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五、生死相许
果不其然，六日后魏家堡的人就来了，而且是魏启魏老爷子亲自来的。
丫鬟蕙儿告诉叶秀裳时她顿觉不妙，马上吩咐蕙儿去叫段云袖到前厅找自己。她赶到前厅时，父亲和魏老爷子聊得正欢，大哥叶远襟陪在父亲身边，魏少谦则站在魏老爷子身旁，见叶秀裳进来，立刻喊道：“秀裳妹妹”。
魏老爷子头发花白身形清癯，但目露精光，他笑道：“你看我这个儿子，平时里还是个人才，见到你女儿就毛毛躁躁的。”
叶敬成“哈哈”大笑，“年轻人嘛，总是血气方刚，这样才好！”又对女儿说道：“还不见过你魏伯伯和少谦。
叶秀裳叫道：“魏伯伯，少谦哥哥。”
“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啊，怪不得少谦天天挂着，这不就催我来提亲了吗？”
叶秀裳一颗心沉了下去，忧急漫上来。
“魏老爷子你看你，派个人来就可以了，小女那当得起你亲自过来！”
“当得起当得起！我就少谦这么个儿子，如果我们两家成了，还要劳烦令千金辅助小儿把魏家堡撑起来。你也知道我这身子骨，老了，不中用了！少谦呢，人倒是聪明好学，但在有的事情上如果有令千金帮一把才能如虎添翼！我们叶魏两家联手，也可以一起把白道撑起来……”短短几句话，先夸对方女儿，再夸自己儿子，然后点明厉害，不愧是纵横江湖三十多年的“神风掌”！
“那是当然！承蒙魏老爷子看得起小女，叶某哪有不答应之理！”
两人你来我往，已经定下了两家的婚事和白道的走向。
魏少谦在旁边盯着叶秀裳不肯稍挪目光，心头喜意满满，却听叶秀裳叫了声：“爹，魏伯伯……”
叶敬成和魏老爷子看向叶秀裳，只见她脸色严肃，说道：“请恕秀裳无礼之至，这门婚事，秀裳，秀裳不能同意……”
魏老爷子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魏少谦则愣了。
叶敬成也是脸色一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嫁娶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由不得你做主！”又转向魏老爷子，“您别生气，小女无礼，是我家教无方，我向您赔罪！”
魏老爷子挥挥衣袖，“赔罪倒不必，但这是唱的哪一处？”面色已经缓和过来，但仍有隐晦的愠怒。
叶秀裳明白今日这个坎儿是堵高墙，但却非过不可。她清楚作为女子应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但是她的见识和心胸不是平常女子可比——和女子相恋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此刻违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得不为之。
她咬咬牙，“秀裳知道这么做会违背礼节，会让爹你伤心，会冒犯魏伯伯，还有，也会伤到少谦哥哥，但秀裳不得不说……”
“裳儿！”叶敬成的神情已经转为严厉。
“爹……”叶秀裳感觉父亲对自己从未如此严厉过，那威迫的气势把自己死死压住。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爹，我说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喜欢少谦哥哥……”
魏少谦听闻此言如被雷劈。待回过神来，他盯着叶秀裳，“你说什么？你喜欢了谁？”
恰在此时，段云袖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叶秀裳的目光转向她，纤手一指，“我喜欢的人，是她！”神情坚定，全不是小家碧玉的娇羞。
在场的魏老爷子等人和叶家数十个下人都愣住了。
段云袖凝望叶秀裳，想起她最后一句话，又看到里面众人的神情，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她心头一阵震动——秀裳啊秀裳，能够得你倾心，我何其幸运！
她深呼吸了一下，走到了叶秀裳身边，拉住她的手说道：“我喜欢的人，也是她。”语气平常却重如千斤不动动摇，而目光坚定有神。
叶秀裳笑了，她来了，当着这么多人说出了和自己一样的表白，带着那么坚定的目光，那么孤高的气场，让自己觉得，此生无憾了。
两人含情脉脉情意流转却丝毫未觉，好像旁人都不存在，倒是其他人尴尬起来。
魏老爷子的目光扫过段云袖，问道：“这位是？”
段云袖躬身抱拳，“晚辈段云，见过魏堡主！”
“你就是段云？”
段云袖点头。
若在平时魏启定会夸奖眼前的少年一番，但是此刻，这人明显是自己儿子的劲敌，所以他只是摸着胡子看向叶敬成，看他怎么处理。
段云袖又道：“叶伯父，晚辈无礼，就这么闯了进来，但事关秀裳和晚辈的终身幸福，请恕晚辈无礼！”
叶敬成的威迫之势不减，“你也知道这是无礼，老夫和魏堡主正在商量事情，你还是退下的好!
