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36教训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５３不是军事控，各种数据原理勿较真谢谢= =+<hr size=1 /></div>
“住手！你们想对我爷爷做什么！”波德里冲下楼就看见自己老爷子被一群手持武器的人团团围着，要不是他高高站在楼梯上，不然都找不到老爷子的身影了。
“哦？那个老混蛋的孙子啊。”贵族小子发出了个玩味的音节，脑子一转道，“据说这家工房已经传了很多代了？你小子既然是那老混蛋的孙子那定是要继承这工房的咯？既然你爷爷不肯接本少的生意，那么这单子就你小子来做吧。”
还没等波德里开口问出了前因后果来，老爷子抢先对自家孙子吼道，“你要是敢接！你就别再叫老头子我一声‘爷爷’！”又回过头对贵族男人吼，“在这座工房里任何一个姓克尔莱格斯的和不姓的都不会接你的生意！小兔崽子你现在就给爷爷我滚出去！以后你踏进来一次爷爷我就打断你一次腿！”要不是有团团的侍卫挡着，老爷子的手杖都要顶到对方鼻子上去了。
“我说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还雾煞煞的呢，你倒是让我把事情搞明白啊。”波德里无奈的对自家爷爷道。
“哼！”老头子发出个鼻音，不满之意全都包含其中，不愿多说一个字，波德里只好将视线转向坐在一地玻璃碎片中不能动弹的伙计。
“那个……少爷，能先把我捞出来不？”伙计可怜巴巴的看着波德里。这些人只顾着吵架，完全将他给忘记了。
波德里眼珠一转，本要让人找把扫帚将碎片扫掉就行的事，非要用上自己的魔力。从因为柜台被拆而散落在地的几把基础魔杖中随意捡起一支，对着满地玻璃碎片一指，所有的玻璃和木头碎渣都被一股柔和的风托着飘飞起来，然后随着魔杖的移动准确掉入了垃圾桶里。
让轻巧的东西飘飞起来几乎所有魔法师都能办得到，但将碎成一堆渣的玻璃木屑一个不落的都稳稳的飘飞起来就只能说是难得的控制力了。
波德里这么做无非是给那贵族男人和侍卫敲敲警钟。
“哟，少东家还是个魔法师啊。刚才没注意，原来是赫尔维的高材生啊，有席位吗。”贵族男人看到波德里的“露一手”和身上的校服，稍稍收敛了嚣张的气焰。他虽然不怕一个小小的平民，但这个世界习惯对强者保有一定的敬意。
“高材生不敢说，侥幸位列次席。”波德里笑嘻嘻的假谦虚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本少只是听闻你们工房的良好口碑想来订做几套魔法首饰，这一点也不过份吧。”贵族男人自己开口道。赫尔维综合学院在帝国基本就是皇家学院，那并不是说专为帝国皇室子弟提供教育，而是皇室子弟混在学院为自己将来搜罗人才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传统。在赫尔维学院的任何一系中占据席位几乎等同于被来自各个势力的人才网罗者们盯上了，只要不是倒了血霉或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将来都是不可限量的。
“什么魔法首饰！那种下作的东西，也配叫魔法首饰？！”老爷子对贵族男人隐藏事实的说法很不满意。
波德里好奇的从贵族的手下那里接过设计图稿，半天没看出他爷爷如此生气的理由，“不就是些指环耳环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虽然设计画稿上所要求的各种材料是奢侈了点，但羊毛出在羊身上，到时候从价格上收回来不就是了？
“我呸！”老爷子厌恶的啐了口，“那是指环吗？！是耳环吗？！那都是禁魔环！而且都不是戴在正经地方，是用来折腾奴隶的！”
老爷子干脆冲上来抢过图纸狠狠的撕成碎片仍在地上，还不解气的踩两脚碾了碾，“这等下作阴损的东西不许碰！要烂手的！”
老爷子的话让知晓其中含义的店员都红着脸尴尬的眼睛四处乱飘，波德里也是疑惑了一会儿就明白过来，也只能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一直躲在楼梯转角的露比和法尔利亚则是互相看了眼，依旧一头雾水。
