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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章 遇见她,春水映梨花

    沿色楞格河走了没多久,远远便望见张大棒子正挥舞着狼牙棒对河水发威。他每抡一棒,河水便飞溅一片,一旁那只糖罐的家眷也随着浪花尖叫一阵。糖罐则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似乎连呼喊的功能都已丧失。至于保镖,压根就没看见,八成早跑了。

    “大胆匪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做出这等杀人越货的勾当!”我大吼一声,策马扬鞭冲了过去。

    糖罐一见我这等阵势,马上明白遇到了救星,忙扯着喉咙喊:“好汉救命,好汉快救命啊……”

    这时,轮到大黄出场。他总要先咳嗽两声,然后朗声道:“尔等小贼,可知面前这位乃何许人也?”

    法叔则会接:“管你河许海许的!我以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义驳斥你!兄弟们,上!给他俩大卸八块喂王八!”

    噼里啪啦一阵后,兄弟中便有人喊:“帮主,他们太厉害啦!咱们撤吧?”

    我爹应道:“我等如此精锐之师,若败于两名少年之手,传出去岂不落人笑柄?大伙精神点,摆阵!”

    于是大家开始摆阵,雁形阵、钩形阵、玄襄阵……但不管阵法怎样变化,最终还是会被我和大黄打的落荒而逃。

    以前本没有这般麻烦,都是在喊完“他们太厉害啦”后便撤退,但我爹有意见。说是自己寒窗苦读数十载,胸中渊博的学识不能给荒废掉,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得时常练习一下。而且,万一官府来围剿,也可派上用场。

    这么多大道理,如何反驳?只好加上了这个桥段。

    但他这一起头,兄弟们便个个都想当大武生,天天吵着“少侠轮流做,明个得换我”之类的口号,弄的法叔不胜其烦。最后,只好在每次抢劫前抽签,谁抽到上签谁做少侠,抽不到则继续龙套。至于上签,总是我的,别人从未抽到过。这事想想还真奇怪。

    打跑众人,我和大黄走向糖罐,糖罐以深度感激的眼神望着我们,缓缓施礼道:“在下许高升,携家眷途径此地不想竟遇劫匪,若非二位出手相救,恐怕现在早已命丧多时料!大恩不言谢,请受老夫一拜。”

    他说完就要拜。

    由于离得太远,我虽想拦他,无奈够不着人。心中正想,这下可要折寿了!他却没拜下去,只是拿了个架势便停在半空。估计这会儿正想我怎么不去扶他呢。

    我赶忙上前几步搀住他,他脸上感激之色不禁又浓了几分。

    “二位少侠真乃英雄也”许高升将脸上的感激掺进些惊奇说,“年纪轻轻竟有这等身手,敢问如何称呼?”

    我拱手,说:“不敢当,在下李败天,恰巧经过此地,见这伙贼人着实凶狠,又观老伯您慈眉善目,气宇轩昂,定是位仁善君子,便与我弟小试牛刀,管了回闲事。其实举手之劳,又何足挂齿呢。”

    非我油腔滑调,只因这些话我练习过太多次,想不顺溜都难。

    许高升将脸上的感激与惊奇又加进些喜悦,道:“哈哈哈少侠太过谦了,不知二位这是要前往何处呀?”

    我不出声了,换大黄唱白脸。

    大黄眉头一皱,道:“你这老伯!怎生恁般无礼?!难道不懂江湖上只说三分话不抛一片心的规矩?”

    许高升闻言,脸上喜悦感激惊奇全僵住,瞬间又盖上一层诧异,说:“嗷,老夫自幼寒窗苦读,后侥幸考中进士,一直在朝为官,实不懂江湖上的诸多条款。若有得罪,还望海涵,海涵哈哈。”

    大黄等的就是这句,顿时翻脸:“啥?你是朝廷命官?奶奶的老子这辈子最恨当官地!你给我纳命来……”

    我赶忙拦住大黄,说:“贤弟贤弟,这位老伯虽是朝廷命官,但举止彬彬有理,想来绝非糖罐,贤弟还是暂且息怒,容为兄先查明原委,再做定夺不迟。”

    大黄狠狠哼一声,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许老伯,您是朝廷命官,那敢问您用手中权力赚过外快么?”我说,“不瞒您说,我这贤弟身世凄凉,幼年时祖产被官府霸占,父母万般无奈下双双投河,落得他半生孤苦,颠沛流离,才养成这杀人不眨眼的脾气。您若有什么不得以做过的荒唐事,比如强占个小民女,勾结个老奸商,霸占个小民居之类的,望直言对我相告,我才好与贤弟求情。不然若被我贤弟查出,可就……”

    许高升闻言顿怒,拂袖道:“怎么可能!老夫为官半生,两袖清风,自问上对得起吾皇,下对得起百姓,贪赃枉法之事,那是万万不曾碰!”

