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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诡异-蜂针香

    依真醒来时,身上罩着一条干爽的浴巾,带着一丝丝淡淡的沉香。她顿觉心里一暖,鼻子不经有些酸酸的,捧着那条浴巾,将头深埋,闻了又闻,总觉得这股气息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晨雾渐退,身边景物越来越清晰,依真抱着浴巾围着亭台楼阁转了几圈,不见那个神仙哥哥的踪影,料想他已经离开了。

    天边一轮红日冒出头,依真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她想起来昨晚李管事走时好像说过,一大早会让奴才来给他们俩派活。要是被他们发现自己逃跑了,又该漫山遍野被追杀了。依真决定还是先回那个可怕的厨房,不只为了那‘骊香书院’四个大字,也许还有这份奇异感觉。她找了一个干净的角落藏好浴巾,倒退着往回走,边走边磨着干完活晚上抽空再来看看他。

    依真跑的满头大汗,终于看到厨房的门了,李管事正站在厨房门口,身后四个奴才按住一个人。

    她一个急刹车掉头就往回跑,跑了两步又觉得不对,便猫着腰沿着墙根溜着,想找到昨晚那扇窗户,可是看到窗户时才发现自己根本就爬不上去,昨晚从厨房跳出来时,一是被吓得,二是窗户旁边就是案几,借个力上窗户不是难事,可是从外面进去谈何容易。

    就在她抓耳挠腮无计可施时,忽听身后有人喊:“人在这呐!”不容分说,上来几只手按住了她。依真被拖到了院子里时,看到地上趴着的人正是花拐子。

    李管事见人都被抓了回来,对着奴才挥了下手,依真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进门第一天就想跑?看来也是个难驯服的奴才,不吃点苦头,还当这里没规矩,来人,掌嘴!”

    “是!”旁边站的两个家奴应声而至,不容分说,左右开弓10个耳光打下。

    依真只觉得脸麻木的很,接着是耳朵失聪,她挣扎着想要跪好,偏偏此时从脚底板窜上来一阵麻痹,身子不受控制,她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回李管事,他晕过去了。”

    掌嘴的两个家奴相互对望了一眼,都以为是对方下了狠招,吃几个耳光就晕倒的奴才闻所未闻。

    “又是一个赔钱货,连几个耳光子都吃不了。”李管事皱着眉头,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领了这么一个货色进来。

    “抬出去!”

    “是!”

    “慢着------!”

    远远地走来了一众人,华盖伞下,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玉面长须,仪态堂堂,不怒自威,奴才随从几人恭敬地紧跟其后。

    “主上,您怎么出来了?这清晨雾气重,您还是回屋歇息吧。”李管事哈着腰,殷勤地劝慰道。

    “李管事,这殿内的规矩你比谁都清楚,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弱小的家奴呢?”

    李管事闻言便知主子动怒了,他‘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回主上,这孩子是属下昨个刚刚买回来,本想□一下留厨房做点杂活,哪知昨夜他却趁着没人偷跑了,这刚被抓回来,属下想给他长点记性,只掌了几下嘴,他就晕过去了,属下时刻谨记主上的教诲,宽待下人,从未对下人动过酷刑,望主上明鉴。”

    看着李管事磕头如捣蒜,身后的下人也都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主上看了看依真的面色,先前堵在鼻孔里的药草时效已过,此时,她看起来已然是一个清秀小男生的模样,安静地闭着眼睛躺在那里。

    “可查清他的身份来历?”

    “属下是从龙香城杨婆子那里买的这个孩子,今年14岁,龙香城花老八家的养子,有正式卖身契,主上您放心,属下绝不会收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入内的。”

    主上哼了一声,“还算知道规矩。”

    说着他走上前拿起依真的手腕,试了一下脉搏,突然,眼神一聚,回身厉声喝问:“李不休,你可喂过他什么东西?”

