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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流言蛮语

    (八)

    生活水平,怎么可能跟家庭收入没有关系?食人间烟火,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活着没有钱就没盼头,没盼头就没精神,即使有盼头也是白日做梦,不可能芝麻开花,节节高来节节甜。

    宫喜鹊逢人就夸肖琳温柔和顺,贤慧大度,勤快本分,精打细算,把家里的事安排得妥妥贴贴。整个谢河畈都晓得谢雄讨到一个好老婆。有公婆不满儿媳的,每每拿肖琳来做榜样,数落叨唠自家儿媳的种种不是。

    最初几年,肖琳在谢家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虽说忙碌,心里却也乐陶陶,美滋滋。人们都惊叹她愈来愈白净,愈来愈福相,愈来愈年轻。男人们私下议论,说她除了依然保持少女般的雪肤绛唇,俏丽娇媚外,还增添了少妇的丰腴和圆润,昴头扬眉一浅笑,迈步挺胸颤二颤,抬足摆胯摇三摇,往还屁股撅四撅,兼之装扮摩登,烫波浪卷发,涂红嘴唇,染红指甲,无不暗藏成熟女人的孟浪风韵。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耶。风骚女人最懂男人的趣味,你不跟她交流放浪一回,就永远不晓得坏女人的好味道耶。

    大饱眼福,大享嘴荤的男人回家,面对自家主要劳动力从不涂脂抹粉的素面朝天,看着一年四季衣裳邋遢,蓬头垢面的老婆,怎么看都不顺眼,自然而然就烦躁。妇女听男人当面夸肖琳脸好身好,背后讲花好稻好,心里却戒备森严。出色女人没有好下场,因为是其他女人的天敌。她们白天听公婆夸赞肖琳的贤慧,倒没放心上,床上还要听老公惊奇肖琳的美艳,明白这贱骨头想干什么,就忍不住要盘问追究了。妇女地里家里两头忙,丢了锅铲摸扫帚,忍他的馋,忍他的懒,忍他盯着别个女人看的好色之相。老古语讲,母狗不吊胯,公狗扒不上,却不忍他的招灾,他的惹祸,只怕他道行不高,反而被人家招惹了,赔了身又蚀财,占不到便宜。城里那种地方,开放得很呢。她心野得很哦,哪肯在农村孵一辈子泥蛋?好看不能当钱花,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更不能当房住,花木瓜——中看不中用哩。长相好坏没什么区别,黑灯瞎火的,眼一闭都一样解饥!人的脸蛋不管生得多好,要是乱来,面目就可憎,怎么想都不放心嘛,还羡慕吗?老婆一揪尾巴,男人就杀猪不吹——蔫褪了。老公要讨好老婆,要么攻击这类女人没人爱,除非找到一个优秀老公,大嫖客,大流氓,现代西门庆,要么糟蹋她风流放荡,这辈子就是为给老公戴绿帽子而活下去。

    好看招人看,漂亮让人掂,男人倾慕的目光,非但不能当钱用,相反还做粮未必甜,做醋一定酸。牛吃草,鸡吃谷,狗啃骨,各人自有各人福,蛇有蛇道,鳖有鳖道,螃蟹靠的横行霸道。不过,这是男人的看法。女人的说法就不大一样,别看长得跟天仙一样,其实就是狐狸精转世投胎呢。啧啧,那个肖琳呀,嗲里嗲气,妖里妖气,你以为是个什么好东西?她没有狐迷妖法,就能拢揽这么多男人?嘻嘻,你看电视上演的,褒姒笑诸侯,妲已乱商纣,武后惑父子,杨妃乱天下,慈禧误大清,都是祸起美人呀!哈哈,败家倒运,先出妖孽,扰动凡间咧,连谢汉那么个光棍都有手腕抓得牢!喂,你说,他这么大的人还没有老婆,怎么解决生理需求呢?喂,你说,一个尝到甜味的妇女,怎么耐得住没有男人的寂寞?噢,会不会兔子吃了窝边草?会不会肥水不流外人田?

