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4.驭龙
只觉得昏昏沉沉，因坠落的紧张和恐慌散去了，她的意识，也沉浸在黑暗里。
恍惚地，一只细嫩的小手似乎触到了她的面颊，一个弱弱的稚嫩的声线一下子钻入她的耳朵里，她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声“娘”。
顿时冒出冷汗，秦风一下子清醒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寒冷四合，眼前清亮冰冷的一片，冰清玉洁，四下空阔，这是那处冰窟。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可她现在是什么，是仙，是人，还是妖。
她站起身，从如镜的冰雪中看到自己的影像，冷清的眉目，干净的衣衫，只有一双眸子，灿若晚霞。血红如炽炎。
她幻出妖剑，剑锋更薄，可原先狭窄的剑身足宽出寸许，举剑一挥，妖气四散，红色如水瞬间漫过整个冰窟，冰雪尽融。秦风愣了片刻。难道，她已成妖？一只，拥有人类身体的妖？这称作什么，花妖草妖不嫌多，可她算什么，难道，真的是人妖？
四周的冰雪成水，缓慢地上涨，清澈寒凉的一片，从脚底涨起来。
她恍惚地又听到那梦里细嫩无比的声音，像是个小娃娃的声音。秦风有些傻眼，她觉得恐慌，现下乱世，若是她腹内的孩子果真成长了，该怎么办。她想着，将手掌覆在肚子上，隐隐感受到了一个微弱的心跳。秦风大惊，慌忙移开了手掌。前些日子还不曾这样，如今这娃娃在长大，想到木族，她就心生恐慌，这宝宝若是有了意识，岂不是也能看穿她的心思？
慌乱之际，却听洞窟之外，一个声音唤道：“丫头？”
是冷婆婆。
眼看着水越长越高，秦风顾不得许多，淌水爬出洞外去，衣衫的下摆尽湿。
冷婆婆和木老翁正在洞外踱步，眼看她出来，不禁喜出望外，又见那血色的妖目，顿时大喜：“丫头！好福气。”
这果真是福气？正在思忖，身后却有毛茸茸的东西缠住了脖子，接着湿乎乎的一大片，秦风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在地上，忙怒道：“十九！下来！”
这样被一个大男妖的尾巴缠着脖子，让她气闷，赫连十九的眼泪近来好像惊人地多。
“小主人！你回来了！”他勾紧了她的脖子，艳红的唇似乎更红了，媚眼如丝，一流泪就梨花带雨。
他终于跳下来，看着秦风手中宽出寸许的妖剑，不禁破涕而笑：“今后的住处，倒是宽敞了。”
秦风不禁问道：“我去了多久？”
木老翁道：“五日。”
秦风始料未及，她看着十九，发觉他明显瘦了，赫连十九被看得发怵，飞身入了剑里。
木老翁笑了：“如今我孙媳妇想做的事，还有谁拦得住？现下万事俱备，只差妖剑五行具全，不如… …”
秦风却道：“秦风只愿先报师仇。”
木老翁干笑两声：“也好，先报师仇，才能安心相夫教子，帮助我那孙子，登上妖皇的宝座。”
秦风皱眉道：“你说什么？”
木老翁道：“如今莲花山已破，就留个半死不活的皇子，如今也成不了气候，妖界面临仙人两界的围攻，自然要再立新主，蛟族已经集结各族之妖，准备拥我那孙子为王，登基大典就在明日。”说着，又冷哼一声：“虽然他瞒着我，不告诉我，请帖也不送来，可我确是知道了，他不请我，我却要送个大礼给他。”
秦风惊道：“什么大礼。”
木老翁笑道：“自然是能助他得天下的大礼。”他狡黠地一笑：“自然是你了，如今的天底下，除了你，还有谁能和我那孙子抗衡？”
秦风怒道：“妖界是妖皇的，他这叫乘人之危，是卑鄙的手段。”