贵族男人倒是不以为然，反倒有些洋洋得意的语气在里面，“前些日子下面献上来一对半狐族，本少还在兴头上，一时半会儿不希望他们□出新的后代，当然要做些预防了。可那些普通的难看禁魔环半点也不搭他们漂亮的身体，本少怕做的时候扫到自己的兴致，自然不会吝惜一两个钱来打造副配得上他们的‘首饰’咯。”
这下连法尔利亚都明白了，想来那不要脸的贵族要定做的是有禁魔效果的乳环和锁阳环。虽然露比只是对贵族的厚脸皮按压着愤怒，还不是很清楚男人说的到底是什么，当然法尔利亚完全不打算告诉她。
波德里仰头长舒一口气，试图将自己同样撸袖子的冲动按压下去，这才对贵族男人道，“不好意思，本工房没有这等手艺，还请这位先生另请高明。”说着朝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是要赶人了。
贵族男人也叹了口气，对波德里的“不识好歹”深表遗憾，“本以为你个年轻人不会和你爷爷一样是个老顽固，不想还是高看你了。今天来之前本少已经招呼过这一片的巡逻了，到时候发出点大动静他们也会只当每天见没看见，所以不想这家据说有百年老店的历史就断在今天的话就再好好想想吧。”说着给了身边的侍卫们一个准备动手的眼神，一个个都将佩刀抽了出来。
“我们工房不做但想来偌大个帝都，愿意接这生意的工房定是大有人在，你又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闹出那么大阵仗呢。”波德里自然是不受威胁，很是疑惑的问。
“小事？”贵族男人对波德里的轻描淡写很不满，气急败坏得高声道，“你以为你们伤害到堂堂帝国贵族的面子是小事？过两天本少要和几个兄弟斗奴，到时候衣服一脱露出没品的禁魔环本少的脸面要往哪儿搁？！”
“……”众人对如此强大的理由均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波德里轻咳一声做出应答，“既然如此本工房更是无能为力，首饰的制作本身不难但惩罚性禁魔环的法阵刻画非常耗时间，没个十天半月是无法完工的。本工房只是小店家族经营，没有那么多人手来赶制，所以还请你选择更大型的工房吧，不然你估计要赶不上那什么斗奴了。”
波德里一番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确实很难让人继续发作。即使是一直是无理取闹的贵族男人都只能“哼”得一声，丢下“什么老字号，这点事都做不了！等着，让本少丢脸的事还不算完！”的狠话，便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离开了工房。
“呼！”众人见那难缠的贵族混蛋离开都送了口气。
老爷子对波德里只是将人劝走很不满，没给自家孙子好脸色看就气呼呼的上楼喝茶顺气去了，留下可怜的几个伙计在楼下收拾残局。
“那种败类纨绔就是闲的没事做，我觉得这事不算完。”露比从后头走出来道，“要不要我去找家里帮忙？我们家的那群汉子别的不说，那体型力气都很有安全感。”
露比看到法尔利亚面上疑问的神色，指着门外一个方向道，“我家就隔着这条街，是一家和波德里家差不多年头的武器工房。”
法尔利亚算是明白了，他就说呢，露比在波德里家未免也太熟了，搞半天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我管这叫孽缘。”波德里摊手耸肩，对法尔利亚了然又带些暧昧的神色作出否定。
“哼！”露比也表态，“大家彼此彼此。先不说这个，我们今天就要回学院的，到时候那个人渣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波德里的母亲姬玛走上来，拍拍两人的肩劝解道，“不用担心，我们的工房可是帝都老字号了，老字号最大的优势不是那招牌而是积累的人脉。”
“话是那么说，但这样欠的人情可小不了。那个白痴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子爵，而且那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凭战功升的爵位，背后难说是个大家族，就怕我们原意欠人情也没有人原意为我们将事情摆平啊。”对母亲的宽慰，波德里却不那么乐观。
波德里的母亲可是这间工房的经营者，她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关窍，不过是宽慰自己的孩子罢了。
