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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天若无常 第六章 力量的归属

    我回到寝室,给念怡打电话过去。这一次她没有像以前一样很快的接,心中纳闷得很。一直到晚上十一点 多快要睡觉的时候她才打过来,寥寥数语就说累了要睡觉。我没有特别的在意,当几天之后我才明白在今晚犯下了无可挽回的错误,也许在短暂的最后一年学校生涯,这个痛将陪伴我很久。

    凌志氓和我分开的时候问我,要不要报告给陆琉宇他们。我点了点头,如果在这种时候拒绝了也许我会被他们疏远,会在他们那种黑道人物心里留下一种得意的形象产生对我的警戒。凌志氓这小子看来憋很久了,很快滴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一五一十的认真汇报。我悄悄地离开他的视线,处于玩笑心里,还真的不想和这些“变态”的家伙们搞得太近。话说,岛津雄方明明认出我不是段路桐,难道他是故意出错简捷地承认我是段路桐团伙里的人物?还是说,这是在给旁边的凌志氓一个信号,间接地在段路桐手下面前拉拢我?摇了摇头,要说这历史人物的内心世界我兴许还知道点,换做这些人可真是猜不透。接下来我的命运会转向何处,就看段路桐和陆琉宇听完凌志氓报告后会做什么决定吧。

    在一个宽大的阳台上,美丽的海滨城市夜景伴随着徐徐凉风吹拂着一个壮硕的男子。他眯着眼睛,手里捧着一杯劣等的葡萄酒,一切是那么的不合逻辑。按照常理说,这么豪华的住宅不应该只有这低廉的酒,这个男人本来应接受到更好的待遇。不过在陆琉宇的眼里,这一切却很适合那个男人。陆琉宇从房间里慢慢走出来,站在男人的身边和他一同看着海的方向。男人眼睛眯得更细了。

    “岛津雄方,如果凌志氓真的见到是他的话,往后的日子恐怕很难过了。”陆琉宇深吸了一口空气。

    “那位就是伊木远雄的第二号人物了,真是,为什么第二号人物都这么可怕。”男人呷了一口酒。

    “大哥,你别有事儿没事儿就损我好不好。”似乎是抱怨的,陆琉宇脸上泛滥起招牌动作阳光的微笑,这个大哥随即脸色缓和下来,带着一丝坏笑。“岛津雄方,伊木远雄,光从名字上看两个人应该很默契。”段路桐转过身来,闭上眼睛,说道:“从九州来的人,是反姓岛津的就不能小视啊。连经管学院都敢去,去了还不对言小子下死手报复,如果再按照原计划去发展他,恐怕有点难度了。”

    陆琉宇说道:“说到现在,大哥还是不太全面了解那小子啊。言小子,单纯,果敢,坚毅勇决。如果能利用方法得当,该坚定的事情我们可以做得更多,到了最后简单的接触就不是杀友之仇可以抵消的了。”

    “你是说,田小子?哼,我查过他的背景了,他不行。”似乎对杯中物感到了厌倦,段路桐一甩手把葡萄酒洒向阳台外面。“五号仓库那一天,你还没有看到言小子失心疯么?我敢断定,田小子和他之间不可能会长久,那种人,不可能会是一个长久的朋友。”

    “大哥,我指的不是他。”陆琉宇摇了摇头,“今天早上我就把五叔接到沈阳了,这不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么?”陆琉宇转过身,递给段路桐一个正在拨打的手机。段路桐一下子明白了一切,抬起头看了看这个泛滥阳光的男人,心中一禀。“喂?”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看起来是那么的迫切和兴奋。似乎等待了很久,电话里的人传出的声音近乎于一种感动的哭腔。

    “五子,五叔已经被你二哥带到沈阳了,放心吧。”段路桐的话没有带任何感情,但是他的心脏在压抑的跳动。

    “谢谢二哥。。。谢谢大哥!大哥您吩咐吧,有什么可以让我去做的。”

    “‘菲尼克斯’,拜托你了,用你的生命去守护他。”阳台上的两个人,在这一刻脸上都是痛苦之色。也许那个五子真的会在这一句话上命丧九泉,但是。。。

    为了一个团体的生存,这两个年轻人已经做好了任何牺牲的准备。他们虽然也希望兄弟们也有这种准备,但是对于刚刚在黑道上立足的年轻人来说,义气现在还没有轻于利益,他们肩上要背负的虽然是未来,可是却制止不住现在心痛如绞的感觉。

    因为这是第一次给兄弟下达这种会要命的指令!

