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四、你侬我侬
叶秀裳抬起头看着段云袖，“不会的，我不会放开你的手，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段云袖点点头，“别担心，我会陪着你。”
叶秀裳心里安定许多，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段云袖虽然是女子，却很有担当，对认定的东西绝不会轻易放手。
两人沿着河流来到一个渡口才上了岸，往留宿的小城走回去。路上一对迎亲队伍正吹吹打打十分欢快，后面则是大红花桥。
叶秀裳突然想到什么，问段云袖：“你说两个女子可不可以成亲？”
段云袖吃了一惊，“我从未见过。”
“我也没有啊，可也许可行呢？”叶秀裳的眼眸闪烁着光芒。
“这个……”
叶秀裳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绕开迎亲队伍走了，心里却有了一点盘算。
等第二日启程之日叶秀裳要段云袖换回男装。段云袖无语，让我换回女装的是你，让我换男装的也是你。好在她觉得这是小事无需计较，就听话地换了叶秀裳为她准备的白衫。
一路上两人惹来不少艳羡的目光，男子频频地看叶秀裳，姑娘家的眼睛多瞟在段云袖身上。叶秀裳有些郁闷：段云袖女扮男装是很耐看，但现在自己怎么看都觉得她一身阴柔，以前自己眼拙怎么就没有想到她是个女子这可能性呢？可偏偏很多姑娘家还喜欢这样子的！当然，她没去想自己不也是吗？
好在段云袖待人有礼有节但透着淡漠，除了叶秀裳外并不怎么搭理别人，所以叶秀裳也就安心许多，努力把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的小心眼按捺住。
对于吃味儿这个事情，段云袖这会儿倒是看得很开，哪个公子多看叶秀裳一眼她自己都会瞪回去，用不着自己操心。喜欢她，不是就该相信她的吗？何况她相信叶秀裳就算是喜欢男子，依她的眼光才不会看上那些人呢!但是想到魏少谦，她心里也有些忐忑，只是她的喜怒比较浅淡，不像叶秀裳那么明显，何况她在刻意压抑自己的忐忑。
但行到徽州时却发生了一件事情——两人的包裹被盗了！按理说两人的武艺高强不该发生这种事，可它偏偏就发生了。当她们牵着马走在安庆城中的大街上时官府正在追捕逃犯，人群一片混乱，你推我攘。一个灰影一闪而过，两人放在马上的包裹就不翼而飞了。两人就要去追，无奈那个灰影隐入人群就消失不见了。
叶秀裳见段云袖沉着脸，忙宽慰道：“我马上去找这里钱庄的人让他们布下眼线去找。”
段云袖却道：“不用了，那人轻功卓绝不在我之下，恐怕是有备而来，钱庄的人不会是他的对手。”
“你是说那人早就看上我们了？”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看上了我们的钱财，而是看上了我的剑谱，是为钱财还好，如果是为了剑谱，唯今之计，恐怕只有等他来找我。”
“但是那剑谱？”
“不用担心，我已经记住了。”
段云袖想起她的哥哥在她耳边说的其中一句话，“如果剑谱丢了，不要着急，要耐心等待小心行事……”如今哥哥的预料竟然准了，那么那个偷剑谱的人会是谁？他为什么知道自己这里有“惊鹤剑法”的剑谱？哥哥安排了什么计划？自己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隐隐感觉哥哥段风潇有什么计划像网一样铺开，但究竟是什么自己却不明了。
这些她没有告诉叶秀裳，但是两人决定等待那个人的出现。失了银两两人并不担心，这徽州就有叶家开的钱庄，但如果不是为财，那人就一定和段家灭门之事有关，迟早会来找段云袖。
叶秀裳看了段云袖一眼，心里很是担心，因为这意味着段云袖的身份暴露了，而敌明我暗十分被动，便建议加快脚程回临安的明远山庄，那里总是她的家，会安全许多，何况有父亲在，即便是魔教教主来也不用害怕。
两人在叶家的钱庄取了银两，日夜兼程赶回了明远山庄。一进山庄，下人说庄主和少爷在书房议事，两人便去了书房。
段云袖此刻却有些紧张——之前她在明远山庄只是暂住，也把叶秀裳当作朋友，这次回来，和叶秀裳的关系却大为不同，也不得不欺瞒叶敬成和叶远襟。但不管怎样都要面对，于是她镇定心神，和叶秀裳到了书房门口。
叶敬成正和儿子叶远襟讨论如何部署白道的防卫好对抗魔教，见女儿和段云袖一起出现在门口，摸了摸胡子笑道：“回来了啊！”
叶远襟看着妹妹和段云袖，若有深意地笑了笑。
