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四十一） 再起波澜
（四十一） 再起波澜
送走潘直人，祁天放，龚君卿和韩如雪都有一块石头落了地的感觉，心里都在说，总算把潘直人救出了虎口。但是这种轻松感，并没有在祁天放心里停留多久就消失了。他无不担心地说：
“龚兄，上海滩地下党组织多亏你的情报，才有今天，否则，损失会更加惨重。”
“都是五号高瞻远瞩，早在黄埔时代就把我这颗棋子安排在敌人心脏里，我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
“不过这一次你暴露了，在渔船上你打了那两个特务，他们回南京能不向上级汇报吗？”
“不怕，五号在沪时，已接到上级指示，共产国际让我与五号一起前往莫斯科。临行时，五号改变了主意，他不去莫斯科了，去了中央苏区。让我救出直人后，立即北上，绕道海参崴去莫斯科。近日，我将赴日本，再转海参崴。”
“那我们先送你上船，然后我们再回市内。”
“不行，不要忘记我的吉普车尚在长江北岸，况且，我的家就在通州，想与父母告个别，然后离开上海。”
“那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我将在一两天之内，离开中国。”
祁天放，韩如雪同时说：
“我们先送你回北岸，然后返回上海。”
“不，上海近在咫尺，你们先上岸，让渔夫送我去北岸即可。”
“也好，那我们先行一步，龚兄保重。”祁天放说。
临别时，龚君卿说：
“上海我已无牵挂了，唯有一人，使我十分挂怀，还请天放兄，如雪小姐关照。”
“谁呀？”
没等龚君卿开口，韩如雪插话说：
“君卿，真大义之人，你的瑶琴我们一定会好好关照的。”
祁天放说：
“谁是瑶琴？”
如雪笑说 ：
“特派员，容我回城时向你详细汇报，还是让君卿早回故里与家人告别吧！”
天放也不再问，相互握手告别。
两名特务奉胡国栋之命，追赶渔船，到八圩港，追上渔船，船上乘坐的竟是上海站站长龚君卿。特务莫二毛，顾大烈竟挨了一顿打，灰心丧气地回到南京。他们不敢隐瞒，将情况一一向胡国栋汇报。
向上游追的两个特务也来汇报，是盛昌钱庄的商业船，胡处长气的暴跳如雷说：
“莫非他会飞了！”
又把四个特务骂了个狗血淋头，无奈，只好向戴老板汇报，戴老板也不敢怠慢，只好把潘直人逃之夭夭之事向上报告。委员长听了并未震怒，而是漫不经心的说：
“他跑就跑了吧！”
关于龚君卿的事，戴老板未敢向最高当局汇报。因为若汇报了，必受到责骂，太没用了。
可是，这个情况是瞒不住的。马强本是胡国栋下属的特务，胡命令他与庄飞前往上海阻止国夫人的车队入京，路途中翻了车。庄飞驾车只受了点轻伤，而马确受了重伤，一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三个月，漫长的三个月，他思考了很多问题。他回忆，那天他与庄飞驾驶中吉普东行，行至京口附近，路面平坦，路上无别的障碍物，车走的也不太快，为什么会突然翻车呢？而且车正好右翻，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副驾驶室被压扁，他多处骨折。经过深思熟虑，他认为是庄飞故意制造的。
他虽然在胡国栋属下，但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与中统徐成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他是中统安排在胡国栋属下的一颗棋子。而那个被龚君卿打了一顿的特务莫二毛，正是他的表弟。表弟回京后，将自己受到的窝囊气，告诉了表哥。马强知道个中情况后，如获至宝，立即向徐成恩做了汇报。
徐成恩为苟顺章问题受到最高当局的白眼。他认为抓住龚君卿通共，就是拿住戴老板的软肋。他没时间向最高当局汇报，也不愿意先让别人知道，立马派快艇两艘，由特务组长栾天野帅领，奔赴上海吴淞口拿人。
当他派的快艇赶到上海时，为时已晚，潘直人已登上去往香港的客轮。渔船也不见了，特务莫二毛、顾大烈和他的组长栾天野，只好在吴淞口附近靠了岸。不久，他们发现那艘渔船竟返回江中，向通州方向驶去。他们没有立即上前拦截渔船，而是尾随而去。
到了通州地界龚君卿弃船登岸，到客店里取了吉普车，驾车直奔启东县城而去。此时正逢春夏之交，路旁垂柳依依，花香扑鼻，小河流水，潺潺流淌，微风吹来，稻禾飘香……家乡美景，历历在目，儿时回忆，萦环脑际，感慨万千！到了县城东关，进了家宅，直奔正堂，大喊：
“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
谁知出来迎接他的不是父母，而是堂兄郭前侃。大哥紧跑两步，迎上前来，一把抓住君卿的手，潸然泪下：
“可想死哥哥了。”
君卿虽然有些失望和不解，但与堂兄几十年不见，有些激动，眼角也闪动着泪花，寒宣别后。进入厅堂，仆人献茶，君卿押了口茶才问：
“大哥，老父，老母哪里去了？”
大哥郭前侃道：
“叔叔，婶婶他们回了上海，你不知道？”
“我一个月前才离开上海，他们回乡省亲，往年都要住几个月，今年怎么这么快就回沪了？”
“哦，也许，大概……是叔婶长期居住城市，已住不惯乡下，住上几天，叔叔就病了，不得已返回上海求医去了。”
君卿见他说话时，目光游移，逻辑错乱，前言不搭后语，知道其中必有奥妙。不愿久留，说了几句闲话，就说：
“大哥，既然父母已回上海，老父又有病，我得赶快返回上海，看看父亲病情如何？”
“既然到了家，何能不吃饭就走。”
“不了，不了，我来时路上吃了饭。”
起身就走，郭前侃见拦挡不住，翻了脸说：
“卿弟，不瞒你说，今天你是来得，走不得。”
君卿立即警惕起来，厉声喝道：
“大哥，你说什么？”
