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三十七章 放逐黑美人
“山哥，你怎么不讲话？怎么又冷又生？啊，你是身在咫尺心在千里。”黑美人用热辣辣的眼风去追寻铁山的目光。
铁山英俊的唇间漾起微笑，像是亲切，又像是讽刺，还像怂恿。眼睛却不看黑美人，似乎冷峭得很。
“这叫‘距离美’。”
“山哥，什么是距离美？”
“假若我把你的什么都了解到以后，你还有魅力吗？”
唇间的微笑显然是不怀好意的，但眼睛是又尖又冷，仿佛在责怪她的愚蠢。
“我不要你的距离，你的距离是冰山，我要你亲切点，热情点，有点人情味……你不是真英雄，你的心太冷酷，你在玩弄我的感情。你表面上敷衍我，实际上对我的爱麻木不仁。你还利用白美人来折磨我。你在耍花招，你这个冷面杀手！”
黑美人松开铁山的臂膀，跳到他面前，吵架似的训斥。一双黑得炽热的眼睛如火如荼地逼视着铁山，她显然进入受害者的角色，刺痛眼泪，泪眼盈盈地看住铁山。
铁山扮出酷相，面部的每根线条绷得紧紧的，显得刚毅冷酷。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我并不爱你，也不爱任何人。如果我的行为引起你的误解，请你原谅。可这误解不过因为怕伤害你，请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不要跟我套近乎。看来我只有明白地拒绝，才不致于成为罪人……请便吧！”
说着，铁山轻轻用臂支开挡在前面的黑美人。他心里想，爱情是虚幻的美梦，逗得多少男男女女失魂落魄，哭哭啼啼，到头来还是镜中月水中花。
黑美人顿时泪如雨下，天崩地陷似的绝望了。但她立即扭动腰肢，奔到铁山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腰。
“铁山哥，是我错怪你了。我爱你，死心踏地爱你，有什么错呢？在这世界，还有谁把你天天挂在心头，像我一样。我知道你很孤独，相信你需要我的爱。铁山哥，你就是我的生命，只要你抛弃我，我就不再活下去。你只要看我一眼，我就心花怒放；只要在你的身边，我就幸福无边。铁山哥，不管你将遇到什么悲惨的事，我都愿跟随你，和你同患难。铁山哥，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的面孔，就是能为你做事。我深信，我的爱能融化冰山，让海枯让石烂。你为什么无动于衷？我知道你痛苦，所有的人都欠你的，可是我爱你，难道我的爱就不能让你摆脱痛苦的迷雾？你不要板着脸，好不好？你正眼看一眼我，看这个可怜的女孩是怎样在为你流泪流血？”
黑美人声泪俱下，尽全力抱住铁山的腰，仰着脸凝视着铁山的眼睛。铁山铁塔一般立着，眼睛望着天空，冷酷又痛楚，可她哪里读得懂？
“你还是放手吧！别人还认为我欺负了你呢！我告诉你，我决不会玩弄任何人的感情，只有别人在玩弄我。”他以特别的语调说，一边扶起曲膝在面前的黑美人。她不懂铁山的话，也听不懂他的语气，这爱抚像一注阳光洒遍她的心野。黑美人口渴得厉害，紧抓住这点抚爱，如沙漠里见到甘泉，顿时容光焕发，雀跃地缠住铁山的臂膀，嗲声娇气地说：“我知道铁山哥重感情，怎么会伤害我呢？
“黑美人，感谢你的厚爱。我之所以不拒绝你跟我走在一块儿，不过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什么人都不会爱，在这个爱的荒漠上，我只爱自己。爱是人所犯的最愚蠢的错误。正如你说的，只要爱上谁，不幸就开始了。爱是撑饱没事干，虚构出来的无聊故事……”说到这里，不知为什么，胸中突然涌起憎恨的潮水，而且腾起报复似的快乐。“如果我说爱你，并用热情，那不过是想引诱你。女人对于男人不过是一餐美食，别的都是假的。从没有过不变的爱，不变的是虚荣，从来只有虚荣的游戏。我可以说，你不论以怎样痛苦的方式爱我，都不过是游戏，残酷的游戏。对不起，我不参与这样的游戏，是不想伤害别人。”
这是真实的拒绝，却如抢弹射向黑美人。黑美人的泪又涌出，怔怔地看住铁山，痛楚地沉吟：“铁山哥，你是上帝派来惩罚我的，可我到底有什么罪呢？……我要怎样证明，才能让你相信我，爱我？……铁山哥，你不知道，爱的错误不像做错了题，是不可以改正的呀！爱让我执迷不悟，即便是悬崖也要跳下去——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
铁山挂上酷相，冷冷地说：“我从来没有鼓励过你，更没引诱过你，请你放尊重些。我把真实的东西坦白给你，是对你负责，你却反过来咬我……为了你好，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说着，撂下黑美人，径自走了。当离开黑美人时，他才发现，在心灵的某个角落，早已培植对她的憎恨。特别是她最后的几句话，仿佛火烧火燎的搧起仇恨，同时又感觉特别惬意，似乎找到抛弃这贱人的理由。
黑美人如雕塑一般立在人行道。铁山大踏步前进，是英雄的痛苦表情，沧桑里含着豪迈，但这是美。他望着前方，眼微微眯着，但不见街道，仿佛看着很远的地方。他很满意刚才的行为，英雄气激荡在胸中，孤独又幸福。孤独是因为天下没有谁能理解英雄，幸福是因为能挣脱情感的羁绊，是自由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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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山英俊的唇间漾起微笑，像是亲切，又像是讽刺，还像怂恿。眼睛却不看黑美人，似乎冷峭得很。