一时工房内陷入沉默。
“这个你们不用想太多，我想那个渣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空来找你们麻烦了。”
“呃？”众人看向突然出声的法尔利亚，一致认为其中的森森之意不容错认。再看看他漂亮脸蛋上的奇怪笑容，让人不由自主后退上一两步。要是谢里尔在场的话大概会第一时间在心中为那来闹事的白痴贵族默哀三秒钟，然后找个好位置看别人倒霉。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波德里和露比虽然在近两个月的接触中了解到这条人鱼少年的各种奇特，知道这条人鱼少年身上还蒙着各种神秘，他没有给自己看到的东西远比展现出来的要多得多，却无法对此作出具体的想象。
法尔利亚笑得有些贼，拍拍波德里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就当你帮我解决掉那条小尾巴的谢礼。不过在那之前问个问题，你知道那个白痴贵族会去哪家工房定做那些玩意儿吗？能找张帝都地图帮我圈出范围就更好了。”
虽然不明白法尔利亚要地图和那贵族的动向要作什么，但对队友的信任还是让波德里为其找到了张帝都地图，并在三家比较大型的那个贵族可能会去的魔法工房的位置作好标记。
“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你自己的安全绝对是第一位的，这到底是我家工房的问题。”波德里将地图交给法尔利亚的时候反复的嘱咐道。
当天下午波德里和露比在用过姬玛阿姨精心准备的午餐后就回去了学院，而法尔利亚则拿着地图去波德里圈划的三家工房附近去踩点。
至于伊格尔，自是尽他“尾巴”的职责，自行跟在法尔利亚的屁股后面到处跑。因为只是踩点没什么危险，而且伊格尔也很安静不会打扰到自己，法尔利亚也就任他去了。
法尔利亚通过与三家魔法工房和其附近的店铺行人的搭话，终于确定了那个贵族男人会在后天于其中一家叫做利蒙的大型魔法工房来取货。就见他从亚空间拿出一些零零碎碎用途不明的工具开始摆弄，然后在地图上用尺量用笔画。又拿出些飘带一样的不起眼的布条在他看中的几处给系上，观察了一阵后同样将数据记录在地图上。
这样的工作法尔利亚每天都要重复好几次，清晨中午晚上，地图上的数据也在不停的累计和更新。直到第三天，也就是贵族男人去取货的那天，法尔利亚一大早就离开了姬玛阿姨给准备的房间。
“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法尔利亚走到大门口，此时的工房里的众人都还在熟睡，只有伊格尔那小子居然背靠着大门坐在地上。从他看见法尔利亚一骨碌爬起来站，自觉站到法尔利亚身后的动作来看，这小子定前一天深夜就等在了门口。
对于伊格尔莫名的执着，法尔利亚已经是习惯性无语。他实在闹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老是跟着自己，更闹不明白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这一天的凌晨出门的。
“算了，你要跟就跟吧，反正也不用我嘱咐你不出声。”法尔利亚再次妥协，而伊格尔呆滞的眼神中居然让法尔利亚发现了一些明显是表达快乐的神采。法尔利亚还不知道他已经能从伊格尔没有变化的眼神中分辨他细微的变化了。
法尔利亚先是带着伊格尔在路边的早点摊吃了些早点，“多吃点，今天可能到下午都没有办法吃东西了。”法尔利亚难得劝伊格尔再多吃些。
是的，法尔利亚今天要实战测验他的新装备，一架不惜工本制作改造的狙击枪。
确切说因为材料丰富又没有经验，法尔利亚一次整出了三把狙击枪，把自己目前能想到的都整合进了这三把狙击步枪里，所以各自有各自的特色和专长。这次他要试验的是其中一把以奥地利SSG69为原型的狙击步枪。这把枪的特点就一个字，准！
虽说一般狙击步枪根据所用子弹的构造和火药量的不同打出的距离不一样，但八百米左右都是没有问题的，确切能有效命中的距离那是狙击手的技术问题。可法尔利亚这次选择的狙击点却是距离目标魔法工房有近两千米的一座钟楼的窗口，这已经远远超过极限了。要知道距离越长所需的精准度就越高，当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个稍微懂得三角函数的都明白。而且是个地球人都知道，星球是圆的有地心引力的，子弹跑的那可不是直线啊。况且子弹跑的路程越长当时环境对其的影响就越多，比如风向湿度什么的。更别说子弹的火药量能否提供让弹头飞越两千多米还有足够动能击穿目标还是个问题。