    李管事被主上喝问的有些莫名,慌忙答道:“回主上,他昨夜才被属下领进门,只给了几个馒头,别的……,对了,跟他一起来的另一个孩子说是他哥哥,问他便知。”

    说着,李管事一把将赖在地上的花拐子拽了起来,低声迫问:“想活命的说实话,昨晚你们都吃了什么?”

    花拐子看周围一群人把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吓得浑身发抖,支吾了半天说:“馒头,我吃了四个,他吃了一个,喝的,喝的是凉水,我喝了一大瓢,他喝了几口,就,就这些了。”花拐子说完,生怕再挨打,抱着头躲在一边发抖。

    李管事听完,见主上没有再发问,便知信了他的话,心下稍微安定了些。

    主上凝神静气探了又探依真的脉搏,思索半天,这才起了身,身边的奴才恭敬递上一枚帕子,他拿过来试了试手说:“这个孩子放在这里恐怕活不了多久,封侍卫?”

    “在,主上。”佩刀侍卫封孤城应声上前。

    “将他带走。”

    “是!”封孤城弯腰抱起依真,跟在主上身后,一众人缓缓往大殿方向走去。

    跪在地上的李管事抬头看着主上带走了花依真,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旁,花拐子看着封孤城抱走了花依真,眼珠子一转,趁着李管事还没回过神的空档,爬起来追了上去,一把抱住封孤城的大腿哭喊起来:“大人,大人,您放了我们兄弟俩吧,您这是要把我弟弟弄到哪里去啊?”

    李管事一惊,唯恐惊了主子,赶紧让下人追上,两个膀大腰圆的奴才生拉硬拽拖住了花拐子,李管事在后面厉声喝道:

    “狗奴才,你弟弟是托了主上的福,哭什么哭,还不谢恩!你胆敢再逃看我不……,没规矩的奴才,不快还滚回厨房去。”

    被李管事一骂,他乖乖地爬了起来溜进了厨房。

    花拐子自是不为花依真的安危着想,他只不过看到花依真被个更大的主子带走,想着日后没准还能攀上个高枝,指望着依真帮他一把,关键时刻闹一闹,让所有人知道,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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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过了千年之久,依真在水火两重天里挣扎呼喊着,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倒下了,父王临死前拉着她的不停地说:“你要活着,活着,活着,报仇,报仇!------。”

    她死命拉着父王的手说:“不要丢下我,我不想被追杀,带我走吧,带我走吧。我害怕。”

    之后便是漫天大火,依真挣扎着狂跳着想摆脱这可怕的一切。

    “大胆奴才,还不放手!”

    一声断喝,惊醒了依真,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原来自己趴在地上,她抬起了头,只见周围金碧辉煌,金光耀眼,偌大的殿堂内,香雾缭绕,大殿的门是闭着的,四周挑着冒着烁烁火苗的油灯,噼啪炸着火花,正中间摆放一张巨大的供桌,供品琳琅,香烛摇曳,供桌旁高高在上端坐着一位玉面银须仪表堂堂的老者,老者身后站着一位俊美面冷的硬汉,正怒目圆睁瞪着自己。

    依真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全身僵硬,血色尽失,想不到我东躲西藏,最后还是要来这里,依真恨恨地捶了几下地面,发现砸下去手感很软,才发现手里竟然握住一直鞋子。她拿到眼前反过来正过来看都不是自己的鞋子,突然,脖子一凉,一把冰冷的剑架了上来。

    光着一只脚的老者并未发怒,只是淡淡说了声:“封侍卫,别吓着他。”

    只一句话惊得依真抛了鞋子,咕咚跪倒,大喊:“饶命!“老者险些被那只飞起的鞋子砸到,往后一闪,封孤城忙收了剑赶紧上前扶住老者。

    老者对他摆了摆手,封孤城应声:“是!”后退一步,垂手站立一旁。

    依真伏地瑟瑟发抖,门缝里,微风吹进来,屋四角的油灯溅起火花啪啦啦响,这恐怕就是阴曹地府了吧?难怪刚才看见父王拽着自己不撒手,她很识时务地高声呼道:“阎王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前世没做什么恶事,顶多也就小偷小摸,那也是被饿极了才干的,您高抬贵手,千万别,别让小的下油锅啊,小的没二两肉的,要不,小的喝,喝这个好了。”