“这叫‘距离美’。”
“山哥，什么是距离美？”
“假若我把你的什么都了解到以后，你还有魅力吗？”
唇间的微笑显然是不怀好意的，但眼睛是又尖又冷，仿佛在责怪她的愚蠢。
“我不要你的距离，你的距离是冰山，我要你亲切点，热情点，有点人情味……你不是真英雄，你的心太冷酷，你在玩弄我的感情。你表面上敷衍我，实际上对我的爱麻木不仁。你还利用白美人来折磨我。你在耍花招，你这个冷面杀手！”
黑美人松开铁山的臂膀，跳到他面前，吵架似的训斥。一双黑得炽热的眼睛如火如荼地逼视着铁山，她显然进入受害者的角色，刺痛眼泪，泪眼盈盈地看住铁山。
铁山扮出酷相，面部的每根线条绷得紧紧的，显得刚毅冷酷。
“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我并不爱你，也不爱任何人。如果我的行为引起你的误解，请你原谅。可这误解不过因为怕伤害你，请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不要跟我套近乎。看来我只有明白地拒绝，才不致于成为罪人……请便吧！”
说着，铁山轻轻用臂支开挡在前面的黑美人。他心里想，爱情是虚幻的美梦，逗得多少男男女女失魂落魄，哭哭啼啼，到头来还是镜中月水中花。
黑美人顿时泪如雨下，天崩地陷似的绝望了。但她立即扭动腰肢，奔到铁山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腰。
“铁山哥，是我错怪你了。我爱你，死心踏地爱你，有什么错呢？在这世界，还有谁把你天天挂在心头，像我一样。我知道你很孤独，相信你需要我的爱。铁山哥，你就是我的生命，只要你抛弃我，我就不再活下去。你只要看我一眼，我就心花怒放；只要在你的身边，我就幸福无边。铁山哥，不管你将遇到什么悲惨的事，我都愿跟随你，和你同患难。铁山哥，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的面孔，就是能为你做事。我深信，我的爱能融化冰山，让海枯让石烂。你为什么无动于衷？我知道你痛苦，所有的人都欠你的，可是我爱你，难道我的爱就不能让你摆脱痛苦的迷雾？你不要板着脸，好不好？你正眼看一眼我，看这个可怜的女孩是怎样在为你流泪流血？”
黑美人声泪俱下，尽全力抱住铁山的腰，仰着脸凝视着铁山的眼睛。铁山铁塔一般立着，眼睛望着天空，冷酷又痛楚，可她哪里读得懂？
“你还是放手吧！别人还认为我欺负了你呢！我告诉你，我决不会玩弄任何人的感情，只有别人在玩弄我。”他以特别的语调说，一边扶起曲膝在面前的黑美人。她不懂铁山的话，也听不懂他的语气，这爱抚像一注阳光洒遍她的心野。黑美人口渴得厉害，紧抓住这点抚爱，如沙漠里见到甘泉，顿时容光焕发，雀跃地缠住铁山的臂膀，嗲声娇气地说：“我知道铁山哥重感情，怎么会伤害我呢？
“黑美人，感谢你的厚爱。我之所以不拒绝你跟我走在一块儿，不过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什么人都不会爱，在这个爱的荒漠上，我只爱自己。爱是人所犯的最愚蠢的错误。正如你说的，只要爱上谁，不幸就开始了。爱是撑饱没事干，虚构出来的无聊故事……”说到这里，不知为什么，胸中突然涌起憎恨的潮水，而且腾起报复似的快乐。“如果我说爱你，并用热情，那不过是想引诱你。女人对于男人不过是一餐美食，别的都是假的。从没有过不变的爱，不变的是虚荣，从来只有虚荣的游戏。我可以说，你不论以怎样痛苦的方式爱我，都不过是游戏，残酷的游戏。对不起，我不参与这样的游戏，是不想伤害别人。”
这是真实的拒绝，却如抢弹射向黑美人。黑美人的泪又涌出，怔怔地看住铁山，痛楚地沉吟：“铁山哥，你是上帝派来惩罚我的，可我到底有什么罪呢？……我要怎样证明，才能让你相信我，爱我？……铁山哥，你不知道，爱的错误不像做错了题，是不可以改正的呀！爱让我执迷不悟，即便是悬崖也要跳下去——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把我像垃圾一样扔掉。”
铁山挂上酷相，冷冷地说：“我从来没有鼓励过你，更没引诱过你，请你放尊重些。我把真实的东西坦白给你，是对你负责，你却反过来咬我……为了你好，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说着，撂下黑美人，径自走了。当离开黑美人时，他才发现，在心灵的某个角落，早已培植对她的憎恨。特别是她最后的几句话，仿佛火烧火燎的搧起仇恨，同时又感觉特别惬意，似乎找到抛弃这贱人的理由。
黑美人如雕塑一般立在人行道。铁山大踏步前进，是英雄的痛苦表情，沧桑里含着豪迈，但这是美。他望着前方，眼微微眯着，但不见街道，仿佛看着很远的地方。他很满意刚才的行为，英雄气激荡在胸中，孤独又幸福。孤独是因为天下没有谁能理解英雄，幸福是因为能挣脱情感的羁绊，是自由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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