木老翁委屈道：“孙媳妇，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昔日的皇太子都不曾说什么，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炽炎？”秦风心头一喜：“他没事了？”
木老翁不悦道：“你大可自己去看。”
风口，立着一个男子。坚毅的身影在黑暗的洞穴中浮现出来。秦风微微笑了，向他奔过去，炽炎略略回了头。
秦风的脚步却放慢了，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炽炎的眸子里看不出端倪，只有深不见底的颜色，隐没了他全部的情感。
“莲花山… …”秦风思忖着，精心挑拣着措辞，不知如何启齿。
“不必说了，我已知道。”炽炎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有些冷硬，他看着秦风，淡淡。身上的伤口已愈。只是衣衫有些不整。
炽炎的内心似乎远比她更坚强。秦风于是不再说话，从他面前走过去，他看着她的侧脸，似乎这个女子更加坚定了。
炽炎于是没有开口，跟着她出了洞穴。他抱臂，冷眼看着外界。“没了青霜，父皇和皇子，于我无意。”
秦风不禁去看他，发线纷飞，遮蔽了一半的视线，只看见炽炎冷硬的一个面孔，旧时的记忆涌上心头，似乎一切，有所不同。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伪装？秦风突然发现，原来窥探别人的内心，是一件值得期盼的事情。
“想不想，得妖皇之位。”秦风试探道。她的声音冷下几分：“我能帮你。”
炽炎似乎微微笑了一下，可声线听不出笑意：“不必。”
一个固执如她的妖类。秦风闭了嘴。炽炎的骄傲是不是在身受重伤的时候才肯放下，才会用柔软的调子说话。她想着，骤然对这个冷硬的男人有些生气，若是再将他打成重伤，会不会好一点。
“在想什么？”炽炎吐出这句话似乎很艰难。他内里一定不愿承认，自己在揣测别人的心思。
秦风笑了：“我想揍你。”她实话实说，她大方得很，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炽炎的脸色不好看，他如同被馒头噎住， 闭上了嘴。
秦风道：“虽然如今妖剑还未成形，可我愿先去报仇。你等我，明日去无山，讨回公道。”
炽炎依旧没有说话。
秦风要走。
却听炽炎冷冷的声音：“报仇，我随你去，公道，我自己讨。”
她停住脚步，回头看他，突然微微笑了：“也好。”
她幻出妖剑，可动气的一瞬间，腹内骤然传来一阵疼痛，她一咬唇，心下暗道这宝宝坏事，这样下去，只需速战速决。
炽炎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
秦风看着炽炎，只得道：“没事，大约是这几日，有些累了。”
炽炎一点头，周身一瞬间如笼金雾，眨眼的功夫，一条金龙腾空而起。漂亮的金子般的身体，还隐隐看得到伤口，炽炎的声音传来：“上来。”
秦风一怔，一点头，跃上龙背。
炽炎腾入云海。
光滑的龙鳞犹如黄金，她的手忍不住摸了摸，质感凉薄，她抱紧了，可这龙的腹部，却是温热，情不自禁又摸了摸。
炽炎难耐，不禁道了句：“摸够了吗？”
秦风暗自一笑，也不说话。
不多时，云开雾散，只见珏山的两峰拔地而起，在云雾间郁郁葱葱，其间殿阁楼宇，美不胜收，竟像是仙家所在。
秦风忙道：“我们下去。”
可龙却升起，道：“不可。”
秦风不禁道：“为何。”
炽炎道：“你好好看看。”
细看之下，果真生出端倪。那珏山上黑旗招展，黑底红色图腾，隐隐有黑烟缭绕，亭台楼宇间，说不出的诡异。