    “知道了,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菲尼克斯’,如果我。。。希望大哥二哥能替我赡养老父。”五子在电话里已是泣不成声,段路桐明白,她的胸部会因为死感到恐惧,这是一种留恋,一种孝与善良的自责。段路桐已经忍不下去,手机摔在地面上自动挂机了。他狠狠地摁压自己的太阳穴,自言自语地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陆琉宇脸上悲愤之色尚未退去,他扶住了段路桐的肩膀,像是对着他,也像是对着自己在发誓一样,“如果要为了兄弟们,为了我们的梦想的未来,我们不得不做出一场豪赌。就赌在‘菲尼克斯’的身上,看看他将来会不会成长,会不会真的能用他的羽翼保护五子。”段路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轻轻地把杯子递给陆琉宇。“不说了,我倦了。”

    有时候我还真的很佩服这些黑道上的人,是不是他们每个人都这样?变态,变态,变态的跟法师一样随时召唤,变态的跟号码百事通一样知道电话号码。。。半夜两点多,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过来。正在睡梦中的我气愤的打开手机。“喂,你哪位?”

    “言玄朗先生吗?请问是言玄朗先生吗?”声音听起来没有因为半夜吵醒我而带一丝歉疚感,反而是。。。男人也可以发出这么甜美的声音吗?难道是女人?10086?半夜还推销业务?

    “呃。。。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呵呵,我叫林远雄。听闻先生是经管学院的文学爱好者,可不可以赏光见上一面啊?我们学校的文友们在报纸上看过言先生的文章,都很喜欢你的文采呢。”

    我心里说:你妈比,大晚上的不睡觉搞个毛文学交流会。不过对着电话还是客客气气地说:“林先生,我现在有事情正在忙。先生不妨改天再联系,其实我对你们文友的邀请还是很感兴趣的。不好意思啊,改天吧。”

    “好吧,打扰了。再见。”在对方甜美的声音里飘飘然起来,真的好像是在仙境里和嫦娥仙子在聊天一样。不过这个仙子还真是变态的够可以。至于我的电话号码么。。。肯定是陆琉宇那个坏小子瞎透露,找了一个变态大晚上来开我的玩笑。气愤愤的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睡觉。

    “这大白天的,他在忙什么呢?”林远雄坐在雅间里细细品味着咖啡,他转手又拨打了一个号码。“雄方,我刚才跟那个言玄朗说了几句,他说他很忙,你觉得他在忙什么呢?”

    电话里的声音居然和刚才的言玄朗一样,慵懒不堪。“二。。。二。。。二。。。二。。。哈楸。。。。”

    林远雄顿时脸上青筋绽放起来,像是忍着怒火的饿狼,声音转为低沉。“你汉语水平没那么差吧,骂我二。。。等等,你是哆嗦还是骂我?这个‘二’含义很多呀。再等等,我这就拿电脑看看。”

    电话里的声音嘿嘿一笑,“不用查了二哥,刚才我是磕巴一下。你问我言玄朗在忙什么,他现在忙得就和我一样。”林远雄好奇地问道:“那你说说你们都干什么呢。”

    “二哥,你现在还在等飞机呢吧?还在檀香山?”“是啊。”

    “那我告诉你,现在我们在忙着睡觉。你以为我们这儿现在是白天啊老板。”林远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羞又怒地关上了手机。他想了想什么,拿起咖啡杯就想往桌子上砸下来。这时候咖啡店的服务员小姐走了过来问:“先生,请问您还要续杯么?”林远雄一脸委屈的看了看服务员,又一脸委屈的看了看手里的杯子,用英语闷闷地说:“好吧,我续杯,多加糖和牛奶。”服务员小姐甜甜地笑了,真是个孩子气的客人啊。

