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二十一、纠结的甜蜜
顾驭霖侧趴在桌子上，嘴角翘着，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扮酷伴惯了的他难得有这么一副“睡美人”的样儿。
宋杭杭心想，对嘛，这样才是她心中正太君该有的表情！
只是垫在脑袋底下的本子，上头湿湿的痕迹可真是大煞风景。
他还沉睡着，后脑勺忽然被轻轻拍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转醒，面前空无一人。
看看桌子上的笔记本，他面色微不可察地红了红，赶紧把它塞进桌柜里。
“嘿嘿，别藏了，我都看到了！”宋杭杭得意地从他身后转过来。
顾驭霖连忙望望四周，还好现在是午休时间，教室里没有其他同学，要不他这个脸可丢大了！
“你怎么在这儿？没有回宿舍睡觉？”
宋杭杭哼了一声，心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转换话题，心里存了逗他的心思，“来看你啊。”
顾驭霖面色又红上了几分。
自宋杭杭的考察期开始，已经过了有大半年了，宋杭杭严查拷问之下才知道顾驭霖对她的心思居然存了这么久。和盘托出之后，他倒是愈发忸怩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奋？午睡时间在教室自习？”她问。
“快高考了。”
哦，也是哦，二模已经过了，没有多久就要高考了……
“你，报什么志愿？”他问。
“还没想好，你呢？”
“我也没想好。”
“……”
他心里是有想法的，很简单，他想和她去同一所学校。
她并不是没有瞧出苗头，她也有想法，只是不敢说。
上周从家里回校之前，老爸拉着她跟她说，让她争取报考提前批，K市A大的经济学专业。
A大的录取跟国内其他学校不同，除了对高考成绩的要求之外，还要提前进行英语面试，优秀的口语更是被录取最重要的条件之一。
老爸这么一说，她才想起自己前世的确也有过考A大的心，只是那时候自己的成绩只是中上，不敢在这上面奢望太多，当时的面试更是进行得一塌糊涂。
宋杭杭不敢跟顾驭霖说，因为英语成绩正是顾驭霖的一大瓶颈，尤其是口语和听力，顾驭霖什么成绩都好，理科很多分数都在她之上，唯独英语成绩一直拖他后腿，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居于年级第一的原因。
但她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重生前她不喜欢省内一些大学浓烈的商业气息，她一直想去北京，但是高考失常只能到北京一所二流大学读书，毕业后留在当地工作，后来因为业务能力突出又早早升了迁，旁人艳羡，她却反倒一直羡慕别人能与父母合家团聚，不像她，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以前不懂，以为去了北京还可以随时回家，如今明白了，无疑离家不远的K市是个最好的选择，何况她的英语成绩这么突出……
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是不知道怎么跟顾驭霖开这个口。
时间却不等人，两周过后的一个晚自习，班主任把高考志愿表发了下来，嘱咐他们一个星期后上交。
宋杭杭报了K市A大和省外其他几个拔尖的学校。
她藏着捏着，但是志愿表最终还是被顾驭霖看见了。
他没有说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宋杭杭知道这是他愤怒的表示，她有点心虚。
接下来的几天，顾驭霖再没有来找过她，她开始心慌了。
交上志愿表的那天晚上，她通过十一班认识的同学打听到了顾驭霖的第一志愿，是国内另一所大城市的B大，计算机专业。
心里头有淡淡的失落，她嘲笑自己，难道你指望他不计后果地，跟着你一起去报A大么？自己不肯付出，怎么能勉强别人为你做尽所有？
可是顾驭霖什么都不说，连一句对她的拷问或者指责都没有，她开始慌乱，近而失望。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前在大学，毕业之后劳燕分飞的情侣见多了，她也不介意自导自演一场。
她不知道，顾驭霖一直没有找她，其实是等着她自己来解释，他怎么会放弃？
守候了两年才等来她一度回眸，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可是他没有想到宋杭杭误会了，她以为他要分手。
二人就一直这样，“冷战”到了高考结束。
走出考场的瞬间，顾驭霖再也沉不住气了，他冲到了宋杭杭的宿舍门口，想找她好好谈谈。
她不在。
他一个人在女生宿舍楼下徘徊，他心里忐忑不安，他想要对她抒发心里面的思念和不舍，他想要她一个解释。
可是她不在。
今天过后，他们就不再在一所学校里了，今天，是最后一次机会，可是她不在，他甚至不知道她家里的电话是多少，今天不见，他们，可能就不会再见面了。
她这么早就急急先走了，是只有他一个人一直在意着么？她，难道一点都不在乎么？
她的舍友也陆陆续续都走了，临走前告诉他，说她昨天晚上就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她的父母今天早上就过来把行李拿走了，她说她考完就要直接离开。
