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part[117]血液的真相
“他昏过去了！还浑身烫得像火一样！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的药没什么问题吧？！他——”
奥列皱眉对这个在病人旁边大吼大叫没有常识的家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只是发烧了而已……”
“发烧是…？…会死吗？”黎紧张的样子白痴的让人想笑。
“我手里死过人吗？！”奥列白了他一眼，心想这小子对自己都没这么上心过，对方不过是发个烧而已就急成这样……
“……”
“那个药会让人无力，抵抗力就会相对变差，受凉当然容易发烧。”
“发烧到底是…？…”
呃……由于黎特殊的体质，他以前从没发过烧，当然不知道……要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总之，症状就是这样全身发热……吃完药休息好就没事了。”
“哦。那么烫……我还以为要死了呢……”
从某种角度讲……这小子真是够白痴了……自己还是不要告诉他就算发烧，严重了也会死人的这种话了……
“那么，你现在是不是有时间了？我们需要谈一谈。”看着奥列突然严肃的表情，黎心中一沉，点了点头，跟着奥列换到了别的房间。
“你有觉得身体异常吗？”
“嗯。”
奥列看着他，等了半天，发现确实没有下文了，不禁一阵抓狂……貌似不牵扯冥司韵，这小子基本属于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
“……说说哪里异常……”
“……最明显的是，那种以前只在接触苏克维时才有的全身刺痛无法行动的现象，最近不接触的时候也有发生，有一定量失血的时候就立刻会有反应。”
“不明显的呢？”
“身体变得有些迟钝，很陌生。”
“还有么？”
黎配合着努力思考，“有的时候……”黎又想了想，道：“不，是经常，会有细微的刺痛感，疼的地方不固定，也不会持续，很快就过去了，不知道算不算？”
“黎……”在中国的时候就让黎务必尽快回来找他，研究有进展的时候是想着应该告诉他的，但现在时机成熟算是成熟了，话也到嘴边儿了，奥列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很糟？”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当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收敛所有表情，不让对方抓到一点儿破绽。其实黎心里已经尽可能往坏处想了，因为奥列很少这么吞吞吐吐的，但自己往坏处想的时候伴随着还有一线希望。
“你知道……你不是牧猖的孩子了吧？”
黎点点头。
奥列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是组织语言还是下决心，才缓缓道：“……我们都没有告诉你实情……最开始就是在冒险，在尝试……其实苏克维对西森的直系血亲来说，不过是刺激新陈代谢的东西，形容的话，就是保健品，用了更好，不用也无妨。而对你，尤其牧猖想让你看起来真的就像他的儿子，苏克维是必不可少的。就像你最初知道的那样，我们试图‘塑造’你的血液。这本来是成功的……”
“但我碰了韵是吧？”黎向来不怕承担责任，也不吝惜帮别人减轻罪恶感。在自己无所谓的事情上，何不让在意的人更好过些？
“……嗯。”
“形象点儿的说，你的造血系统本来造出的基本都是普通血液，所谓普通，就是在血液库里很容易找到匹配的血型，偶然才会出现一些牧猖那样的特殊血液。虽然那种血液的活性和同化性都很强，但毕竟还是有寿命的，就算留的久一些，还是会被新陈代谢掉。”
“从你出生，我们就按比例给你注射苏克维。你该知道苏克维里有先带血的成分，至于如何保持活性，太复杂我就不说了。我刚才也说了这种血液有同化性，日积月累的，会刺激你的造血系统变异，变得能自动造出这种血液。18岁是你身体（涵盖一切身体组成部分）基本稳定成型的时候，所以保守的推测，不出意外到18岁，你的造血系统就能同化完毕。”
“冥司家的毒，本就不属于可研制的任何一种毒，冥司和西森，你别不信，真的是有点儿互克的意思。你碰冥司韵的时候，造血系统刚同化四分之三，而且相当不稳定。其中四分之一不久就处于坏死状态了，还有四分之二跟那毒斗争，导致同化停滞了。”
“也就是，因为没有在有效期内完成，所以同化失败了。你的造血系统如果没有被同化，你该知道苏克维对一般人来讲是什么。”
“……毒……”看黎仍旧面无表情，奥列心里就慌起来，沉默了一阵才继续说下去。
“之后再对你用苏克维，基本是以毒攻毒了。让它们迅速消耗掉你体内的普通血液，以免你体内的普通血液量激增，达到一定比例，会有排异现象，反向抑制特殊血液的生成。西森的血液因为活性强，所以新陈代谢周期长，也就是生成新血液量少速度慢，这个时候普通血液已经一波接一波的活跃起来了，所以需要外力帮忙消耗，这就是为什么给你用苏克维的时候，你的身体会有那么大反应。”
“本来牧猖是打算用自己的血再继续的，可罗似乎不打算遵循遗嘱，总之他们消失掉了。”
罗……黎想到他那双泪光潋滟的美眸，只觉得惋惜，也理解他的选择……如果换做韵，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也不会愿意让人把他的血抽个干净的！