    在渤海湾边一个小别墅里,岛津雄方放下手机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臭二哥,怎么还是这么傻里傻气的连时差都忘记了。不过也是,因为年轻么。。。对于言玄朗这个经管学院出身的豪杰在五号仓库一战的表现,就算是二哥也对他大为赞赏。还都是年少轻狂的年纪啊,要是换做老爷子,不知道把他枪毙几个来回了。如果当初二少爷没有从九州愤怒的和老爷子大闹一场,我岛津雄方怎么可能坐上伊木集团副总裁的位置呢?我可是才二十五岁,二哥也只比我大了两个月而已啊。

    天下间,英雄辈出。我们两个在九州认为中华没有豪雄之气的时候赤手空拳在这渤海湾打下一片江山,但是正因为我们年轻,所以没有看清楚这中国的黑道与政府黑白勾连的局面。在我们认为利用人家的时候,反而被人家狠狠地利用了一场。现在正是我们崛起让老牌黑道恐惧的时候,怎么就又杀出来一帮和我们一样年轻的家伙呢?段路桐,陆琉宇,还有这个言玄朗。。。好棒的年轻人,就凭一战就取得了那样令人惊恐的名字。火凤凰“菲尼克斯”,那个图案难道是向我们宣战的旗号么?

    不过,伊木远雄和我岛津雄方在江湖上已经做掉了一百个人,你的名头再大,如果不能被我所利用,我也不得不学学老爷子的手段了。。。

    斩草,除根!

    再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忘了什么远雄远猴的半夜电话骚扰。今天真不错啊,又是一个双休日。从被窝里懒懒的起身,惬意的伸个懒腰。空旷的寝室才是最美好平安的生活啊。。。也不知道田知常出没出院,现在还是挺惦记他。不过他的医药费应该也是陆琉宇那小子包下来,可以的话我都想再回到医院病房养着大爷,既有美眉又有人掏钱,羡慕啊。

    走到水房刷牙洗脸,心里又在想一件事情。凌志氓这小子这一晚上分开了就没联系我,他是不是要在这里住下了?住哪里不是我考虑的范畴,不过他会不会有什么目的等着岛津雄方?一想到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轻的日本人,一口流利的汉语造诣,还有他现在的地位,我垂下头眯着眼睛变得无精打采起来,真是人比人羡慕死人啊。

    “玄朗哥,二哥要过来了。你早饭还没有吃吧?”我拿起电话看了看,果然不出我所料,昨天下午岛津雄方这么一闹,果然触动了这个大佬。虽然不敢肯定他会拿着枪逼问我,但是一番类似于拷问的无聊事情免不了了。想起来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警匪片,那些黑帮老大们拿着散弹枪顶着喉咙逼问叛徒,学管理的液体慢慢的变得兴奋起来,心脏也在砰砰跳动着,老子要成主角了嘿嘿。

    话说不上两三句,陆琉宇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看来今天还真的不适合阳光灿烂了。

    “玄朗,说实话我对不起你。”他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我们在外面的一家冷饮店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着。听到这句话我有一点难以接受,挠了挠鼻尖我问道:“是不是你跟我媳妇说什么了?”他白了我一眼,“你怎么就知道媳妇。。。大男人啊要先立业后成家,要不然不浪费时间么。”我的眼神开始游离起来,只要不是对念怡有什么坏处,现在还真想不出来什么可以打击我的。

    “你出名了,在这个城市的黑道上你已经是个成名人物了。”陆琉宇凑过脸,一脸严肃的说道:“可是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担当这个名号,我怕,要是你不做出点什么会死掉,而且是死无全尸。”

    我的表情逐渐凝固,闭上眼慢慢回忆了一下五号仓库一战。的确,一个学生身份的男孩参与了一场死伤惨重的黑道火拼并且枪杀了一个头目,这个代价必将是机遇与危险并存。睁开眼,语气也转为严肃。我说道:“岛津雄方昨天来了。”陆琉宇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如果我猜得不错,现在就该表明一下立场,不然你和段老大也不会放过我。”一个没有表明立场的人任谁都不敢小看,但是如果真的放任自由的话恐怕都会将其视为眼中钉,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这就不仅仅涉及到安全问题,甚至是他们的荣誉和地位有关了。

