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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农历五月四日

    (二十六)

    农历五月四日

    明天就是端午节。袁秋华因为不会包粽子,便把买的十几斤糯米,及蜜枣,葡萄干,绿豆,红豆,甜玉米等粽馅,粽叶和粗线,拿到婆母那。然后,请大嫂过来,让她帮忙教自己学包粽子的手艺。

    包完之后,袁秋华送了十串给婆母宫喜鹊,又送了十串给二姐夫舒志强,再送十串给大嫂。

    宫喜鹊却向袁秋华借电话,打给肖琳:三嫂包了许多棕子哩,你赶紧回来一趟喽,拿些棕子去哦,给孩子过节吃嘛。

    婆母拍板作主,袁秋华心里便有意见,我的东西,要送人也该我送,你凭什么拿我的东西送人?用我的东面,做你自个的人情,算么回事?私其偏恩,又把我摆布成啥角色?你一个婆婆,用得着讨好一个儿媳吗?你这样巴结,又得到怎样的报答呢?再说,原本是客人订了货,我才花本钱包棕子,想来必能赚几个工钱。婆婆这样横打一炮,亏本不说,倒要埋下怨怼,三兄弟都送了,惟独谢英不送,他晓得了,纵然嘴上不说,心里能痛快么?我免不得,还须做到一视同仁。老母偏三向四,却要我替她救场撑面,且她还未必晓得领情。毕竟是长辈上人,婆婆话已说出口,不能随便驳她的面子,大年三十死了头牛——不好也得说好,她就不好意思当面捅穿,忍着吧,没麻烦。

    肖琳长年住在娘家。过去为屋基,现在为借钱,她把娘家搅得沸反天翻,大哥一家搬到单位住,二哥一家搬出来租房住。张家的房子让给她一家和老爸住。张家的房子由张家的子孙住,才是正理呢。而让给张家的女儿,带着谢家的子孙住,哥哥都搬走,那是赌气,叫她难堪。可肖琳照样住着,不仅住得心安理得,还住得理直气壮。

    她经济头脑强,干什么都讲速度和效益,下手又狠又快又准,一刀宰下去,连碗抢,连窝端,快得连血都不会溅一滴。羊都兴业街,城中村,这一带地皮金贵,随便在路边,或房顶搭个棚子都能租出好价钱。因为来城里打工,做生意的乡下人太多,一批批跟吃流水席似的,再加上这几年房价直线上升,城里年轻人结婚买不起房子,租房子住的人也随之增多。手里有空房子不愁没人租。她和老爸住一楼,不仅把大哥腾空的二楼出租,每月得房租八百,还把二哥腾空的三楼出租,每月得房租八百,至于二哥从前停车的地下室,她租给一家打豆腐的开作坊,每月得房租六百。为长久之计,她还预收一年房租呢。

    肖琳两手空空回来,自己动手拣了十串最多的,嘴里又说:过端午节了呐,谢雄没拿钱回家咧,送什么给我娘家当节礼呢?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哩。

    宫喜鹊就说:噫,你再拿十串喽。

    随后,婆母进内室,把谢文家和谢汉家孝敬给老人过节的排骨,咸鸡蛋,皮鸭蛋,荔枝,桂圆,提出来塞到肖琳的手上。她一回头,又吩咐大儿媳道:嗨,你再打担米给她咯。

    两个大嫂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里就有气。每年每次过年过节,没看到肖琳拿一点东西给老人,总是叫苦喊难,哪次回来不是又吃又纳,又伸手讨要?老人还要逢人就讲她最孝顺,她这白拿叫孝顺,我们白送又算什么?有好东西,不晓得自己享受,未必我们犯贱?莫非我们是傻瓜?

    宫喜鹊的生活费用,原本约定由四兄弟共同承担,各家每年一百斤粮,每月一百元赡养费,谢文和谢汉依约而行,除了四时八节的公开孝敬,瞒开妻子还会暗中塞钱。老人呢,快七十岁的人了,身子骨还很硬朗,脸色红润,印堂发亮,腰板笔直,声音洪亮,走路像一阵风,且特能干,茶饭,针线,农活,精打细算过日子,样样都不比儿媳差。单凭这四百斤粮,四千八百元,自己再种点菜,养只母猪和两头肉猪,喂一群鸡鸭,日常生活不仅能够维持,还有宽裕。开始几年,兄弟妯娌之间虽有小摩擦,但也没什么大隔阂,可宫喜鹊却十几年如一日,始终把其他儿子家和女儿家偷偷塞给她的私房钱,又偷偷地塞给肖琳和舒志强不说,还把自己卖菜的钱,卖肉猪和卖猪仔的钱,卖蛋的钱,统统都偷偷塞给肖琳和舒志强。