面对大哥无声的调侃，叶秀裳还是微微脸红，叫道：“爹，大哥……”
段云袖也说道：“段云见过叶庄主”，再叫了声“叶大哥。”
叶秀裳低声嗔道：“你怎么这么生疏，叫伯父就可以了。”
叶敬成和叶远襟都笑，段云袖颇觉羞赧，还是改口叫道：“叶伯父。”
“好了，我看你们赶了不少路，肯定很累吧，襟儿你带段公子下去休息，裳儿你也去歇息，明早来找我。”叶敬成开口说道。
叶秀裳看父亲淡然的神情，不由得有些不安。
三人离开书房，路上叶远襟忍不住打趣道：“我叶远襟的妹妹就是不一样呢。”
叶秀裳抓住机会诉说自己的委屈，“哥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一路被她气得！”她先是被段云袖屡番拒绝，后来又喝了不少醋，自然觉得委屈。
“是吗？段云你欺负我妹妹？”
“我哪里敢！”段云袖看叶家兄妹俩一唱一和，觉得憋屈无比——自己一路上对叶秀裳可以说是千依百顺了啊，说到欺负，怎么看自己都像是被欺负的那个啊。
叶远襟对自家妹妹还不了解？他知道段云袖虽然内在孤傲淡漠，但对着自己的妹妹就是个温吞忍让的性子，而妹妹叶秀裳平时里端庄大方，但其小性子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使得出来的。 尽管如此，他“呵呵”一笑，还是选择支持妹妹到底。
“喜欢我妹妹多了去了，段云你要是怠慢了可有得你受的！”
段云袖也知道叶远襟是在打趣自己，于是应和道：“我人在明远山庄，哪里敢！”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后来叶秀裳便让哥哥回去，自己把段云袖送到花瞑楼。
第二日清晨，叶秀裳在书房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裳儿，现在你把人带回来了，准备做什么？”
父亲的开门见山让叶秀裳吃了一惊。
“爹……我很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虽然这么直白地说自己的心思让叶秀裳有点害羞，但她明白这不是害羞的时候。
“那少谦呢？你知道他一直很喜欢你。而且我收到消息，恐怕过几日魏家堡就要来提亲了。”
这么快！叶秀裳心里一沉。
“我不想嫁给他。爹我知道你一直很疼女儿，我平日也很听你的话，这一次，能不能让女儿自己作主？”
“我让你作主的事还少吗？但是这件事关乎我山庄运程，关乎白道联盟！我知道段云是个人才，但少谦也是难得的俊才，而且钟情于你，你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呢？”
叶秀裳知道爹的心思——明远山庄和魏家堡一向交好，是白道联盟的基石，明远山庄有魏家堡的支持才可以作为白道龙首的位置，但是如果交恶，明远山庄就会失去一个强大的盟友！而且论人才，魏少谦的确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但是自己的心，怎么能管得住呢？
“爹，女儿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厉害，可是女儿管不住自己的心。爹你那么喜欢娘亲，也会明白个中滋味，裳儿求爹，求爹成全！”
叶敬成不说话，一双炯目看着自己的女儿，不怒自威。
看叶敬成的神情，叶秀裳已经知道他的决定。她突然双膝跪地，声音带上了呜咽，“求爹成全……”长这么大，她是头一次忤逆父亲的心愿，但是如果不忤逆，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哪里找？又该如何面对心里的那个人？
叶敬成一拂袍袖转过身去，“我没想到你这么不懂事！”
叶秀裳跪在地上，无声落泪。
叶敬成清楚女儿的性子，叶秀裳也了解父亲的脾气——两个人都极有主见，对认定了的事情很少会放手。这也可以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但这样两个人一对峙事情就严重了。
叶敬成看女儿跪在那里不动，心里又气又疼，冷声说道：“你先下去吧。”
叶秀裳还想说什么，但明白此刻不宜和父亲对抗，便低低应道：“女儿不孝，先下去了，爹保重身体。”起身离开了书房。
她离开书房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花瞑楼。段云袖在二楼自己的房间刚插好丫鬟送来的荷花，见叶秀裳上楼来心里高兴不由得展颜一笑。