炽炎道：“打开你的妖瞳来看。”
瞳色转红，可天地间的事物似乎也变了，那整座珏山上空，仿若笼着血红的一道帐幔，将那整座山包裹起来，独留下山门前小小的那处进口。
秦风问道：“这是什么？”
炽炎道：“是妖法，那红色的幔子神鬼不侵，若是碰了，非但不能入内，还可引来致命之灾。”
秦风大惊：“妖法？”难道紫阳子的速度如此快？
炽炎道：“要进此山，必从山门处进。”
秦风一点头，飞龙俯冲而下，却见山门前的道路上，熙熙攘攘，挤满了百姓。这是怎么回事？只见绵延几十里的道路，都被堵塞满了，不远处的几处村镇，皆有男女老少像珏山过来。
秦风忙道：“先去安宁镇看看。”
这安宁镇是珏山附近的第一大镇，珏山弟子每逢初一十五，总爱寻个机会，编个谎，上这市集上来玩。秦风不大喜欢编谎，也不曾来过。
镇中店铺林立，街道横竖错落交叠，镇子口立有牌坊，眼前萧瑟的一条街道，乱草丛生。炽炎幻作人形，随秦风走进去。
不两步便听到敲锣之声，一人在吆喝：“来来来，如今妖道肆虐，恶鬼横行，民不聊生，仙界无望，吃不饱的，穿不暖的，卖孩子的，要逃难的，都来看看啊，你们有福了，今珏山派招收弟子，年龄不限，老幼皆可，男女同仁，尽管来此登名，上山去吧。包你吃饱穿暖，避寒暑劳顿饥饱之苦，躲妖孽之乱。”
珏山从来招收弟子甚严，不曾有过这般胡闹。两旁的店铺皆空，好在四下无人，秦风恢复了瞳色，却见炽炎妖体难掩，那一双血红的眸子轻易暴露妖的身份，一时心急，眼见着旁边的铺子里散乱着一顶斗笠，便捡了替他戴上，道了句：“我们去看看。”
沿着这有些荒芜的街道走下去，眼见不远处一座酒楼，三层木楼，看着雅致古朴，可惜内里已经无人，倒是周围，围满了人，偌大的一面红墙上，张贴着一张告示，四下挨挨挤挤，男女老少，破衣烂衫，中间有个敲锣的男人，生得肥头大耳，口中还在不断地吆喝：“玨山派收徒啦… …”
前方一张小桌，桌后有个青衣女子，不断有人上前登名。
秦风看得心里生疑，便要上前去，谁知身旁的炽炎一把将她拉住：“慢着，那敲锣的不是人，是妖。”
作者有话要说：图还没画好
恍惚地，一只细嫩的小手似乎触到了她的面颊，一个弱弱的稚嫩的声线一下子钻入她的耳朵里，她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声“娘”。
顿时冒出冷汗，秦风一下子清醒了，她从地上爬起来，寒冷四合，眼前清亮冰冷的一片，冰清玉洁，四下空阔，这是那处冰窟。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可她现在是什么，是仙，是人，还是妖。
她站起身，从如镜的冰雪中看到自己的影像，冷清的眉目，干净的衣衫，只有一双眸子，灿若晚霞。血红如炽炎。
她幻出妖剑，剑锋更薄，可原先狭窄的剑身足宽出寸许，举剑一挥，妖气四散，红色如水瞬间漫过整个冰窟，冰雪尽融。秦风愣了片刻。难道，她已成妖？一只，拥有人类身体的妖？这称作什么，花妖草妖不嫌多，可她算什么，难道，真的是人妖？
四周的冰雪成水，缓慢地上涨，清澈寒凉的一片，从脚底涨起来。
她恍惚地又听到那梦里细嫩无比的声音，像是个小娃娃的声音。秦风有些傻眼，她觉得恐慌，现下乱世，若是她腹内的孩子果真成长了，该怎么办。她想着，将手掌覆在肚子上，隐隐感受到了一个微弱的心跳。秦风大惊，慌忙移开了手掌。前些日子还不曾这样，如今这娃娃在长大，想到木族，她就心生恐慌，这宝宝若是有了意识，岂不是也能看穿她的心思？
慌乱之际，却听洞窟之外，一个声音唤道：“丫头？”
是冷婆婆。
眼看着水越长越高，秦风顾不得许多，淌水爬出洞外去，衣衫的下摆尽湿。
