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part[106]露面
宴会出乎意料的平静无波，临近散场，黎想难道真是自己多虑了？不过既然是各路人士云集，倒也的确不适合大动干戈。
不过人走的差不多时，黎才明白多虑点儿没坏处——韵没有走，服务生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他和戮就一起被请上了二楼，分别带进了两个挨着的房间。月凌席和烈天也上了二楼，两人一起进了韵另一边的房间……
厅堂里只剩下李界煾、他带的人、阿痕和那个上官代言人还有服务生们了。黎一直觉得哪里怪，现在终于一目了然了——只有李界煾带了人手进来，而其他来参加宴会的，基本都是把人留在外面待命的。
黎撑着栏杆一跃到了楼下，大部分楼梯在黎眼里都是装饰……
“牧黎，什么都没发生，意外么？”上官代言人笑眯眯道。
“意外。最意外的是上官家的少爷还真是低调，宁可让一个傀儡风光。”
“你什么意思。”
“字面儿意思，就是你不够格儿，没气质没长相没脑子，选了你，只能证明你们家少爷品位低下。”
“好眼光！但也不过如此，黎。”
声音不是从代言人的嘴里发出的。终于打算露面了啊，上官家的少爷……
“哦？选择用刀抵着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刺下去的机会了。”黎说着，没有转身左手就已准确握住了持刀人的手腕，对方纹丝不动——是根本动不了！
“欧城宇有一句没说错，欧家真是藏龙卧虎啊！阿痕！”
“可惜你一直没发现。”
“你背景资料准备的周全，我又怎么发现得了？”
“你今天同样上了当。”
“不上当，怎么有机会知道躲在背后的是谁？”
“知道了，你也逃不了了。这里，全是我的人。”
“如果他们对我有威胁，我会来？”黎慢慢转过身，同时目光不屑的扫过把他团团围住的众人，都是跟着李界煾来的人。而站在包围圈外的李界煾，此时再不是那般山清水秀的眉眼，寒光四射、杀气腾腾。
“你信不信他现在也想开枪扫了你。”黎歪歪头。
“挑拨离间？”
“是事实。”
“的确，但他不能。就算这些人都被他收买了，他也仍旧需要我的脑子。而且，这些人，可抵不过我精心挑选的服务生。”的确，形式是半圈李界煾的人，半圈原先的服务生。
“你真该学学怎么给人留面子。”
“不留又如何？……我只是因为你不会杀他才找上他，而他有他的目的，比如杀了你，不掺情分又何须面子？”
“哦。”黎夺过他手上的刀飞快掷了出去，和那天与东子谈判时一样，出手让人措不及防，没有任何犹豫。
李界煾甚至来不及反应，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所有人看着李界煾眉心没入只剩刀柄的刀都不寒而栗，虽然没留什么骇人的血。
“不好意思让你失算了，我只有杀他的理由。当初不杀他是没什么杀他的理由而且也是顾虑牧猖，但后来明白牧猖不需要孩子，而且你又给了我杀他的理由。”
本以为这上官少爷会稍有惊色，对方反而阴惨惨的笑了起来，“所以我说，‘不留又如何’……”
好精的算盘！这激将法用的当真隐晦……
“现在你明白，我同样可以杀了你。”
“呵呵。你我现在都在包围圈内，所以你料定他们不敢开枪，但你杀了我，他们就会开枪了哦。”
“那又如何？这几把枪，能奈我何？”
“哈哈哈哈！那楼上的客人能奈你何？你看见月凌席进哪个房间了吧？你更不会不知道他的身手如何……你觉得冥司韵的胜算有多大？”
“你想怎样……”黎瞬间戾气暴涨，连上官少爷也有点儿头皮发麻。
“诶呦，别生气，我不过是确定你不会杀我。”
“是。我不会杀你了。”
“好。把这儿收拾了。”‘阿痕’冷冷的扫了一眼李界煾的尸体，对方眼睛浑浊，空洞的睁着。然后径自上了楼梯，黎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怎么弄的如此麻烦，但也只好跟上。
台阶走到尽头有一扇正对着的大门，材料不可辨认，像是玻璃，但却丝毫透不出屋内的情形。两边分开的台阶连接着二层环形走廊。‘阿痕’推开大门，黎紧随其后，回头望一眼才明了——这是单向可见的材料，就像审讯室里为了看清罪犯情态设置的那种，而屋内的罪犯却一无所知。门的宽度让视角尤其宽阔，几乎可以看到所有客房和大厅全景。黎撇撇嘴，觉得‘阿痕’这厮口味当真独特……
屋内则完全是法式的装潢，低调的奢华。有巨大的落地窗，黎想这一定也是单向可见的。
‘阿痕’悠然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端着高脚杯，样子像极了中世纪传说中的吸血鬼。板栗色的短发，只有刘海儿长些，他偏着头，遮住了一直眼睛。鼻子高挺脸色偏白，是外国人的特征，但眉眼却是中国的文雅细腻，很明显——他是混血。