“也就是我现在每次受伤，都是普通血液补给比那种血液补给快，那种血液对大部分普通血液侵蚀同化，普通血液对特殊血液排异，直到达到某种平衡？身体没有以前那么灵活，恢复变慢，是因为我越来越接近‘普通人’？”
“恩。但不止这些……”
“那种特殊的血液对没有变异完全的身体是有毒性的？也就是我现在处于无时无刻被毒害状态？”黎有点儿好笑，心道：自己毒自己的能有几个？还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不了解自己的身体，明明一向控制自如的……
“恩……”看黎一副似笑非笑的无所谓表情，奥列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到底明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黎……够了，别笑了！你怎么还这么无所谓！你到底明不明白这到底代表什么？！”
“代表我会死。”已经不是似笑非笑了，黎彻底的笑了，嘲笑的笑——2个小时前，他第一次明确的意识到，自己不想死。不是无所谓，而是不想死！2个小时后，这个无数次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男人却要告诉他，他会死。
奥列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吧……真的，一点儿都不明白，这家伙脑袋里的递质是怎么工作的！
“是个人都会死吧？尤其我们这种人，有今天没明天，过一天算一天。”黎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只是不擅于表达自己的紧张和不安，他只能用无所谓来压制那些不知如何排遣的情绪。他知道，这不叫豁达，叫逃避。
“知道还能活多久吗？”黎手向后撑着床，扭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天空阴沉沉的，让他觉得平静而舒服，因为灰暗又冰冷。
半晌，奥列重重叹了口气。
“哈，你现在还真像个医生了，老气横秋又婆婆妈妈……我可没耐心了。”黎没等他说就打断了，装腔作势的活动了一下脖子，就匆匆走了出去。
他没有的，不是耐心，而是勇气。奥列那一声叹息，让他全身一僵，莫名的恐慌起来。他不想听了，不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仿佛一旦有什么自眼前这个男人口中说出，就代表某种宣判生效，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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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药会让人无力，抵抗力就会相对变差，受凉当然容易发烧。”
“发烧到底是…？…”
呃……由于黎特殊的体质，他以前从没发过烧，当然不知道……要解释起来太麻烦了……“总之，症状就是这样全身发热……吃完药休息好就没事了。”
“哦。那么烫……我还以为要死了呢……”
从某种角度讲……这小子真是够白痴了……自己还是不要告诉他就算发烧，严重了也会死人的这种话了……
“那么，你现在是不是有时间了？我们需要谈一谈。”看着奥列突然严肃的表情，黎心中一沉，点了点头，跟着奥列换到了别的房间。
“你有觉得身体异常吗？”
“嗯。”
奥列看着他，等了半天，发现确实没有下文了，不禁一阵抓狂……貌似不牵扯冥司韵，这小子基本属于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
“……说说哪里异常……”
“……最明显的是，那种以前只在接触苏克维时才有的全身刺痛无法行动的现象，最近不接触的时候也有发生，有一定量失血的时候就立刻会有反应。”
“不明显的呢？”
“身体变得有些迟钝，很陌生。”
“还有么？”
黎配合着努力思考，“有的时候……”黎又想了想，道：“不，是经常，会有细微的刺痛感，疼的地方不固定，也不会持续，很快就过去了，不知道算不算？”
“黎……”在中国的时候就让黎务必尽快回来找他，研究有进展的时候是想着应该告诉他的，但现在时机成熟算是成熟了，话也到嘴边儿了，奥列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很糟？”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当他情绪不稳定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收敛所有表情，不让对方抓到一点儿破绽。其实黎心里已经尽可能往坏处想了，因为奥列很少这么吞吞吐吐的，但自己往坏处想的时候伴随着还有一线希望。
“你知道……你不是牧猖的孩子了吧？”
黎点点头。
奥列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不知是组织语言还是下决心，才缓缓道：“……我们都没有告诉你实情……最开始就是在冒险，在尝试……其实苏克维对西森的直系血亲来说，不过是刺激新陈代谢的东西，形容的话，就是保健品，用了更好，不用也无妨。而对你，尤其牧猖想让你看起来真的就像他的儿子，苏克维是必不可少的。就像你最初知道的那样，我们试图‘塑造’你的血液。这本来是成功的……”
