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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庙堂之高 25郁昭煦番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网络上流传了一个新名词叫做“剩客”。

    25--27岁为初级剩客,这些人还有勇气继续为寻找伴侣而奋斗,故称“剩斗士”;28--30岁为中级剩客,此时属于他们的机会已经不多,又因为事业而无暇寻觅,别号“必剩客”;   31--35岁为高级剩客,在残酷的职场斗争中存活下来,依然单身,被尊称为“斗战剩佛”;   35岁往上为特级剩客,理当尊为“齐天大剩”。

    而本文的女主温婉在做为必剩客的最后一夜成为斗战剩佛的前一夜,一个人枯坐在家中看败犬女王,高|潮迭起时捧着肚子大笑不止,空荡的房里只有她一个人的笑声,寂寞而冷清。

    温婉,30岁,过完午夜12点正式跨入31岁高龄,父母给她取名温婉很明显曾经寄予了厚望,可惜先天条件不足后天补足也只是杯水车薪。总之父母意外过世以后她就成了真正的孤儿,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也没有爱人,以至于31岁生日的前一夜,独自一个人对着偶像剧渡过。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模模糊糊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却并不是电视中传出来的声音,温婉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看看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拿起遥控器准备关了电视睡觉。

    只是拿到手中的触感不对,仔细一看是一个长形的盒子,打开里面有一个同心锁的玉坠,大玉锁扣着小玉锁,她想起来了这是妈妈留给她的遗物,今天整理东西是翻出来的,据说是他们郁家几代留下来的传家之宝,她以前嫌弃不好看一直锁在爸妈的遗物里,现在看看感觉还不错,于是找了一根红绳穿起来戴在手上。

    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晨温婉觉得十分难受,浑身酸疼如被碾压过一般,身体被紧紧包裹着,束缚感强烈怎么挣都挣不开,不由睁开双眼。

    一个十分师气富有男人味的俊脸在眼前放大,下一秒尖叫声响彻云霄,“啊,色狼!”

    被尖叫声惊醒的男人十分不解地看着她,温婉趁机逃离他的怀抱拼命往里缩,背部顶着墙壁退无可退了,“你不要过来,我要报警了!”

    对面的男人愣子一下有些无奈地笑笑好脾气地哄着她,“娘子莫怕,新婚第一天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以后就好了。”

    “娘子?新婚?”温婉喃喃念着这两个词,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里?“啊!”尖叫声再次响起。

    门外有人扬声问道,“二少爷,少夫人,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我们进来吗?”

    “无碍,你们准备好,我和少夫人这就起床。”吩咐完又把温婉拉回怀里继续哄着,“娘子莫惊,这里是我们的新房,我们已经是结发夫妻了,以后会在这度过许多岁月,你很快就会适应了。”

    温婉突然推开他翻身下床,一下地才感觉到腿脚发软直打颤,而身体更是难受的很,三十一岁的女人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知道这是怎么了。暂时顾不得这些直接扑到梳妆台前上面有一面铜镜,闭上眼努力平复呼吸再睁开眼,铜镜时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眉目妩媚动人,眼波盈盈如水,一颦一笑之间万种风情,千般温柔,好一个美人如画。

    如果是长在别人脸上,温婉肯定会羡慕不止,可是如果长在自己脸上,就变成惊悚了。看惯了三十多年的脸突然变了,任谁都无法淡定,更何况住了三十年的房间突然变成一间古色古香的居室,更是让人发狂。

    穿越了?睡了一觉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还是魂穿?不用这么神奇吧?温婉纠结了,并没有如小说中知道穿越后的兴奋,想她二十一世纪的大龄剩女一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知识不过硬,穿越到底能做些什么?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娘子,你怎么了?洗漱之后我再来帮你画眉可好?”身后传来男子温润的声音,富有磁性十分动听。

    对了,不用担心饿死的问题附送新婚夫婿一枚。可是我可不可以退货啊,想她温婉三十多年来只谈过一场恋爱,怎么仅仅一觉醒来连相公都有了?