但我们要说，这是魔法世界，很多问题现代地球搞不定，但使用魔法的话就是两说了。
这把狙击枪的枪身所用材料就是法尔利亚从兰登山脉矮人的后厨大娘手里用鸡鸭血汤的菜谱换来的，门板大的一块金属居然轻得能让法尔利亚一手提起来还不费力。法尔利亚试验了一下发现这种奇怪的合金不仅轻还非常的吸收震动，用作狙击枪的枪身真是再好没有了，抗震又吸音。除此之外还雕有不少用于抗震增加稳定的魔法阵用以提高精度，这些都是法尔利亚在赫尔维学院里的学习成果。连重要的瞄准镜也是在学习后进行的调整，看个两千米没压力，还能调节。
两人在钟楼半腰的通风口趴了一个上午，在午后目标男人终于带着他的一群侍卫进入了工房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命金贵似的。
法尔利亚从亚空间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打开后里面只躺着寥寥三枚长度超标的子弹。阳光从通风窗照进来洒在子弹上，透明中内雕着魔法符文的冰制弹头闪着森冷的光芒。
虽然法尔利亚认为目标的贵族男人很讨厌，但也没打算杀掉他，只是打算找个目标试试枪顺便给个教训，所以他拿出了设想很久的特制冰子弹。
冰制的弹头很适合拿来毁灭证据，在现代冰子弹的使用问题重重。首先是保存，你不能随身带个冰箱吧，用液氮也很麻烦，用手拿的话铁定会冻掉手指。最后也是最不可能的就是熔点，弹头的射速有多少？在这样的速度下弹头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热量很可能使弹头还没飞到地头就化光光了。
但我们还是那句话，魔法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保存用亚空间就完事了，你爱放多久放多久。硬度和熔点就更好解决了，任何一个会使用水魔法的都可以轻松将水元素用魔力排列压缩变成冰块，这种冰块与自然冰不一样，里面的水元素是由魔力连结的，非常坚硬难以融化。弹头内的魔法符文也是法尔利亚在炼金课上学到的，一旦启动就会慢慢消耗冰块中连结水元素的魔力，最后使魔法冰成为自然冰而快速融化。
法尔利亚阴笑着拿出来的冰子弹用的可不只是普通的水来凝结的，他在学院的工房街可是淘到不少好东西，创造系里的药剂科的工房他可是常客。在水里混些有趣的药剂想来也是被允许的一种发散创造思维啊，到时候这些药剂可是直接与目标的血肉接触的，定是效果显著。
将子弹填入弹仓，法尔利亚调整了呼吸将脸轻轻贴在腮板上，用单眼透过瞄准镜锁定了他的目标，心里一面根据前几天踩点收集的数据和现状计算着提前量一面将精神高度集中去除杂念。
然后，跟着呼吸的节奏轻轻的扣下扳机。
两千米以上的距离对药量严重超标的7.62毫米的狙击子弹来说连眨眼的时间都不需要，虽然以人鱼的听力都没可能听到两千米开外，但通过超级高倍的瞄准镜，法尔利亚看到那个倒霉的贵族男人右肩上毫无预兆的炸开一朵血花，从他大张的嘴就能想象其杀猪一样的惨叫。
别说法尔利亚顺手阴了一把的魔法工房的伙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那群侍卫也不明所以。虽然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分作两队，一队作护卫将自家白痴主子牢牢护住，另一队立即四散而出去寻找莫须有的魔法师刺客。任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攻击来自于两千米外。
法尔利亚对此毫不紧张，心情大好的地上扔烫手的弹壳捡起，连同狙击枪一起放进的亚空间里，带着伊格尔大摇大摆的走出钟楼找了家饭店吃了顿迟到的午饭。
想到那个贵族男人未来的一段时间只能当个独臂侠，更重要的是在晚上冰子弹中的药剂会开始发作，品尝越是□烧身就越立不起来的滋味儿，法尔利亚就笑的乐不可支。而且这事可是在别的魔法工房发生的，以那贵族的渣性格铁定要倒霉，自然是没空来找波德里家工房的麻烦了。