“但我碰了韵是吧？”黎向来不怕承担责任，也不吝惜帮别人减轻罪恶感。在自己无所谓的事情上，何不让在意的人更好过些？
“……嗯。”
“形象点儿的说，你的造血系统本来造出的基本都是普通血液，所谓普通，就是在血液库里很容易找到匹配的血型，偶然才会出现一些牧猖那样的特殊血液。虽然那种血液的活性和同化性都很强，但毕竟还是有寿命的，就算留的久一些，还是会被新陈代谢掉。”
“从你出生，我们就按比例给你注射苏克维。你该知道苏克维里有先带血的成分，至于如何保持活性，太复杂我就不说了。我刚才也说了这种血液有同化性，日积月累的，会刺激你的造血系统变异，变得能自动造出这种血液。18岁是你身体（涵盖一切身体组成部分）基本稳定成型的时候，所以保守的推测，不出意外到18岁，你的造血系统就能同化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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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因为没有在有效期内完成，所以同化失败了。你的造血系统如果没有被同化，你该知道苏克维对一般人来讲是什么。”
“……毒……”看黎仍旧面无表情，奥列心里就慌起来，沉默了一阵才继续说下去。
“之后再对你用苏克维，基本是以毒攻毒了。让它们迅速消耗掉你体内的普通血液，以免你体内的普通血液量激增，达到一定比例，会有排异现象，反向抑制特殊血液的生成。西森的血液因为活性强，所以新陈代谢周期长，也就是生成新血液量少速度慢，这个时候普通血液已经一波接一波的活跃起来了，所以需要外力帮忙消耗，这就是为什么给你用苏克维的时候，你的身体会有那么大反应。”
“本来牧猖是打算用自己的血再继续的，可罗似乎不打算遵循遗嘱，总之他们消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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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我现在每次受伤，都是普通血液补给比那种血液补给快，那种血液对大部分普通血液侵蚀同化，普通血液对特殊血液排异，直到达到某种平衡？身体没有以前那么灵活，恢复变慢，是因为我越来越接近‘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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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特殊的血液对没有变异完全的身体是有毒性的？也就是我现在处于无时无刻被毒害状态？”黎有点儿好笑，心道：自己毒自己的能有几个？还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不了解自己的身体，明明一向控制自如的……
“恩……”看黎一副似笑非笑的无所谓表情，奥列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到底明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黎……够了，别笑了！你怎么还这么无所谓！你到底明不明白这到底代表什么？！”
“代表我会死。”已经不是似笑非笑了，黎彻底的笑了，嘲笑的笑——2个小时前，他第一次明确的意识到，自己不想死。不是无所谓，而是不想死！2个小时后，这个无数次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男人却要告诉他，他会死。
奥列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吧……真的，一点儿都不明白，这家伙脑袋里的递质是怎么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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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还能活多久吗？”黎手向后撑着床，扭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天空阴沉沉的，让他觉得平静而舒服，因为灰暗又冰冷。
半晌，奥列重重叹了口气。
“哈，你现在还真像个医生了，老气横秋又婆婆妈妈……我可没耐心了。”黎没等他说就打断了，装腔作势的活动了一下脖子，就匆匆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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