    “我没事。”小声地回应一声,拿起放在一边的衣服准备先行穿上,只是这衣服怎么这么难穿啊?折腾了许久一无所得,不由红了脸可怜兮兮地看着眼前已经是自己夫君的男人。

    “呵呵。”苏武笑了,新婚小娘子的反应真可爱与之前听来的相距甚大,不过传言向来不可信。

    “你坐上床去,我让下人进来服侍你更衣。”苏武自己穿戴好着装,打开门让丫环进来伺候。

    温婉十分郁闷,本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任由丫环摆布,等穿好衣服梳好头以后坐在铜镜前,新任相公挥退下人拿起眉笔为她描摹柳眉,一点一滴尤为认真温柔。

    温婉看着眼前已经是自己相公的男人如在梦中,男人眉清目秀温文而雅一副翩翩公子的气质,可是眉宇之间又有一种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傲气,举手投足并不温吞,反而有习武之人的英气霸道。

    看着看着她的脸不由地红了起来,她想起来刚刚的不适之感,新婚之夜他们一定是洞过房了,虽然没有过程可是她感觉到了结果。

    “娘子在想什么?脸红成这样?”苏武发现新婚妻子红着脸的表情尤为好看。

    三十多岁的女人竟然看男人看到脸红,温婉在心里默默鄙视自己,表面却故作娇羞地低下头,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到底怎么就穿越了,还是静观其变。

    “好了。”苏武放下眉笔,“我们该去请安了。”

    “请安?”

    “是啊,二老还等着新媳妇敬茶了。”苏武牵起她,两人走出了内室。

    外面一众下人见他们出来齐齐低下头行礼,胆大的偷偷抬眼打量着温婉,这样的场景以前只在电视中见过竟然莫名有喜感,心中焦虑脸上却不显淡定的跟在新任相公身后不让别人看出她心中的不安。

    到了大厅早有人接引,相公引着她先给公婆嗑头敬茶,然后认兄弟姐妹,这才知道,原来她嫁的这一家姓苏,相公叫苏武,而在一片弟妹嫂子的称呼中,她连自己叫什么都没有听出来。

    苏家二老对新媳妇甚为满意,早就听说新媳妇娇生惯养不懂人□故,害怕是个刁蛮任性的主,没有想到见到了是这么乖巧听话知书达理,果然流言不可尽信。

    互相认识以后,众人落座开始闲话家常,主要是为新媳妇介绍苏家的一些情况,在他们的聊天中,温婉也抓到了一些重点,苏家是官宦世家,公公是平陵侯位列九卿之一,大伯是奉车都尉,小叔为骑都尉,而自己的相公最厉害,没有想到看起来一脸温柔斯文竟然是个武官,贵为执金吾统领京城禁军,负责保卫京师及近畿治安。下面还有两个庶妹,一个庶弟。

    温婉一直倾听并不说话,也没有人在意认为新媳妇害羞,尽可能地说一些她感兴趣的话题。午饭过后她带着丫环告辞回房休息,离开了苏武终于得以稍微放入下一颗不安的心。

    把贴身丫环带到房中旁敲侧击了一番,终于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自己现有的身体叫郁昭煦,父亲是三公之一御史大夫,现在所处的朝廷是大宛国,左邻邺右接曜,竟然是一个架空的时代?

    让自称是她赔嫁丫环的玉竹先出去,温婉开始思考问题。

    第一为什么会穿越?情况不明,怎么穿回去更是一无所知。

    第二就是目前的现状,大家小姐初为人/妻,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不必担心生存问题了,还有一个很帅的相公,想到这儿她脸红了。

    第三就是现在的背景,架空也太坑爹了吧?架空就等于不了解历史,不了解历史就等于失去了穿越人的金手指!

    从今天零零散散得来的消息分析,现在应该类似于三国鼎立时期,但愿不要是乱世。

    想了一下午想不出个结果来只知道一件事情,从今以后她就是郁昭煦了,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是福是祸尚不可知,她惟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成为自己相公的那个男人。

    只是,是不是良人却犹未可知!

    苏武回到两人新婚居处影荷轩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下人摆上晚饭两人食不言的用过之后,出现了短暂的尴尬时期。在古代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没有一切可以消磨时光的工具,和初次见面的新婚丈夫到底该做什么了?真是个让人苦恼的问题。

    苏武洗漱之后回到房间就看到自己的娘子在床沿边坐立不安,时不时偷眼瞧着自己,不由觉得很可爱。

    “娘子看起来比新婚之夜还要激张。”

    一句调笑的话成功引得郁昭煦脸红如火,她也想起来一件被她忽略了却十分重要的事情,今后他们都要同床而卧,她还要履行做妻子的责任。

    猛地站起身来离开床远远地,“我......”