“师傅，教我。”
“噗！”法尔利亚正将自己笑的快岔掉的气理顺了准备喝口茶润润喉，就听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伊格尔对自己的称呼，瞬时将茶水喷出三尺远。
“住手！你们想对我爷爷做什么！”波德里冲下楼就看见自己老爷子被一群手持武器的人团团围着，要不是他高高站在楼梯上，不然都找不到老爷子的身影了。
“哦？那个老混蛋的孙子啊。”贵族小子发出了个玩味的音节，脑子一转道，“据说这家工房已经传了很多代了？你小子既然是那老混蛋的孙子那定是要继承这工房的咯？既然你爷爷不肯接本少的生意，那么这单子就你小子来做吧。”
还没等波德里开口问出了前因后果来，老爷子抢先对自家孙子吼道，“你要是敢接！你就别再叫老头子我一声‘爷爷’！”又回过头对贵族男人吼，“在这座工房里任何一个姓克尔莱格斯的和不姓的都不会接你的生意！小兔崽子你现在就给爷爷我滚出去！以后你踏进来一次爷爷我就打断你一次腿！”要不是有团团的侍卫挡着，老爷子的手杖都要顶到对方鼻子上去了。
“我说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还雾煞煞的呢，你倒是让我把事情搞明白啊。”波德里无奈的对自家爷爷道。
“哼！”老头子发出个鼻音，不满之意全都包含其中，不愿多说一个字，波德里只好将视线转向坐在一地玻璃碎片中不能动弹的伙计。
“那个……少爷，能先把我捞出来不？”伙计可怜巴巴的看着波德里。这些人只顾着吵架，完全将他给忘记了。
波德里眼珠一转，本要让人找把扫帚将碎片扫掉就行的事，非要用上自己的魔力。从因为柜台被拆而散落在地的几把基础魔杖中随意捡起一支，对着满地玻璃碎片一指，所有的玻璃和木头碎渣都被一股柔和的风托着飘飞起来，然后随着魔杖的移动准确掉入了垃圾桶里。
让轻巧的东西飘飞起来几乎所有魔法师都能办得到，但将碎成一堆渣的玻璃木屑一个不落的都稳稳的飘飞起来就只能说是难得的控制力了。
波德里这么做无非是给那贵族男人和侍卫敲敲警钟。
“哟，少东家还是个魔法师啊。刚才没注意，原来是赫尔维的高材生啊，有席位吗。”贵族男人看到波德里的“露一手”和身上的校服，稍稍收敛了嚣张的气焰。他虽然不怕一个小小的平民，但这个世界习惯对强者保有一定的敬意。
“高材生不敢说，侥幸位列次席。”波德里笑嘻嘻的假谦虚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本少只是听闻你们工房的良好口碑想来订做几套魔法首饰，这一点也不过份吧。”贵族男人自己开口道。赫尔维综合学院在帝国基本就是皇家学院，那并不是说专为帝国皇室子弟提供教育，而是皇室子弟混在学院为自己将来搜罗人才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传统。在赫尔维学院的任何一系中占据席位几乎等同于被来自各个势力的人才网罗者们盯上了，只要不是倒了血霉或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将来都是不可限量的。
“什么魔法首饰！那种下作的东西，也配叫魔法首饰？！”老爷子对贵族男人隐藏事实的说法很不满意。
波德里好奇的从贵族的手下那里接过设计图稿，半天没看出他爷爷如此生气的理由，“不就是些指环耳环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虽然设计画稿上所要求的各种材料是奢侈了点，但羊毛出在羊身上，到时候从价格上收回来不就是了？
“我呸！”老爷子厌恶的啐了口，“那是指环吗？！是耳环吗？！那都是禁魔环！而且都不是戴在正经地方，是用来折腾奴隶的！”
老爷子干脆冲上来抢过图纸狠狠的撕成碎片仍在地上，还不解气的踩两脚碾了碾，“这等下作阴损的东西不许碰！要烂手的！”
老爷子的话让知晓其中含义的店员都红着脸尴尬的眼睛四处乱飘，波德里也是疑惑了一会儿就明白过来，也只能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一直躲在楼梯转角的露比和法尔利亚则是互相看了眼，依旧一头雾水。
贵族男人倒是不以为然，反倒有些洋洋得意的语气在里面，“前些日子下面献上来一对半狐族，本少还在兴头上，一时半会儿不希望他们□出新的后代，当然要做些预防了。可那些普通的难看禁魔环半点也不搭他们漂亮的身体，本少怕做的时候扫到自己的兴致，自然不会吝惜一两个钱来打造副配得上他们的‘首饰’咯。”