但叶秀裳却没有表情，直到走到她面前抱住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段云袖有点吃惊。
叶秀裳把头埋在她的颈窝，答非所问，“我好想你……”声音低柔。
“不是昨天才分开吗？”
“有句话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算起来我们都半年没见了！”
段云袖被她逗笑了，“是呢，我们半年没见了。”
其实叶秀裳也不知怎地，明明才分开几个时辰，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空了，现在见到人，还是觉得很想念，有一种似乎抓不住但又拼命努力要抓住的情愫。
她抬起头，很轻地说：“亲我一下……”
段云袖呆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但看叶秀裳在自己咫尺之处，眼眸里秋水流转情意脉脉，也不由得得情生意动。她身子微微一动，极温柔地吻了叶秀裳的唇角，又看叶秀裳的脸色不好，柔声问道：“怎么了？”
叶秀裳很想要一些安慰，段云袖温柔的触感传过来，她心里才安定一些。她理了理杂乱的思绪，说道：“爹找我谈话，希望我嫁给少谦哥哥。”
段云袖的心里一紧，“那你怎么说？”
“我说希望爹成全我和你。”
段云袖叹一口气，“莫说我是女子他绝不会同意，就算我是男子他恐怕也会选择魏少谦做女婿，毕竟，你们门当户对……”
叶秀裳一股气窜上来，抬头盯着眼前的人，“你也这么觉得？”
“秀裳你先别生气，我只是在分析。你觉得我心里会好受么？”
看叶秀裳苦恼，她也苦恼——自己无父无母，师父灵隐道人生性洒脱不羁，对事情看得很开，凡事讲求顺其自然，也许不会怎么反对自己，而叶秀裳是明远山庄的大小姐，父亲是声誉正隆的武林盟主啊……
“我知道，我只是苦恼要怎样才能说服爹，而且听爹的口气魏家堡很快就会来提亲了。以前我都还以年龄还小劝住了少谦哥哥，可是今年我已双十，怎么都说不过去……”那么，要如何才能违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自己心头的人结为连理？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有很硬的仗要打了啊~
段云袖点点头，“别担心，我会陪着你。”
叶秀裳心里安定许多，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段云袖虽然是女子，却很有担当，对认定的东西绝不会轻易放手。
两人沿着河流来到一个渡口才上了岸，往留宿的小城走回去。路上一对迎亲队伍正吹吹打打十分欢快，后面则是大红花桥。
叶秀裳突然想到什么，问段云袖：“你说两个女子可不可以成亲？”
段云袖吃了一惊，“我从未见过。”
“我也没有啊，可也许可行呢？”叶秀裳的眼眸闪烁着光芒。
“这个……”
叶秀裳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绕开迎亲队伍走了，心里却有了一点盘算。
等第二日启程之日叶秀裳要段云袖换回男装。段云袖无语，让我换回女装的是你，让我换男装的也是你。好在她觉得这是小事无需计较，就听话地换了叶秀裳为她准备的白衫。
一路上两人惹来不少艳羡的目光，男子频频地看叶秀裳，姑娘家的眼睛多瞟在段云袖身上。叶秀裳有些郁闷：段云袖女扮男装是很耐看，但现在自己怎么看都觉得她一身阴柔，以前自己眼拙怎么就没有想到她是个女子这可能性呢？可偏偏很多姑娘家还喜欢这样子的！当然，她没去想自己不也是吗？
好在段云袖待人有礼有节但透着淡漠，除了叶秀裳外并不怎么搭理别人，所以叶秀裳也就安心许多，努力把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的小心眼按捺住。
对于吃味儿这个事情，段云袖这会儿倒是看得很开，哪个公子多看叶秀裳一眼她自己都会瞪回去，用不着自己操心。喜欢她，不是就该相信她的吗？何况她相信叶秀裳就算是喜欢男子，依她的眼光才不会看上那些人呢!但是想到魏少谦，她心里也有些忐忑，只是她的喜怒比较浅淡，不像叶秀裳那么明显，何况她在刻意压抑自己的忐忑。
