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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沧卷 第十八章 离去

    何夕一路懵懂的回到书院,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呆呆的坐在了床上。

    他震惊了,震惊于李景铭和追风老人的武道修为,震惊与自己的弱小,他没想到差距可以如此之大。

    他也有些气馁,他被打击到了。

    李景铭踏浪而来的飘逸身影,追风老人的奇妙手法,像烙铁般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他不知道这两个人在江湖可以造成怎样的声势,但父亲当年名震江湖,引得正魔两道争相追杀,那种声势必然一时无两。

    他想报仇,将来要面对的是能杀了父亲的人,他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有多厉害,比之李景铭如何,但他知道自己肯定比他们不及甚远。

    他觉得他要走的路好艰辛,好遥远。他觉得好累,好疲惫,他想找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呆着。

    所以他不记得李景铭上船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不记得到达临沧之后,唐冰玉跟他道别回家时,因为他没搭理,唐冰玉当即呲着小虎牙在他肩膀上来了一拳。

    他也不记得馨儿跟他一样一回来就直接回房了,不记得恬静淡然的馨儿跟他一般一直冷着脸没有理会李景铭,也没有理会唐冰玉。

    白天的时候,馨儿其他的门徒并没有来到书院。整个书院显得很沉闷,很压抑。即便是一起吃饭的时候,馨儿和何夕也是一直低着头无言,而追风老人和李景铭也没打破这种沉默。

    是夜,无眠。只不过这是他四年来第一次失眠后没有起床到外面的青石阶上坐坐,而是睁眼盯着漆黑的什么也看不清的屋顶,许久许久。

    所以他不知道,这一夜,独坐石阶的馨儿第一次对着夜空,清泪长流,良久良久。

    馨儿流泪是因为自己的爹爹李景铭,这个现在眼中只有她那狠心的母亲的父亲。

    “斯人不在,是为无人!呵呵!”馨儿轻轻的轻吟着,然后惨笑。她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心中只有母亲,可自己是他们的女儿啊,还有爷爷那是他的父亲。

    “欲归家无人••••••”家中有人,有女儿,有父亲,可他不归,非是无人,而是无家,是他不把这有女儿有父亲的家当成自己的家。

    “非是无人,乃是无心!无心,呵呵!”馨儿又是一声轻吟,一声惨笑。心不在此,只在她处。

    她想不通,为何李景铭可以如此寡情,为了那个抛弃这个家庭的母亲,也把这个家给扔了。

    数年前,当母亲不顾她的恳求齐家离去的时候,她当自己没有母亲了。

    今晨,听到李景铭在江上所言时,她觉得自己再次被抛弃了,今夜,她当自己没有了父亲。

    只是,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

    她在夜空下无声问天。

    翌日,书院众徒齐聚。

    馨儿的慵懒一如往常,只是今日多了一丝冷清。她微眯的双眸有些发红发肿,但众人都不会想到她昨夜独自哭过很久。何夕和唐冰玉昨日清晨在小船上是第一次见到馨儿流泪的的俩徒弟,但即便是他们两个也不能想到。

    所以书院一切如旧。李景铭和追风老人不知去了何处没有出现。

    但有两个人不然。没有练习书法的白衣破天荒的拉着本想练习书法的何夕来到了江边沙滩,李始炁曾带他来过的那片江滩。

    他一路拉着何夕不曾松开,仿佛害怕他逃跑一般。

    何夕不喜欢这般被一个男子拉着走路,所以他想挣开自己走,有话好好说嘛,不要动手动脚。

    但这个冰块好像不喜欢动口,只喜欢动手。何夕的挣扎没能奏效,因为他发现白衣的力道大得惊人,他是会武功的,而且看样子还在何夕之上。

    来到沙滩上,他站在前面,留给何夕一个白色的背影,他还是一直沉默。

    何夕有些受不了了,他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被消磨殆尽了,他只可能对一个人会一直有耐心,只有在她身边他才会享受那种沉默的感觉。

    “我要走了!”

    白衣很好的把握了他耐心所能忍受的极限,在他耐心崩溃抓狂之前言语了。

    只是这么无头无脑的一句让何夕更是摸不着头脑,愣在了那里。

    “我要去大唐,去中原,我要离开这儿了。”

    白衣终于转过身来对着何夕冷冷的道。

    “离开,去中原,为什么••••••?”

    何夕想问的是你为什么把我拉到这里来单独跟我说,虽然咱们是师兄弟,但好像跟你这冰块的关系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吧?

    但他觉的这样问有点太伤感情了,所以愣生生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我不能再待在书院,我喜欢上她了!”