宿舍里，再没有一丝她的痕迹。
他很害怕，他不再怪她了，不再怪她一声不吭填了对他来说那么遥远的A大，只要她还愿意和他在一起，见不到面也没关系，异地恋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她不在了，再听不到他的解释。
顾驭霖颓废地走在校园的小道上，他不想回宿舍，大家都在收拾，太吵。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
守候了那么久的人，这回真的要丢了么？他不相信，不愿意相信。
小路上很安静，可以听到布谷鸟的叫声，暗沉的调子拨动他的心。
他忽然想到什么，疯狂地往回跑，跑到他们的教学楼，再往后，一个小小的关卡，通过去，就是他们的小斜坡。
她，会在那里么？
听到背后慌乱的脚步声时，宋杭杭正在独自落泪，一边啜啜泣泣，一边不停地骂着顾驭霖。
他叫她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赶紧用手背胡乱擦擦眼睛，转过身就扑了上去。
“呜呜呜，你怎么不在宿舍……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呜呜……”
顾驭霖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她这么一扑，他心里顿时百味陈杂，原来她和他一样，一样在乎对方，一样舍不得。
还好，他想起了这个地方，想起他们曾经的“老地方”……
“傻妞，我一直在你宿舍门口，我还以为……”
“你也以为我走了是不是？”她把鼻涕眼泪尽往他身上糊，仰起小脸，“我本来要走的，谁叫你都不理我！”
“我，我这不是找你来了吗？”顾驭霖心里好笑，却又心疼。
他拉她坐下来，用手给她擦眼泪，“还哭，难看死了。”
“哼，再难看你也别想把我撇开！”宋杭杭嘟嘟囔囔地说，她心里还气着呢。
顾驭霖的手停了停，“杭杭，我没有把你撇开，我以为你要把我撇开，你，不是要去A大么……”
这是顾驭霖心上的一颗刺，有那么多学校可以选择，她却偏偏选中他不可能去的A大，他想啊想，有一天真的就想偏了——毕竟，他的考察期还没有过，她也从来没有正正经经地承认他是她男朋友，会不会，这是她表示拒绝的一种方式？
宋杭杭抹一把眼泪，“A大、A大本来就是我的最佳选择，我就是怕你乱想，才不敢跟你说。”
顾驭霖慢慢把自己心里的浑水澄清，抓着她的手认真说：“杭杭，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影响到对大学，对未来的选择。我的确是曾经想跟你报考一所学校，但那是因为我们的成绩都差不多，没有谁委屈谁的问题存在，你有更好的选择当然没问题，就算在两个城市又怎么样？我更希望你坦坦白白地跟我说，你明白么？”
宋杭杭点点头，又嘟嘟囔囔说了一句。
顾驭霖又惊又喜，“你，你说什么？”
“傻瓜！我说，你的考察期过了！你合格了！”
宋杭杭心想，对嘛，这样才是她心中正太君该有的表情！
只是垫在脑袋底下的本子，上头湿湿的痕迹可真是大煞风景。
他还沉睡着，后脑勺忽然被轻轻拍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转醒，面前空无一人。
看看桌子上的笔记本，他面色微不可察地红了红，赶紧把它塞进桌柜里。
“嘿嘿，别藏了，我都看到了！”宋杭杭得意地从他身后转过来。
顾驭霖连忙望望四周，还好现在是午休时间，教室里没有其他同学，要不他这个脸可丢大了！
“你怎么在这儿？没有回宿舍睡觉？”
宋杭杭哼了一声，心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转换话题，心里存了逗他的心思，“来看你啊。”
顾驭霖面色又红上了几分。
自宋杭杭的考察期开始，已经过了有大半年了，宋杭杭严查拷问之下才知道顾驭霖对她的心思居然存了这么久。和盘托出之后，他倒是愈发忸怩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奋？午睡时间在教室自习？”她问。
“快高考了。”
哦，也是哦，二模已经过了，没有多久就要高考了……
“你，报什么志愿？”他问。
“还没想好，你呢？”
“我也没想好。”
“……”
他心里是有想法的，很简单，他想和她去同一所学校。
她并不是没有瞧出苗头，她也有想法，只是不敢说。
上周从家里回校之前，老爸拉着她跟她说，让她争取报考提前批，K市A大的经济学专业。
A大的录取跟国内其他学校不同，除了对高考成绩的要求之外，还要提前进行英语面试，优秀的口语更是被录取最重要的条件之一。
老爸这么一说，她才想起自己前世的确也有过考A大的心，只是那时候自己的成绩只是中上，不敢在这上面奢望太多，当时的面试更是进行得一塌糊涂。
宋杭杭不敢跟顾驭霖说，因为英语成绩正是顾驭霖的一大瓶颈，尤其是口语和听力，顾驭霖什么成绩都好，理科很多分数都在她之上，唯独英语成绩一直拖他后腿，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居于年级第一的原因。
但她不想放弃这个好机会，重生前她不喜欢省内一些大学浓烈的商业气息，她一直想去北京，但是高考失常只能到北京一所二流大学读书，毕业后留在当地工作，后来因为业务能力突出又早早升了迁，旁人艳羡，她却反倒一直羡慕别人能与父母合家团聚，不像她，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以前不懂，以为去了北京还可以随时回家，如今明白了，无疑离家不远的K市是个最好的选择，何况她的英语成绩这么突出……