黎不会太多的看人，只在有机会有必要时才那么做。他十分自觉的走过去拿起一个扣着的杯子，给自己也倒上了酒，品了一口。有好酒不喝，岂不太浪费？宴请宾客的都是1959-1960年间下窖的好酒，何况款待自己的呢。葡萄酒这东西，选到好葡萄，窖藏的越久、越陈，就越香醇。而这一杯，是连黎都没喝过的味道，估计得是百年陈酿。黎其实不太嗜酒，但懂得如何品，也爱喝，爱喝与嗜酒是截然不同的，前者是享受后者是发泄。
‘阿痕’看着黎仿佛进入了他自己的小宇宙，旁若无人，喝酒的样子竟然有点儿陶醉其中，着实让人无语……看着看着，‘阿痕’竟不由自主的想笑，心想这孩子的神经构成到底是哪个星球的材料？
黎对味觉的享受总是有点儿偏执，幼年对人的影响总是比想象中的要大，那个时候黎的味觉是十分匮乏的，直到韵出现。没看到可能也想不起来要吃，但美味当前，亦是难以抵挡诱惑的。
“不怕有毒吗？”
黎翻了个白眼，“如果你想服毒自尽的话。”其实他本来是想说不怕，又死不了，但想想死不了也会疼啊。
“你果然值得阮筝旭不把全部资料给我。你是潜力，很好玩的潜力。”‘阿痕’轻轻挑了一下杯子。
“小心玩火自焚。”黎回应的抬了一下杯子。两人眼神交汇同时饮了一口，好生默契！
“不，是你必败无疑。”‘阿痕’手托腮，肘支撑着沙发扶手。
“冥司韵？呵……”
“呵呵，知道弱点却无法避免吗？”
“不。只要他安好，我就永远没有败。”
“明明可以成为没有弱点的强者，却偏选笨得可以的路。”
“那是我的事。而且人不可能没有弱点，人永远不会满足，所以他们永远都会看见自己的弱点。我，只走我想走的路，这就够了。”
“阿冷到现在都不明白你选的是对的。”
“因为他不了解你的手法，也不了解你这样的人开宴会到底有什么动机。一个回春的家族，还不如一个新生的家族，不仅力量不足，还有从前的烂帐要收拾。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名正言顺的掠夺。”
“的确。欧家如果不来赴约，我就有合乎道义的理由开战，说他蔑视我、不友善之类随便什么借口都好。黑道的人，只会袖手旁观，而我会名声大造。他如此自负，太过小看我的力量，必败无疑，因为他不会想到不参加一个小辈的宴请就惹来帮派火拼，或者他信任你。他败了，必然迁怒于你，也许出于组长的自尊——你对了他就错了，甚至会怀疑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你从中做了手脚，这样你就可以幸灾乐祸。总之，你和你的人，都活不了，不然他的威信就会受损。人就是这样卑劣，不管多看重你，都必须以威胁不到自己为前提啊。”
黎静静的听着，又品了一口酒，为他这与自己相通的认知。他越来越觉得，他们很像，这就是为什么他这般刁难自己的原因，和梵叶当初一样。只是，梵叶勾不起自己的战斗欲，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能让人热血沸腾。
黎相信他和自己有一样的感觉，所以并不讨厌他。要知道，找到一个好敌人，和找到一个好朋友都是能令人兴奋不已的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也明白，他注意到自己，应该并非出于偶然。还有就是，兴奋不代表想迎战，他有更重要更想得到的……
因为作者比较无良。所以就不求金牌、红包、礼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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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只剩下李界煾、他带的人、阿痕和那个上官代言人还有服务生们了。黎一直觉得哪里怪，现在终于一目了然了——只有李界煾带了人手进来，而其他来参加宴会的，基本都是把人留在外面待命的。
黎撑着栏杆一跃到了楼下，大部分楼梯在黎眼里都是装饰……
“牧黎，什么都没发生，意外么？”上官代言人笑眯眯道。
“意外。最意外的是上官家的少爷还真是低调，宁可让一个傀儡风光。”
“你什么意思。”
“字面儿意思，就是你不够格儿，没气质没长相没脑子，选了你，只能证明你们家少爷品位低下。”
“好眼光！但也不过如此，黎。”
声音不是从代言人的嘴里发出的。终于打算露面了啊，上官家的少爷……
“哦？选择用刀抵着我的时候，你就已经没有刺下去的机会了。”黎说着，没有转身左手就已准确握住了持刀人的手腕，对方纹丝不动——是根本动不了！
“欧城宇有一句没说错，欧家真是藏龙卧虎啊！阿痕！”
“可惜你一直没发现。”
“你背景资料准备的周全，我又怎么发现得了？”
“你今天同样上了当。”
“不上当，怎么有机会知道躲在背后的是谁？”
“知道了，你也逃不了了。这里，全是我的人。”
“如果他们对我有威胁，我会来？”黎慢慢转过身，同时目光不屑的扫过把他团团围住的众人，都是跟着李界煾来的人。而站在包围圈外的李界煾，此时再不是那般山清水秀的眉眼，寒光四射、杀气腾腾。