冷婆婆和木老翁正在洞外踱步，眼看她出来，不禁喜出望外，又见那血色的妖目，顿时大喜：“丫头！好福气。”
这果真是福气？正在思忖，身后却有毛茸茸的东西缠住了脖子，接着湿乎乎的一大片，秦风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在地上，忙怒道：“十九！下来！”
这样被一个大男妖的尾巴缠着脖子，让她气闷，赫连十九的眼泪近来好像惊人地多。
“小主人！你回来了！”他勾紧了她的脖子，艳红的唇似乎更红了，媚眼如丝，一流泪就梨花带雨。
他终于跳下来，看着秦风手中宽出寸许的妖剑，不禁破涕而笑：“今后的住处，倒是宽敞了。”
秦风不禁问道：“我去了多久？”
木老翁道：“五日。”
秦风始料未及，她看着十九，发觉他明显瘦了，赫连十九被看得发怵，飞身入了剑里。
木老翁笑了：“如今我孙媳妇想做的事，还有谁拦得住？现下万事俱备，只差妖剑五行具全，不如… …”
秦风却道：“秦风只愿先报师仇。”
木老翁干笑两声：“也好，先报师仇，才能安心相夫教子，帮助我那孙子，登上妖皇的宝座。”
秦风皱眉道：“你说什么？”
木老翁道：“如今莲花山已破，就留个半死不活的皇子，如今也成不了气候，妖界面临仙人两界的围攻，自然要再立新主，蛟族已经集结各族之妖，准备拥我那孙子为王，登基大典就在明日。”说着，又冷哼一声：“虽然他瞒着我，不告诉我，请帖也不送来，可我确是知道了，他不请我，我却要送个大礼给他。”
秦风惊道：“什么大礼。”
木老翁笑道：“自然是能助他得天下的大礼。”他狡黠地一笑：“自然是你了，如今的天底下，除了你，还有谁能和我那孙子抗衡？”
秦风怒道：“妖界是妖皇的，他这叫乘人之危，是卑鄙的手段。”
木老翁委屈道：“孙媳妇，你怎么能这么说，那昔日的皇太子都不曾说什么，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炽炎？”秦风心头一喜：“他没事了？”
木老翁不悦道：“你大可自己去看。”
风口，立着一个男子。坚毅的身影在黑暗的洞穴中浮现出来。秦风微微笑了，向他奔过去，炽炎略略回了头。
秦风的脚步却放慢了，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炽炎的眸子里看不出端倪，只有深不见底的颜色，隐没了他全部的情感。
“莲花山… …”秦风思忖着，精心挑拣着措辞，不知如何启齿。
“不必说了，我已知道。”炽炎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有些冷硬，他看着秦风，淡淡。身上的伤口已愈。只是衣衫有些不整。
炽炎的内心似乎远比她更坚强。秦风于是不再说话，从他面前走过去，他看着她的侧脸，似乎这个女子更加坚定了。
炽炎于是没有开口，跟着她出了洞穴。他抱臂，冷眼看着外界。“没了青霜，父皇和皇子，于我无意。”
秦风不禁去看他，发线纷飞，遮蔽了一半的视线，只看见炽炎冷硬的一个面孔，旧时的记忆涌上心头，似乎一切，有所不同。是真的不在乎，还是伪装？秦风突然发现，原来窥探别人的内心，是一件值得期盼的事情。
“想不想，得妖皇之位。”秦风试探道。她的声音冷下几分：“我能帮你。”
炽炎似乎微微笑了一下，可声线听不出笑意：“不必。”
一个固执如她的妖类。秦风闭了嘴。炽炎的骄傲是不是在身受重伤的时候才肯放下，才会用柔软的调子说话。她想着，骤然对这个冷硬的男人有些生气，若是再将他打成重伤，会不会好一点。
“在想什么？”炽炎吐出这句话似乎很艰难。他内里一定不愿承认，自己在揣测别人的心思。