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是不知道怎么跟顾驭霖开这个口。
时间却不等人，两周过后的一个晚自习，班主任把高考志愿表发了下来，嘱咐他们一个星期后上交。
宋杭杭报了K市A大和省外其他几个拔尖的学校。
她藏着捏着，但是志愿表最终还是被顾驭霖看见了。
他没有说什么，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宋杭杭知道这是他愤怒的表示，她有点心虚。
接下来的几天，顾驭霖再没有来找过她，她开始心慌了。
交上志愿表的那天晚上，她通过十一班认识的同学打听到了顾驭霖的第一志愿，是国内另一所大城市的B大，计算机专业。
心里头有淡淡的失落，她嘲笑自己，难道你指望他不计后果地，跟着你一起去报A大么？自己不肯付出，怎么能勉强别人为你做尽所有？
可是顾驭霖什么都不说，连一句对她的拷问或者指责都没有，她开始慌乱，近而失望。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前在大学，毕业之后劳燕分飞的情侣见多了，她也不介意自导自演一场。
她不知道，顾驭霖一直没有找她，其实是等着她自己来解释，他怎么会放弃？
守候了两年才等来她一度回眸，他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可是他没有想到宋杭杭误会了，她以为他要分手。
二人就一直这样，“冷战”到了高考结束。
走出考场的瞬间，顾驭霖再也沉不住气了，他冲到了宋杭杭的宿舍门口，想找她好好谈谈。
她不在。
他一个人在女生宿舍楼下徘徊，他心里忐忑不安，他想要对她抒发心里面的思念和不舍，他想要她一个解释。
可是她不在。
今天过后，他们就不再在一所学校里了，今天，是最后一次机会，可是她不在，他甚至不知道她家里的电话是多少，今天不见，他们，可能就不会再见面了。
她这么早就急急先走了，是只有他一个人一直在意着么？她，难道一点都不在乎么？
她的舍友也陆陆续续都走了，临走前告诉他，说她昨天晚上就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她的父母今天早上就过来把行李拿走了，她说她考完就要直接离开。
宿舍里，再没有一丝她的痕迹。
他很害怕，他不再怪她了，不再怪她一声不吭填了对他来说那么遥远的A大，只要她还愿意和他在一起，见不到面也没关系，异地恋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她不在了，再听不到他的解释。
顾驭霖颓废地走在校园的小道上，他不想回宿舍，大家都在收拾，太吵。
他只想一个人，静静的。
守候了那么久的人，这回真的要丢了么？他不相信，不愿意相信。
小路上很安静，可以听到布谷鸟的叫声，暗沉的调子拨动他的心。
他忽然想到什么，疯狂地往回跑，跑到他们的教学楼，再往后，一个小小的关卡，通过去，就是他们的小斜坡。
她，会在那里么？
听到背后慌乱的脚步声时，宋杭杭正在独自落泪，一边啜啜泣泣，一边不停地骂着顾驭霖。
他叫她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赶紧用手背胡乱擦擦眼睛，转过身就扑了上去。
“呜呜呜，你怎么不在宿舍……我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呜呜……”
顾驭霖好不容易松了口气，她这么一扑，他心里顿时百味陈杂，原来她和他一样，一样在乎对方，一样舍不得。
还好，他想起了这个地方，想起他们曾经的“老地方”……
“傻妞，我一直在你宿舍门口，我还以为……”
“你也以为我走了是不是？”她把鼻涕眼泪尽往他身上糊，仰起小脸，“我本来要走的，谁叫你都不理我！”
“我，我这不是找你来了吗？”顾驭霖心里好笑，却又心疼。
他拉她坐下来，用手给她擦眼泪，“还哭，难看死了。”
“哼，再难看你也别想把我撇开！”宋杭杭嘟嘟囔囔地说，她心里还气着呢。
顾驭霖的手停了停，“杭杭，我没有把你撇开，我以为你要把我撇开，你，不是要去A大么……”
这是顾驭霖心上的一颗刺，有那么多学校可以选择，她却偏偏选中他不可能去的A大，他想啊想，有一天真的就想偏了——毕竟，他的考察期还没有过，她也从来没有正正经经地承认他是她男朋友，会不会，这是她表示拒绝的一种方式？
宋杭杭抹一把眼泪，“A大、A大本来就是我的最佳选择，我就是怕你乱想，才不敢跟你说。”
顾驭霖慢慢把自己心里的浑水澄清，抓着她的手认真说：“杭杭，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影响到对大学，对未来的选择。我的确是曾经想跟你报考一所学校，但那是因为我们的成绩都差不多，没有谁委屈谁的问题存在，你有更好的选择当然没问题，就算在两个城市又怎么样？我更希望你坦坦白白地跟我说，你明白么？”
宋杭杭点点头，又嘟嘟囔囔说了一句。
顾驭霖又惊又喜，“你，你说什么？”
“傻瓜！我说，你的考察期过了！你合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