愕地瞪着心口的纹身。
“你……你……冤家，冤家！为何如此待我，为何？！”戈狼眼泪汹涌而出。
妙柏嫣然地笑着，和煦道：“小狼不怕，被我的血洗过，那心口的西鱼花就是我给你的印记，从今以后，不许再记得非鲤此人，我那么美难道还无法代替她么？”
可以么？真的可以么？冤家你可知道，你的血，洗涤的不仅仅是耻辱，还有我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