但行到徽州时却发生了一件事情——两人的包裹被盗了！按理说两人的武艺高强不该发生这种事，可它偏偏就发生了。当她们牵着马走在安庆城中的大街上时官府正在追捕逃犯，人群一片混乱，你推我攘。一个灰影一闪而过，两人放在马上的包裹就不翼而飞了。两人就要去追，无奈那个灰影隐入人群就消失不见了。
叶秀裳见段云袖沉着脸，忙宽慰道：“我马上去找这里钱庄的人让他们布下眼线去找。”
段云袖却道：“不用了，那人轻功卓绝不在我之下，恐怕是有备而来，钱庄的人不会是他的对手。”
“你是说那人早就看上我们了？”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看上了我们的钱财，而是看上了我的剑谱，是为钱财还好，如果是为了剑谱，唯今之计，恐怕只有等他来找我。”
“但是那剑谱？”
“不用担心，我已经记住了。”
段云袖想起她的哥哥在她耳边说的其中一句话，“如果剑谱丢了，不要着急，要耐心等待小心行事……”如今哥哥的预料竟然准了，那么那个偷剑谱的人会是谁？他为什么知道自己这里有“惊鹤剑法”的剑谱？哥哥安排了什么计划？自己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她隐隐感觉哥哥段风潇有什么计划像网一样铺开，但究竟是什么自己却不明了。
这些她没有告诉叶秀裳，但是两人决定等待那个人的出现。失了银两两人并不担心，这徽州就有叶家开的钱庄，但如果不是为财，那人就一定和段家灭门之事有关，迟早会来找段云袖。
叶秀裳看了段云袖一眼，心里很是担心，因为这意味着段云袖的身份暴露了，而敌明我暗十分被动，便建议加快脚程回临安的明远山庄，那里总是她的家，会安全许多，何况有父亲在，即便是魔教教主来也不用害怕。
两人在叶家的钱庄取了银两，日夜兼程赶回了明远山庄。一进山庄，下人说庄主和少爷在书房议事，两人便去了书房。
段云袖此刻却有些紧张——之前她在明远山庄只是暂住，也把叶秀裳当作朋友，这次回来，和叶秀裳的关系却大为不同，也不得不欺瞒叶敬成和叶远襟。但不管怎样都要面对，于是她镇定心神，和叶秀裳到了书房门口。
叶敬成正和儿子叶远襟讨论如何部署白道的防卫好对抗魔教，见女儿和段云袖一起出现在门口，摸了摸胡子笑道：“回来了啊！”
叶远襟看着妹妹和段云袖，若有深意地笑了笑。
面对大哥无声的调侃，叶秀裳还是微微脸红，叫道：“爹，大哥……”
段云袖也说道：“段云见过叶庄主”，再叫了声“叶大哥。”
叶秀裳低声嗔道：“你怎么这么生疏，叫伯父就可以了。”
叶敬成和叶远襟都笑，段云袖颇觉羞赧，还是改口叫道：“叶伯父。”
“好了，我看你们赶了不少路，肯定很累吧，襟儿你带段公子下去休息，裳儿你也去歇息，明早来找我。”叶敬成开口说道。
叶秀裳看父亲淡然的神情，不由得有些不安。
三人离开书房，路上叶远襟忍不住打趣道：“我叶远襟的妹妹就是不一样呢。”
叶秀裳抓住机会诉说自己的委屈，“哥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一路被她气得！”她先是被段云袖屡番拒绝，后来又喝了不少醋，自然觉得委屈。
“是吗？段云你欺负我妹妹？”
“我哪里敢！”段云袖看叶家兄妹俩一唱一和，觉得憋屈无比——自己一路上对叶秀裳可以说是千依百顺了啊，说到欺负，怎么看自己都像是被欺负的那个啊。
叶远襟对自家妹妹还不了解？他知道段云袖虽然内在孤傲淡漠，但对着自己的妹妹就是个温吞忍让的性子，而妹妹叶秀裳平时里端庄大方，但其小性子对着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使得出来的。 尽管如此，他“呵呵”一笑，还是选择支持妹妹到底。
“喜欢我妹妹多了去了，段云你要是怠慢了可有得你受的！”
段云袖也知道叶远襟是在打趣自己，于是应和道：“我人在明远山庄，哪里敢！”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后来叶秀裳便让哥哥回去，自己把段云袖送到花瞑楼。
第二日清晨，叶秀裳在书房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裳儿，现在你把人带回来了，准备做什么？”
父亲的开门见山让叶秀裳吃了一惊。
“爹……我很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虽然这么直白地说自己的心思让叶秀裳有点害羞，但她明白这不是害羞的时候。
“那少谦呢？你知道他一直很喜欢你。而且我收到消息，恐怕过几日魏家堡就要来提亲了。”
这么快！叶秀裳心里一沉。