    “怎么了?”苏武走到他身边,关心地看着她突然的动作和红润的脸庞,灯光下自己的小娘子粉嫩的肌肤像水蜜桃一样可口,引得人想当场扑上去咬一口。

    “晚上吃多了,我想出去消消食。”

    “我陪娘子同行。”苏武为她加了一件外衫,揽着她出了房门。

    现在是六月时节气温尚可不像后世那么燥闷,晚风徐徐倒也凉爽。两人且走且停走到后院就发现了一个好去处,花园中央竟然有一池荷花,或亭亭玉立,或含苞待放,别有一番风情。

    “喜欢吗?”苏武带着她坐到池边凉亭上,看着她眼中的惊喜含笑问道。

    “嗯,好美。”古人果然奢侈,后世这种风景只能去公园看了。

    “娘子似乎与传说中大有不同?”

    “传说中我是什么样的?”

    “娘子是仕门嫡女,自小娇养在闺阁,外界的流言自不可信。不过我本来想最少也该有些娇纵的小姐性子,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沉静,除了在房间独处时微微紧张,在外人面前完全没有新妇的羞怯,反而落落大方。”

    忍不住在心中吐槽,我在房间里也不紧张,那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毕竟孤男寡女还在新婚之时共处,除了滚床单还能有什么,“那相公希望娶到的新夫人是什么样的?对妾身可还满意。”

    “原来没有想法,现在看到娘子这般出尘脱俗,相貌清新个性沉稳让人眼前一亮,就明白我会疼你宠你,照顾你一生无忧。!”苏武的声音低低浅浅在她耳边摩挲,灼热的气息清晰似乎带有莫名吸引力。

    红着脸坐离一点儿,“有些闷热之感。”

    “呵呵。”

    两人又随意说了一会儿话,主要是郁昭煦有意识的问一些感兴趣的话题,直到月色已上中天,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遇上两个丫环迎面而来看到他们急忙行礼,其中一个丫环梳着双丫髻,起身后一双美目不停地苏武身上流连,灵动的双眸满满爱慕。郁昭煦在后世也看过大量的宅斗小说电视剧之类的,自然明白一二。

    当下轻轻一笑,“你叫什么?”

    “回少夫人,奴婢香雪。”香雪见夫人问话,赶忙把一双在少爷身上粘着不放的眼睛收回来,小心行礼回话。

    “哦。”郁昭煦不再说话,“我们回吧。”

    “嗯。”苏武皱了下眉头,也不多言抬脚先行离开,郁昭煦没有表情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个丫环等他们离开后才起身,其中一个小声说,“香雪姐,少爷娶了少夫人就对你好冷淡哦。”

    “不许胡言乱说,少爷是新婚期自然对夫人多用心思。”

    “嘻嘻,那不是过几天香雪姐就要做姨娘了,就是主子了呀。”

    “小丫头蹄子,连我也敢取笑,看我不撒烂你的嘴。”

    “嘻嘻,还害羞了。”

    回到屋里苏武拿起一本书观看,眼角见到郁昭煦坐立不安心生怜惜,“娘子若是倦了就先休息吧,为夫再看会儿书,明天一早就陪你回门。”

    “啊。”

    “怎么了?”

    郁昭煦自然不敢说自己根本就忘记了这一茬,故作羞愧的地说,“我是不是该准备回门的礼品?”

    “无妨,娘子年纪小又不通事俗,为夫下午已经请母亲置办好了。”

    “不通事俗?”

    苏武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她身后坐定,轻轻牵起她的小手,“订亲之初岳母大人就已经说过,娘子自小身子弱家里十分娇养,凡尘俗事一率不曾过问,单纯一如初生的孩童一般。”

    “这么说你还肯娶我?”郁昭煦心下惊讶不已,这等于娶了一个女儿回来,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做错事想要敷衍反而方便了。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苏武怎么会有意见?”

    听得此言,郁昭煦明白了,“你是被逼娶我的吗?心中并不愿意?”