“你信不信他现在也想开枪扫了你。”黎歪歪头。
“挑拨离间？”
“是事实。”
“的确，但他不能。就算这些人都被他收买了，他也仍旧需要我的脑子。而且，这些人，可抵不过我精心挑选的服务生。”的确，形式是半圈李界煾的人，半圈原先的服务生。
“你真该学学怎么给人留面子。”
“不留又如何？……我只是因为你不会杀他才找上他，而他有他的目的，比如杀了你，不掺情分又何须面子？”
“哦。”黎夺过他手上的刀飞快掷了出去，和那天与东子谈判时一样，出手让人措不及防，没有任何犹豫。
李界煾甚至来不及反应，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所有人看着李界煾眉心没入只剩刀柄的刀都不寒而栗，虽然没留什么骇人的血。
“不好意思让你失算了，我只有杀他的理由。当初不杀他是没什么杀他的理由而且也是顾虑牧猖，但后来明白牧猖不需要孩子，而且你又给了我杀他的理由。”
本以为这上官少爷会稍有惊色，对方反而阴惨惨的笑了起来，“所以我说，‘不留又如何’……”
好精的算盘！这激将法用的当真隐晦……
“现在你明白，我同样可以杀了你。”
“呵呵。你我现在都在包围圈内，所以你料定他们不敢开枪，但你杀了我，他们就会开枪了哦。”
“那又如何？这几把枪，能奈我何？”
“哈哈哈哈！那楼上的客人能奈你何？你看见月凌席进哪个房间了吧？你更不会不知道他的身手如何……你觉得冥司韵的胜算有多大？”
“你想怎样……”黎瞬间戾气暴涨，连上官少爷也有点儿头皮发麻。
“诶呦，别生气，我不过是确定你不会杀我。”
“是。我不会杀你了。”
“好。把这儿收拾了。”‘阿痕’冷冷的扫了一眼李界煾的尸体，对方眼睛浑浊，空洞的睁着。然后径自上了楼梯，黎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怎么弄的如此麻烦，但也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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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对味觉的享受总是有点儿偏执，幼年对人的影响总是比想象中的要大，那个时候黎的味觉是十分匮乏的，直到韵出现。没看到可能也想不起来要吃，但美味当前，亦是难以抵挡诱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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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必败无疑。”‘阿痕’手托腮，肘支撑着沙发扶手。
“冥司韵？呵……”
“呵呵，知道弱点却无法避免吗？”
“不。只要他安好，我就永远没有败。”
“明明可以成为没有弱点的强者，却偏选笨得可以的路。”
“那是我的事。而且人不可能没有弱点，人永远不会满足，所以他们永远都会看见自己的弱点。我，只走我想走的路，这就够了。”
“阿冷到现在都不明白你选的是对的。”
“因为他不了解你的手法，也不了解你这样的人开宴会到底有什么动机。一个回春的家族，还不如一个新生的家族，不仅力量不足，还有从前的烂帐要收拾。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名正言顺的掠夺。”
“的确。欧家如果不来赴约，我就有合乎道义的理由开战，说他蔑视我、不友善之类随便什么借口都好。黑道的人，只会袖手旁观，而我会名声大造。他如此自负，太过小看我的力量，必败无疑，因为他不会想到不参加一个小辈的宴请就惹来帮派火拼，或者他信任你。他败了，必然迁怒于你，也许出于组长的自尊——你对了他就错了，甚至会怀疑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你从中做了手脚，这样你就可以幸灾乐祸。总之，你和你的人，都活不了，不然他的威信就会受损。人就是这样卑劣，不管多看重你，都必须以威胁不到自己为前提啊。”
黎静静的听着，又品了一口酒，为他这与自己相通的认知。他越来越觉得，他们很像，这就是为什么他这般刁难自己的原因，和梵叶当初一样。只是，梵叶勾不起自己的战斗欲，而眼前这个男人，却能让人热血沸腾。
黎相信他和自己有一样的感觉，所以并不讨厌他。要知道，找到一个好敌人，和找到一个好朋友都是能令人兴奋不已的事，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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