“我不想嫁给他。爹我知道你一直很疼女儿，我平日也很听你的话，这一次，能不能让女儿自己作主？”
“我让你作主的事还少吗？但是这件事关乎我山庄运程，关乎白道联盟！我知道段云是个人才，但少谦也是难得的俊才，而且钟情于你，你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呢？”
叶秀裳知道爹的心思——明远山庄和魏家堡一向交好，是白道联盟的基石，明远山庄有魏家堡的支持才可以作为白道龙首的位置，但是如果交恶，明远山庄就会失去一个强大的盟友！而且论人才，魏少谦的确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但是自己的心，怎么能管得住呢？
“爹，女儿知道你的意思，也明白厉害，可是女儿管不住自己的心。爹你那么喜欢娘亲，也会明白个中滋味，裳儿求爹，求爹成全！”
叶敬成不说话，一双炯目看着自己的女儿，不怒自威。
看叶敬成的神情，叶秀裳已经知道他的决定。她突然双膝跪地，声音带上了呜咽，“求爹成全……”长这么大，她是头一次忤逆父亲的心愿，但是如果不忤逆，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哪里找？又该如何面对心里的那个人？
叶敬成一拂袍袖转过身去，“我没想到你这么不懂事！”
叶秀裳跪在地上，无声落泪。
叶敬成清楚女儿的性子，叶秀裳也了解父亲的脾气——两个人都极有主见，对认定了的事情很少会放手。这也可以说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但这样两个人一对峙事情就严重了。
叶敬成看女儿跪在那里不动，心里又气又疼，冷声说道：“你先下去吧。”
叶秀裳还想说什么，但明白此刻不宜和父亲对抗，便低低应道：“女儿不孝，先下去了，爹保重身体。”起身离开了书房。
她离开书房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花瞑楼。段云袖在二楼自己的房间刚插好丫鬟送来的荷花，见叶秀裳上楼来心里高兴不由得展颜一笑。
但叶秀裳却没有表情，直到走到她面前抱住了她。
“发生什么事了？”段云袖有点吃惊。
叶秀裳把头埋在她的颈窝，答非所问，“我好想你……”声音低柔。
“不是昨天才分开吗？”
“有句话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么算起来我们都半年没见了！”
段云袖被她逗笑了，“是呢，我们半年没见了。”
其实叶秀裳也不知怎地，明明才分开几个时辰，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空了，现在见到人，还是觉得很想念，有一种似乎抓不住但又拼命努力要抓住的情愫。
她抬起头，很轻地说：“亲我一下……”
段云袖呆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但看叶秀裳在自己咫尺之处，眼眸里秋水流转情意脉脉，也不由得得情生意动。她身子微微一动，极温柔地吻了叶秀裳的唇角，又看叶秀裳的脸色不好，柔声问道：“怎么了？”
叶秀裳很想要一些安慰，段云袖温柔的触感传过来，她心里才安定一些。她理了理杂乱的思绪，说道：“爹找我谈话，希望我嫁给少谦哥哥。”
段云袖的心里一紧，“那你怎么说？”
“我说希望爹成全我和你。”
段云袖叹一口气，“莫说我是女子他绝不会同意，就算我是男子他恐怕也会选择魏少谦做女婿，毕竟，你们门当户对……”
叶秀裳一股气窜上来，抬头盯着眼前的人，“你也这么觉得？”
“秀裳你先别生气，我只是在分析。你觉得我心里会好受么？”
看叶秀裳苦恼，她也苦恼——自己无父无母，师父灵隐道人生性洒脱不羁，对事情看得很开，凡事讲求顺其自然，也许不会怎么反对自己，而叶秀裳是明远山庄的大小姐，父亲是声誉正隆的武林盟主啊……
“我知道，我只是苦恼要怎样才能说服爹，而且听爹的口气魏家堡很快就会来提亲了。以前我都还以年龄还小劝住了少谦哥哥，可是今年我已双十，怎么都说不过去……”那么，要如何才能违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自己心头的人结为连理？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有很硬的仗要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