    其实呢,天下父母处心积虑,厚处往薄处擀,无非是有能力者,可以厚上加厚,因为物竟天择,优胜劣汰,弱肉强食,是所谓天之道,损不足,而补有余也。而无能力者,如若父母不擀,则是薄了又薄,直至生存不下去。试问,为人父母者,谁能眼睁睁看着儿女饿死?哪怕只有最后一口饭,也要喂进儿女嘴里,甚至甘愿代替儿女去死!此所谓人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矣。

    偏心无知的疼,也因为偏心而特别自私,也因为无知而尤其愚昧。俚语曰:宠狗上灶,疼的是坨坏肉,好心不一定换回好报呢。盲人骑瞎马,盲目的爱必然带来目盲的惩罚,惩自己,也惩亲人。只顾一点,不及其余的做法,和由此而造成的直接后果,父母因考虑不周全,也是始料未及的。但疼并不会因惩罚,而有所改变,稍微变通的只是疼的表现方式罢了,劫富济贫,依旧是厚处往薄处擀,盖因为薄者既然如此,非靠厚者的救济,而不能生活下去,不继续擀,怎么办?

    薄者呢,和尚吃狗肉,一回是开戒,两回也是开戒,三餐四次则上瘾,今生再难戒。此中奥秘,乃像俗话所说,讨米三日羞,再过三日,打死也舍不得丢。于是乎,由过去的有口无心,变成如今的别有用心,由从前的无意哄骗,变成现在的有意欺瞒。

    凡事天长日久,一旦形成习惯,习惯成自然,其习惯势力便牢不可破。虽然不公平,不公道,但是因为家之亲情,谁也不便站出来说什么,虽然不公正,不仁义,但是因为骨肉血缘,谁也不敢当面说什么。总之,不管是公道众人评,或是法理说得通,还是情面说不得,反正无人会拼命反对。

    况且,哭闹的孩子有奶吃,要么哭着,说着可怜的话,伸手乞讨,要么什么话也不说,拦路挡道,还是伸手乞讨,或者昧着良心闹,不给奶吃,就抓烂你的胸口,吃不着鸡蛋,也要把鸡蛋摔在你身上,蹭你一身黄浆,把你干净衣裳搞脏。

    人若不要脸,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人若撕下脸,不要人敬,只要人怕,宁做小人,不做君子,或假好人,既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也不愿承担任何责任,更不想对任何人和事负责,则天下无敌。

    每当有利益纷争时,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咬谁就咬谁,无故也会突发事故,没事也会搞出事件,没丑态也会整出恶闻,谁能不顾虑?就把不该给的也给了,就把不该让也让了。这还不算,且擅长利用别人的矛盾,激化冲突,为自己获取最大好处,稳笃笃坐收渔翁之利。

    一想也是,宁撩蠢猪,莫撩恶狗,宁愿得罪十个君子,切莫得罪一个小人呵,别单说袁家姐妹了,其他姐妹兄嫂,谁能不怕呀!

    肖琳原本就喜欢哭穷,嫁进穷困农户,屈尊嗜酒老公,则悔恨得一塌糊涂,活脱脱就是一个怨妇,总是喋喋不休地诉苦哭穷,在城里这种高消费的地方,除了呼吸的空气不要钱,没有不用钱买的,动不动就酒食常欠米常赊,这一只空锅等米淘,那一座冷炉等煤烧,眼看女儿索食傍门号,且莫管明日几家随礼,手中没分毫,且甭说来往乡亲怠招待,晏不成席馈不成礼羞祖人。

    她每次嚷嚷欠债,好像每餐等米下锅,忍饥挨饿,日子都没法过下去似的。乡村物价低,生活成本低,你老公是农民,在乡村你有房子,有田地,有菜园,为啥不回来?或者在城里挣钱,在乡村生活,取长补短呢。实际上,除了宫喜鹊,没人当真,婆婆越信以为真,她就越要装困哭穷,她说“超市的大栅菜,饲料猪,靠药水和激素催长,等于吃慢性毒药哩,肉没肉味,菜没菜味,一点都不好吃耶。”宫喜鹊就把自已用农家肥种的无公害蔬菜,和吃无公害蔬菜长大的猪肉,土鸡,及禽蛋,长年免费供应。她说“粮店的米有掉白块呵,不敢多吃啊!”宫喜鹊就自己耕田种地,长年供应她放心粮食,她说“吃了掉头发呀,子孙作孽,拖累父母,良心不安啊!”