秦风笑了：“我想揍你。”她实话实说，她大方得很，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炽炎的脸色不好看，他如同被馒头噎住， 闭上了嘴。
秦风道：“虽然如今妖剑还未成形，可我愿先去报仇。你等我，明日去无山，讨回公道。”
炽炎依旧没有说话。
秦风要走。
却听炽炎冷冷的声音：“报仇，我随你去，公道，我自己讨。”
她停住脚步，回头看他，突然微微笑了：“也好。”
她幻出妖剑，可动气的一瞬间，腹内骤然传来一阵疼痛，她一咬唇，心下暗道这宝宝坏事，这样下去，只需速战速决。
炽炎不禁有些疑惑：“怎么了？”
秦风看着炽炎，只得道：“没事，大约是这几日，有些累了。”
炽炎一点头，周身一瞬间如笼金雾，眨眼的功夫，一条金龙腾空而起。漂亮的金子般的身体，还隐隐看得到伤口，炽炎的声音传来：“上来。”
秦风一怔，一点头，跃上龙背。
炽炎腾入云海。
光滑的龙鳞犹如黄金，她的手忍不住摸了摸，质感凉薄，她抱紧了，可这龙的腹部，却是温热，情不自禁又摸了摸。
炽炎难耐，不禁道了句：“摸够了吗？”
秦风暗自一笑，也不说话。
不多时，云开雾散，只见珏山的两峰拔地而起，在云雾间郁郁葱葱，其间殿阁楼宇，美不胜收，竟像是仙家所在。
秦风忙道：“我们下去。”
可龙却升起，道：“不可。”
秦风不禁道：“为何。”
炽炎道：“你好好看看。”
细看之下，果真生出端倪。那珏山上黑旗招展，黑底红色图腾，隐隐有黑烟缭绕，亭台楼宇间，说不出的诡异。
炽炎道：“打开你的妖瞳来看。”
瞳色转红，可天地间的事物似乎也变了，那整座珏山上空，仿若笼着血红的一道帐幔，将那整座山包裹起来，独留下山门前小小的那处进口。
秦风问道：“这是什么？”
炽炎道：“是妖法，那红色的幔子神鬼不侵，若是碰了，非但不能入内，还可引来致命之灾。”
秦风大惊：“妖法？”难道紫阳子的速度如此快？
炽炎道：“要进此山，必从山门处进。”
秦风一点头，飞龙俯冲而下，却见山门前的道路上，熙熙攘攘，挤满了百姓。这是怎么回事？只见绵延几十里的道路，都被堵塞满了，不远处的几处村镇，皆有男女老少像珏山过来。
秦风忙道：“先去安宁镇看看。”
这安宁镇是珏山附近的第一大镇，珏山弟子每逢初一十五，总爱寻个机会，编个谎，上这市集上来玩。秦风不大喜欢编谎，也不曾来过。
镇中店铺林立，街道横竖错落交叠，镇子口立有牌坊，眼前萧瑟的一条街道，乱草丛生。炽炎幻作人形，随秦风走进去。
不两步便听到敲锣之声，一人在吆喝：“来来来，如今妖道肆虐，恶鬼横行，民不聊生，仙界无望，吃不饱的，穿不暖的，卖孩子的，要逃难的，都来看看啊，你们有福了，今珏山派招收弟子，年龄不限，老幼皆可，男女同仁，尽管来此登名，上山去吧。包你吃饱穿暖，避寒暑劳顿饥饱之苦，躲妖孽之乱。”
珏山从来招收弟子甚严，不曾有过这般胡闹。两旁的店铺皆空，好在四下无人，秦风恢复了瞳色，却见炽炎妖体难掩，那一双血红的眸子轻易暴露妖的身份，一时心急，眼见着旁边的铺子里散乱着一顶斗笠，便捡了替他戴上，道了句：“我们去看看。”
沿着这有些荒芜的街道走下去，眼见不远处一座酒楼，三层木楼，看着雅致古朴，可惜内里已经无人，倒是周围，围满了人，偌大的一面红墙上，张贴着一张告示，四下挨挨挤挤，男女老少，破衣烂衫，中间有个敲锣的男人，生得肥头大耳，口中还在不断地吆喝：“玨山派收徒啦… …”
前方一张小桌，桌后有个青衣女子，不断有人上前登名。
秦风看得心里生疑，便要上前去，谁知身旁的炽炎一把将她拉住：“慢着，那敲锣的不是人，是妖。”
作者有话要说：图还没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