    并且,男人越称赞肖琳迷惑的手段,便越惹恼自家女人,男人对她越热手相帮,她便越受女人的冷落。其中有泼悍妇人受男人贬损,揣一肚子怒气,跑到肖琳面前,恶言恶语地嚷鸡骂狗,诸葛亮本事大吧?不也娶个丑老婆?娶亲图儿,老婆就是下蛋的母鸡!母凭子贵,抱窝三七孵寡蛋,骄什么傲?老辈人讲,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商不如倚门卖笑,躺着挣钱最容易哩。不种田有谷,不养猪有肉,不挣钱有用,莫真以为走好运,逢到急难,总有救星,一群公狗围绕母狗打转,那是发情的母狗放了骚气!不然,苍蝇见血一样嗡到那里干什么?连母猪也捎带在内,骂它一身富病痛,一身穷毛病,肩不能挑担,负不得重,手不能提蓝,拈不得轻,不能耕田种菜,不能喂猪养牛,除了照顾自家小孩,除了陪男人睡觉,跟臭卖B的有么区别?

    拐弯抹角的难听话,肖琳听了三句便掩面而泣,跑进屋关了房门,蹲在门背嚎啕大哭。话糙理不粗。确实,组里成了家的男人,为将来谋划大多数都抛家舍业进大城市去打工挣大钱,家里的田地留给女人春耕秋收,养家糊口,兼照顾老人小孩,妇女顶下的便不是半边天,而是扛起整个家里的天哩,只要肯吃苦靠双手种田,再怎么穷也不至于饿肚皮。男人打工的钱,那是积蓄起来做大事业的,比如建房,比如开店,比如办厂。肖琳这样享清闲,不仅别人讲闲话,首先自己也心虚气短,从前有多自傲,如今就有多自卑,越敏感,越受伤,伤越重,越痛苦。说到底,金枝玉叶嫁到农村,她也是个农妇呀!不正经下田干活,算怎么回事?要端城里人的架子,要摆城里人的谱,就莫嫁给乡下人呗!

    那天,谢汉在附近人家做零工,听到叫骂声便走拢来,看到肖琳哭着逃奔,就问:骂什么呢?骂谁呢?为什么骂人?

    妇人说:谁做龌龊事,谁心里有数。哪个用了我老公的钱,我就骂哪个!

    谢汉说:噢,你老公的钱,是我帮她借的。我帮她借,就会帮她还。甭奈不土地何,拿灶神出气!要审问,回家提你老公耳朵去问!喂,你怎么就没能耐把你老公管住呢?

    妇人说:这是我家的私事,你管得着吗?嗨,我骂别人的老婆,关你屁事?公公婆婆都没站出来,其他兄弟还没吱声呢,只有你又帮着出头!嗳,她是你什么人呀?

    谢汉说:嘁,我兄弟不在,我不帮她,未必帮你?

    妇人说:呸,大家都晓得你会帮哦,彩礼帮一半,新屋白给人住,如今帮别人养老婆孩子!坐三奔四了,有钱不知道娶妻生孩,鬼懂得你是什么心思?

    谢汉说:你以为我娶不到老婆生不了崽?你瞧着呀,我要让这十里八乡村村都有岳母娘!

    妇人说:吹牛B呗。旧社会七老八十的老头,还娶十六七岁的黄花大闺女哩,你也想学比?也不撒泡尿,看清自身条件!年头到年尾,只看到你拿烟酒去提亲,却没见娶一个回家。

    谢汉说:想嫁我的人多得是,要是想娶,早就结婚了。是我不愿找农村的,要找一个城里的。

    妇女说:屋里就有现成的。接着温暖下去呵,别冷落了!男人被女妖精缠上,懵了心蚀钱财,蒙了脸毁形象,抹了黑坏姻缘,把人血咂干,把骨髓吸干,还不如拔根卵毛吊死,棉花堆上栽死,撒泡尿淹死!