    肖琳态度好,巧敏佞说,擅长奉承,善取私宠,轻易获取宫喜鹊的偏爱容庇,但结果是既不利于上,不顾上人的善恶与得失,又不利于众,不管大家庭的荣光与羞辱,这样做是谄媚,不理会公理道义,专门谋图私利,这样的人就是家贼。宫喜鹊不知道只帮穷且坏的后人,不可能有好形象,也不可能有好回报。兄嫂却知道,肖琳以穷困潦倒为理由的变相乞讨,只为拖掉赡母费,还可揩兄嫂的油。

    谢雄虽说没有钱拿回家孝敬老娘,但自家生活水平上档次,有质量,只有鱼肉管饱,海鲜吃遍,美酒佳肴没完没了,他才腰圆体壮,脑满肠肥,大肚腩挺身而出,比官员还像官员,比阔佬更像阔佬,也只有吃菜吃芯,吃鱼吃尾,吃蛋不吃黄,吃肉不吃肥,筒仔骨煨汤少不了香菇,他女儿也才个个白白胖胖,越活越像胖头鱼。至于肖琳体形没肥,那是她一天只吃一餐高蛋白低脂肪的午饭,早晚是素面汤,外加水果和牛奶,饮食清淡是保养容颜的秘诀,婀娜身姿是女人的金饭碗,她从不肯放松对苗条的要求,时刻警惕着不肥又不瘦。因为此故,青春不再却红头花色,还能装纯扮嫩,挑眉运眼妆娇俏,作娇花照水之柔态,行弱柳扶风之楚状,才有另动脑筋的本钱。

    有卖小鸡的,把担子停在家门口吆喝。宫喜鹊挑来拣去选了二十只,末了,全身上下摸遍,却掏不出一块钱来付账。她对袁秋华说:你手头宽松些,先借我五十,是从下个月生活费里扣除,还是我还给你?

    袁秋华掏出一百元,替婆母付了小鸡钱,并把找回的五十元也放到老人手掌:不用还,也不必借。你生日,我没回家,这一百呢,权当是给你的寿礼。

    婆母进屋去了。

    大嫂对袁秋华附耳道:刚才你前脚出门,婆婆后脚就偷偷塞给肖琳五百块,晓得不?都是过节费哦,一百是你家给她的,一百是我家给她的,一百是她卖蛋的钱,其它二百是二个女儿给她的呢。

    袁秋华说:明天就是端午节了,二个姐姐有没有给你家送来节礼?

    大嫂说:钱没有,礼物不到十分之一。

    袁秋华说:亲戚是把锯,么样来么样去,大礼好吃,小礼好还。

    大嫂说:哎,不仅跟人家的姐妹没得比,就连亲房侄女也比不过哩,她出手不嫌丢人,我接手还臊得脸红呢。

    袁秋华说:多少是份情,轻重是个礼。人来话来,礼到情到,略表心意,就够了。

    大嫂说:若论亲疏远近,兄弟是没有娘亲,可她们送给刘瑞香的节礼,要比我们重得多。刘瑞香和婆婆,可是出了五服的同房妯娌啊。老话讲,五服之内是亲房,出了五服就是族人,不必攀扯了呢。我就想不通,她们对待她,为啥比兄弟还亲近?

    袁秋华说:不分亲疏远近,但凭个人好恶,还不是婆婆言传身教的?攀高,踩低,捧有,轻无呗。她们真是的,都几十岁的人了,心不分真假,事不分好坏,礼不分轻重,哪能只听娘的吩咐?

    大嫂说:刘瑞香的几个孩,都是这家姐妹兄弟帮忙带大的呵。过去的事,你没看到,如今的事,你看得见呐。现在他们的孩,刘瑞香一家人搭把手抱过一天没有?