段云袖看看身边的叶秀裳，见她眼眸透着坚定，不由得握住了叶秀裳的手说道：“我记得我说过的话，天塌下来我也会和你一起顶着。”
叶秀裳嫣然一笑，心道，我也会和你一起，并肩作战…..
两人拉着手在那里含情脉脉地对视，对面的魏少谦却怒气攻心，喊道：“秀裳妹妹！”他那么爱慕叶秀裳却从未拉过她的手，生怕自己一个鲁莽冲撞了她，此刻却见段云袖那么自然而然地握着她的手而她显然心头欢喜，他不由得恼羞成怒，对段云袖呵道：“段云你这个小人，你用什么办法骗了我秀裳妹妹！”
段云袖转过头，神情悠然自信，“魏公子，秀裳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我知道你也喜欢秀裳，可是你也听见了，她不喜欢你，她喜欢的人是我。我也明白婚姻这等大事应当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你真的想娶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吗？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她，但是你若强行娶了她，她过得不快乐，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
一番话把魏少谦说得哑口无言——不错，自己喜欢她，但如果秀裳妹妹真的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娶了她不是害了她吗？但不对，段云你有什么好，武功虽说不错，长得却秀若女子，家境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娶她！
魏少谦也是个心高气傲十分自信之人，平日里什么愿望不能满足？而娶叶秀裳是他最大的心愿，他怎么肯轻易放弃！
“哈哈，不错，秀裳妹妹刚说过不喜欢我，但你这小子有什么好！你确定你娶她就能给她幸福？你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不会忘了吧，你告诉过我你和她之间没有可能！”
这句话倒呛住了段云袖——是啊，自己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没料到后来的发展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而且自己能给她幸福吗？自己家仇未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丧命，而且还是个女子，秀裳和自己在一起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她转身看着叶秀裳。叶秀裳从她眼里读出了她的意思，她握住段云袖的手加了力，用肯定的眼神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段云袖笑了，是的，自己或许也不能给予她幸福，但自己会努力，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她转头看向魏少谦，缓慢而坚定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说过我和秀裳之间没有可能，但是感情的事又怎么说得清楚？那时我当她是朋友，但是现在我喜欢了她。而我不能未卜先知，怎能预知自己会喜欢谁不会喜欢谁？未来的路很长，我也不能保证什么，但我能保证，我可以付出我的性命去换取她的幸福……”
一瞬之间，叶秀裳的心田酸酸涨涨快乐充溢，而这快乐几乎让她掉下眼泪。
一直沉默的叶远襟见此情景，开口说道：“爹你一向最疼裳儿，她要的幸福，您就成全了吧……”
叶敬成的心意也因为眼前那对有情人生死相许的情意而稍稍动摇，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如果顺从女儿的心意，那么不仅会失去魏家堡的支持损害山庄的前途白道的联盟，在将来某一天还可能将女儿的幸福吞噬得一丝不剩……
所以他沉住气，冷冷喝道：“襟儿你也糊涂了吗！”
不待叶远襟说话他又转向段云袖，“我承认段云你的确是个人才，但是你有什么可以胜过少谦？我明远山庄和魏家堡一向交好，少谦对裳儿也情深意重，虽然裳儿一时糊涂钟情于你，但我想以少谦的人才和情意，哪天裳儿会回心转意也是很有可能的！”
叶秀裳见自己表白得已经如此清楚而父亲竟然还这般坚持，不禁心头难过，唤道：“爹……”你真的忍心亲手葬送女儿的幸福吗？