    谢汉说:出臭气,你是嘴生疮?还是胯流脓?

    妇人说:别人的老婆没钱用,不找老公要,为什么找你帮?别人的孩子没饭吃,不缠爹娘,为什么抱着你的大腿哭喊?你这事做得在理吗?日也帮,夜也帮,日夜帮个没名堂!

    谢汉火冒三丈,冲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劈脸就是一巴掌,嘴里叫骂:你诬蔑我,我让你尝到瞎扯的下场!

    妇人挨打,手往他面门抓,脚往他胯下踢,口中嚷嚷:孤男寡女哦,紧闭房门吃肉喝酒呢,都是裆里这坨肉兴风作浪呀,我替别个废了它,让你当太监,叫你断子绝孙!

    谢汉给她一个扫堂腿,将她绊倒在地,一脚踩在她胸口,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送你魂归西天。

    妇人伸手抓死他的裤角,拼命往下扯,嘴巴说个不停:听老辈人讲,解放前是有拉帮套的陋习,没想到现在却死灰复燃!呸,无妻光棍不知羞,有夫之妇也不知丑,只有畜牲发情,才不分亲疏大小哩。我孩子都生几个,大卵戳过,细卵摸过,什么没见过?今天脱了你的裤子,叫你游街示众!

    谢汉没系皮带,随着裤扣扯飞,裤子扯脱,露出一个大花裤衩。他双手提着裤子,跑回家去找皮带。等他再来,妇人已经回家了,人群也散了。

    俗话说,瓜田不纳鞋,李下不整冠,乃是避嫌疑第一哩,况且,七岁不同席,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之大防,理当刻意提防污蔑。说起来,谢汉也是死心眼,就算疏忽大意,被人借题发挥泼了污水,从今往后故意避免,还可保无风无雨无浪头。可他偏不服这种邪说,较劲似的越发频繁睡客铺,越发频繁打平伙,越发频繁看电视时和肖琳说笑逗乐。这还不算,他还老是把肖琳挂在嘴边,说她如何温婉,如何贤惠,又怎样善良,怎样娴淑,是不折不扣的贤妻良母,千年难得一个呢。大伙挤兑他,千年王八,万年龟,最难得,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是难得。纷纷都拿肖琳这个贤妻良母说事,屡屡成为公众攻击他的口实。公公都轻易不能说儿媳的好话哩,尤其不能随便出入儿媳的卧室,不得违背礼仪,以免涉嫌。况且是光棍大伯老是这样帮弟媳歌功颂德呢。

    处理这种不怀好意的逗耍,上策是装傻充愣,不接话,或岔开;中策是辩护驳倒,靠嘴皮子雄辩,诡辩,狡辩,证明是极为恶毒的诽谤,让对方不得不承认是愚蠢的嫉妒;下策是跟对方翻脸互殴,直接靠拳脚说话,打倒在地,再踏上一脚,令对方丧魂失魄,面如死灰,嗑头如捣蒜。没想到,谢汉自废武功,完全不视为亵渎,反而故意嬉皮笑脸地和对方唱和起来,生怕脸被别人抹得不够黑哦。就算肖琳是无可挑剔,就算他的佩服是情不自禁,经人一提醒,被人一抨击,至少也应试掩藏起来,心想美事,梦中情人,岂能广为人知?关健是她非同一般的漂亮呵,谢汉没有男人的动物本能,除非他有毛病。足够了,窝边嫩草,喜欢为何不吃?兔子不吃,未必留给老牛吃?别的理由都不需要了。谢汉这么没完没了地独唱肖琳的赞美歌,再一次招来别人的攻击和鄙视。