    苏武脸色僵硬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这就是她的单纯吧,“也许之前曾有一些怨言,不过今日见到娘子可爱的一面不由怦然心动,为夫又觉得自己十分幸运,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郁昭煦有心细问又怕被怀疑,只得先上床休息,可是房间里有一个男人还是能合法爬上她的床对她为所欲为的人,叫她怎么安然入睡?

    一直紧绷着情绪提醒自己不要睡死过去,半睡半醒之间苦苦抗拒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有了动静,她不敢睁开眼只能凭感觉,苏武上了床长臂一伸把自己揽到了他的怀中,当下放软了身子,故意装沉睡着。

    好一会儿过去了男人却一点儿动作也没有,仅仅是这样拥着她,小心翼翼地悄悄掀开眼帘,黑暗中也看不清楚,只是感觉他闭上眼睛入睡了。

    就这样?拥在一起纯睡觉?新婚第二天就对自己没有性趣了吗?郁昭煦撅起嘴角不乐意了,男人喜新厌旧她知道,可这新鲜感消失得也太快了吧?她想起了晚上遇到的那个叫香雪的小丫环,凭她在后世三十年的职场生涯,一眼就看出来她和自己的相公之间有暧昧,搞不好就是他的通房,古代男人娶妻之前不都是有吗?

    这样想她更不高兴,身子慢慢扭着想要挣脱出来。

    “别动。”头顶上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

    “你没有睡着啊?”

    “睡着了也被你扭醒了,出嫁前没有嬷嬷教导过你,不能在男人怀里乱动吗?”

    “为什么?”话一出声她就后悔了,又不是真是纯情少女这种话题需要讨论吗?

    苏武却似乎对她的问题十分高兴,把人更紧的搂住,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一个坚硬火热的东西抵在她的身上,郁昭煦再不经人事也知道这是什么,当下涨红了脸小心求饶,“我不乱动了,我们睡觉好吗?”

    “嗯。”苏武把人固定在怀中,“明天要回门,不能让你不舒服。”

    “那你这样会很不舒服吧?”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声来。

    “无事,娘子安心入睡吧。”声音很低沉带着淡淡的压抑感。

    郁昭煦不敢再多言闭上眼睛,睡着之前心中想到,“这个男人真温柔。”

    穿越后的第二天,就要回门面对娘家人,郁昭煦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不同于苏家郁家可都是从小到大看着她长大或是朝夕相处的人,一不小心就会露出马脚,一遍遍在脑海中预演,力求做到不会出任何差错。

    到了御史大夫府,就见府门大开门前等候着一群年轻男女,见到他们的车架到来,早早遣人回正堂报讯,这厢迎上前来,男人抱拳作辑女人欠身行礼。郁昭煦不认识人也不敢乱称呼,只得装害羞依样行礼,低着头并不言语。

    待迎到了正堂前,就见上首坐着一位老太太,头发皆白额前戴着翠玉抹额精神矍铄,此刻红颜满面地看着他们走到近前来,这一位肯定郁世家的老祖宗老夫人。

    早有下人递上蒲团摆在正中间,两人跪上前去行了大礼,“请祖母安。”

    “好,好,都起来吧。”老太太很高兴的喝了孙女孙女婿敬的茶,让贴身大丫环上前一人封一个大红包。

    起身之后,苏武又朝着左手第一第二位坐着的两位跪下行礼,郁昭煦一直暗暗关注着苏武的一举一动,只要紧跟着他就不会出错,于是也跟着跪下行礼,心中也了数这两位就是她身体原主人的双亲。

    御史大人四十出头,相貌清秀又带着一丝温情,倒是位中年美大叔。郁夫人属于小巧温柔型的,安安静静坐在一边,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昭煦不放,眼神中有九分喜气一分担忧。

    郁昭煦莫名想起去世的母亲心头一软,起身后又看了一眼,只是没敢开口乱说话。

    见过长辈以后,郁家的长子郁宫然主动来为新姑爷介绍平辈和晚辈,郁昭煦也得以一一认清自己的亲人。

    所有人认清以后,她在心中叹息一声,从今以后,她就要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与这些人一荣俱荣,一损惧损。未来如何,一片茫然。

    见完礼以后,苏武被男人们留在前厅谈论时事,郁老夫人和郁夫人领头,几位嫂子拥着郁昭煦往内堂去了。

    她有些担心临行前看了苏武一眼,虽然这里都是她的亲人,但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苏武,心里已经对他产生了依赖。似乎是心有灵犀苏武也朝她看来,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相交又匆忙避过,落在其他人眼中就变成了小夫妻依依不舍,笑容都更深了。

    内堂里没有了男人,郁夫人一把抱住女儿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的儿,苏家公婆对你怎么样?有没有对你不满?苏武对你怎么样?有没有给你冷脸看?”