    袁秋华说:她们把人家当贴肉褂,人家把她们当破絮袄。热脸贴冷屁股,就是这么蠢,但她们自觉自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也无奈何。

    大嫂说:逢年过节,做客送礼,人家是女婿上门孝敬,外甥拜见献礼,只有这家破天荒,婿坐内室不动,女奔跑在外走脚,就连初二拜年也不例外。

    袁秋华说:娘强女不弱哦,女人当家主政嘛,是基因与遗传吧。

    大嫂说:嗬,一没工作没当官,二没赚钱没经商,三没劳动没收入,完全是靠男人养活的家庭妇女哩。在婆家当牛做马,受憋吃气,个个低眉顺眼,倒躲到娘家来逞能冒尖,像能肩天,能提地似的,耍姐妹的大牌,盘得兄弟团团转。

    袁秋华说:唉,婆婆活着是家长,我们没有出头之日,等她老死了,还有姐妹争着作主,我们还是没有出头之日。骗子得手靠傻子,嘿,怪只怪我们的老公记吃不记打,太听她们的话,不顾老婆孩子。

    大嫂说:少时夫妻老来伴,同甘共苦过一生。他们丢了西瓜捡芝麻,等到看清她们的真面目,再想弥补亏欠,修复感情,恐怕赎罪无门,老天不给机会啊!

    袁秋华说:结婚不是为了离婚呀,都想不离不弃,白头到老,无论健康与疾病,富贵与贫穷。但人生莫测,生老病死,意外无常啊,真到了生离死别的时刻,世上可买不到后悔药哪!

    大嫂说:分明有三姐妹,每年却只有二份,还有一个喂了白眼狼。

    袁秋华说:一天福没享,全是受罪。二姐也是苦命哟,嫁错了男人,毁了自己一生。

    大嫂说:顺亲倒亲搞颠倒,他不送节礼给你,你反倒送节礼给他。知心的,说你悲悯行善,不解的,讲你乱了章法,行事欠考虑!

    袁秋华说:人熟,礼不熟,不看粑面,看粉面哩,他有错,孩无辜,外甥遭孽呢。

    大嫂说:上人反过来,给下人送节礼,婆媳关系,也搞颠倒了。吃饭不靠米,却靠刮罐底,肖琳无德无教,越规逾矩,真是脱人格喽。

    袁秋华说:各人情义,各人做到,做人做事,各凭良心。

    大嫂说:豆熟一日,人老一年,一岁年纪一岁人呢。这只喜鹊鸟,晓得哪户屋檐能落脚么?将来还说不定得靠哪一个养老送终呐!唉,是粳谷养人,还是糯谷养人?老鼠眼,一寸光,顾头不顾尾!

    袁秋华说:嘿,一生没进过学堂门,一世没走出四扇门,关起房门当恶霸王,一手抓天,一手抓地,疼的拉屎不怕撑死狗,嫌的踩成鞋下脚板泥。唉,庆父不死,鲁难为已。

    大嫂说:倒也是。一点公心正气没有,偏歪护邪倒专业,几十年都这个样,公公生前就常叹念“蠢妻劣子,无可救药,无法可治。”遇到倚老卖老的牛皮糖,滚刀肉,我们招不得,惹不起,就只能敬而远之。

    袁秋华说:一样子孙,两样对待,从少妇活到老太,还是现粑现豆腐呐。包做媒,包抬轿,帮忙帮到底,狗头载不住馊现饭,人情做到头,讨米讨来供叫化。

    大嫂说:小孩哭粑,饱了哭,饿了也哭,会哭多得粑。狐狸碰到鸡上吊,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呗。

    袁秋华说:瘸脚家的地头生得好哦,破絮蹭桐油,见葫芦抠籽呗。娘家的房租用来下了屋基,现在再没余钱建房了,婆母这是帮她哩。

    大嫂说:黄牛板尿桶,喂不饱的狗哇,鬼晓得是吃进肚里化成屎,还是留下做屋?

    袁秋华说:人怕无皮,无皮怕下作,下作怕不要脸。

    大嫂说:四年来,婆婆一直这样帮她,屋毛都没看到一根,倒是屋基反被人家占去了,死人守不着棺材板,饿鬼守不住月半粑嘛,一点用都没有哦。哼,只会盘剥老人,只会剜自家人的皮肉,补她家的疮疤。

    袁秋华说:宁可与乖人吵架骂,不愿与痴傻讲句话。我们惟有破鞋不踏,指头不夹。嘘,莫说这种话,传到她耳里,还认为我们眼红哩,嫉妒呢。

    大嫂说:她老早就到处败坏我们,说我们苕,不会哄老人开心,不会讨老人欢心,说我们是无福之人忙断肠,日夜忙个没名堂。

    袁秋华说:见姜肚痛,见萝卜反胃,一张婊子嘴,一口二十四句,死蛤蟆说得出活尿来。她自称是有福之人不用忙,人乖命乖心不慌。

    大嫂说:打一板,叫一百声,真大胆,假小心,变狗还没有屎吃?