    谢汉活泼好动,喜欢和人嬉耍说笑,吹嘘调侃,扯荤腥话。对于别人的故意讲反话,当面戏谑人,他并不当真。在他看来,人嘴生来就是说笑的,大伙围拢坐一堆,弹古说今,扯东道西,你说我傻,我也说你笨,你今天笑话我,我明天捉弄你,图个嘴巴快活,图个热闹欢腾,动手动脚是乐子,动嘴说笑也是乐子,都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游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其实呢,谢汉何尝听不懂荒唐话背后的讥讽,但他知道,首先绯闻是通过嘴巴传播的,尽管并无恶意,只是好奇,可人嘴不能塞,只能顺其自然,不能跟拱猪摔跤呀,跟猪死缠烂打,我也会滚到粪便堆里,不臭也沾一身屎,这正是猪东挑西拱所要达到的目的,也是最喜欢看到的结局。其次抱着无为而治的念头,见怪不怪,时间一长,话题讲烂了,也就没人再说了,洁者自清,坏蛋自败,不必辩护,操那个心干什么?另外,身正不怕影子歪,随便么样讲,只要我问心无愧就好,好男不和女斗,跟多嘴妇女过招,还能占上风?

    可惜,谢汉错莫大焉,毛病在于觉得所作所为,都是问心无愧的,而盲目自信。然而,个人心机深藏,不到露出马脚来,外人自然看不见,事迹做出在外,人所共知。倘若隐藏于内,却外掩迹象,犹如自手探自物,口云无欲,谁人信之?此嫌疑不可避也。

    他不识时务世态,却天真地一厢情愿,不谙事规常情,又无知地自作聪明,殊不知他嬉皮笑脸不当回事的态度,恰恰相反激怒了对立面,要么用行动证明有,要么用语言表明没有,噫吁兮,从没见过像他这样谄媚自己,为女方自豪的人,且两个你抬我捧,还声气相通,那么毫无疑问,叫板哦,挑战哦,肆无忌惮哦,就是公然蔑视大家的智力啦,明明卖的是狗肉,偏偏挂个羊头,欺人没吃过狗肉哉?三岁孩子不想锅巴吃,还不进厨房围锅台打转呢。

    实际上,谢汉眼睛里对女人的饥渴,是掩蔽不住的。自然妇女看得出来,男子更是心知肚明,逮住机会就开他的玩笑。善良是无用的别名嘛,贤惠是没本事的代号嘛,一个妇女没本事又老实,就是无用的废物呗。有促狭的人便试探:喂,谢汉,你是想娶个无用听话的,还是找个精明能干的?我家表妹一大群,要不要我介绍啊?

    谢汉嘻嘻哈哈地痞:娶亲讲究个缘分哦,婚姻未动不可强求,只能老虎吃鹿,死等!姻缘天注定哩,千里姻缘一线牵,缘分到了嘛,女人送都要送上门来。

    这个人又说:小四十了,还在挑拣挑拣,你到底怎么想?是不是勾搭有相好,根本不饿?

    谢汉说:我天天睡你老婆,怎么你不晓得?

    这个人的老婆就骂:嘴巴生蛆,屁股流脓,中邪得瘟,你个不得好死的,怎么出门不让车撞死?

    谢汉说:我要撞死,你妹妹岂不是要守寡?

    她说:瞧你长得“好”脸目相,看你“好”心肝肚肠,我妹妹呵,宁愿被大水打去,也不可能嫁给你!

    在大家的眼里,谢汉虚头巴脑,抠抠缩缩,好耍嘴皮,还小心眼会记仇。他无妻无儿一身轻,空余时间多,没事干就瞎窜乱串,长辈也罢,晚辈也罢,逮着就开玩笑,喜欢搞恶作剧,被人捉弄也捉弄别人,为人总是阴阳怪气,挖苦人家也被人家揭短。然而,有些人是挖苦不得的,有些事也是揭穿不得的,嘴巴仗打赢了,他倒是高兴,可他越是得意,人家便把仇记得越深,只等机会再报复他。特别是,青天大白日的,也喜欢和轻浮妇女嬉皮笑脸地疯笑打闹,趁机在女人身上摸一把,掐一下,完全没个正形端样呢。且他家懒外头勤,只要妇女给个笑脸,说些奉迎话,给他戴高帽子,就乐滋滋地帮人家干牛马活,不时用嘴巴占人家的便宜。

