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四十） 逃出虎口，龙归大海
（四十） 逃出虎口，龙归大海
潘直人从西郊别墅被调到鸡鸣寺宾馆居住，幽禁环境宽松，甚至他可以到南京市区购物，不过，身后总有荷枪实弹的“保镖”跟随。他明白，如果他有什么异动，两个“保镖”可以随时开枪击毙他。因此他仍然是在坐监狱，只不过是监狱大了点。他仔细思考，校长为什么这样“宽待”我？既不杀，又不囚，无非是他不想担杀害救命恩人的恶名；又不放，是他给我高官后禄，都没动摇我的信仰！怕放了我会放虎归山。给我优裕的条件，是想消磨我的毅志，久而久之，使我忘记自己的理想。
如雪的到来，使他看到了希望，可惜时光短暂，不可能让如雪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他终于劝走了如雪，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精神上却感到无限怅惘。天哪！何时是个尽头。无奈，使他彻夜难眠，从夜幕降临直到午夜时分，他瞪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出神。一晃十几天过去。这一天，还和往日一样，正躺在床上，瞅着昏暗的灯光，苦思冥想。
“咚咚”有人敲门，他下意识地问：
“谁呀？”
“是我，庄飞，长官开门！”
他警惕地跳下地，打开门一看，确实是侍卫庄飞。
他退回床上躺下问：
“这么晚了，你来干啥？”
“长官快快穿好衣服，有急事禀报。”
他虽然不知他想说什么，还是迅速穿戴整齐。庄飞压低声音说：
“长官快从后窗跳出，下面有人接应您。”
潘直人意识到这一定是组织营救来了。他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事，庄飞不但是革命的同情者，而是自己的同志。他无不耽心的问：
“我走了，你咋办？”
“放心，我自有办法。”
潘直人拉开后窗，楼下黑洞洞地，悄无声息。他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只是三层楼，他毫发无损，爬起来钻进路边丛林。看看四周并无可疑之处，按照庄飞的嘱咐，沿着小路向东转北向方向奔去。果不其然，小路上停着一辆美制军用吉普车，他轻手轻脚地靠过去，车上走下一位军人，一把将他拉进车里，汽车立即奔驰起来。
足足跑了一个小时，来到大江边，岸边两艘渔船。一位军人跳上第一艘渔船；另一位军人拉着他跳上另一艘渔船。第一渔船上行；他们乘的一艘下行，两船渐行渐远，不一会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潘直人走后，庄飞拉开电灯，在室内来回踱步。窗外的卫兵误以为潘直人长夜难眠，又起来走动，消磨时光。他足足踱步半个小时，估计潘直人已经走远，他轻手轻脚离开潘直人居住室。乘哨兵不备，用一条电灯线，突然套到哨兵脖子，将哨兵勒死，造成潘直人勒死哨兵逃跑了的假相。
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他怎么也睡不着，可叹，哨兵虽然也是一个小特务，帮助胡国栋们做了不少坏事，但罪不至死。今日万不得已，为了救出直人，不得不把他当做牺牲品。
次日晨起，另一个哨兵去换岗，发现同伴死于非命，忙吹哨报警。特务们齐聚岗楼观看，料想一定发生了变故。忙奔进上房三楼，哪有潘直人的影子。这件事立即惊动了行动处，胡国栋大发雷霆，先骂哨兵“蠢猪，无用”；后骂特务们监视不力，让他跑了。下令沿着长江上下发出两艘快艇追赶；陆路四面八方派出特务，围追堵截，一有线索立即报告。一定要把他抓回来，否则，无法向委座交代。
单说上行渔船，上行至当涂水域，被快艇追上，特务们上船检查，船是盛通钱庄大少爷童威的货船，无奈，只好返回复命。下行船行至靖江八圩港，潘直人弃船登陆，乘一辆吉普车向通州方向进发。快艇追上时，渔船中只有龚君卿一人，特务们欲登舟检查，他大声喝斥特务们：
“无能，饭桶，抓人竟抓到我头上来了。”
左右开弓，打的两个特务不知东西南北，也只好回京复命去了。
下行渔船开进通州港，潘直人再次弃车登船，直达吴淞口，船上人等各个缄口无言。正在这时，对面开来一艘去香港的客轮，停在吴淞口外，拉他上船的那位高大军人，摘下黑墨镜说：
“直人，还认识我？”
“潘直人擦擦眼睛说：”
“你是席勇为？”
“不，我现在叫祁天放，中共新派驻沪特派员。”
“两位久别重逢的战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祁天放说：
“光阴荏苒，戎马倥偬，时光宝贵，不能多谈，我们各有公务，自当履职，机会难得，还是你与如雪道个别吧！”
潘直人回头一看，另一位英俊少年，解下戎装，变成如花似玉的“爱妻”如雪。
如雪如泣如诉地说：
“直人，我们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是一对假情人。可又是一对真夫妻，此时此刻，我无言以对，只能告诉你一好，一坏两条消息，你想先听哪一条吧？”
“当然是先听好消息了。”
“自从我主动上门，自称‘夫妻’，南京探亲，已有两月有余，我已怀了你的孩子。”
直人立即把她抱起来，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说不出话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久久难以分开。
最后，还是如雪挣扎着让他放开说：
“直人，你就不想听听坏消息吗？”
他默不作声，摇摇头不让她说。但是，她还是说了。
“家兄来沪多时，确认你就是韩家仇人之子潘小宝。”
“你家兄是谁？”
“当然，是韩中发，韩幼发，韩三发兄弟三人。
潘直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韩如雪解释说：
“不过认出你的人不是韩幼发，韩三发兄弟，而是大哥韩中发。他还是义父童老爷的同窗好友。”