    郁昭煦用绢帕为她拭眼泪,小声哄劝,“娘亲别难过了,苏武对我很好,苏家上下也很不错,娘亲不要为女儿担心。”

    “是啊,夫人莫伤怀,看姑爷的个性十分稳重知书达理,想必不会委屈了妹妹。”旁边有一着桃色锦衫的年轻女子柔声劝着,郁昭煦记得这是大嫂姚氏婉贞。

    郁夫人止住眼泪,“我还不是为你担心,你自小娇生惯养,在家里祖母疼你,父母依你,兄长让你,可是嫁人以后就不一样了,以后要孝顺公婆,礼遇叔伯妯娌,最重要的是要牢牢抓住相公的心,不要让他被通房姨娘迷惑了。”

    “娘亲,说这个太早了。”

    “不早。”老夫人坐在正座上,闻言笑着说,“你娘亲说得对,苏家有你婆母主事,上面也有嫡嫂,管家还轮不到你,但自己房里的大权一定牢牢抓紧了,趁没有纳妾之前你要先生个孩子,稳住地位。”

    郁昭煦的脸腾地红了,古人也太早熟了吧,看看这具身体不过十六岁,要生孩子非死人不可,只得低着头不肯接话,郁夫人以为她害羞也就转移了话题。

    一屋子女人教尽她为妻之道,不知不觉中到午膳时间了,她们就在后堂用了,男人们在前堂。午饭过后,郁老夫人倦了先去午休也就让散了,竹玉引着郁昭煦回到了她出嫁前的闺房休息。

    终于盯着她的目光都消失了,让竹玉也出去她需要一个人安静会。房间里打扫得一尘不染,所有的摆设都精致琳琅,说明郁家对这位小姐的宠爱。

    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更找不到她穿过来的珠丝马迹,只得放弃。桌案上放着几册书籍,随手拿起竟然是一些前人传记,当下喜不自禁地翻看,古体文字看起来有些吃力,但大部分还是认识的,并不影响理解。

    看了一会儿,竹玉在门口轻声叫道,“少夫人,我们该回府了。”

    “嗯。”站起身把书籍收好准备带回去继续看,发现桌子上还有一卷画轴,打开看来是一幅人物画像,竟然是她的新任相公苏武。

    一地芳菲尽,一树梨花落,一袭白衣的男子侧脸跃然纸上,眉目淡淡的笑意,看着让人莫名心动。边上用隶书提词有云: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郁昭煦心意一动,拿起纸笔把这个几个字誊写下来,下笔如有意识般,字体端正秀丽与画卷上一模一样。

    看来没有错了,这诗与画都是郁昭煦本人所做,她倒真是个才女。看这词的意境,这位小姐与苏武可谓一见钟情。

    “少夫人?”竹玉又喊了一声。

    “进来吧。”

    竹玉进来看见她收起的画卷与书册奇怪地问,“少夫人,这是?”

    “一起带回府去。”

    “可是少夫人以前不是说这个画卷不能让少爷看到吗?”

    “我有这样说过吗?”

    “有啊,你还说要是少爷看到了,就会知道你自两年前的踏青相遇后就一直念着他,这样会让少爷太过于得意。”

    “无妨,都已经成夫妻了,被他知道也不要紧,你替我收着,小心不让他看到即是。”

    “是。”

    回府的车上,郁昭煦一直在想,前身可真够憋屈的,好不容易心上人娶了自己,却只有一夜的情份,如今不知道魂魄何在?自己占有了她的身体也是无可奈何之举,不知道她会不会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只是如若真的是灵魂互换,对她来说是悲是喜尚未可知。自小被父母娇宠的大家小姐,一夕之间父母亲人爱人全部消失,后世生活在郁昭熙的身体里,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她能活得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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