这下连法尔利亚都明白了，想来那不要脸的贵族要定做的是有禁魔效果的乳环和锁阳环。虽然露比只是对贵族的厚脸皮按压着愤怒，还不是很清楚男人说的到底是什么，当然法尔利亚完全不打算告诉她。
波德里仰头长舒一口气，试图将自己同样撸袖子的冲动按压下去，这才对贵族男人道，“不好意思，本工房没有这等手艺，还请这位先生另请高明。”说着朝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是要赶人了。
贵族男人也叹了口气，对波德里的“不识好歹”深表遗憾，“本以为你个年轻人不会和你爷爷一样是个老顽固，不想还是高看你了。今天来之前本少已经招呼过这一片的巡逻了，到时候发出点大动静他们也会只当每天见没看见，所以不想这家据说有百年老店的历史就断在今天的话就再好好想想吧。”说着给了身边的侍卫们一个准备动手的眼神，一个个都将佩刀抽了出来。
“我们工房不做但想来偌大个帝都，愿意接这生意的工房定是大有人在，你又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闹出那么大阵仗呢。”波德里自然是不受威胁，很是疑惑的问。
“小事？”贵族男人对波德里的轻描淡写很不满，气急败坏得高声道，“你以为你们伤害到堂堂帝国贵族的面子是小事？过两天本少要和几个兄弟斗奴，到时候衣服一脱露出没品的禁魔环本少的脸面要往哪儿搁？！”
“……”众人对如此强大的理由均是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波德里轻咳一声做出应答，“既然如此本工房更是无能为力，首饰的制作本身不难但惩罚性禁魔环的法阵刻画非常耗时间，没个十天半月是无法完工的。本工房只是小店家族经营，没有那么多人手来赶制，所以还请你选择更大型的工房吧，不然你估计要赶不上那什么斗奴了。”
波德里一番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确实很难让人继续发作。即使是一直是无理取闹的贵族男人都只能“哼”得一声，丢下“什么老字号，这点事都做不了！等着，让本少丢脸的事还不算完！”的狠话，便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离开了工房。
“呼！”众人见那难缠的贵族混蛋离开都送了口气。
老爷子对波德里只是将人劝走很不满，没给自家孙子好脸色看就气呼呼的上楼喝茶顺气去了，留下可怜的几个伙计在楼下收拾残局。
“那种败类纨绔就是闲的没事做，我觉得这事不算完。”露比从后头走出来道，“要不要我去找家里帮忙？我们家的那群汉子别的不说，那体型力气都很有安全感。”
露比看到法尔利亚面上疑问的神色，指着门外一个方向道，“我家就隔着这条街，是一家和波德里家差不多年头的武器工房。”
法尔利亚算是明白了，他就说呢，露比在波德里家未免也太熟了，搞半天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我管这叫孽缘。”波德里摊手耸肩，对法尔利亚了然又带些暧昧的神色作出否定。
“哼！”露比也表态，“大家彼此彼此。先不说这个，我们今天就要回学院的，到时候那个人渣再来找麻烦怎么办？”
波德里的母亲姬玛走上来，拍拍两人的肩劝解道，“不用担心，我们的工房可是帝都老字号了，老字号最大的优势不是那招牌而是积累的人脉。”
“话是那么说，但这样欠的人情可小不了。那个白痴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子爵，而且那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凭战功升的爵位，背后难说是个大家族，就怕我们原意欠人情也没有人原意为我们将事情摆平啊。”对母亲的宽慰，波德里却不那么乐观。
波德里的母亲可是这间工房的经营者，她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关窍，不过是宽慰自己的孩子罢了。
一时工房内陷入沉默。
“这个你们不用想太多，我想那个渣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空来找你们麻烦了。”