“对不起，接到上级通知，你的事犯了……。来人呐，绑了。”
他掏出手枪，对准郭前侃，大声喝斥道：
“快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认识你，枪可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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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五号在沪时，已接到上级指示，共产国际让我与五号一起前往莫斯科。临行时，五号改变了主意，他不去莫斯科了，去了中央苏区。让我救出直人后，立即北上，绕道海参崴去莫斯科。近日，我将赴日本，再转海参崴。”
“那我们先送你上船，然后我们再回市内。”
“不行，不要忘记我的吉普车尚在长江北岸，况且，我的家就在通州，想与父母告个别，然后离开上海。”
“那你要多加小心！”
“放心，我将在一两天之内，离开中国。”
祁天放，韩如雪同时说：
“我们先送你回北岸，然后返回上海。”
“不，上海近在咫尺，你们先上岸，让渔夫送我去北岸即可。”
“也好，那我们先行一步，龚兄保重。”祁天放说。
临别时，龚君卿说：
“上海我已无牵挂了，唯有一人，使我十分挂怀，还请天放兄，如雪小姐关照。”
“谁呀？”
没等龚君卿开口，韩如雪插话说：
“君卿，真大义之人，你的瑶琴我们一定会好好关照的。”
祁天放说：
“谁是瑶琴？”
如雪笑说 ：
“特派员，容我回城时向你详细汇报，还是让君卿早回故里与家人告别吧！”
天放也不再问，相互握手告别。
两名特务奉胡国栋之命，追赶渔船，到八圩港，追上渔船，船上乘坐的竟是上海站站长龚君卿。特务莫二毛，顾大烈竟挨了一顿打，灰心丧气地回到南京。他们不敢隐瞒，将情况一一向胡国栋汇报。
向上游追的两个特务也来汇报，是盛昌钱庄的商业船，胡处长气的暴跳如雷说：
“莫非他会飞了！”
又把四个特务骂了个狗血淋头，无奈，只好向戴老板汇报，戴老板也不敢怠慢，只好把潘直人逃之夭夭之事向上报告。委员长听了并未震怒，而是漫不经心的说：
“他跑就跑了吧！”
关于龚君卿的事，戴老板未敢向最高当局汇报。因为若汇报了，必受到责骂，太没用了。
可是，这个情况是瞒不住的。马强本是胡国栋下属的特务，胡命令他与庄飞前往上海阻止国夫人的车队入京，路途中翻了车。庄飞驾车只受了点轻伤，而马确受了重伤，一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三个月，漫长的三个月，他思考了很多问题。他回忆，那天他与庄飞驾驶中吉普东行，行至京口附近，路面平坦，路上无别的障碍物，车走的也不太快，为什么会突然翻车呢？而且车正好右翻，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副驾驶室被压扁，他多处骨折。经过深思熟虑，他认为是庄飞故意制造的。
他虽然在胡国栋属下，但他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他与中统徐成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以说他是中统安排在胡国栋属下的一颗棋子。而那个被龚君卿打了一顿的特务莫二毛，正是他的表弟。表弟回京后，将自己受到的窝囊气，告诉了表哥。马强知道个中情况后，如获至宝，立即向徐成恩做了汇报。
徐成恩为苟顺章问题受到最高当局的白眼。他认为抓住龚君卿通共，就是拿住戴老板的软肋。他没时间向最高当局汇报，也不愿意先让别人知道，立马派快艇两艘，由特务组长栾天野帅领，奔赴上海吴淞口拿人。
当他派的快艇赶到上海时，为时已晚，潘直人已登上去往香港的客轮。渔船也不见了，特务莫二毛、顾大烈和他的组长栾天野，只好在吴淞口附近靠了岸。不久，他们发现那艘渔船竟返回江中，向通州方向驶去。他们没有立即上前拦截渔船，而是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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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母亲，儿子回来了。”
谁知出来迎接他的不是父母，而是堂兄郭前侃。大哥紧跑两步，迎上前来，一把抓住君卿的手，潸然泪下：
“可想死哥哥了。”
君卿虽然有些失望和不解，但与堂兄几十年不见，有些激动，眼角也闪动着泪花，寒宣别后。进入厅堂，仆人献茶，君卿押了口茶才问：
“大哥，老父，老母哪里去了？”
大哥郭前侃道：
“叔叔，婶婶他们回了上海，你不知道？”
“我一个月前才离开上海，他们回乡省亲，往年都要住几个月，今年怎么这么快就回沪了？”
“哦，也许，大概……是叔婶长期居住城市，已住不惯乡下，住上几天，叔叔就病了，不得已返回上海求医去了。”
君卿见他说话时，目光游移，逻辑错乱，前言不搭后语，知道其中必有奥妙。不愿久留，说了几句闲话，就说：
“大哥，既然父母已回上海，老父又有病，我得赶快返回上海，看看父亲病情如何？”
“既然到了家，何能不吃饭就走。”
“不了，不了，我来时路上吃了饭。”
起身就走，郭前侃见拦挡不住，翻了脸说：
“卿弟，不瞒你说，今天你是来得，走不得。”
君卿立即警惕起来，厉声喝道：
“大哥，你说什么？”
“对不起，接到上级通知，你的事犯了……。来人呐，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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