    肖琳温顺乖巧固然讨人喜欢,但也有懦弱不自立的负面,她事事依赖别人,洗床单总是喊马惠兰帮着拧,垃圾袋总是喊谢英帮着扔,大事小情家里家外都一样,尤其利用谢汉一直得心应手,杀鸡宰鸭喊谢汉,挂窗帘派谢汉做,灯头坏了让谢汉修。马惠兰也半真半假地喊谢汉帮忙,可他不是推托,不是拒绝,就是磨蹭,躲不过去捎带着顺手做了,立刻礼尚往来,且变本加厉。吃几次亏之后,马惠兰就不敢叫他做事了。但谢汉帮肖琳都帮成条件反射了,越俎代疱都养成习惯了,简直就是有求必应,有忙必帮,从不借故推诿,也不反用肖琳,连汗衣臭袜也留给母亲洗。这种热此冷彼的态度,让马惠兰由嫉生怒,看见谢汉帮肖琳就生气,就讽笑。然而,取笑是白取笑,讽刺也是白讽刺,因为谢汉愿意,一个要喊,一个要帮,愿打愿挨,她又能改变什么?只能旁观自恼。

    马惠兰的气和火,别人也看得出。妇女们最喜欢扎堆扯天扯地扯家庭,一扯到男女之事,一说到风流话题,就拍巴掌捶大腿笑炸了窝,就捂着肚皮笑岔了气,眼泪水都笑出来了。谢雄走后,不见肖琳落寞寡欢,幽怨哀伤,灰暗郁闷,反倒是面如桃花笑春风,打扮得越发青枝绿叶,花团锦簇,无论是气色的滋润,还是精神的欢欣,比过去都越发容光焕发,娇娆恣意,别人也看在眼里,大家都惊叹反常,当奇观异景,瞌嘴砸舌。一旦论到谢汉的过分偏向,及对肖琳的一味迁就,提起千般不对头,争起万种疑与惑,免不掉想在马惠兰这儿挖点绝家秘语。其实呢,马惠兰也爱听飞短流长,也爱说风流典故,可话锋一转向谢汉,她偏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管别个如何盘问,偏不成人之美,还要佯装不想听的样子,气呼呼地拂袖而去。这是故意怠慢了,借怠慢别个来故弄玄虚,借守口如瓶来推波助澜,简直恶毒,但是,提起来说,她还是帮俩人捂丑,为俩人好呢。

    命犯桃花树下死,纵然做鬼也风流,怪不得。好鞋不沾臭狗屎,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难怪。于是,越发好奇疑心,越发想不通,越发要抓证据。抓现场不易,但自主想象容易,说三道四容易。偷鸡摸狗,男乱女淫,明铺暗盖,这类事哪朝哪代都有,哪村哪庄都有,只要不闹出人命案,经官动警有公开明断,哪个人会蠢到当众承认呢?这种事,见多了,听多了,猜疑多了,有没有,真不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杀鸡吓猴,以儆效尤,以正风化。

    此后,没有人同情肖琳,羞辱却无风自摇,除了流言蛮语,还有侮辱行为。几天后,肖琳发现窗台上放着一双烂帮漏底的布鞋,她悄悄地扔到河里让水打走。几天后,又被人放上一双破烂酸臭的解放鞋,她捏着鼻孔又避开人扔掉。凡此种种,她都沉默不语地忍受了下来,不敢和谢汉说,怕他找对象打架,也不敢跟谢雄说,怕他疑神疑鬼。她与任何人都不敢启齿,怕闹得生活风起云涌雨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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