    说着,她冲到老者身边,端起茶几上放着的碗,不有分说一口气将碗里黑黑的汤汁喝个精光,然后往地上一趟,伸腿,闭眼,等死。

    一旁,封孤城凤目微眯,他瞟了眼主上,主上面不改色,无动于衷,他极力忍了忍,低头,拳头堵住了嘴。

    “行了,既然醒来了就别装了,地上冷,小心又犯病。”老者虽没笑出来,脸色倒也柔和了许多。

    见她还一动不动,封孤城走向前去用脚踢了踢她,依真吓得一个哆嗦。

    “小心,别碰了她身上的蜂针。”老者提醒了一句。

    依真闻言‘蹭’地一下子跳了起来。“缝------针?缝什么针?你们缝我哪里了?”

    她扭着身子前后左右看了一个遍,什么也没找到,正纳闷,一抬头,只见封孤城冷着脸对着自己的胸前努了一下嘴,她再低头,只见,胸口往下部位沾满了密密麻麻黑黑乎乎的东西。似乎还在蠕动!

    “天呐天呐----,这是什么大刑呀,救命!!!!!”她连拍加打,想把自己身上这些痒嘻嘻东西都抖活干净。

    老者一看大惊,食指对着茶碗一弹,只见一串水珠直飞出去,如数打在了依真的身上。这次,依真真正地晕了过去。

    “主上?”封孤城见主上动了内力,忙上前一把扶住他。主上面色有些惨白,他放下茶碗,暗自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缓缓说道:“无碍,先放她到内室去休息,将蜂针收起来,送后院暗柜密封,等他醒了我再来细问他。”

    “是!”封孤城恭送主上离开后,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精致的盒子,他弯腰捡地下的蜂针,每只蜂的腹部都鼓鼓的,跌落在地的蜂针大多完好,只有三只被依真打落时有了残破,腹部殷红的血液溢出,散发出奇异的香气。

    封孤城蹲在看着掌心的那三只残破的蜂,那股血香仿佛带有无穷的魔力,只吸了一口,满脑子都是玄妙的幻觉,如痴如醉,让人情不自禁想一直吸下去。突然那香气消失了,封孤城再睁眼看,掌心那三只蜂针没了踪影。

    一抬头,主上威严地立于眼前。

    封孤城吓得脸色苍白,慌忙跪倒行礼。“主上恕罪,属下不知怎么就……魔怔了,属下该死!”

    “起来吧,有心魔着见不到这血,此乃千年难得一见的血种,既然你看了不该看的事情,就忘了吧。”说着,主上将手按在封孤城的命门之上,顷刻间,封孤城只觉得眼前一晕,便什么也记不得了。

    “去吧,到后院把蜂针放好。”

    听了主上的指令,封孤城机械地躬身称是,木讷地捧着蜂针盒子往外走。

    忽又听身后主上又吩咐道:“等他好些了,就让他跟着你去书院值勤吧,眼看殿试日子近了,正是用人的时候,这里的规矩多,你盯着他点,千万不要出差错。”

    “是,主上!”

    “放好东西,传李管事来。”

    “是,属下告退。”

    主上看着封孤城迈出大殿,这才慢慢摊开掌心,上面赫然躺着三只僵死的蜂针,他缓缓合上双眼,将蜂针放在鼻息下深深地吸了一口,再睁眼时,瞳孔瞬时增加了几分锐色,主上仰起头悠悠地吐出四个字:“天助我也!”

    封孤城诚惶诚恐地捧着盒子往后院走,按平时的路径,过了偏门,再往后便是后院值更的门房,验了腰牌便能进后院,可是他却在偏门前拐了弯。

    没过多会儿,黑暗中传出一阵若即若无的的哨声,紧接着偏门处一只鸟儿俯冲而下,只那么眨眼功夫又腾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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