    袁秋华说:做脚手,头大些哪,吃冤枉,不得消哦,做不了几日好亲家咧!

    大嫂说:吃光用光身体健壮,老婆是活一日算一日,今日有米,不想明日断炊,老公是醉一时是一时,做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醉倒。呸,回婆家住祖宗房,去娘家住父母房,真有本事,倒是自个挣钱建房自个住呀?

    袁秋华说:把我先说定的菜地,抢去占成屋基,再过三年,谅煞她也建不起房。我是撕不破脸面呵,要是学人家的做法,同样她连屋基也守不住。

    大嫂说:你坐着比她高,站起比她长,如今骑你头上拉屎,你还帮她擦屁股呀?没人领你的情,只有人笑你没得用,没人说你是忍让,只有人贬你是窝囊。

    袁秋华说:就是嘛。刚才我进村,谢雄河沿的屋基,被收回的那户人家就讥笑我,“箩筐里的糠,守不住,菜园头的桩,看不住,连只看家狗都不如哩,亏得从前在外走州闯京呢,现如今却是老鼠钻牛角,越钻越缩洌!读书历练见世面,全是无用功哦,我看全白混了!”

    大嫂说:欺侮人的,从来不记得,被欺侮的,却永刻在心哩,做事人短,记事人长嘛。谢繁荣公开挑衅,“二十年前,欺负老子家兄弟小,将老子卖到手的牛,硬是抢走,如今老子一报还一报,也将他家下了屋基的地,硬是搞回。”

    袁秋华说:拿到手的粑,又丢了,捉到篓的鱼,又跑了,这口窝囊气,谢繁荣忍了二十年,还是出了哇,见机行事,一箩铁打不拢,得罪总是这一回喽。

    大嫂说:麻雀没系着,去根红毛线。一人连累二三四,子孙全被剃光头,跟着蚀人,丢脸,掉底子喔。

    袁秋华说:戏火戏到茅屋顶,上人作恶,得罪在先喽,跟人结怨,人家逮机会,就推驼子下粪坑,下人遭殃呵,是坨屎也得吃了哪。

    大嫂说:平常时,他们是心头肉,我们是皮外肉,他们是贴肉褂,我们是门背的扁担。一到关健时刻,就把我们拿出来用,等我们打破头打破脑,将事情摆平,他们自家叫自家恭喜,我们功劳没得,苦劳也没得,结果还是放门背。

    袁秋华说:一个讲铜,一个讲铁,跟他们讲理,那是三日六夜讲无字,惹恼了他们,就推老人出面,和我们哭闹纠缠,三日不得了,四日不得尽,搅得我们不得安宁,要哭没嘴扁,有意见也只能到茅厕角去提。

    大嫂说:哎呀,提起葫芦根也动,看见黄蟮就是蛇,我们吃他们的亏,真是吃怕了,再也不敢招柴惹刺,只求每天平安清静过。

    袁秋华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呵。人以类聚,苍蝇围狗屎,假冒伪劣凑一堆,真是神奇哇,就像测字测拢的。

    大嫂说:与其坐以待毙,就不如破釜沉舟,反戈一击。打狐狸,惊野鸭喽,你就如此不争气吗?甘愿帮她撑门面,低头给她擦屁股!还没和她过上一招半式,就缴械投降,俯首称臣了吗?自觉当赶猎狗,主动随人跑!

    袁秋华说:翘屁股,圆手板,什么活都不会做,还起屋,不就是阴毒吗?人再狠,拗不过八字,命中注定只有一升,偏要吃一斗,好戏还在后头呢!

    大嫂说:大鱼吃细鱼,细鱼吃虾,虾吃泥巴。

    袁秋华说: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动物法则这样,人类法则却相反,适者生存,弱者取胜,强者易拆,正道是沧桑,好人多磨难。

    大嫂说:钱如流水,会淹死人的,钱财越多,越不出好人。好人常在,奸狡自败。

    袁秋华说:爱恨皆有缘故,更会有因果报应呐,天作孽,犹是可,自作孽,不可恕呵。

    大嫂说:就是嘛,贪小利,无义者,迟早要跌大跟头。从大处着想,长久着想,眼光看远点,就能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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