    一番话被他讲的正义凛然又押韵,唬得我登时愣在了当场,无言以对。

    这时,大黄走到那辆载满箱子的马车旁,拔出宝剑就挑,箱子应声而开,顿时宝气扑面,箱中黄白之物也露了出来。

    大黄横眉倒竖,嘴里喊着啊呀呀你这老贼,手中宝剑便要直取许高升脑袋。许高升顿时大惊失色,脸上诸般表情全飞了,哆嗦着伸手扯我的衣襟。

    “少侠息怒,息怒,少侠救命呀!”

    大黄当然不会真下杀手(因为法叔是神父,立过帮规),但这次他的表现有些穿帮,我还没对他摆手,他便停下了剑。我一看,原是用力过猛,再不停就真砍上了。

    我拍了拍许高升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惊慌。然后对大黄说:“贤弟,上苍有好生之德,此人虽携带大量金银,但我们也不能不由分说就要人家的命嘛。这样,你取走金银,留他性命如何?”

    大黄闻言,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终于咬牙点了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大妥协。然后对许高升说:“你这狗官运气好!碰上我李哥这等仁义之士。今日饶你一命,钱财统统留下,你可有异议?”

    他说完晃了晃手中宝剑。

    许高升一听,顿时也面露沉思之色,估计正在想自己为官的手段怎会被江湖人士学去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三人大眼瞪小眼,我和大黄就盼他点头,他是说啥也不表态,就此僵住。

    一盏茶。

    两盏茶。

    三盏茶。

    过了许久,我决定劝劝他。

    “许老伯”我说,“您今年贵庚?看样子怕有花甲了吧?六十花甲七十古稀,相当不容易啊!我虽为晚辈,但也晓得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道理,你不为自己想,也总该为妻儿老小……”

    “得了吧!”我正侃得唾沫星子乱飞,突然,马车旁的轿子中传出一声娇喝,打断了我的话。听声音,应是一名姑娘。

    姑娘隔着轿帘接着说:“莫要再演了,你们不烦本小姐都烦了。你这个李什么天,花言巧语,一听就不像好人!还偏要装正经,你救我们不就是图爹的钱财?学那些劫匪直接抢啊,有必要在这又得便宜又卖乖?!”

    我被拆穿后,脸上一阵火辣,吱唔着不知该如何是好。大黄顿时恼羞成怒,疾步上前一剑挑下了轿帘。接下来,大黄和我全沉默了。

    这名姑娘年约十八,可是名真正的姑娘。

    难道还有假姑娘?

    我的意思是,这名姑娘就是那种一提“姑娘”这个词,你就会在心里浮现出模样的那种类型。我们身边的女子虽多,但能让人看了就心动的却少。我是这么个人,凡是我能看上的女子,就叫“姑娘”,凡是太差、我看不上的,就叫“女的”。

    她就是名真正的姑娘。

    她轿帘被挑后,吓得赶忙看向别处,却正巧与我四目相对——要知道我可是在燕山,平时哪能见到如此美丽的人儿?所以刚接触她的目光,便觉心里一抽,随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飘到了九霄外。

    要问我在九霄外都做了些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和她在凉爽的秋风中策马奔腾,她抱着我的腰靠在我背上,我边骑马边唱歌,她说好难听,搔着我的肋骨在我耳边撒娇要我换一曲而已。

    也不知飘了多久,大黄“喂”一声将我拉了回来。他用眼神问: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我微微点头,表示无奈。

    大黄也微微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又用眼神问:那你准备……?

    我摇头叹息一声,说:“贤弟,这个妹子言之有理。虽然许老伯做过官,但那毕竟已是往事,往事随风,你看?”

    大黄侧首想了想,试着说:“那——,我先回去,你再帮忙护送他们一程?”

    我连连点头。心道真是我的好兄弟。

    “好!”大黄说,“李兄着实令人佩服,一路小心,有好消息记得通知我,小弟先走一步。”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抱拳点头挥手,再看大黄,早已一骑绝尘,了无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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