潘直人到底是一位英雄好汉，他没有被儿女情长击倒，告别了友人和亲人登上开往香港的客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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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的到来，使他看到了希望，可惜时光短暂，不可能让如雪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他终于劝走了如雪，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精神上却感到无限怅惘。天哪！何时是个尽头。无奈，使他彻夜难眠，从夜幕降临直到午夜时分，他瞪着双眼，望着天花板出神。一晃十几天过去。这一天，还和往日一样，正躺在床上，瞅着昏暗的灯光，苦思冥想。
“咚咚”有人敲门，他下意识地问：
“谁呀？”
“是我，庄飞，长官开门！”
他警惕地跳下地，打开门一看，确实是侍卫庄飞。
他退回床上躺下问：
“这么晚了，你来干啥？”
“长官快快穿好衣服，有急事禀报。”
他虽然不知他想说什么，还是迅速穿戴整齐。庄飞压低声音说：
“长官快从后窗跳出，下面有人接应您。”
潘直人意识到这一定是组织营救来了。他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事，庄飞不但是革命的同情者，而是自己的同志。他无不耽心的问：
“我走了，你咋办？”
“放心，我自有办法。”
潘直人拉开后窗，楼下黑洞洞地，悄无声息。他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只是三层楼，他毫发无损，爬起来钻进路边丛林。看看四周并无可疑之处，按照庄飞的嘱咐，沿着小路向东转北向方向奔去。果不其然，小路上停着一辆美制军用吉普车，他轻手轻脚地靠过去，车上走下一位军人，一把将他拉进车里，汽车立即奔驰起来。
足足跑了一个小时，来到大江边，岸边两艘渔船。一位军人跳上第一艘渔船；另一位军人拉着他跳上另一艘渔船。第一渔船上行；他们乘的一艘下行，两船渐行渐远，不一会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潘直人走后，庄飞拉开电灯，在室内来回踱步。窗外的卫兵误以为潘直人长夜难眠，又起来走动，消磨时光。他足足踱步半个小时，估计潘直人已经走远，他轻手轻脚离开潘直人居住室。乘哨兵不备，用一条电灯线，突然套到哨兵脖子，将哨兵勒死，造成潘直人勒死哨兵逃跑了的假相。
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他怎么也睡不着，可叹，哨兵虽然也是一个小特务，帮助胡国栋们做了不少坏事，但罪不至死。今日万不得已，为了救出直人，不得不把他当做牺牲品。
次日晨起，另一个哨兵去换岗，发现同伴死于非命，忙吹哨报警。特务们齐聚岗楼观看，料想一定发生了变故。忙奔进上房三楼，哪有潘直人的影子。这件事立即惊动了行动处，胡国栋大发雷霆，先骂哨兵“蠢猪，无用”；后骂特务们监视不力，让他跑了。下令沿着长江上下发出两艘快艇追赶；陆路四面八方派出特务，围追堵截，一有线索立即报告。一定要把他抓回来，否则，无法向委座交代。
单说上行渔船，上行至当涂水域，被快艇追上，特务们上船检查，船是盛通钱庄大少爷童威的货船，无奈，只好返回复命。下行船行至靖江八圩港，潘直人弃船登陆，乘一辆吉普车向通州方向进发。快艇追上时，渔船中只有龚君卿一人，特务们欲登舟检查，他大声喝斥特务们：
“无能，饭桶，抓人竟抓到我头上来了。”
左右开弓，打的两个特务不知东西南北，也只好回京复命去了。
下行渔船开进通州港，潘直人再次弃车登船，直达吴淞口，船上人等各个缄口无言。正在这时，对面开来一艘去香港的客轮，停在吴淞口外，拉他上船的那位高大军人，摘下黑墨镜说：
“直人，还认识我？”
“潘直人擦擦眼睛说：”
“你是席勇为？”
“不，我现在叫祁天放，中共新派驻沪特派员。”
“两位久别重逢的战友，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祁天放说：
“光阴荏苒，戎马倥偬，时光宝贵，不能多谈，我们各有公务，自当履职，机会难得，还是你与如雪道个别吧！”
潘直人回头一看，另一位英俊少年，解下戎装，变成如花似玉的“爱妻”如雪。
如雪如泣如诉地说：
“直人，我们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是一对假情人。可又是一对真夫妻，此时此刻，我无言以对，只能告诉你一好，一坏两条消息，你想先听哪一条吧？”
“当然是先听好消息了。”
“自从我主动上门，自称‘夫妻’，南京探亲，已有两月有余，我已怀了你的孩子。”
直人立即把她抱起来，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说不出话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久久难以分开。
最后，还是如雪挣扎着让他放开说：
“直人，你就不想听听坏消息吗？”
他默不作声，摇摇头不让她说。但是，她还是说了。
“家兄来沪多时，确认你就是韩家仇人之子潘小宝。”
“你家兄是谁？”
“当然，是韩中发，韩幼发，韩三发兄弟三人。
潘直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韩如雪解释说：
“不过认出你的人不是韩幼发，韩三发兄弟，而是大哥韩中发。他还是义父童老爷的同窗好友。”
潘直人到底是一位英雄好汉，他没有被儿女情长击倒，告别了友人和亲人登上开往香港的客轮，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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