    陆琉宇摇了摇头,“大哥和我的意见没你想得那么夸张,就算没有你我们也能攒下力量和伊木干一场。不过,大哥的态度是要志氓一直在你身边,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可以现在就提出来。”我在心里不禁感慨,这真是高招。

    如果我言玄朗真的是一个不可小看的力量,在明着来招募有风险的时候,就安排人来看护我,当然也是一种监视。直到我点头同意一方为止。

    我在心里想了想凌志氓算不算一个好的监视者,摇了摇头。看不透,就像眼前的陆琉宇一样虽然可以扯扯淡喝喝酒,但是想跟这些黑道人物比试城府,我还是差的太远了。抬起头,我对他说:“我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如果你同意了我也就同意你的安排。”

    陆琉宇微笑一下,“这才是我认识的言玄朗,说说看。”

    我回报给他一个微笑,说道:“第一,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选择和伊木对抗?”

    陆琉宇站起身抻了个懒腰,似乎是很轻松地小声说道:“伊木是外来户,从开办海港货运到现在为止已经惹了很多人。市政法委一直在收集他们的犯罪资料想把他们清除,毕竟有几个大佬家产就在海边,所以,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不过伊木老板倒是很会玩这个赌局,在一开始进入的时候就联系上了各个分流的黑道,有的利用,有的则吞并,到了现在和这个城市里有了说不清楚的一笔乱帐,就算是政法委的几个会计员也算不清楚。而且,更厉害的就是岛津雄方了。他设下了很多迷局,无论是政法委还是几个有名头的大哥都陷入了圈套偃旗息鼓,打算退出这趟浑水。”

    “政法委有我老爹的同学,他找了我老爹希望可以借我陆家的财力帮助他们在商场上挤兑这群日本鬼子。这个忙我老爹没有答应,但是暗地里却联络着几个新出道的大哥帮忙。可惜的是这些新人完全不考虑什么战争,他们都说自己从战争中崛起现在只想平静的做生意。不过我认为,他们是害怕了。老前辈们不停地给他们施压,没有任何人敢联起手来反抗老前辈。我陆琉宇只好寄希望于更年轻的人,就是学长。”

    “学长在毕业之后就浪迹在江湖和码头上,他凭借着自己的能力统一了东山道和西区所有的飙车族。经过我后来的一番淘汰剩下这些精英强干而且心怀热血的兄弟们,他们一致提出要帮助我解决伊木这个难题。学长虽然表面上不太赞同,但是男人么,呵呵,酒后一时冲动就把爱国情操挂在嘴上叫嚷个不停。就这样,现在全市的人都在看我们这帮小孩子仿佛跟一个庞然大物较量,在他们眼里这是一出戏,但是,学长和我认为这是一场赌局。”

    “一场决定今后称霸渤海湾的赌局。”杀气腾腾的话从他阳光灿烂的微笑中透出来,这时候的陆琉宇更显出了一份男人的奇怪魅力。

    我点了点头,饮料杯里的液体反射出太阳的影子,轻轻地摇晃间影子变得凌乱。热血,还有对民族的忠诚,看来老朽们还真的做不到啊。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么?

    “第二件事,麻烦你给我五百块钱,以后我会十倍还你。”眼神逐渐坚定的我,现在竟开始崇拜起眼前的这个富家少爷。

    “啊?五百块?你想干嘛?”陆琉宇微笑着假装傻傻呆呆,不过我的心思也不可能就这么容易被猜透吧。

    我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时候把他也拉起来,面面相对。似乎是看出了我脸上的神情,陆琉宇也变得严肃起来。

    “明天我要去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好的弩机和弩箭,还有我想要的甩棍。”咧开嘴唇嘿嘿一笑,我继续说道:“如果老子真的是靠你们出的名儿,你们可要记住一件事情。我言玄朗出于斯葬于斯,到时候你可别嫌我浪费你们家粮食。”

    “从此以后,I am your for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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