叶敬成却听若未闻。
听到叶敬成的话，段云袖却有了一个主意。她微微一笑，说道：“叶伯父你刚才问晚辈有什么可以胜过魏公子对吧？段云不才，听说魏家堡‘神风掌’威烈无比，一直想领教一二。而且我和魏公子都同为武林儿女，我想，且不论秀裳的心意和父母之命，我和魏公子之间可以有一个非常公平的解决办法……”
魏少谦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迈前一步说道：“你想和我决斗？”
“魏公子那日不是就想让我领教‘神风掌’的厉害吗？刚才叶伯父问我有什么可以胜过你，在下不才，别无所长，唯有剑法傍身。我想魏公子也是俊杰，不如我们之间来一场比试如何？如果你赢了，我不会和你抢秀裳，但是如果你输了，从此休提娶秀裳之事……如何？”
这是段云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江湖中人尤其讲究武功的高下，魏少谦那么高傲的人，如果输了是绝无脸面再说提亲之事的，而如果自己输了……那么是否该把秀裳拱手相让？不，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她吸了口气，转向这里最德高望重的两人，“魏堡主和叶伯父以为如何？”
魏老爷子见眼前的少年竟如此狂妄，主动说要领教魏家绝学“神风掌”，禁不住心中生怒。他对自己儿子的实力再清楚不过——魏少谦是练武的上乘之才，不过二十二就已经练到了“神风掌”的七成，是历代魏家传人里最优秀的一个，而且在江湖中历练几年，从未败于年轻一辈手中。所以他对自己的儿子很有自信，且段云袖已经发出挑战，如果不接岂不是让人小看了魏家堡？
这么一想，他朝叶敬成点了点头，再说道：“都说英雄出少年，段公子好气魄，少谦你呢？”
魏少谦自然不会退怯，“爹你以为我会怕了他吗！比就比，不过说好，拳脚无眼，如果我伤了段公子，嘿嘿，那可怪不得我！”
叶敬成觉得不妥，但是见魏家父子都应战了也不好阻拦，只好说道：“这里虽是明远山庄，但此事是我叶家理亏在先，此事听凭魏老爷子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好直白的心意~
我想起《神雕侠侣》里面小龙女和杨过那场了，小龙女好勇敢！
丫鬟蕙儿告诉叶秀裳时她顿觉不妙，马上吩咐蕙儿去叫段云袖到前厅找自己。她赶到前厅时，父亲和魏老爷子聊得正欢，大哥叶远襟陪在父亲身边，魏少谦则站在魏老爷子身旁，见叶秀裳进来，立刻喊道：“秀裳妹妹”。
魏老爷子头发花白身形清癯，但目露精光，他笑道：“你看我这个儿子，平时里还是个人才，见到你女儿就毛毛躁躁的。”
叶敬成“哈哈”大笑，“年轻人嘛，总是血气方刚，这样才好！”又对女儿说道：“还不见过你魏伯伯和少谦。
叶秀裳叫道：“魏伯伯，少谦哥哥。”
“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啊，怪不得少谦天天挂着，这不就催我来提亲了吗？”
叶秀裳一颗心沉了下去，忧急漫上来。
“魏老爷子你看你，派个人来就可以了，小女那当得起你亲自过来！”
“当得起当得起！我就少谦这么个儿子，如果我们两家成了，还要劳烦令千金辅助小儿把魏家堡撑起来。你也知道我这身子骨，老了，不中用了！少谦呢，人倒是聪明好学，但在有的事情上如果有令千金帮一把才能如虎添翼！我们叶魏两家联手，也可以一起把白道撑起来……”短短几句话，先夸对方女儿，再夸自己儿子，然后点明厉害，不愧是纵横江湖三十多年的“神风掌”！
“那是当然！承蒙魏老爷子看得起小女，叶某哪有不答应之理！”
两人你来我往，已经定下了两家的婚事和白道的走向。
魏少谦在旁边盯着叶秀裳不肯稍挪目光，心头喜意满满，却听叶秀裳叫了声：“爹，魏伯伯……”
叶敬成和魏老爷子看向叶秀裳，只见她脸色严肃，说道：“请恕秀裳无礼之至，这门婚事，秀裳，秀裳不能同意……”
魏老爷子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魏少谦则愣了。
叶敬成也是脸色一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嫁娶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由不得你做主！”又转向魏老爷子，“您别生气，小女无礼，是我家教无方，我向您赔罪！”
魏老爷子挥挥衣袖，“赔罪倒不必，但这是唱的哪一处？”面色已经缓和过来，但仍有隐晦的愠怒。