“呃？”众人看向突然出声的法尔利亚，一致认为其中的森森之意不容错认。再看看他漂亮脸蛋上的奇怪笑容，让人不由自主后退上一两步。要是谢里尔在场的话大概会第一时间在心中为那来闹事的白痴贵族默哀三秒钟，然后找个好位置看别人倒霉。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波德里和露比虽然在近两个月的接触中了解到这条人鱼少年的各种奇特，知道这条人鱼少年身上还蒙着各种神秘，他没有给自己看到的东西远比展现出来的要多得多，却无法对此作出具体的想象。
法尔利亚笑得有些贼，拍拍波德里的肩膀，“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就当你帮我解决掉那条小尾巴的谢礼。不过在那之前问个问题，你知道那个白痴贵族会去哪家工房定做那些玩意儿吗？能找张帝都地图帮我圈出范围就更好了。”
虽然不明白法尔利亚要地图和那贵族的动向要作什么，但对队友的信任还是让波德里为其找到了张帝都地图，并在三家比较大型的那个贵族可能会去的魔法工房的位置作好标记。
“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你自己的安全绝对是第一位的，这到底是我家工房的问题。”波德里将地图交给法尔利亚的时候反复的嘱咐道。
当天下午波德里和露比在用过姬玛阿姨精心准备的午餐后就回去了学院，而法尔利亚则拿着地图去波德里圈划的三家工房附近去踩点。
至于伊格尔，自是尽他“尾巴”的职责，自行跟在法尔利亚的屁股后面到处跑。因为只是踩点没什么危险，而且伊格尔也很安静不会打扰到自己，法尔利亚也就任他去了。
法尔利亚通过与三家魔法工房和其附近的店铺行人的搭话，终于确定了那个贵族男人会在后天于其中一家叫做利蒙的大型魔法工房来取货。就见他从亚空间拿出一些零零碎碎用途不明的工具开始摆弄，然后在地图上用尺量用笔画。又拿出些飘带一样的不起眼的布条在他看中的几处给系上，观察了一阵后同样将数据记录在地图上。
这样的工作法尔利亚每天都要重复好几次，清晨中午晚上，地图上的数据也在不停的累计和更新。直到第三天，也就是贵族男人去取货的那天，法尔利亚一大早就离开了姬玛阿姨给准备的房间。
“你小子怎么会在这里？”法尔利亚走到大门口，此时的工房里的众人都还在熟睡，只有伊格尔那小子居然背靠着大门坐在地上。从他看见法尔利亚一骨碌爬起来站，自觉站到法尔利亚身后的动作来看，这小子定前一天深夜就等在了门口。
对于伊格尔莫名的执着，法尔利亚已经是习惯性无语。他实在闹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老是跟着自己，更闹不明白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会在这一天的凌晨出门的。
“算了，你要跟就跟吧，反正也不用我嘱咐你不出声。”法尔利亚再次妥协，而伊格尔呆滞的眼神中居然让法尔利亚发现了一些明显是表达快乐的神采。法尔利亚还不知道他已经能从伊格尔没有变化的眼神中分辨他细微的变化了。
法尔利亚先是带着伊格尔在路边的早点摊吃了些早点，“多吃点，今天可能到下午都没有办法吃东西了。”法尔利亚难得劝伊格尔再多吃些。
是的，法尔利亚今天要实战测验他的新装备，一架不惜工本制作改造的狙击枪。
确切说因为材料丰富又没有经验，法尔利亚一次整出了三把狙击枪，把自己目前能想到的都整合进了这三把狙击步枪里，所以各自有各自的特色和专长。这次他要试验的是其中一把以奥地利SSG69为原型的狙击步枪。这把枪的特点就一个字，准！
虽说一般狙击步枪根据所用子弹的构造和火药量的不同打出的距离不一样，但八百米左右都是没有问题的，确切能有效命中的距离那是狙击手的技术问题。可法尔利亚这次选择的狙击点却是距离目标魔法工房有近两千米的一座钟楼的窗口，这已经远远超过极限了。要知道距离越长所需的精准度就越高，当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个稍微懂得三角函数的都明白。而且是个地球人都知道，星球是圆的有地心引力的，子弹跑的那可不是直线啊。况且子弹跑的路程越长当时环境对其的影响就越多，比如风向湿度什么的。更别说子弹的火药量能否提供让弹头飞越两千多米还有足够动能击穿目标还是个问题。