    这一句说的更加的莫名其妙了,你到底喜欢上谁了?为什么喜欢上她了就不能再呆在书院?这究竟是什么样混乱的逻辑。

    “她是谁?”何夕好奇的问道。

    “馨儿,师父!”

    白衣的意思,他喜欢上馨儿了,在他的眼中或者说心里,她先是馨儿,再是师傅。

    他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自小一起长大,一同学习玩耍。虽然跟馨儿是师徒关系,但这种师徒中间掺杂着太多的水分,而且他们自己其实也没多认真的看待这种关系,更多的是有一种玩味的色彩在里面。

    但在书院里一起一起相互学习,发现各自的才情相互欣赏,这日子一久,这种欣赏终于变质升华成喜欢,也算是少年人情窦初开,他们都在十五六七八岁左右的年纪,也正好到了这个年纪。

    只是令何夕不明白的是,你如果觉得喜欢上馨儿或者说师父,觉得很尴尬不好说出口,那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就行啦,再不济你不用到书院来了。可也犯不着为了避开现在就跑到大唐,中原这么远的地方吧。

    是的,大家是都说过梦想回中原,这也是上一代人曾经的梦想,可你现在说的是因为喜欢馨儿而要独自一个人去中原,这犯得着嘛?

    而且,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是,单独跟我说?

    何夕面上阴晴不定,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不过还是没能想明白心中的疑问。

    “我知道你也喜欢馨儿,所以才跟你说,希望我走后你能看好她,她心里不快乐!”

    白衣似乎是看出了何夕心中的疑问,声音依旧冰冷。

    “啊?我没有!”

    何夕一听他说自己喜欢馨儿,立马跳了起来,矢口否认。

    白衣一笑,淡淡的道:“你是喜欢的,只不过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你们每晚坐在石阶上我都看到了。不喜欢也没关系,只希望你能多陪陪她,别让她孤独难过。昨晚你不在,她一直在哭!”

    何夕陷入了沉默:自己每晚是陪着师父来着,只是你都看到了,你这不是偷窥嘛。可能自己的确是喜欢而又不知道,但喜欢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觉得跟她在一起很开心,很舒服,很宁静,喜欢跟她在一起,不管做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即便是喜欢也没关系,她那么好,那么美,喜欢也是再正常不过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嗯,那就是喜欢吧,但事实上他从没打算打破这种美好的感觉。

    等等,你说她昨夜一直在哭,我没有陪她的时候••••••

    “该死!”何夕怒骂一句,狠狠的拍打自己的额头,他恨自己作业为什么要盯着屋顶乱想,而让馨儿一个人在那孤独的流泪。想到那个画面,他觉得心中好疼。

    哎,他又突然记起来,刚刚说话的时候,白衣好像笑了一下,这冰疙瘩笑起来还挺好看的嘛。本来人也长得挺耐看的,应该多笑笑才对。

    他随即认真的看着白衣的脸,只是现在他看到的只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喜欢就得离开?”

    何夕放弃在他脸上笑容,继续发问道。

    “因为我在修炼我洛阳白家的独门内功心法‘斩相思’,你们可能都回觉得我很冷漠,很不近人情,那就是因为这心法的缘故。修炼斩相思不能动情,所以我必须得离开这里,不然迟早会破功!”

    白衣冷冷的说出了让何夕疑惑惊讶的合不拢嘴的斩相思。他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内功心法,这是不是什么邪门歪道的功法啊,修炼之后会变得跟冰块一般,不能动情,那还怎么结婚生子,他很怀疑洛阳白家是怎么传承下来的。

    白衣要是知道何夕心中的这些想法,指不定就会现场让他尝尝这斩相思的厉害。只不过斩相思不是读心术,不过他看得出何夕对斩相思的疑惑好奇。

    他又转过身形,继续面朝大江,背对何夕,冷冷的道:“这斩相思心法要说起来还得从我洛阳白家的先祖白起说起。他是战国时期秦国名将,号称‘人屠’,一将功成万骨枯,先祖白起所造成的杀戮更是无人能及,仅仅长平一战就坑杀赵兵四十余万。

    受先祖影响,我洛阳白家历代以来,多有为将为帅者征战沙场,杀戮之心渐重,最终多有变得嗜杀而冷血无情之人。东晋时期,一位具有大智慧的白家前辈因之而创斩相思剑法,南北朝时期白家出现一位武林高手,因袭而创斩相思内功心法。

    顾名思义,斩相思,斩断一切情思,七情六欲,心中无欲无求,心如止水。无欲则刚,无求则强,无求无欲无魔恼,月白庭空一炷香。所以我不能动情,我必须离开!”

    何夕开始沉默了,为这斩相思,也为了白衣!

    “何时走?”

    “明天!”

    “我送你!”

    江滩上,两个少年的命运从这次交谈中开始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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