叶秀裳明白今日这个坎儿是堵高墙，但却非过不可。她清楚作为女子应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但是她的见识和心胸不是平常女子可比——和女子相恋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此刻违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得不为之。
她咬咬牙，“秀裳知道这么做会违背礼节，会让爹你伤心，会冒犯魏伯伯，还有，也会伤到少谦哥哥，但秀裳不得不说……”
“裳儿！”叶敬成的神情已经转为严厉。
“爹……”叶秀裳感觉父亲对自己从未如此严厉过，那威迫的气势把自己死死压住。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爹，我说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喜欢少谦哥哥……”
魏少谦听闻此言如被雷劈。待回过神来，他盯着叶秀裳，“你说什么？你喜欢了谁？”
恰在此时，段云袖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叶秀裳的目光转向她，纤手一指，“我喜欢的人，是她！”神情坚定，全不是小家碧玉的娇羞。
在场的魏老爷子等人和叶家数十个下人都愣住了。
段云袖凝望叶秀裳，想起她最后一句话，又看到里面众人的神情，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她心头一阵震动——秀裳啊秀裳，能够得你倾心，我何其幸运！
她深呼吸了一下，走到了叶秀裳身边，拉住她的手说道：“我喜欢的人，也是她。”语气平常却重如千斤不动动摇，而目光坚定有神。
叶秀裳笑了，她来了，当着这么多人说出了和自己一样的表白，带着那么坚定的目光，那么孤高的气场，让自己觉得，此生无憾了。
两人含情脉脉情意流转却丝毫未觉，好像旁人都不存在，倒是其他人尴尬起来。
魏老爷子的目光扫过段云袖，问道：“这位是？”
段云袖躬身抱拳，“晚辈段云，见过魏堡主！”
“你就是段云？”
段云袖点头。
若在平时魏启定会夸奖眼前的少年一番，但是此刻，这人明显是自己儿子的劲敌，所以他只是摸着胡子看向叶敬成，看他怎么处理。
段云袖又道：“叶伯父，晚辈无礼，就这么闯了进来，但事关秀裳和晚辈的终身幸福，请恕晚辈无礼！”
叶敬成的威迫之势不减，“你也知道这是无礼，老夫和魏堡主正在商量事情，你还是退下的好!
段云袖看看身边的叶秀裳，见她眼眸透着坚定，不由得握住了叶秀裳的手说道：“我记得我说过的话，天塌下来我也会和你一起顶着。”
叶秀裳嫣然一笑，心道，我也会和你一起，并肩作战…..
两人拉着手在那里含情脉脉地对视，对面的魏少谦却怒气攻心，喊道：“秀裳妹妹！”他那么爱慕叶秀裳却从未拉过她的手，生怕自己一个鲁莽冲撞了她，此刻却见段云袖那么自然而然地握着她的手而她显然心头欢喜，他不由得恼羞成怒，对段云袖呵道：“段云你这个小人，你用什么办法骗了我秀裳妹妹！”
段云袖转过头，神情悠然自信，“魏公子，秀裳什么时候成你的了？我知道你也喜欢秀裳，可是你也听见了，她不喜欢你，她喜欢的人是我。我也明白婚姻这等大事应当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你真的想娶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吗？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欢她，但是你若强行娶了她，她过得不快乐，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
一番话把魏少谦说得哑口无言——不错，自己喜欢她，但如果秀裳妹妹真的不喜欢自己，那自己娶了她不是害了她吗？但不对，段云你有什么好，武功虽说不错，长得却秀若女子，家境看起来也不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娶她！
魏少谦也是个心高气傲十分自信之人，平日里什么愿望不能满足？而娶叶秀裳是他最大的心愿，他怎么肯轻易放弃！
“哈哈，不错，秀裳妹妹刚说过不喜欢我，但你这小子有什么好！你确定你娶她就能给她幸福？你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不会忘了吧，你告诉过我你和她之间没有可能！”