但我们要说，这是魔法世界，很多问题现代地球搞不定，但使用魔法的话就是两说了。
这把狙击枪的枪身所用材料就是法尔利亚从兰登山脉矮人的后厨大娘手里用鸡鸭血汤的菜谱换来的，门板大的一块金属居然轻得能让法尔利亚一手提起来还不费力。法尔利亚试验了一下发现这种奇怪的合金不仅轻还非常的吸收震动，用作狙击枪的枪身真是再好没有了，抗震又吸音。除此之外还雕有不少用于抗震增加稳定的魔法阵用以提高精度，这些都是法尔利亚在赫尔维学院里的学习成果。连重要的瞄准镜也是在学习后进行的调整，看个两千米没压力，还能调节。
两人在钟楼半腰的通风口趴了一个上午，在午后目标男人终于带着他的一群侍卫进入了工房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命金贵似的。
法尔利亚从亚空间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打开后里面只躺着寥寥三枚长度超标的子弹。阳光从通风窗照进来洒在子弹上，透明中内雕着魔法符文的冰制弹头闪着森冷的光芒。
虽然法尔利亚认为目标的贵族男人很讨厌，但也没打算杀掉他，只是打算找个目标试试枪顺便给个教训，所以他拿出了设想很久的特制冰子弹。
冰制的弹头很适合拿来毁灭证据，在现代冰子弹的使用问题重重。首先是保存，你不能随身带个冰箱吧，用液氮也很麻烦，用手拿的话铁定会冻掉手指。最后也是最不可能的就是熔点，弹头的射速有多少？在这样的速度下弹头与空气摩擦产生的热量很可能使弹头还没飞到地头就化光光了。
但我们还是那句话，魔法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保存用亚空间就完事了，你爱放多久放多久。硬度和熔点就更好解决了，任何一个会使用水魔法的都可以轻松将水元素用魔力排列压缩变成冰块，这种冰块与自然冰不一样，里面的水元素是由魔力连结的，非常坚硬难以融化。弹头内的魔法符文也是法尔利亚在炼金课上学到的，一旦启动就会慢慢消耗冰块中连结水元素的魔力，最后使魔法冰成为自然冰而快速融化。
法尔利亚阴笑着拿出来的冰子弹用的可不只是普通的水来凝结的，他在学院的工房街可是淘到不少好东西，创造系里的药剂科的工房他可是常客。在水里混些有趣的药剂想来也是被允许的一种发散创造思维啊，到时候这些药剂可是直接与目标的血肉接触的，定是效果显著。
将子弹填入弹仓，法尔利亚调整了呼吸将脸轻轻贴在腮板上，用单眼透过瞄准镜锁定了他的目标，心里一面根据前几天踩点收集的数据和现状计算着提前量一面将精神高度集中去除杂念。
然后，跟着呼吸的节奏轻轻的扣下扳机。
两千米以上的距离对药量严重超标的7.62毫米的狙击子弹来说连眨眼的时间都不需要，虽然以人鱼的听力都没可能听到两千米开外，但通过超级高倍的瞄准镜，法尔利亚看到那个倒霉的贵族男人右肩上毫无预兆的炸开一朵血花，从他大张的嘴就能想象其杀猪一样的惨叫。
别说法尔利亚顺手阴了一把的魔法工房的伙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那群侍卫也不明所以。虽然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分作两队，一队作护卫将自家白痴主子牢牢护住，另一队立即四散而出去寻找莫须有的魔法师刺客。任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攻击来自于两千米外。
法尔利亚对此毫不紧张，心情大好的地上扔烫手的弹壳捡起，连同狙击枪一起放进的亚空间里，带着伊格尔大摇大摆的走出钟楼找了家饭店吃了顿迟到的午饭。
想到那个贵族男人未来的一段时间只能当个独臂侠，更重要的是在晚上冰子弹中的药剂会开始发作，品尝越是□烧身就越立不起来的滋味儿，法尔利亚就笑的乐不可支。而且这事可是在别的魔法工房发生的，以那贵族的渣性格铁定要倒霉，自然是没空来找波德里家工房的麻烦了。
“师傅，教我。”
“噗！”法尔利亚正将自己笑的快岔掉的气理顺了准备喝口茶润润喉，就听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伊格尔对自己的称呼，瞬时将茶水喷出三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