这句话倒呛住了段云袖——是啊，自己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只是没料到后来的发展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而且自己能给她幸福吗？自己家仇未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丧命，而且还是个女子，秀裳和自己在一起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她转身看着叶秀裳。叶秀裳从她眼里读出了她的意思，她握住段云袖的手加了力，用肯定的眼神告诉她自己的心意。
段云袖笑了，是的，自己或许也不能给予她幸福，但自己会努力，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她转头看向魏少谦，缓慢而坚定地说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说过我和秀裳之间没有可能，但是感情的事又怎么说得清楚？那时我当她是朋友，但是现在我喜欢了她。而我不能未卜先知，怎能预知自己会喜欢谁不会喜欢谁？未来的路很长，我也不能保证什么，但我能保证，我可以付出我的性命去换取她的幸福……”
一瞬之间，叶秀裳的心田酸酸涨涨快乐充溢，而这快乐几乎让她掉下眼泪。
一直沉默的叶远襟见此情景，开口说道：“爹你一向最疼裳儿，她要的幸福，您就成全了吧……”
叶敬成的心意也因为眼前那对有情人生死相许的情意而稍稍动摇，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如果顺从女儿的心意，那么不仅会失去魏家堡的支持损害山庄的前途白道的联盟，在将来某一天还可能将女儿的幸福吞噬得一丝不剩……
所以他沉住气，冷冷喝道：“襟儿你也糊涂了吗！”
不待叶远襟说话他又转向段云袖，“我承认段云你的确是个人才，但是你有什么可以胜过少谦？我明远山庄和魏家堡一向交好，少谦对裳儿也情深意重，虽然裳儿一时糊涂钟情于你，但我想以少谦的人才和情意，哪天裳儿会回心转意也是很有可能的！”
叶秀裳见自己表白得已经如此清楚而父亲竟然还这般坚持，不禁心头难过，唤道：“爹……”你真的忍心亲手葬送女儿的幸福吗？
叶敬成却听若未闻。
听到叶敬成的话，段云袖却有了一个主意。她微微一笑，说道：“叶伯父你刚才问晚辈有什么可以胜过魏公子对吧？段云不才，听说魏家堡‘神风掌’威烈无比，一直想领教一二。而且我和魏公子都同为武林儿女，我想，且不论秀裳的心意和父母之命，我和魏公子之间可以有一个非常公平的解决办法……”
魏少谦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迈前一步说道：“你想和我决斗？”
“魏公子那日不是就想让我领教‘神风掌’的厉害吗？刚才叶伯父问我有什么可以胜过你，在下不才，别无所长，唯有剑法傍身。我想魏公子也是俊杰，不如我们之间来一场比试如何？如果你赢了，我不会和你抢秀裳，但是如果你输了，从此休提娶秀裳之事……如何？”
这是段云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江湖中人尤其讲究武功的高下，魏少谦那么高傲的人，如果输了是绝无脸面再说提亲之事的，而如果自己输了……那么是否该把秀裳拱手相让？不，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她吸了口气，转向这里最德高望重的两人，“魏堡主和叶伯父以为如何？”
魏老爷子见眼前的少年竟如此狂妄，主动说要领教魏家绝学“神风掌”，禁不住心中生怒。他对自己儿子的实力再清楚不过——魏少谦是练武的上乘之才，不过二十二就已经练到了“神风掌”的七成，是历代魏家传人里最优秀的一个，而且在江湖中历练几年，从未败于年轻一辈手中。所以他对自己的儿子很有自信，且段云袖已经发出挑战，如果不接岂不是让人小看了魏家堡？
这么一想，他朝叶敬成点了点头，再说道：“都说英雄出少年，段公子好气魄，少谦你呢？”
魏少谦自然不会退怯，“爹你以为我会怕了他吗！比就比，不过说好，拳脚无眼，如果我伤了段公子，嘿嘿，那可怪不得我！”
叶敬成觉得不妥，但是见魏家父子都应战了也不好阻拦，只好说道：“这里虽是明远山庄，但此事是我叶家理亏在先，此事听凭魏老爷子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好直白的心意~
我想起《神雕侠侣》里面小龙女和杨过那场了，小龙女好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